“花榜”一开,上海的文人名流技痒难忍,他们纷纷推荐绝色佳丽,配上美文评介,令小小《游戏报》艳香四溢。七月初七,首次“花榜”海选共选出140人,前三甲的豆蔻美女,绝大多数出自四马路的青楼,此间女子的才艺色相,可见一斑。
当时,登榜的青楼女子乘坐四轮镀银马车,从外滩黄浦滩路(今中山东一路)出发,经大马路到大新街(今湖北路),拐进四马路,至五马路(今广东路)及泥城浜(今西藏中路),巡回游行。引得看客如潮,万头攒动,盛况空前,就连旅居上海的欧美人士也驻足引颈相望,啧啧称羡。
为了标新立异,这些青楼女子奇招迭出。她们依托四马路上的西洋文化,在传统服饰上加入了欧美女服的元素,制作出领时尚之先的海派特色服饰,并配以刚刚流行的钢丝马车出行,风头颇健。
经过“花榜”大赛的历练,一些文笔颇佳的青楼女子就此开始对世事新闻、人间冷暖,提笔为文,投诸报章,发出自己的声音,形成了别具一格的海派青楼女性文学。各类小报应运而生,繁荣了老上海的报业文化,而《游戏报》这家上海最早的小报也实至名归地被誉为“小报鼻祖”。
有了文墨才情做底蕴,会乐里、尚仁里等处的风尘女子风光可鉴。青楼业日益发展,租界当局开始对其实行西化管理,妓女领取“执照”合法经营,当局建立诊所设立体检制,上海青楼业在规范经营上,已与欧美同步。英国学者甘博尔1919年曾将北京、上海和伦敦、柏林、巴黎、芝加哥、东京等几大城市的公娼人数与城市总人口的比率进行比较,得出结论:上海为最,每132人中就有1名公娼。一个由相对保守而转向公然开放的海派青楼业,借着开埠的“大好”时机,就这样影响了老上海。
海选“花榜”盛事也为日后老上海游艺场、企业与报社合流主办“花榜”提供了样板。1917年新世界游戏场举办“花国选举”,1919年英商企妹牛奶糖公司举行“香国大总统”选举……“花榜”真是开了中国“美女经济”之先河。
高中“花榜”虽然不能做官,也没有奖品,但所得到的好处也是明显的。发榜之时,报上在每个人的名字后面,都注明了住所,而且开列了些来自于荐书的赞词,名次越靠前,赞词就越长。赞词有长短,可肉麻程度却差不多,比人则非西施即王嫱,喻物则非花即月,连最后两名,也是“身材俏丽”和“琪树琼花”。从流传下来的照片看,这些“羞花闭月”的美人大多面容平板,目光呆滞,以今日眼光观之,一点都不美。发榜之后,妓女们生意兴隆,收入骤增,就连写荐书的秀才们,也因其文辞艳丽,多了些在报上露脸的机会,可以多收点润笔费。
当时,上海时尚女子皆以“花榜”艳女为镜,效仿她们的美貌、衣饰、发型和做派,在上海滩掀起了 “照相热”、“衣饰热”、“美发热”,从而拉动了照相馆、服装店、理发店的兴盛。
一时间,前往“公泰”等早期开设的照相馆去拍“时装小照”的女士,争先恐后,人满为患,就连三马路上那家由法商路易士开设的良济药房,因兼营法国“罗密牌”照相材料,也是顾客盈门。当时中国的照相业刚刚起步,正是由于花榜后来上了妓女的玉照,最终吊起了大家闺秀和小家碧玉的胃口,得以蒸蒸日上。
由于报上的宣传,妓女的服装也被广大的良家妇女所效法,四马路一些弄堂口的裁缝店前,夹着绸布争做时装的时尚女士,更是排起了长龙。得到好处最多的是发起活动的报纸,因为刊登美女的玉照,销路增,广告来。由妓女而女学生而名媛闺秀,青楼文化就这样席卷了上海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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