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就像重力,世界上的一切都无法摆脱罪。”
“我不知道到底谁对谁错。人类的历史总是这样吧?”
“该做的事不能做。这就是人类。
”上面几句话带有鲜明的伊坂风格,选自伊坂幸太郎的新作《白兔》。
《白兔》围绕一桩荒唐的绑架案展开,被卷入绑架案的所有人都背负着罪恶的一面,正如上面那句话:罪就像引力,世间一切都摆脱不了罪。
甚至伊坂在书中直言,“没有无罪的人。”
就是这样一个充满“罪”的故事,伊坂依旧能让它通向“爱与和平”的治愈结局。换言之,《白兔》又是一个“爱与和平好青年”的故事。
《白兔》在故事结构上呈现出典型的伊坂风格:通过一系列不相干的情节,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故事。
由于采用多线叙事的结构展开,讲述故事的视角不断变换,甚至伊坂还亲自下场,在《白兔》中吐槽了一番,让小说显得更复杂,同时也更有趣了。
书名《白兔》指的是“白兔计划”,一个绑架计划。
勇介失手杀了人,慌乱之下,母亲决定帮儿子掩盖尸体,但计划还没来得及展开,一名持枪男子兔田闯进了勇介家中,绑架了母子二人;
勇介母子还没搞清状况,另一名闯入勇介家中的小偷黑泽也被兔田绑架了。
慌乱之下,勇介偷偷报了警,夏之目警官赶赴现场解救人质。
至此我们的主角团就聚齐了,故事从勇介母子、黑泽、兔田以及夏之目这些人的不同视角展开,试图为读者全面地呈现这桩绑架案。
然而当我们以为自己已经窥破案件之时,才发现陷入了作者精心设计的圈套之中。《白兔》这个故事和伊坂的多数小说一样,都不属于典型的推理小说,但在这本书中,伊坂展现的叙诡技巧还是让我们眼前一亮。
当然,叙诡并不是《白兔》最核心的内容,要想读懂这个故事,我们还得借助另一个故事,那就是《悲惨世界》。
《悲惨世界》是《白兔》中不断提及的一本书,夏之目警官知道这本书,黑泽也知道这本书,伊坂在致敬经典名著的同时,也完成了属于他的一场高超的写作。
《白兔》中提到了《悲惨世界》中的那句名言:做好人很容易,做正直的人才难呢。
这话是什么意思?好人该如何定义?正直的人又该如何定义?
事实上如果按照世俗的观点来看,《白兔》很可能被视为是个“三观不正”的故事,因为这几乎是个全员恶人的故事,书中的人没有清清白白的好人。
被绑架的勇介母子,勇介失手杀了人,母亲企图为儿子掩盖罪行;
绑架者兔田本身就犯了罪,再说他的职业本身就是绑匪。但没想到报应出现在了他的妻子身上,兔田的妻子被绑架,为了救妻子,兔田才犯下了这桩绑架罪;
狡黠圆滑的黑泽,本身是个小偷;
甚至就连代表正义的夏之目警官,也隐藏了自己杀过人的秘密。
这确实是个“全员恶人”的故事。正因如此,伊坂在书中才会说,“世间一切都摆脱不了罪,它永远存在,没有无罪的人。”
他们全都有罪,然后呢?他们该怎么办?我们又该拿他们怎么办?这是《白兔》这个故事引发的思考。
伊坂在这本书中,借《悲惨世界》中的一句话,给出了他认为的答案,“犯下罪行也无妨,只要做一个正直的人就好”。
在伊坂看来,即便是犯过错的人,也依旧有“做一个正直的人”的机会,他们将会在这个过程中得到救赎。
书中人的遭遇证实了这一点,《白兔》讲述的绑架案,开头无厘头,结尾同样也无厘头,案子似乎结束了,但似乎又没结束。
当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夏之目警官坦白了自己曾杀过人的事实,勇介也坦白了自己过失杀人的罪行,一切都回到了正轨。
我们无法用好人或者坏人来定义这群人,但毫无疑问的是,他们最终选择做一个正直的人,在那一刻,《白兔》的救赎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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