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刘志军案已经过去两年多了,甚至铁道部都不复存在,但关于他的消息还是牵动着人们的眼睛。
据新华社北京4月10日电原铁道部部长、党组书记刘志军收受贿赂,滥用职权。当日,北京市人民检察院第二分院依法向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提起公诉。
在审查起诉阶段,检察机关依法告知被告人的诉讼权利,讯问被告人,听取辩护人的意见。北京市人民检察院第二分院起诉书指控被告人刘志军作为国家工作人员,利用职务之便为他人谋取利益,非法收受他人财物。数额特别大,情节特别严重的;作为国家机关工作人员,徇私舞弊,滥用职权,致使公共财产、国家和人民利益遭受特别重大损失,情节特别严重的。应当依法追究其受贿罪和滥用职权罪的刑事责任。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已依法受理此案,并将于次日开庭审理。
起诉起诉书中使用了四个“特殊”字符,凸显了刘志军一案非同寻常的意义。
“高铁英雄”倒下了
1953年8月,刘志军出生于湖北省鄂州市牌坊村刘金湾。他是家里的长子。他有两个姐姐,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据当地村民说,刘志军的父母因为家境贫寒,把房子卖给他读初中。初中毕业后,刘志军去县城的铁路工地打杂。1972年,19岁的刘志军成为武汉铁路分局武昌工务段养路工人。这项工作关系到列车的安全运行,每天都要检查铁路沿线每一个来回的螺丝。据说年轻的刘志军干得不错。
刘志军的聪明体现在他对未来的铺垫上。1981-1984年,刘志军就读于华东交通大学基础课系干部班和西南交通大学运输系运输管理专业,弥补了学历的不足。他娶了当时武汉铁路分局局长的外甥女,一举成名。在随后的10年里,刘志军乘风破浪,先后在郑州、广州、沈阳等铁路局担任领导职务,但时间大多较短。任期最长的是1988年8月至1991年9月,担任郑州铁路局武汉铁路分局局长三年多。1994年,刘志军加入铁道部,担任首席运输调度员、副部长。2003年,50岁以下的刘志军被提拔为铁道部部长,任职8年。
2004年和2007年,刘志军主持了中国铁路第五次和第六次提速,这成为他记录书中的辉煌成就。但一改之后,第一个重大污点出现在他的简历上:2008年4月28日,北京至青岛的T195旅客列车因超速行驶脱轨,造成70人死亡,416人受伤。刘志军被国务院记过。
不过,这似乎并不影响刘志军的职业生涯。他雄心勃勃地推进高铁项目,期待用高铁来扭转战局。2008年4月,京沪高铁开工,2010年11月全线铺轨完成。然而,当京沪高速铁路即将通车时,国家审计署的一份报告揭示了其建设中的七个主要问题。其中这次审核最重要的发现就是施工单位在投标前进场施工。
经过这次审核,2011年2月12日,新华社正式宣布,经中央纪委有关负责同志确认,铁道部党组书记、部长刘志军涉嫌严重违纪,正在接受调查。
在狱中的刘志军,并没有亲眼目睹京沪高铁的正式开通。然而,他寄予厚望的高铁项目在2011年6月30日投入运营后,一再暴露问题。京沪高铁仅运营10天,就先后经历了车厢停电、电缆火花、故障中途停车、出站前故障换车等问题。7月10日,山东省发生9级大风雷暴,京沪高铁曲阜东至枣庄下行接触网发生故障,造成19列列车晚点。两天后,京沪高铁因安徽电网故障停运,导致至少11列列车晚点,3列列车晚点。同日,京沪高铁上海虹桥至北京南站G114列车因故障再次换乘。
四天三次故障,京沪高铁引发国内媒体一波批评:“故障原因是什么?为什么在试运行过程中没有检测到这些故障?”“京沪高铁不能容忍‘设备磨合门’的存在。如果是带病运行,就是人为制造过错,必须从严查处。”
7月23日,更大的灾难发生了。当天晚上8点34分,北京南站开往福州站的D301次列车在温州方向双屿路下坳路与杭州站开往福州站的D3115次列车相撞。由于撞击严重,两列火车首尾抱成一团,D301的前四节车厢拱起,以人字形从20多米高的桥上掉下,其中一节车厢挂在桥面与地面之间,造成重大伤亡。
2011年12月28日,国务院常务会议作出处理“7·23”甬温铁路特大铁路交通事故的决定:原铁道部部长刘志军承担主要领导责任。
2012年5月28日,中央纪委监察部对刘志军违法违规行为进行了调查。经查,刘志军滥用职权,帮助北京博鳌投资管理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丁羽心获取巨额非法利益,造成重大经济损失和恶劣社会影响;收受他人巨额贿赂和贵重物品;道德败坏;他对铁路系统的严重腐败负有主要领导责任。刘志军被开除党籍,将在中央全会时批准;收取他们的违纪收入;将犯罪嫌疑人移送司法机关依法处理。
高铁腐败利益链
刘志军掌管铁道部八年,争议八年。在他任职期间,铁道部因为管理不善,事故频发,屡遭公众质疑。刘志军案爆发后,披露的案件大多发生在这八年。回头看刘志军的涉嫌犯罪,出现频率最高的有两个字:一个是“丁淑淼”;第二,“高铁”。
据悉,刘志军涉贪是“丁淑淼案”造成的。丁淑淼,1955年出生于山西省晋城市。他是山西博鳌集团的董事长。和她接触过的人都说,丁淑淼最大的本事就是拿到马车,善于处理关系的方方面面,生意兴隆。刘志军案涉及的10余名行贿者中,丁淑淼行贿金额最高,超过4000万元。但刘志军涉嫌滥用职权罪只有一个内容,就是为丁淑淼争取一个中标30亿的项目。
据公开报道,早在2000年,丁淑淼就已经认识了时任铁道部副部长的刘志军。同年,丁淑淼成立博鳌集团,涉足高铁设备、影视广告等诸多投资项目。2006年,博鳌集团参与成立的祁智公司成为中国唯一的动车组轮对生产和维修基地。
很多人猜测,丁淑淼出事的最初导火索可能是高铁声屏障工程。据知情人士透露,当时很多专家不同意丁淑淼的产品设计方案,但因为丁淑淼关系极好,铁道部最终选择了她的产品。然而,丁淑淼的产品在京沪高速铁路试装中出现了严重的质量问题。其他声屏障厂商对京沪高铁的招标过程和结果不满,多次致信有关部门曝光,最终导致京沪高铁重新招标,丁淑淼在最后一次招标中被淘汰。
与此同时,丁淑淼作为中介,在高铁建设项目招标中为一些国有企业曝光。相关部门了解到,2010年7、8月,某大型国企中标铁路项目后,向丁淑淼拨付约1亿元。
刘志军为丁书淼非法牟利,丁书淼则用金钱铺路,满足刘志军的需求。2011年春节前,丁淑淼被警方控制。随后,刘志军也被调查。2012年3月,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审理了3名被告人涉嫌以“打捞”铁道部倒下的官员何宏达的名义诈骗4390多万元的案件。检方称,2008年11月至2009年11月期间,第一被告刘林以帮助接受审查的铁道部原政治部主任何宏达的名义,编造了他为此花费巨额资金的事实,并诈骗了丁淑淼及其女儿侯军霞共计3000万元人民币和一辆沃尔沃吉普。刘林当场表示,丁淑淼曾在电话里跟他说“领导”对他的工作不力不满意,说领导是刘志军。铁路系统举报刘志军涉嫌违纪也证实了这一点。通知还称刘志军道德败坏,玩弄女性多,其中三人是丁淑淼介绍的。
刘志军和丁淑淼的利益链条被曝光后,高铁项目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大的问题就不难解释了。事件发生前,不少从事高铁项目建设的业内人士曾公开表示对高铁安全性能的担忧。某国外高铁物资供应商表示,高铁高峰问题非常严重:“紧张的时候,可以把人逼急。今天经常给你单子,明天要货。有时甚至当你收到账单时,交货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供应商在质量上做得不够,甚至没有时间进行样品检验。基础设施也是如此。为了抢工期,没有培训,沿线农民就靠边干。”据业内人士介绍,在我国的铁路建设和高铁项目中,很多建设单位在任期内都要拿出成绩和效益,主要表现就是要求尽快完成,节约成本。所以经常有一些项目价格低,周期短,影响质量和安全。
所以,对于很多人来说,刘志军的陨落并不是意料之中的。中国国际工程咨询有限公司的一位工作人员告诉记者,铁路招投标从上到下至少涉及到几十个环节,如铁路轨道、机车、信号灯、控制系统、火车站建设、室内装修、站台服务等。由于铁路工程招标评标的决策权掌握在各铁路局手中,必然会出现腐败现象。
据接近原铁道部纪委的消息人士透露,铁路系统的投资项目表面上有完备的审批程序和招投标规则,但在垄断、封闭的体制下,部分内部官员仍可能利用制定和执行规则的便利谋取私利。他们会问候下属,帮助具体单位中标,并向他们索要佣金。同时也可能利用管理项目直接向建设单位索要项目。在工程招投标和管理中,一些不法官员平时收受对方利益,为对方单位提供“便利”已经成为一种常见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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