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山丸山欣也×内藤广：用手思考·用身体创造

在这个高度信息化的互联网盛行的社会，大多数人都是依靠书本或视频的间接经验来学习的。与直接经验相比，通过间接经验获得的信息似乎更丰富、更高效。但没有声音、味道、情绪、质感、手感等身体感受的间接体验。，它只是不停地存储信息，通常是片面的，扭曲的。

日本早稻田大学教授丸山信(Maruyama Shin)在《新空教育》一书中也提到，训练是用自己的手去触摸、尝试、做事情，调动一切感官去感知事物。只有这样，所获得的经验才能以身体的感觉和活力反馈给造物。体验式学习不仅适用于建筑设计领域，还可以渗透到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丸山真亚的教育为缺乏身体感觉的学习敲响了警钟。今天我们分享他与日本建筑师内藤弘司的对话，看看他们在教学过程中是如何用手带动学生思考，用身体创造的。

新空教育

这本书包含了1000多张精美的图片，数百个设计案例和精彩的评论，以及用超还原高档铜版纸进行的四色印刷。跟随日本建筑师丸山教授，踏上12种空探险之旅，走进15门造型设计的精彩课堂，感受15种不同材料打造的工作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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丸山信也

1939年生于东京。1964年毕业于早稻田大学科技系。从1964年到1967年，他在一家瑞士建筑公司工作。1968年，设计公司工作室移动成立。非营利法人有形设计机构运营主席。1969年至2009年，早稻田大学客座讲师，早稻田大学艺术学院客座教授。近年来，在法国、乌干达和摩洛哥积极举办了讲习班。

内藤

1950年出生于横滨。1974年毕业于早稻田大学。1976年同学院毕业。从1976年到1978年，他在费尔南多·希格拉斯建筑设计事务所工作。1979年至1981年，在聚珠荀卿建筑设计事务所工作。内藤广建筑设计事务所成立于1981年。2001年起任东京大学工学部社会科学系助理教授，2003年起任教授。

用身体创造

丸山

我在早稻田大学和艺术学校教基础设计十几年了。基础设计是指教学中用手和身体创造的方式。学生用身体来记忆基本的造型感受，同时积累用身体进行创作的经验。我发现学生在整个课程中反应很好，也看到了这种教学的效果。在吉坂隆史先生的时代，他周围的人已经在试图自己建造建筑。

内藤

当时有一种自建筑叫“野宅”，是半圆形的屋顶建筑。

丸山

是的，另外，自从我在宾夕法尼亚大学任教以来，我感觉自从90年代开始用电脑进行建筑设计以来，不会用手画画的学生数量增加了，这让他们很自卑。在我的工作室，设计图纸的时候不使用电脑，而是参考草图做出实际的模型，然后画出来，会有比较满意的效果。

而巴黎的艺术学院——美术学院，将平面进行三维展示，可以通过电脑快速完成。如果是手工制作，会增加学生的信心。特别是在美国研究生院，学习社会学、心理学等学科后进入建筑专业的学生更多。我觉得这才是真正的研究生院。这些学生已经进入社会工作，有一定的工作能力，但无论如何还是想做建筑。这和早稻田艺术大学差不多。虽然我有社会经验，但是我的手跟不上。这其实是建筑时的一个大问题。我觉得日本也有同样的问题。

内藤先生在东大做土木工程教授的时候是如何实施用手或者身体进行创作的教育的？

内藤

现在，我们不谈土木工程。叫社会基础摇滚。东大的学生很特别，为了考上东大，他们付出了比别人多一倍的努力。但是，如果他们想进入理想的科目，就必须关注基础课程。因为几乎所有的学生都想继续读研究生，所以他们没有时间享受大学生活。

所以，说到教学，其实就是帮助他们走出学习的黑暗。这比教他们如何制作形状更重要。是一种通过设计的心理护理。建筑学的学科侧重于专题研究和讨论，各种课程围绕着它进行。比如土木工程，包罗万象，必须有工程的素质，所以必修课很多。但是这样发展肯定不好，所以从2004年开始，我们的课程尽量以习题为主。

以河流为例，从如何改善实际河流环境的具体问题中学习。设计桥梁或环境时，教授结构力学知识。虽然土木工程的教育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在中国只有像我们这样的学校教土木工程。

丸山

说是有社会基础的使命，其实是基于书本上的学习。

内藤

我一直认为土木工程真的决定了社会的基本走向，包括中央政府，地方政府，企业顾问。从明治时期开始，大部分没有接受过设计教育的政府官员都在做城市规划，制定法律。尤其是战后。二战前，社会精英必须受过高等教育，有很多官员以文艺为精神食粮。战后，只有会学习的人才可以进入精英行列。

丸山

土木工程是明治时期从德国传入日本的。

内藤

我从荷兰学到了河流。在治水方面，一个叫约翰尼斯·德·里克的外国人被雇来把日本的河流转向一边。人工管理自然是欧洲人的思维方式。法律和技术都是这样构建的。也可以说是日本人把事情看得太重了。1997年河流法修改，我们终于认识到自然和生态系统也很重要。河流技术在不同地区有不同的治理方式，都有自己的特点。

用身体和直觉学习力学

内藤

我在东大和中井硕副教授一起工作的时候，制定了一个可以长期使用的教学大纲。我们要求学生制作大型模型，如田川的藏前桥和代勇桥，当然桥梁的风格每年都会改变。幸运的是，东大保留了地震灾难复活的桥的图纸，我们把复印件发给学生做模型。桥梁图以英寸为单位。学生需要先把数据换成米，然后从图上读出各个部分。生产过程需要2个月左右。因为有成千上万的组件，所以我们让每个人分组工作。

丸山

用什么材料做的？

内藤

画画之类的。学校不承担材料费，材料费由个人承担。如果学校出钱，大家都浪费(笑)。为了复兴大桥，我们做了很多次地震灾难，有点无聊。所以，几年前，我们做了一个金戴桥。但是没有画，在我们思考该怎么办的时候，有人说:“老师，让我看看。”。从东京租车，没有预约直接去岩国的工匠那里，最后完成了金戴桥的模型。通过制作模型，学生从实践中学到了一些力学知识，而不是枯燥的理论。

学完这门课程后，我们将通过绘画制作一座跨度为80厘米的桥梁。完工后加上自己的重量，让他们测试自己的桥能承受多大的重量。我们开始这个项目已经九年了，同样的方案基本上没有出现，这很奇怪。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

丸山

画桥是个人任务吗？

内藤

是学生独立做的。在放置重物之前，每个人都应该预测桥梁将如何倒塌。你为什么这么做？就是让人思考压力。这个项目结束后，下一步就是做一个座椅高度45cm，三点支撑的椅子。虽然后半句破了，但确实是个有趣的话题。学生们害怕摔倒在屁股上，所以他们都小心翼翼地坐在上面。所以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女生在出版当天不能穿裙子，也没有限制(笑)。

建造1:20的复兴桥救灾模型

测试用绘图纸制作的80厘米长桥梁的承载能力

丸山

材料是图纸吗？

内藤

因为没钱，基本都用KT板，但是轻木也可以。

丸山

压力真的是通过身体学会的。

内藤

学生在学习结构力学的同时，还要学习这门课程。这样做的目的是让大脑和身体一起思考。但是，结果还要20年才会出现。经历过这种经历的同学可以进入社会开始工作，总有一天会想起这些经历。比如在某个时刻，一方是政府官员，一方是设计师，就可以达成共识。以前和国土交通省的高官聊过我们的课程，他们感叹为什么学生时代没有这种学习。所以知道这件事的官员，以后肯定会增加。

丸山

内藤先生20年后聚集人才！我们想要的效果不能马上呈现。

内藤

没有立竿见影的效果。我认为教育落后于时间。感觉越是重要的教学，落后的时间越长。

丸山

我在桑泽设计院教结构五六年了。对于高中刚毕业，连压力和扭矩都不知道的学生，我构思了让学生直观感受“力的流动”的学习内容。当时在想怎么教学室内装饰，家具，服装设计的同学。我曾经让他们做模型，然后销毁。学生们的反应不理想。我想做一个保护身体免受痛苦和危险的设计，应该是工业设计或者室内设计都要涉及的，那就让大家改做纸质头盔吧。

这个话题真的很有意思。每个人都非常努力地完成它。我们没有从结构计算入手，而是从平面图展开，最后做了一个头盔，既有坠落时的保护性能，又兼顾了防御太阳光线、废气、风等功能。当时觉得凭直觉判断负荷是可以的。在评价作品的时候，我也是慢慢改批注，只要有亮点，就是好作品。难以解释的模棱两可的部分也是认可的，因为用身体创造以后肯定会发挥作用。

基于经验的教学收获更多

内藤

我们小时候打棒球，不是经常不小心打碎邻居家的窗玻璃吗？然而，现在的学生从来没有打碎过玻璃。安藤(钟雄)在东大研究室的时候，有一次让学生轮流用一根50cm左右的方木棍打碎胶合板上的玻璃。因为木头比较软，不容易打碎玻璃。于是他说，试试用锤子敲怎么样？结果，学生们用同样的力量挥舞着锤子。

当然强大的冲击力会让玻璃破碎，但实际上轻轻一敲就会破碎。安藤的课教学生玻璃是什么样的。我觉得这个班真的很好。

丸山

“New空Education-丸山新野建模课堂”第三章的工作坊就是让大家直接接触材料和工具。特别是对于材料的加工和工具的使用，学生不知道。每个人都没有保护自己免受危险的经验。这大概是因为小时候没有机会玩工具。

内藤

很遗憾我们没有达到你所达到的水平。涉及教学时间、危险等问题。

丸山

在早稻田，周六只是选修课。尽量上课知道学生真的没有用过这些工具，不了解材料。对于架构来说，工具很重要。在大学期间，我没有学会安全地使用工具作为我的延伸。然而，我从工作中认识到工艺的重要性，并从工匠朋友那里学会了安全使用工具。在车间里，我使用天然材料。如果我使用树木，我需要了解种植、园林和山地的知识，并将其扩展到可持续发展领域。

丸山馨还教如何使用透明水彩

丸山信教授也用石膏来复制树枝的空空间

内藤

这不是学生的问题，是大人的责任。比如小学不小心割破了手指，家长就会跑到学校质问老师。这就是现在的社会。当时允许中学生使用电刨，一个年级总有一两个人不小心割掉手指。说起来很可笑，我们会说一句把手指往后一伸就能长回来的话(笑)。如果是现在，老师会马上被开除。在工作坊里，让学生体验到童年没有体验到的东西，是非常好的。但是在野外工作时，会出现学生受伤怎么办的问题。

丸山

这在任何国家都是一样的。即使你尽了最大的努力，有些事情也是无法避免的。所以我一般都会说，出了问题，我来负责。幸运的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生事故。我一直觉得学生的收获比这个重要多了。

内藤

大学是社会的简称，有很多僵化的问题，但不能就这么缩回去。如果你担心太多，你就不能认真完成教学。你的车间很棒！我觉得这才是真正的教育(笑)。

丸山

怎样才能在课堂上多使用身体，多接触事物的本质？

内藤

18岁以后，你就成年了。首先，家长要停止干预。如果学生不学会对自己负责，就很难进行体验式教学。比如不把脚放在河里，感觉不到河水的流动，那么河流专业的老师会带学生去水位上升的河流。

我觉得教育伴随着身体感受到的恐惧。阪神大地震后六天，我也去了神户。不走在灾区的大街上，你感受不到地震的力量。看了丸山先生的工作坊，能感觉到同学们都是在实际体验的状态下参与活动。有时候我觉得设计能力优秀与否并不重要。突然想问大家，这么多工作坊的创意都是从哪里来的？

丸山

是从一些没有付诸实践的建筑设计，现场表演也很多。有时候准备得很充分，但没有做到。有时候在现场和工匠聊天，会突然打开一个你不知道的世界。所以，做起来很好玩。即兴判断和直觉很重要。

内藤

学生必然会改变。最大的变化是什么？

丸山

每次都能感受到同学之间那种超越了联想感的交流，每个人的朋友圈都在不断扩大。他们在学校第一年就一起参加了这个项目，四年级的时候还保持着友谊，毕业后继续交流。如果当地居民一起参加活动，他们会发现大家会慢慢聚在一起，这将有助于当地居民相互交流。孩子和我们之间的关系，以及失去的人际关系，都通过工作坊重新联系起来。因此，学生对参与式学习非常感兴趣，有对社会做出贡献的成就感。看到的结果可能是20年后，30年后。

丸山真亚教授及其学生作品展览

成百上千的人和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