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忠烈图 老舍是京戏超级发烧友，《四世同堂》中人也可找出对应的京戏行当

今年是老舍“双甲”年。想尝尝老舍的京味，不妨多听听京剧；多听京剧可能会更容易接近老舍。

我爱老舍先生。为什么？我说不出来。我爱老舍先生的文章。为什么？我说不出来。如果非要说难听的，我爱正宗的北京味。米的文章充满了京味，醇厚自然。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很多人又模仿老舍先生的文章，但事实并非如此。总觉得少，少什么？京剧口味少。老舍先生一般不喜欢京剧，而是泡在里面。不信你可以听听老舍先生话里的锣鼓，闻闻油彩。

老舍先生不是一个普通的戏迷，而是一个超级京剧迷，爱听爱唱。我会唱《花莲》《老生》《老聃》。

翁欧红，著名戏曲作家，曾就读于北京郎家胡同史静一中。当时他的语文老师是老舍先生。据翁先生回忆，有一次，老舍先生教了诸葛亮的《师法》，然后讲了京剧中的诸葛亮。老舍先生伊星飞来，生动地讲述了谭鑫培是如何演绎《失街亭》的。当他读到“...后悔不听先帝之言，误用马谡，也是明哲保身之罪”，他分析了谭先生是如何从表情阴郁、语气沉重的表现中反映诸葛亮的悔恨与自责的。米说:“你去看歌剧，不要只听那些强烈的感情，要看那些对你身心有益的感人的东西。诸葛亮看了这些话，感情多么真挚，心胸多么开阔，他是知道的，也是认可的！”说着，米模仿的戏剧朗诵，学生们都很高兴。

老舍先生真的很爱京剧——他爱听，爱唱。在课堂上，我阅读课文并表演，通过表演分析课文，将课文与戏剧结合起来，最终帮助学生理解角色的感受。老舍先生的教学充满了情感和简单的文字，学生不仅学会了阅读，而且理解了文学和艺术的联系。这样的老师，这样的课堂，学生怎么能终身受益呢！

老舍先生为母亲庆祝八十大寿，宴请宾客，邀请京剧《唐慧》，并在餐桌前演唱。1953年，老舍先生带着一个慰问团去韩国向志愿者致敬。我给战士们唱了一首京剧《钓金龟》。这部剧是老聃的工作剧，我唱得魅力十足。当时在场的梅兰芳和马都称赞他的唱功。

老舍作为一名剧作家，因其戏剧而在文坛享有盛誉。他的剧《龙须沟》和《茶馆》家喻户晓。其实他也写过不少京剧剧本。早在抗日战争时期，米就创作了抗日京剧《新老虎》、《烈士画像》、《薛二娘》、《王家镇》。新中国成立后，米创作了京剧《十五贯》、旦学、等剧目。

我曾祖父的书《徐兰沅打秦记》里有很多老照片。由于印刷质量不好，书中的照片不是很清晰，但我还是从一张模糊的照片中认出了老舍先生。照片中，左边是我的曾祖父，右边是穿着戏服的马。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为什么拍的？1959年3月8日《北京日报》的《演出广告》说，“1959年3月9日晚，老舍改编的京剧《绿薛》首次在北京工人俱乐部演出。主要演员有马、谭、、；导演王艳；音乐设计徐兰沅、唐吉、李慕良；舞台艺术设计张雪峰，安贞山，赵津生。”这段话讲述了这张老照片的故事。这张老照片不仅记录了老舍先生和我曾祖父的友谊，也见证了他们的艺术合作。

《夏青丹雪》是一部新编历史剧，改编自《古今中外奇观》中第13版“沈小霞相约为师”。京剧剧目的创作对编剧的要求很高，不仅要有文笔，还要精通京剧。因为老舍先生会唱京剧，他在写剧本的时候，用手敲着桌子边，一边闭眼唱自己的戏文，一边不停地修改自己的戏文。我认为自己既是作家又是演员。米的创作符合明末清初戏剧理论家李渔所说的“手握笔，口登场”。我编的歌剧都有动作和表情，因为我最清楚演员需要什么样的歌词和朗诵。除了做编剧和演员，我还站在观众的立场上创作，因为我最清楚人们喜欢什么样的剧。

京剧是一种艺术，热爱戏曲的老舍自然在京剧界结交了不少朋友。梅兰芳、尚小云、、郝、马都是老舍的朋友。老舍热爱他们的艺术，欣赏他们的性格。她也在写京剧剧本的时候征求他们的意见，和他们交流。

1963年1月29日，老舍先生来到我们家，向我的曾祖父致以新年的问候。我的曾祖父给了老舍先生一份特殊的礼物。老舍先生很喜欢，在很多文章中都提到过。老舍先生在《谈戏剧》一文中写道，“一、讲故事。今年春节，徐兰沅先生给了我一份礼物。那是梅先生画的扇面。这种扇子是梅师傅唱《晴雯撕扇》时用的

为什么我曾祖父给老舍先生一个破扇面？老舍先生为什么那么爱这个特别的礼物？也许这就是朋友之间的默契吧。我曾祖父知道老舍先生喜欢书画，更了解老舍先生。虽然老舍先生知道梅先生的绘画造诣极高，但他绝不会主动向梅先生要画作为朋友。另外，这个扇面是梅老师在舞台上用的道具，梅老师自己画的。这个板块既有艺术又有故事，真的很少见。老舍先生不仅从这个小扇面读到了梅先生对艺术无微不至的关注，也读到了我曾祖父的心思。最好的礼物不一定贵，但一定要好看。

在旧社会，著名的京剧明星没有任何学历，但都有很高的文化素养。他们擅长书法和绘画。我曾祖父最喜欢书法，有“梨园第一书法家”的美誉。老舍先生曾经送给我曾祖父一把折扇。折扇的一面是一张老舍先生手书清代诗人赵翼的《赤壁仍征讨荆襄》的《七律》。下段题兰老书法家正字，老舍记瓯北句。另一方面，老舍的妻子胡洁清先生，画了一幅竹石水仙的画。前一段的标题是“守守”、“老徐正教”、“清清”。不幸的是，这把扇子现在丢在某个地方了。作为“半张清风纸”的折扇，它既承载着书画的典雅，又记录着人情的过往。诗画给人的友谊是清风明月，清而不浅，淡而有味。

老舍先生在《谈戏剧》一文中写道，“我刚才说的徐兰沅先生，懂很多戏。他曾经是一名演员。因为会唱歌，所以帮梅老师创作了很多好曲子。演员也要懂音乐，大部分大师都精通音乐。”1962年2月，我给我的曾祖父写了一首诗，“给徐兰沅的礼物”。“我的胸膛像乐海的手像波浪，我在春天歌唱。晚年桃李频传，管弦乐弦交响。”这首诗表达了老舍对我曾祖父的钦佩。我知道我的曾祖父是“六戏透明”，我也知道我的曾祖父对梅派的艺术做出了很大的贡献，我知道我的曾祖父培养了很多京剧人才。

生活中有很多人是我们不能随便选择的，比如父母，兄弟，孩子。但是朋友是我们因为个人喜好可以自由结交的人。现在，有些人交朋友是为了利润，但当他们充分利用这一点时，他们分手了。老舍先生因为兴趣而交朋友，愿意和那些深情有趣有才华的人交朋友。

老舍先生在看歌剧，唱歌剧，写歌剧，点歌剧。《老舍点Xi》首次发表了68篇老舍介绍传统京剧剧目的手稿。老舍先生为68部京剧作品都写了介绍。老舍先生的女儿姬叔说:“我父亲喜欢京剧。他不仅学习和演唱京剧，而且非常了解京剧。”京剧为老舍的文学创作提供了丰富的营养，老舍用文字保存了京剧。老舍遇到了京剧。不知道是老舍运气好还是京剧运气好？

老舍先生在短篇小说集《市场》的序言中说，“我不怎么写短篇小说，因为我不会。但是上海战争以来，刊物多了，到处都让我写文章；欢迎的时候为什么不加入我们呢？同时，写几篇长文自然是不可能的，于是我就从一个靠背剧改成了短剧。”老舍先生把小说比作“靠背戏”，把短篇小说比作“短剧”。“靠背戏”和“短剧”是京剧的行话，用在这里很自然，恰到好处。

老舍作品中的很多人物都会唱几句京剧。《赵子岳》中的赵子岳是一个想炫耀的大学生票友。他和他的盲人朋友上演了一场真正的闹剧；《兔子》里的陈骁是个很有才华的票友。他被邪恶的人引诱走上了不归路；《一家四代》中，小文的丈夫弹琴，妻子若霞唱戏。老舍先生说他们美如冰滴莲；《红旗下》里的金叔叔声音很好。他会唱几句《三娘娇子》，一张嘴唱《小东人》...老舍先生深知京剧在舞台上的美和台下艺人的生活，自然把自己最熟悉的京剧融进了人物的血液里。

赵沈婧给老舍写了一封信来催稿，在信笺上写了一个大大的“赵”字，并用红笔圈了起来。旁边写着一行小字“老赵被围，快去救兵！”老舍收到信的时候，在信上画了一把枪，把红圈扎了，旁边写了一行字，“元帅慌了，将来！”送稿的同时，附上一封带有戏曲味道的提醒信。“元帅发了紧急命令，里面没有粮草，外面也没有士兵！少年拿着枪上了马，骑上了青春世界。嘣！马来语！参见元帅，带兵多少？两千字，也不过是老弱残兵！帐后休息！非得搞！是明日之旗，杀气满山！”热爱戏剧的老舍把戏剧变成了文学，用京剧的味道写日常琐事，让人发笑。这样的话很自然，不是写出来的，而是流出来的。老舍没有机械地移动京剧的语言，而是获得了京剧的魅力。

可以看老舍小说中对应京剧的人物。这样就能感受到人物的味道。《四世同堂》里，如果按京剧分的话，就当是老学生了，穿三白，齐天有黛米三，齐瑞轩戴黑三。齐瑞萱的妻子应该算是大青衣，齐瑞凤是小脸蛋，齐瑞荃是小生，关晓鹤是大丑女，关晓鹤的二女儿关是花旦，胖阿加莎是花花绿绿的女人，李是漂亮脸蛋。最特别的是大赤宝。她是一个女人，但她完全是一个花花公子。蓝东阳没有优势。他就像京剧舞台上一个歪脸的坏人。老舍先生以京剧脸谱的方式刻画他。

老舍先生的幽默是京剧小脸型的冷幽默。用北京的话说就是“萎顿”。小华在台上绷着脸逗他。他并不认为自己在开玩笑，但他已经在台下调侃过观众了。老舍先生的幽默就是这种幽默，很高级，不挠人痒痒让人开心。比如“小唐铁嘴王掌柜，我晚上回来听你回复！王利发，那我下半天死了怎么办？”这是汤铁嘴和王利发在话剧《茶馆》中的对话。王利发说这句话不是开玩笑。其实他真的死了，只是观众听了这句话会有一种想要苦笑的感觉。老舍先生的幽默并不让人开心，只是笑完之后留下更多的思念和回味。

老舍先生热爱京剧，但不是溺爱，而是深爱。老舍先生融合了对京剧的热爱，对家乡的热爱，对祖国的热爱。他认为如果因为热爱京剧而失去理智，他宁愿不要京剧。爱得深，愁得深，愁得远。老舍先生对以京剧为代表的中国传统文化进行了深刻的反思。《一家四代》中，齐瑞轩喜欢安静的老式小吃店，那里的伙计干净礼貌，不能向顾客出售任何东西。其实老舍先生很喜欢这种店，但在短篇小说《老字号》中，老舍先生安排这样一家老店被一家能卖的新式店经营下来，他对这家老店的感情是复杂的。老舍先生很清楚，有些东西，即使他再喜欢，也不适合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