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颉刚日记 顾颉刚一段缠绵50年的情缘 女主角竟是长沙妹子谭惕吾

文丨蔡登山

顾颉刚，江苏苏州人。原名宋琨，字名鉴，中国近现代古史辨派创始人，中国历史地理学和民俗学的开创者。他是中国现代学术发展史上一位颇有影响的学者。

《顾颉刚日记》的出版解密了历史学家顾颉刚不为人知的眼泪。以前大家都觉得顾颉刚是个绅士，但他深沉的平和背后却有着浪漫的情怀。他对谭木羽女士的爱是“缠绵而终”，持续了半个多世纪，真的很动人。

早年丧妻后，他再婚了

顾颉刚1893年5月8日出生于江苏苏州。因为家族世代相传，长辈们在顾颉刚13岁的时候就订婚了。虽然对包办婚姻不满，但又不敢反抗。1911年1月27日，顾颉刚与同城的吴正兰女士结婚，当时他不满18岁。新娘比他大4岁，是个纯粹的老古董，没有感情基础，没有共同语言。但是，顾颉刚觉得自己很软弱，很无辜。既然做了就做了，“男女之间不应该有第二个人的耳朵。”婚后他刻意培养夫妻关系，甚至教她念自己的名字，写自己的名字。

1912年夏，顾颉刚从苏州公立一中毕业。次年4月，他进入北大预科，此时他的大女儿两个月前刚刚出生。顾颉刚每年只有寒暑假回家探亲，因为专心于课业。然而，吴正兰身体虚弱，于1918年8月初去世。当时，顾颉刚的朋友王和叶圣陶都在苏州东南的吴县五中教书。为了帮助顾颉刚摆脱失去妻子的悲痛，他被邀请去看望。

9月，顾颉刚去住了一周。王和他谈了我们学校的毕业生尹六安，称赞他的才华；后来叶圣陶也有过同样的赞美，说她很努力。两个密友的推荐，让顾颉刚很佩服她。虽然她以前从未见过她，但她不能被忘记。10月底，他把尹的家庭告诉了他的祖母，得到了她的回答，于是她派人去找亲戚朋友。1919年5月21日，顾颉刚嫁给尹六安。1919年9月，顾颉刚回到北大复学，尹六安在家为他履行孝道和家务。

在花园里遇到一个迷人的女人

1924年4月13日，《顾颉刚日记》提到，他和潘嘉伦以及北大女生黄、彭道真、刘遵义、谭木羽等前往颐和园等地。这是顾颉刚第一次见到谭木羽的时候。谭木羽，1902年生于湖南长沙，书香门第。1923年，谭木羽报考南京东南大学、天津南开大学、北京大学，先后被三所大学录取。后来，她选择了进入北大。谭木羽对顾颉刚的印象是:“在和我一起旅行的人中，我最爱谭女士，因为她孤独呆板，就像幽谷中的寒梅，让人耳目一新。”

顾颉刚对谭木羽一见钟情，他给远在苏州的尹六安写信。不久，顾颉刚带着尹六安到了北京，结束了两地五年的相思。此时在北大研究院国学部工作，也是孔德学校的老师。他的工资只够养家糊口。但是学校经常拖欠工资，顾颉刚喜欢买书，导致使用紧张，生活很差。好在阴六安勤俭持家，顾颉刚也不再被家务分心。此外，殷六安还为他临摹、整理文稿；为了防止他失眠，他每天晚上都会搓背搓腿，直到顾颉刚睡着。

阴六安因为盆腔结核不能生育。顾颉刚一点都不怪她。相反，他认为不抚养年幼的孩子不是一件好事。殷路安视顾颉刚的二女儿为亲生，母女之间的孝顺之情超越了普通家庭。因为阴六安以德著称，顾颉刚虽然天赋不足，但也不能被她打败。这也是他在给闺蜜俞平伯的信中说“不想尽快娶她”，“不想和她有更深的感情”的原因。

谭木羽在1925年上海五卅惨案和1926年三八惨案中都可以看到。当、杨德群、张被枪杀在血泊中时，谭木羽将受伤流血的张救回医院。她表现出了无畏和勇敢的精神，这也是顾颉刚对她极度着迷的原因。同年6月，谭木羽离开北大，步入社会，周游世界。1929年8月16日，顾和谭在苏州偶遇。那是三年前在北京的又一次重逢。顾颉刚在日记里写道:“我渴了三年，今天偶然遇到，真的很开心。”

一年半后，1931年，谭木羽回到南京内政部工作，改名为谭体武。1月9日，顾颉刚在南京拜访了谭体武。1月24日，日记中写道:“给鱼目一段从未破裂的恋情。最近挺上线的，他还得发。今天早上醒来，天还没晴，想着写本书。很简单的一句话，我说，‘见面太晚了，我也无能为力。但是，这种世俗性是所有人的共同趋势。以我们坚强的个性，要超越不断的接近，不求安逸。"最终担心扰乱他的心，不敢预定. "以“学术合作”的名义相爱，又不敢说出来，顾颉刚就换了一种方式。

他在2月4日的日记中写道:“很久以来，我一直想写鱼目的信，但今天我忍不住了。在信中，她建议她关注世界历史和中国民族生活，以便将来和我一起写一部中国通史。我从古代服到清朝，她从鸦片战争服到现在。如果这项工作真的能做好，我和你的精神结合将会天长地久，百年不止一对！只要她能答应，我躁动的心就安静了。”

于是他给谭体武写了一封两千多字的长信，很快就收到了对方的善意回复。1933年秋，谭体武跟随内政部长到绥远调查，回来后写了《内蒙古的过去和现在》。谭体武对前沿问题的兴趣甚至影响了顾颉刚的研究方向。他自己说，他被谭体武感动了，“有研究边疆问题的志向”。

1943年5月30日，顾颉刚在日记中写道:“2点30分，他逐渐提升自己的安全，2点50分去世...他结婚生活了二十四年，今天和我永远分开了。”而且因为谭体武要远行，顾颉刚在新出殡后不久就会“再婚”。6月15日开始给谭体武写长信，10页近万字，历时6天。

30日，他们终于见面了，但谭体武拒绝了顾颉刚的提议。后来，教授也在文章中说:“抗日战争时期，顾颉刚的妻子尹六安病逝后，他曾向她求过婚，但谭以不能再生育为由拒绝了。顾颉刚不得不续婚，但他爱这个女人一辈子，至死不渝。"

同年10月13日，顾颉刚经朋友萧一山、罗根泽介绍，开始与张静秋女士交朋友。张静秋，江苏铜山人，1933年毕业于北平师范大学外语系。她信奉教育救国，全身心投入工作，所以35岁还没结婚。顾颉刚于1944年4月4日与张静秋订婚，同年7月1日在北碚结婚。考虑到当时的公务员生活太艰苦，他们不办婚礼，不发请柬，不打印感谢信。他们只招待了一些非常熟悉的朋友，还邀请了荣祥酒店的客人。这是顾颉刚的第三次婚姻。

夜景可怜，每一条小巷都是世界末日

1954年后，顾和谭虽仍有交往，但同属“中国民主促进会”和“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会”。他们分别在CPPCC和全国人大会面。谭体武没结过婚，孩子是领养的。在"反右"运动中，对谭的批评来自世界各地。1958年1月，中国革命委员会中央整风办公室甚至出版了一本小册子，题为《批判右派谭嗣同反动言行揭秘大会发言集》。

1958年4月底，《顾颉刚日记》说:“本月18日，我在社会主义学院参观了大字报...只看到龙云，张乃器，谭体武，另一代不肯读书。跟博新谈，我们要不要说服他？没必要疏导云。统战部已经召集极右派开会劝说，但谭体武依旧强硬，不服罪……”对此，历史学家余英时先生感慨地说:“顾先生想说服她，说明过去的关爱之情并没有减少。但是，此时他们两人的思想距离是很远的。谭不服的时候，就该照顾‘到党’”

1978年9月6日，85岁的顾颉刚重温了54年前的日记。当他看到1924年他和谭木羽第一次见面，每个人都去颐和园旅行的场景时，他写道:“过去50年里，成千上万的眼泪，怜悯是世界的末日。”因为当时谭的“右派”帽子还没摘下来，他们虽然住在北京，但是近在咫尺，根本不可能见面。

尽管如此，顾颉刚还是很关心谭体武。他在1979年2月24日的日记中说:“今天有报道说费孝通、谭体武在人大常委会，知道1957年冤狱被冲走空就够了。我为此感到高兴。”一年多以后，1980年12月21日，顾颉刚结束了人生的最后一段旅程，享年87岁。顾颉刚百年诞辰，当时91岁的谭体武也来参加追悼会并做了简短发言。谭体武于1997年去世，享年95岁。

根据《民国人物——重新发现失落文人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