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周列国之春秋篇 想当年｜《东周列国·春秋篇》：当年被吐槽，如今成经典

编者按:这是一个怀旧剧场。

1994年，电视剧《三国演义》大获成功后，央视趁热打铁，1996年，另一部经典历史小说《东周实录》上映。冯梦龙的小说没有《三国演义》出名(可能没有冯梦龙的《三言两拍》出名)，但是改编电视剧比《三国演义》难多了——观众对春秋三国故事的喜爱和熟悉程度根本不是一个数量级的，这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这部电影

“东周春秋篇”海报

适应困难

《东周实录》记载的故事，比《三国演义》、《水浒传》、《红楼梦》时间跨度大，情节线索复杂，人物多。春秋时期长达242年(公元前770年-公元前476年)，是三国演义时期的数倍。其间五霸恩怨纠纷交织，线索复杂。无休止地征服史君的有36人，死于国的有52人。有无数的王子无法保护自己的国家。王子、谋士、隐士来来去去比较常见。更重要的是，一直都说“春秋无义战”，说春秋是“礼崩乐坏”。没有道理可讲，只不过是为了争权夺利，也就是王侯将相，父子妻妾之间的血腥征服。所以不像《三国演义》和《水浒传》，有精神线索贯穿始终。对于这段历史，作者冯梦龙只能把心思放在“简而言之，贤者胜，贤者败”和“古往今来看兴亡，朝中只用贤者”。所以很难用现代声像语言来表达这段漫长而杂乱的历史。

作为《三国演义》中最年轻的导演，《东周春秋》的导演沈好放选择了一种开拓性的尝试——在结构线索上以王侯争霸为主线。其实这是把“连载电视剧”变成“人物系列电视剧”，由几部相对独立的中短篇小说组成。为了将这些故事串联起来，继《三国演义》之后，东周春秋篇进一步发挥了叙事的作用。《东周春秋》叙事作为“电视剧艺术中以‘画外音’形式出现的解释性和批判性语言”，不仅介绍和解释了剧中所涉及的历史年代和背景，而且以客观全知的视角和深沉隽永的声音，及时表达了史籍中的相关记述。

比如齐鲁长韶之战，剧不失时机地背诵了初中必背带旁白的课文《曹刿辩》，管仲死后又叙说了《史记·严观列传》:‘包书入管仲’。管仲用了，在齐上任，在海边花了小钱。他在强兵很富有。也是为了政治，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齐桓公称霸，九王侯，一人征讨天下，管仲之计也。”“此时，温柔而压抑的叙述，与即将深情下葬的管仲灵柩画面，与晚年的齐桓公(未读《志》)相匹配，与中国古代编钟的寂寥声空，形成独特的声画蒙太奇效果，营造出管仲死后的悲凉氛围

关于曹刿的辩论

不仅导演有三国演义的渊源，大部分演员也是三国演义的团队。张广北刚刚演过吕布，受到了人们的称赞。他饰演东周“春秋五霸”楚庄王。如果说吕布是中国著名的一代人，楚庄王在历史上的地位远远高于他。另一位著名演员唐国强，从著名的诸葛亮变成了春秋初期的汉奸郑庄公。至于其他，比如张山(赵云)演楚王，姜开(郭嘉)演晋文公，谭宗耀(王允)演秦穆公，李青翔(袁绍)演吴和吕王，修宗迪(陈宫)演/沈等等。

张广北变成了楚庄王

唐国强饰演叛徒郑庄公

广播的情况

然而，《东周春秋》在央视播出后，并没有像导演沈好放预期的那样成功“再现中国历史上第一个辉煌而竞争的时代”。当时观众的批评集中在两点。第一，剧中人物说话刺耳，听不清。第二，大量情节过于简单，故事连贯性太差。

第一点是技术问题。《东周春秋篇》采用多摄像头拍摄，现场切换，同时录制。是国内历史剧第一个搞实声的。大概是导演期望保持演员的激情和戏的原汁原味，质量高于后期配音。录音不好可能是意外情况。另一个尴尬来自演员对半写半白台词的把握不足，导致“找茬”读作“找皮”，“朱罗村”读作“罗宁村”的常识性错误。

批评的第二点其实是东周《春秋》的先天不足。来描述两个半世纪的历史变迁。王培公、郭启红、欧阳逸冰精心撰写的《东周春秋》有60集，但在实际拍摄中最终压缩为30集。据说其目的是“为目前电视的长风刹车树立榜样”。这让剧本身彼此看不见，让导演无可奈何。按照沈好放自己的说法，“即使在起步之后，我们也应该不断地重新选择和重新浓缩已经压缩到30集的内容，并在整个创作过程中普及复杂的历史，艺术化沉淀的历史精华，叙述流行的历史事件”。做到这三点不容易！比如《东周春秋》中“假道伐郭”和“丧牙”两个著名典故，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可以断言，小说内容与电视剧实际容量的巨大差距导致了电视剧中大量人物事件的拥堵，这是东周时期电视剧《春秋》改编效果不理想的直接原因。

大量场景只能依靠打开文本提示

后知后觉，这真的是莫大的遗憾。毕竟人不怕买好东西，好的小说或者电视剧都不会太长。电视剧的集数要根据实际创作需要来确定，既不能为了多卖钱而“注水”，也不能为了“屏幕上的故事太长”而压缩必要的情节。对于东周这样庞大的题材，为什么不把这段历史更完整、更清晰地展现给观众呢？200多年春秋战争的兴亡，春秋霸王的穿越，大小诸侯的兴亡，历史的生动，为电视剧空提供了多大的表现？春秋时期，让后人倚重的灿烂文化，古人以诚相待、舍生取义的动人情操，纵横家出奇制胜、妙语连珠的论辩，为弘扬民族文化提供了宝贵的契机。偏偏是在这么大的题目上“惜纸”。联想到《还珠格格》过几年就要热播了，以后国产剧四五十集就开播了(比如同样以先秦为题材的《米月传说》就有81集)...《东周春秋篇》留下的遗憾更为深刻。

回顾经典

其实当时对东周《春秋》的批评很大程度上来自电视剧《三国演义》，提高了观众的胃口。既然《三国演义》被认为是一部优秀的“武侠”，那还是需要努力的。既然后期的《东周春秋篇》是同一个团队创作的，不应该更进一步吗？所以，在当时的批评声音中，这种观点是很典型的:“不能说它(东周春秋篇)虽然是历史剧中的杰作，但离人们所期待的史诗般的宏伟还差得很远”。

20多年后回头看，《东周春秋》的确是这样的杰作(豆瓣评分高达9分)！

春秋比“三国”时代离现在更远。在电视剧的细节上，看似拙劣的场景布置，人物简单朴素的服饰，都尊重了那个时代的原始历史面貌，体现了导演的匠心——至少不像《三国演义》里，汉朝人吃明朝从美国进口的玉米棒子都是经过镜头的。为了还原春秋时期的战斗场景，剧组特意制作了40辆轴距3米的马拉战车。就连导演沈好放也说:“拍摄中最让人担心的是战车跑得快的打斗场面，非常危险，很难控制马拉战车跑得快。”。当然客观来说，大概是受预算限制。武侠剧的预算好像大部分都集中在《龙蟠之战》这个大场面上。春秋中期，楚谨城浦的战斗场面已经降低到日本“大河戏”的水平，后期吴楚白驹大战的战争场面只能算是TVB水平...

剧中的马车

瓢战的大场面

最让观众震撼的一幕是东周第一集(《笑女》)开头周宣王的葬礼现场，也就是随着镜头的晃动，首先映入观众眼帘的是驱邪求福、祈求天佑的红衣巫师，以及众多白衣卫士分别站在巨大墓室的上方和侧墙上，排成多排并行的黑衣烈士和陪葬品。大帝的灵柩正式下葬。这时威严的画外音旁白道:“按周礼规定，皇帝葬于九鼎八，墓四，车取九，杀奴百余人，其中有新近的大臣和嫔妃……”周朝皇帝的丧葬礼制，乃至2700年前周朝社会的礼制文化，

周宣王的葬礼场景

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的是，导演沈好放经常试图在每集的结尾表现出一种历史浪漫主义。第一集结尾，西周在《兵戏诸侯》之后宣告灭亡，带来灾难的赞美在荒野中狂跑，对着地面微笑，背影就像是从洞口活埋的深坑里逃出来的黑马。真的是这匹马变成了赞，给周朝带来了灾难吗？给观众留下问题和深刻的思考。比如《下山》这一集的结尾，年迈的孔子在汹涌的瀑布中留下了他的书信，让观众感受到了孔子无法还原李周的辛酸。

逃脱的黑马

这种让人当时觉得很奇妙的“穿越感”，贯穿了整个东周春秋篇。20多年后回头看，这也是这部电视剧在当时没有得到高度评价的真正价值。动人心酸的地方就在这里:20多年过去了，和东周春秋篇相比，国产历史剧不是前进，而是后退。华丽明亮的服饰和现代的台词让人知道这是演技，也是唯一的演技。如果说今天是一个无法产生“史诗”的时代，“东周春秋篇”的陈年香味可能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得更加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