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说幼师女的很乱 女子当幼师，家里的狗都有心理阴影了，男友：这么点钱，你图啥？

幼儿教师是幼儿教育的灵魂，幼儿教师的素质和水平决定着儿童的发展和成长。然而，中国的现实是有数百万的幼儿教师。学前教育行业不仅面临师资短缺，还面临质量的考验。

文本|王梓霏

本科招牌

在昌平的一所私立幼儿园工作了三个月后，李米觉得自己“要抑郁了”。除了李米，她还有一只感受到压力的狗。每当她的工作出了问题，李米就用手拍狗的头，这样每次她看到她的时候，小狗的第一反应就是躲在后面。“狗有心理阴影，反映了我的易怒。”李米分析了这本杂志。

李米毕业于一所师范大学，主修学前教育。她工作的幼儿园有11个班，属于北京中上规模。学校选择李米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她本科毕业，专业是学前教育。这就是这个民办幼儿园的稀缺性:学校里的老师大部分都是大专毕业，也有工作多年的老师没有幼师资格证。

李米是一个活生生的标志。每次班里开家长会，发给园里家长的介绍信都会标上“李米，一个班的老师，师范大学毕业，学前教育本科学历”；也在被导演讲，还有一个毕业于两所师范大学的毕业生。“家长往往不赞成新老师，但看到我教育还不错，就没意见了。

“本科教育没有给工资只有3500元的李米带来任何实质性的好处。在与李米的第一次谈话中，倡导经验的幼儿园园长直言不讳地说:“你没有经验，现在处于学习阶段，不能当班主任，也拿不到高薪。".尽管如此，李米还是兴高采烈地走进了花园，成为了一名有35个孩子的班主任。

但是，孩子这么多，学校里的理论都没用。李米让孩子们洗手。说了很多遍，还是有孩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玩玩具；教室一片混乱。她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别用小嘴说话”。她的声音嘶哑，没有孩子和她说话。李米很困惑，不知道如何吸引孩子们的注意力。她想寻求班主任的帮助，但每次都找不到人。“每次去上课，她都做自己的事，不看孩子帮忙维持秩序。”

在《再见我们的幼儿园》剧照之后，她想观察一下主课老师的讲课，获得一些经验。她发现主课老师并不关心这些情况。他们只在课堂上谈论自己，不和下面的孩子互动。只有教室真的很乱的时候，主课老师才会喊几句让孩子安静下来。

班主任也把所有的工作都交给了李米。“她让我思考环境创造的内容，让我亲手去做。然后我就一直催我说‘你表现不好，全班老师都扣。’我压力很大。“在这个园区，为了加强管理，所有教师的表现都与工资挂钩。和考试一样，每个老师一个月有100分的基础分:出勤率达不到就扣分；老师态度不好会被扣分。第一个月，每个人的分数都贴在墙上的海报板上。李米发现没有人得满分。

每个老师都是白纸

李米经常想起上学时在省幼儿园实习的经历。刚毕业的老师有实习期，老教师答疑，讨论如何写教案。现在，她一周要绞尽脑汁写九个教案，五个教案，四个训练教案。白天没时间带孩子，晚上下班回家写。她男朋友受不了。“这么多钱，你想要什么？”李米知道她为什么努力工作。她来自一个小县城。考试失败后，她的父母想让她回家当初中老师。她不想回去。“我想谋生，我不想让我的孩子像我一样试图离开这个国家。”。

然而，在一次事件之后，李米决定辞职。有一天，她和孩子在一个小操场上跑步，其中一个突然倾斜，撞到地上，摔坏了膝盖。她惊慌失措，抱着孩子去了医务室。学校的负责人和家长陆续来了。父母固执地批评她，认为她不关心孩子，要求赔偿。导演帮她安抚父母后，批评她粗心，后来扣了她的工资。从那天以后，李米再也不敢离开孩子们的视线。她怔怔地盯着每个孩子。即使他们坐在椅子上，也担心自己是否会倾斜下来，急忙去帮助他们。“我希望摔倒的是我。”她告诉本杂志，一天后，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站在教室中间，拍着手，不停地对学生喊，却发不出声音。“我感到特别无助。压力太大，走不下去了。”

纪录片《幼儿园》剧照

北京师范大学学前教育专业教授冯晓霞通过问卷调查和访谈的方式，对北京市50所不同体制幼儿园的447名教师的生活状况进行了调查。根据调查，超过一半的教师有明显的职业倦怠倾向。很多人觉得累，担心出事，焦躁不安；近一半的老师觉得自己脾气变坏了，经常为了一些小事生孩子和家人的气。

“幼师的压力比一般人想象的要大得多，必须得到园方有效的战略学习和支持。”北京一所公立幼儿园的园长告诉本杂志，“就算你学的是心理学和教育学，有一定的能力，一个新老师也没能力管二三十个孩子。即使作为母亲，她也没有管理二三十个孩子的经验。对于教师来说，幼儿园应该在实践中支持和帮助教师。最重要的是教会她理解孩子，从孩子的角度看问题。”

幼儿园，法国画家让·乔佛里，1898年

同样是私立幼儿园的孙玉红并没有承受如此大的压力。她是一个大班26岁的老师，负责20多个孩子的日常生活和教学。上课开始，孩子们也提出了各种要求。孙玉红不知道如何对付他们，所以他每天中午训练时都会和老教师交流，寻求帮助。后来每次遇到类似的情况，她都会对学生说:“你提了那么多要求，我却只有一个人。我应该先解决谁？能不能商量一下？”孩子们听完之后，真的会聚在一起讨论，最后会安排一个顺序。

孙玉红的支持来自幼儿园。她入职后没有直接参与孩子的教学和管理，等她学习了一年左右。这是提倡动手教学的幼儿园的必要程序。通过这种学习，新教师可以完成对幼儿园的基本认知，学习一些经验。“老教师经验丰富，遇到事情会告诉新人怎么做。”

孙玉红的朴昌安秀更喜欢把新员工比作一张白纸。“我刚进幼儿园的时候，大家都爱孩子。为什么会磨损或者引发一些事件？那是因为能量没有被充电，被消耗掉了。她会有怨恨，会失去耐心。”安秀当了十多年的校长，也从新人轮岗一步步走到了今天。在她看来，公园的理念和教育的方式决定了老师的长相。“如果能在早期建立正确的观念，就会有积极的方式去面对问题。你的单位观念是什么，如何看待孩子的行为会在老师身上体现出来。”

安秀有丰富的训练经验。她告诉本杂志，新员工通常会经历两个时间障碍:第一周和前三个月。“需要在前期给老师一个基本的安全感，告诉她可能面临的困难和情绪，让她意识到幼儿园不仅仅是重复性的工作。不然老师可能很快就不干了，对幼儿园的认识也不清楚。”

能量的补充是具体细致的。比如鼓励孩子，有人会说“你很好”，孩子听多了不会有感觉。安秀和公园里的老工会告诉新来的人如何观察他们孩子的行为，并采用新的表扬方法，比如:“你把东西搬到这里了，你太强大了！”听到的孩子立刻做了个很强势的姿势说:“我是奥特曼！”

创造条件帮助老师解决问题，也是一个成熟的幼儿园所擅长的。在创建公园的头两年，每当她遇到与父母的沟通问题时，安秀都会和她的老师一起去看望父母，例如，看看她的家庭状况和为什么她的孩子会有情绪；还是孩子敲了，怎么解决。直到老师建议她能处理好这样的事情，她才慢慢退休。所有的父母都有安秀的手机号码。她经常说:“老师工作忙，你可以找我。”有时候家长打电话问:“为什么班主任不回我微信？”安秀会耐心地告诉父母:“老师可能在超市或者在学习。”

美国丹佛一所幼儿园的心理健康老师拥抱孩子们，给心情不好的孩子安慰和鼓励

有一次，老师下班了，家长给老师发微信，说有东西要换给别人接孩子。老师看了半个小时微信后，马上给主任打电话，但还是晚了。代替父母来的人被拒之门外。安秀打电话给父母沟通。父母的第一句话是:“你怎么了，我不是说了吗？”“孩子的安全很大，不能盲目交给别人。”这只是发泄父母的愤怒。

随后，安秀又把父母的通知发给了小组，并再次记下了他办公室的电话号码。“老师进幼儿园尤其重要。如果进入一个机构，以盈利为目的，不注重老师的福利和文化氛围。只要家长投诉，就扣老师奖金。只要家长退费或离开公园，老师就会受到惩罚。这样的单位是训练出来的。老师觉得他得讨好家长，让孩子不出事。”

然而，大多数人没有孙玉红幸运。越来越多的人，像李米一样，不能也无助于工作。一位导演告诉本杂志，她曾经认识一位老师，毕业后在一家很不错的幼儿园工作，但很快就辞职了。问为什么，老师说她控制不了打孩子的冲动。因为她班上一个高年级老师经常处罚一个发育不良的孩子，告诉主任也没用，因为老师的老公是主任的上级。她深感无能为力，听天由命。

高流速

更多的私立幼儿园无法完成教师的岗前培训。一个私人园长跟我说:“老师太稀缺了，没时间培训。你说如果没有人，用不用？”有些幼儿园甚至要求老师让家长满意。一个幼儿园老师跟我说，她园里有个老师从来不关注学生的学习效果，但是下课后会在微信上一个一个给家长起名字，告诉他们孩子学了什么，回家要注意复习。有时候，天气冷的时候会提醒父母给孩子穿衣服。"在父母眼里，她是一位认真负责的老师。"

中国教育科学院研究员刘占兰在文章《学前教育必须是教育公益性的》中肯定了民办幼儿园的地位，同时描述了他们的生活状况:民办幼儿园从幼儿园数量上来说已经成为幼儿园的主体，不能接受国家的任何财政补贴。此外，由于约79%的私立幼儿园是由公民个人组织的，所以由非政府组织组织的幼儿园数量很少，特别是由非营利组织组织的幼儿园很少。所以大部分都是以市场模式运作，以盈利为主要目的。有的地方甚至规定幼儿园一次性预注册费在100万元以上，并提出每年缴纳高比例企业所得税或营业税的政策。

换句话说，从市场规则来说，私立幼儿园要想生存下去，只能降低成本，没有能力保证教师的优秀。况且幼师本身的差距已经是不可调和的矛盾了。

在没有老师的情况下，很多甚至选择实习生和老师一起工作。一个私立幼儿园的园长告诉我，他们每年六月会给单位引进六七个实习生，工作一年就辞退，只留下几个优秀的。这样做的好处是，一方面实习生可以增加园区的活力，减轻老师缺乏的压力；另一方面，“实习生工资只有1500元左右，是普通教师的一半。这样，我们可以节省几万元的工资和费用。幼儿园老师那么矮，幼儿园的负责人经常说‘随便找个人来’。

安秀幼儿园园长徐明不能接受这种做法。一方面，实习生没有相关培训，专业能力不够。另一方面，也会对整个教学团队的凝聚力和整个教学科研产生很大的影响。她的导演只从两个渠道选人。一种是联系学校，面试学生去园区实习，慢慢培养。另一个是熟人推荐的，“他一定能保证这个人值得信任，你也能知道他辞职的原因”。她不喜欢从社会上招聘教师。“很多老师以跳槽换工资，她的学历和孩子的心在这个过程中逐渐消失。而且训练一段时间后，她还是会选择离开。”

在财力有限的情况下，徐明的方法是想办法留住人。她定了一个规矩，如果一个老师在幼儿园呆了五年，孩子从入园到出园都不用交任何费用；不足五年需要缴纳正常学费一半的，五年后退还员工，一定程度上保证了员工的稳定性。对于徐明来说，这不是一个容易的决定，意味着每年要增加大量的运营成本。然而，这并没有阻止流动。

北京交通大学硕士研究生耿晓鸽在毕业设计中选取了10所民办学校作为样本，统计了它们2013年至2015年的教师流失率。他发现，10所私立幼儿园三年的平均离职率分别为22.6%、25.8%和22.8%，明显超过了15%的正常离职率。其中，2014年某幼儿园流失率达到46.7%。

耿晓鸽发现，从年龄来看，20-25岁的教师流动性最高，占42.1%。经过几年的工作，他们已经掌握了一定的教学经验，他们想搬到一个收入更高的花园。25 ~ 30岁也占21%左右，到了结婚年龄，不得不放弃幼师工作。

在徐鸣的园区，离职的原因更多的是爱情和婚姻。90%以上的教师来自北京周边省份的师范院校，如山西、河北等。当初大家都想在北京找工作，谋生。但是到了一定年龄，由于生活压力，很多人会选择回家。“除非你在北京成了家，有了住处，或者夫妻双方的工资都可以支撑他们的房租，其他人基本都会回去。”徐明的首席导演冯佳告诉本杂志。

徐明也明白，在这些教师家庭眼里，民办幼儿园教师“只是给别人看孩子”，不是一份可以拿工资的工作。孩子回老家，进小学初中，早点结婚，有孩子定居，会有更好的选择。以前她家花园里有个新疆姑娘，很受小朋友的喜爱。考试前前后后去学习，她没有回来。“读书之后，到了结婚的年龄，她是家里唯一的女孩，父母不让她出去。”。

有一个流程，许明从来没有想到过。当时，她的幼儿园刚刚被评为市级示范园区。徐明原本认为幼儿园可以在此基础上再接再厉。没想到，那年暑假，几乎每个班都有一个老师选择离开，而且都是重要的教学岗位。原因很简单。一家私立幼儿园新开了一个花园，想从她身上挖人。她给所有的老师发了一条短信，承诺给他们高薪。“我没办法。地点那么多。我真的解决不了那么多主课和导演。”许明觉得很无奈。每一个合格的老师都需要3 ~ 5年的时间才能逐渐成熟。失去一个就意味着从零开始。

学前教育差距很大

2017年11月，在“红黄蓝事件”之后，徐明迅速组织了一场晚宴。她邀请了十几个幼儿园的负责人聚在一起聊天，目的是平复他们的情绪，给他们一个“震撼”。都是女人的餐桌。而不是推杯换盏，全是情绪和苦水。

有导演说很多老师会举报自己不懂得和孩子相处。“我还能抱孩子吗？”“我还能亲孩子吗？”面对曾经朝夕相处的孩子，很多老师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家长对幼儿园也充满了情绪，总有家长群体的人会质疑幼儿园老师的态度和行为。更多的困难可能是潜在的周转潮。“很多老师都接到家里打来的电话，说北京太乱了，让他们别干了，换工作吧。”许明告诉本杂志。

徐明安抚了导演，和他们商量对策。她要求所有的董事回去清点一下因意外情况而离开公司的人数。“幼儿园越来越难做了。”她告诉本杂志，她认识的几个幼儿园经营者选择关闭幼儿园。

2003年，许明开办了自己的第一所幼儿园。当时她最关心的是花园地方的选择。如果商品房价格太高买不起，社区配套幼儿园是最好的选择。选好场地后，她在《北京晚报》上登了一则广告，想招聘20名教师。她收到了数百封申请信，其中许多是手写的。“当时真的是百里挑一。我们选择了漂亮的面试，因为孩子喜欢温柔漂亮的老师。”四五十个女生一个个施展才华或者上个小观察班，最后留下20个人。

现在，2003年是私立幼儿园发展的第一年。这源于经营园区、街道幼儿园的企业逐渐退出。当年公布的《关于幼儿教育改革与发展的指导意见》描述了2003-2007年五年教育改革的总体目标:形成以公办幼儿园为骨干和示范，以社会力量办幼儿园为主体，公办和民办教育与正规和非正规教育相结合的发展格局。此后，私立幼儿园发展迅速。

1958年，中国的一位幼儿园老师带孩子们玩游戏

据统计，2003年至2011年，全国幼儿园数量从11.64万所增加到16.68万所，增长43.3%。其中，2003年私人公园总数为55500个，2011年增加到115400个，增长107.9%。

2005年后，徐明的招聘广告收到的回复越来越少。到了2010年，幼儿园扩张的越来越快，她认识的一个幼儿园以十个二十个的数量迅速遍布全国。招聘老师越来越难了。“别人看待遇看环境选你。你根本没有选择。”

每到毕业季，许明都会让员工去学校招聘会。他们的问讯台挨着其他幼儿园和学校，公立幼儿园、机关、企事业单位最拥挤，其次是军事园区。很多人会逛一圈后去徐明单位的摊位问一些基本情况，很少有人留下个人信息。

有时候，他们会好好跟学校打招呼，找个教室讲课，把招聘广告放到别人手里。宣传册很好看，很有创意，但是没人想来。“整个招聘季忙的跟打仗一样，但是很难招到人，一两个就很少见了。私立公园决定了你在待遇和稳定性上处于劣势。”

这种情况在上海更为明显。一个幼教机构的招聘人员告诉我，从2015年开始，我每次去学校招生，老师都会告诉他们，学生在2月和3月被“抢”了。“五年前，我们还和学校谈过合作实习基地的事情。现在已经不可能了。我们要引进贵州等偏远地区的老师。”

2008年，在起草《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时，褚赵辉作为专家参加了学前教育小组。当时他做过一次预算。他提到，为了满足学前教育的需求，估计每年需要20万专业教师进入学前教育。当时，每年只有大约1万名学前教育毕业生在高校接受培训。

很多人觉得不可能，说这个数字太大了，师范院校一下子达不到。楚赵辉说，这不可能实现，但是需求在这里。“后来政府虽然采取了一些措施，主要精力还是用在办幼儿园和扩建幼儿园上，而不是扩大对教师的培训。这就相当于盖了房子让孩子进去，却没有考虑到孩子进去后会做什么。”

褚赵辉说:“幼儿教师培训覆盖面没有那么大，这意味着一些进入幼儿教师岗位的人是不合格的。”根据教育部2015年11月发布的《学前教育专项评估报告》，2014年大专及以上学历教师比例为66%；61%的教师持有学前教育资格证书，17%的教师持有非学前教育教师资格证书，22%的教师没有执照。褚赵辉提供了另一个参考数据，“中国200多万幼儿教师中，近70%的人没有评价过幼儿教师的职称。在目前的情况下，这种情况会持续10至20年。新来的老师不合格，但是因为没有足够的补充，没有办法让他们在短时间内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