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生命之树,就会想起古斯塔夫阿克希尔姆克里姆特[Gustav Klimt,1862-1918]为布鲁塞尔斯托克里特宫设计的著名镶嵌装饰板。
古斯塔夫·克里姆特《斯托克雷特饰带》 - 1905-1911 - 斯托克雷特宫,比利时布鲁塞尔
但这只是成千上万生命之树中的一棵。其实,生命之树是一种非常古老的符号,与人类一样久远,出现在所有的文明中,含义相近,全都与诞生、循环往复、生命能量有关。因为,季节交替往复中,树木不断变化,充满生命力。
不过,生命之树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一棵树。它的象征意义非常强,有时神妙莫测,有时则充满宗教意味。从一开始,生命之树就是绝对对称的。在不同的文明中有不同呈现:棕榈树、无花果树、石榴树等。
现已出土的最早图像来自美索不达米亚地区,是公元前9世纪亚述帝国的矮浮雕(也有圆柱形签章)。上面这一幅中,可以看到,亚述巴尼拔对称出现了两次,分别在代表财富与繁殖力的圣树的左边和右边。
在埃及,法老本身就是神,经常被描绘成一棵生命之树(可能是相思树),树枝呈轮辐状排列。一些专家认为,尼罗河三角洲保障了埃及人民的生命与繁荣,而埃及的生命之树正与尼罗河三角洲的形状有关。
在古希腊文明中,生命之树的传说与赫斯珀里得斯花园中的金果树重叠在一起。赫拉克勒斯战胜了巨蛇拉冬,摘取三个金果(可以注意到,基督教意象呈现传统中果子和蛇与此相像)。不过,在古希腊古典时期的这些图像中,这棵树的确非常纤细。它并不是神话传说的主角。而只是赫拉克勒斯十二项功绩之一在意象呈现中的一个道具。
基督教时代,生命之树再次获得重要的标志性角色,特别是在中世纪晚期。比如意大利奧特朗托主教座堂巨大的地板镶嵌画,由潘塔莱奥内修士[Pantaleone,12世纪]于1163至1165年间制作。从技术和艺术角度来说,本身并没有出彩之处。这些图像沿用惯例,镶嵌做工也相当原始。但在整体上,对当时的文化来说却是一件杰作。
生命之树的树干穿过教堂的整个身廊,侧枝干则与圣经场景以及历史事件交缠在一起。最上面的12个圆形画展示了一年中的12个月,似乎是想强调宗教与自然时间之间的原始纽带。
在西西里,诺曼人国王鲁杰罗二世的宫廷里,阿拉伯与拜占庭手工艺汇集一堂,为1133年的加冕典礼织造了一件华丽的斗篷。这件珍贵的手工艺品上,有两头狮子,分别制服了两头骆驼(代表着诺曼人战胜了阿拉伯人),中间隔着一棵生命之树(这里是一棵棕榈树)。
同样的棕榈树也出现在西西里帕勒莫诺曼人宫殿鲁杰罗国王大厅的墙壁镶嵌画中。著名的蒙雷阿莱主教座堂回廊里(阿拉伯-诺曼风格的建筑典范),也将生命之树当作喷泉的中央装饰,将水与生命联系起来。
另一幅镶嵌画时间上略晚,依然是拜占庭风格。它位于罗马圣克莱孟大殿巨大的半圆顶中,十字架周围都是卷曲的树枝(也许借用了基督教早期的葡萄藤)。
14世纪时塔德奥·加迪[Taddeo Gaddi,1290-1366]为佛罗伦萨圣十字大殿斋堂绘制了一幅壁画,其中就有生命之树。在《最后的晚餐》的上方,是一棵巨大的生命之树,树干和枝桠变成了基督的十字架。意思很明显:根据圣博纳文图拉[Bonaventure,1221-1274,中世纪重要神学家、哲学家]《生命之树》,生命的源泉不再是大自然,而是天主的儿子。
塔德奥·加迪《生命之树、最后的晚餐与神迹故事》 - 1355 - 圣十字圣工场博物馆,意大利佛罗伦萨
Taddeo Gaddi, Albero della Vita, Ultima cena e storie sacre, 1355 circa, affresco, Museo dell'Opera di Santa Croce, Firenze, Italia.
树枝上,描绘了基督生平。而钉在十字架上的基督,则像是绘画版福音书的对称轴。这一特征在同时期佛罗伦萨画家帕奇诺·迪·布奥纳古伊达[Pacino Di Buonaguida,1280-1340]的作品中更为明显。
帕奇诺·迪·布奥纳古伊达《生命之树》 - 1305-1310 - 美院美术馆,意大利佛罗伦萨
在法国,中世纪时期也有许多漂亮的生命之树,比如沙尔特主教座堂彩绘玻璃上。这种形式的树名为“叶瑟之树”,其实是在讲基督的族谱。
去亚洲看看……在印度艾哈迈达巴德市的西迪赛义德清真寺,窗户上有一棵美丽的石雕生命之树。
16世纪末的伊斯兰艺术,以动植物造型为特点,已有许多生命之树符号。有时候更加写实,另一些时候则简笔勾勒,更加几何化(下面三个离自分别来自于叙利亚、伊朗、土耳其)。
中世纪末期之后,欧洲的生命之树消失了很长时间,一直等到17世纪,才在巴洛克风格的祭坛饰屏上重新出现,比如这间奥地利教堂。
同样是在奥地利,20世纪初,出现了艺术史上最著名的生命之树:克里姆特为比利时布鲁塞尔斯托克雷特宫设计的著名镶嵌画装饰板。这棵树本身就概括了爱情、重生、生命力的全部含义。好似童话一般,满是卷曲和宝石。左边只有一个女人,象征着等待,右边是一对情人,正在拥抱。这种风格让人想起拜占庭和埃及艺术,但却使用了新艺术运动的全新表达方式,非常精致,具有平面感,多使用曲线。
当代艺术中生命之树并不常见。除了克里姆特之外,还有亨利·马蒂斯[Henri Matisse,1869-1954]和马克·夏加尔[Marc Chagall,1887-1985]。
马蒂斯曾经在法国文斯的一座小堂里为彩绘玻璃设计了一棵生命之树(1948-1951)。这位画家的特点就在于极为简单的线条,采用经典的树叶形状,边缘呈波浪形,在整块玻璃窗表面多次重复,只是用很少几种颜色。
夏加尔为德国美因茨圣斯德望教堂(1978-1985)和法国萨尔堡小堂(1972-1976)设计的彩绘玻璃则更加绚丽,采用的典型的蓝色主色调。汇集了艺术史上生命之树的所有含义:神圣与宗教的符号,重生、和谐、宇宙之爱的原始动力,精神对纯粹的追求。
1984年,基思·哈林[Keith Haring,1958-1990]也画过一幅生命之树。树似乎高兴得手舞足蹈!
同主题系列画作赏析摘自意大利文博客dida,由博主Emanuela Pulvirenti女士授权翻译成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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