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部小电影吸引了人们的视线,怀着好奇的心情观看了这部电影。

据说该剧因为种种原因已经下线了,想想也挺庆幸,该剧我是自己一个人在一个非常安静的环境里,在几近沉浸的状态下看完的。这个电影打破了以往商业片用场景和特效堆砌,或者无厘头的搞笑,或者刻意的煽情的套路,用完全写实的手法,用极其朴实的画面和简单的故事和人物关系,向我们缓缓诠释了一段纯粹的爱情故事。

男主人公马有铁是一个寄宿在哥哥马有铜家的中年农民,虽然身无残疾,但是木讷老实,步入壮年仍然打着光棍,名义上是弟弟,实际上是哥哥家里一名不用付薪水的长工。没有属于自己的一间屋子,没有人和他有任何的情感交流,整日与一头驴子为伴。他很疼爱自己的驴子,经常和它对话,这头驴子是他在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活物朋友。在外人看来马有铁只会赶着驴子干活,其实老马是个非常善良,内心有爱的人,虽然他的日子孤独、凄苦、无奈。他与自己的驴子在一起的时候,应该是他内心最安宁舒缓的时光。平静的日子这样一天天地过着,马有铁没有欲望和追求,满以为这样的生活会一直持续下去。有一天,马有铜的儿子要结婚,觉得有这个叔叔在家是个累赘,甚至有损他们家的颜面。所以马有铜夫妇就想给他张罗一个媳妇儿,好名正言顺地让他从自己家里搬出去。

哥哥马有铜动用各种人脉资源为马有铁找媳妇儿,在这个现实的世界里,他这样的条件找媳妇儿简直是白日做梦。日子一天天过去,终于有一天,有人带着一个佝偻着腰,眼神空洞的女人来到了他们家。她就是别人给马有铁介绍的对象,名叫曹桂英,也是一个苦命人,从小在哥嫂家长大,因为先天性脊柱弯曲,身体朝着一侧微微倾斜。因为有残疾,所以在哥哥家也是受尽白眼,让她住在哥哥家阴暗潮湿的窝棚里,又因为泌尿系统感染没有及时医治,落下了小便失禁的毛病,也因此丧失了生育能力。由于这门亲事的两个当事人马有铁和曹桂英对他们的婚姻问题没有太多话语权,双方的亲人又像送瘟神一样地希望他们早点儿结婚然后从家里搬出去。所以,结果很确定,他们俩的婚事很快就定下来了。

两个卑微到尘埃里的人,就这样结成了夫妻,没有像样的婚房,没有婚礼,没有亲友的祝福,他们只是到照相馆拍了一张两人的合照,然后用劣质的红纸剪了个喜字贴在了他们家的大门上,这是他们唯一的新婚符号。新婚之夜,曹桂英眼神灰暗,怯生生地木讷地坐在床上,马有铁蹑手蹑脚地上到床上,穿着白天干活穿的衣服侧身躺下,扯了扯床上的被子往自己身上盖了盖,背对着坐在床上的桂英,默默地睡了。没有温柔的情话,也没有男欢女爱,破烂的桌子上放的那半截点着的红蜡烛火苗一跳一跳的,是这个屋子里唯一的一线生气,其余就是寂静和暗淡,这就是他们的新婚之夜。

从新婚之夜两人的表现来猜测,他们今后的生活一定是非常沉闷,非常乏味的,甚至会有贫贱夫妻的种种问题和不幸。然而,事实并不是这样,他们拥有了这个世界上最纯粹的爱情,他俩爱的火花从第一次见面时就已经萌芽。相亲那天下午,大家都在屋子里讨论他们的婚事,马有铁的驴子从圈里挣脱出来在院子里乱跑,马有铜冲到院子里嘴里骂着这个遭瘟的东西,顺手抄起家伙就开始打那头驴。马有铁看到驴子被打,赶紧把驴子牵到后院,心疼地抚摸着驴子,并给它倒了一捧玉米,让驴子吃。这一幕被出去上厕所的曹桂英看到了,马有铁的善良深深地打动了她。马有铁从来没有经历过一个有可能成为他妻子的女人的关注,看到桂英在看他,他也瞬间有些害羞,就在这一瞬间,两人暗生情愫。

结婚就意味着要搬出去住了,他们结婚住的房子是村里一户去广东打工的人的闲置房,破败不堪。突然有一天国家针对农村闲置住宅有了政策,对于无人居住的破房子,如果房主同意拆掉,国家可以补贴一万五千块钱。房子的主人闻讯从广东回来,要拆掉这个房子。他们就只能再去另找一个没有人住的破房子居住,但是他们知道,住不了几天肯定又会被赶出来。所以他们下定决心要盖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于是就牵着驴车拉水和泥,制作盖房子用的土坯。一次拉水累了在河边歇息,看到河里有一条小鱼,马有铁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小鱼,然后用报纸裹着用火烤熟,俩人一起坐在河边,马有铁撕下一块儿鱼肉,喂桂英吃,两人依偎在一起,你一口我一口地分食着烤鱼,幸福的气氛笼罩着他们。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了,盖房的土坯也攒了很多,一天晚上,两人安静地躺在床上,马有铁由于劳累,浑身酸痛,曹桂英帮他轻轻按摩。就在这时,外面突然电闪雷鸣,不一会儿,倾盆大雨从天而降。“快,院子里的土坯子要被水泡了”,冒着大雨,俩人冲出门外,用塑料布盖散落在院子里的土坯子。风很大,刚刚盖好的塑料布一下子又被掀了起来,地上很快有了积水,脚下一滑,两人都倒在了地上。风雨交加的夜晚,坐在满是积水的泥地上,俩人尝试互相搀扶着站起来,尝试了几次都失败了。两人索性就坐在地上,看着被水泡了的土坯子和坐在泥水里的自己,两人又哭又笑。哭得是他们的盖房计划又要延后了,笑得是在如此困顿的当下,有深爱的人可以依偎在一起。

在两人共同的努力下,他们终于盖起了新房,房子虽然很简陋,但是毕竟是属于他们自己的家。马有铁非常小心翼翼地将那个跟着他搬了两次家的红色喜字轻轻揭下来,然后一丝不苟地钉在了自己新房子的墙壁上。这个代表他们爱情的红喜字再也不会跟着他们一起漂泊了。住在新房的第一个晚上,昏黄而温暖的灯光下,桂英学着马有铁的样子,用小麦粒在他的手虎口处也压出了一朵小花。看着手上的小花,他们相视一笑,马有铁轻轻地将曹桂英揽入怀里,爱意涌遍全身,此刻的他们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一对儿。

村里首富的儿子又一次来找马有铁献血,为了让马有铁不好拒绝,他又在地摊上买了一件薄一点儿的长大衣带给桂英,看着吸血鬼一次次地为难自己的老公,她非常心疼,这一次她非常坚决地拒绝了这个她本需要的薄大衣。

有一天,马有铁的哥哥马有铜要娶儿媳妇,儿子的婚房在城里,从老家往城里的婚房送家具,装满一个卡车后还剩下了几件,为了省钱,哥哥马有铜就让马有铁赶着自己的驴车到城里送家具。路程很远,天色很晚了,依旧不见马有铁回来,曹桂英非常牵挂自己的丈夫,担心她口渴,就用一个很大的罐头瓶子盛满了热水站在村口等他回来。西北深秋的傍晚,天气很凉,罐头瓶里的水很快就凉了,她就回屋里重新灌热水。凉了灌,灌了凉,重复了好几回,她终于在夜色里看到了丈夫赶着驴车归来的身影。见面后,有铁心疼地责备桂英这么晚在外面受冻,桂英看着风尘仆仆的丈夫,又心疼又欢喜。

桂英因为天生残疾,加上之前常年居住在哥哥家阴冷潮湿的窝棚里,她残疾的程度加重了,所以干重一点儿的农活时马有铁都舍不得带她,让她在家休息。秋天来了,他们种的玉米要收割了,收割玉米属于很重的活儿,有铁就让桂英在家,独自赶着驴车去收割玉米。在家的桂英做好了饭在等待丈夫的归来,眼看着都过了吃饭的时间,还不见丈夫回来。桂英就萌生了给丈夫送饭的想法,带着自己做的热汤热饭,去找丈夫。送饭途中,本就腿脚不利索的她失足掉进了一条小河里,深秋的河水冰冷刺骨,加上村里大多是老幼妇孺,没人搭救,最后溺水而亡。心爱的人离自己而去,马有铁也不想独活于世,于是在偿还完所有债务,兑现了送别人两代土豆的承诺,将陪伴自己劳作多年的驴子放生之后,服药离开了人世。

剧中的马有铁和曹桂英都是社会最底层的人,生活没有给他们太多的选择,他们不能像现在的年轻人择偶那样,要求对方有豪宅、豪车,高颜值、高学历,高收入,工作稳定,最好在体制内等等,对他们来说,只要有个人能陪伴自己就是上天最大的恩赐了。然而就是因为他们的感恩之心,他们世界的颜色因此而改变。没有房子,做土坯自己盖,没有吃的,自己辛勤耕种,本来贫穷到了极致的生活却让他们过出了幸福的滋味。在他们眼里,没有贫贱夫妻百事哀的悲剧,尽管自己已经贫穷到了极致,但是在有条件的情况下,他们还是会尽量地帮助别人,时刻保持着慈悲心。俗话说,“饥寒起盗心”,他们虽然很贫穷,但是却做到了心存善念,人穷志不短,不食嗟来之食,有借有还,言而有信。所以,不挑剔,懂感恩,勤耕作,存善念,专注爱,就是通往幸福的法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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