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间夏夜,轻风拂面,萤火虫打着灯笼四处飞舞。孩子们三五成群,嬉笑追逐着萤火虫。调皮的孩子把捉来的萤火虫放在玻璃瓶里,摆在床头,一起入梦。

但据2014年某机构调查显示,95%的城市孩子从没见过萤火虫,80%的成年人在近五年内也没有见过萤火虫。

童年记忆中的萤火虫去了哪里?为何只有在儿时的乡村生活里,我们才能感受到漫天萤火的美景?

乡村萤火虫文/许亮生音乐/虫儿飞

家乡(集兵滩)的萤火虫是夏夜独特的景观,夜空中那一盏盏飞行的小灯笼,宛如疲倦的流星在寻找着陆点,当它们停下,也会一闪一闪的惹眼。

外婆的村子里有许多古榕,榕树下是夏夜纳凉的好去处。那时家家户户都点15支光的电灯,昏暗得令人烦闷,走出门来会有一种心胸为之一振的豁然。满天宝石般闪烁的璀璨星斗,明媚的大月亮挂在天边朝我微笑,围坐在古榕树下的村民们,摇着蒲扇喝着茶,备条湿毛巾随手擦着汗,这个时候放眼望去,会看到有很多萤火虫忽高忽低地游荡,蟋蟀在伴奏,青蛙也不甘落后,在不远处此起彼伏地欢叫。在古榕下纳凉,村中长老便成了大伙围坐的中心人物,讲故事讲得大伙聚精会神,长老容不得小辈插嘴,滔滔不绝一气可以讲上一整个夜晚。笑声不时的爆起,响彻整个村子。

四周流线飞行的萤火虫飘飘悠悠,上上下下,让孩子们的心七上八下,他们都走神了,顾不上听故事,不由自主朝着萤火虫追呀乐呀,萤火虫飞呀逃呀,孩子们跟着漫天飞舞的流萤移动,都忘了自己跑到哪,还在穷追不舍。萤火虫视乎知道被追逐,高高地逗留在墙头、树枝上,让孩子们够不着,急得干瞪眼。于是,孩子开始叠罗汉爬墙。当孩子们刚要把小手摁住墙头那只萤火虫的时候,萤火虫突然起飞了,朝着更远的地方逍遥而去,这会令孩子扫兴极了。只有一两只很傻的萤火虫来不及逃跑才会被摁住。那些停留在低矮草丛里愚蠢的萤火虫,一闪一闪,很快会被孩子发现,只能自认倒霉,束手就擒了。

乡村的夏夜,因了萤火虫的闪烁而美丽,被追逐的萤火虫尽情地在夜空中狂舞,留下一串串美丽的诗行,给乡间之夜带来一种火热的生命激情和动感,使本来沉寂下去的夜晚凭添了些许生气与活力。

比拇指大一点的青霉素注射液废弃玻璃瓶,成了孩子们逮萤火虫的最佳牢笼,在草丛、树下、墙头、篱笆等处捕到的萤火虫,统统被孩子们装进了小瓶子。装满十几只,小瓶便可散发出一团桔黄色的光。据老人说,过去村里有个书生,因家里点不起蜡烛,就抓了很多萤火虫装进瓶子来照明,曾经帮他度过了一个个苦读之夜,最后考了个探花。

我已经很久很久再没眼福欣赏夏夜流萤了,如今回忆起童年的萤火虫会倍感亲切,萤火虫是乡村独特的自然美,是一种令人陶醉的夏韵。

本期编辑/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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