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 江南落雪 | 古清生

江南降雪量

古庆生

长江以南的冬天，总是下雪。这个冬天和往常的冬天一样。当我从北京回到长江以南的小镇时，有一场小雪，山野是白色的。很久没听到的八哥叫声我都听到了。他们栖息在白色的冬青树上，摇动树叶上的雪粉，恢复冬青树的鲜绿色。旧历年很近。这座城市禁止燃放的鞭炮仍然不时在这座小镇上燃放。老房子的头上还有一台米泡机吱吱作响。

但是江南的雪永远是新鲜的。是江南冬天盛开的昙花，美丽而短暂。因此，江南的人们总是带着赏花的感觉看着雪，对一夜之间突然变白的山野感到极其新奇。即使你是北方人，你也会对江南的雪有不同的感受。因为这里的雪，很嫩，像小鸡小鸭的绒毛，很轻的覆盖了山野。当被阳光接触时，它们无法忍受，它们会溶解成清澈的水滴，洗掉土壤上的新绿。

我想，只有现在，江南的飘雪才符合我的心情。随着城市化的快节奏竞争，人们的情绪越来越浮躁。最近看到评论家雷达先生的一篇文章，提到我们从浮躁时代进入了一个缩写的时代，一切都是缩写，只留下主题，没有转折。如果我像这样站在阳台上，看着雪花悠闲地飘落，很难获得山野的心情。

但是，沦陷的江南无论如何都是值得一看的，就是匆匆一瞥就能留下长久的记忆。现在，山上的雪是白色的。山中拉出一条小溪，小溪上有一些白色胖乎乎的鹅卵石。清泉原来是一只乌鸦，汩汩地向山上流去。而且田野是白色的，但是你看的时候还有另外一种风景，因为总有一些小苗在雪地里长不出来，伸出几片绿叶，还有一些冬天开的小黄花，也会在雪地里露出几分惊喜。池塘里可以看到更多的水鸟。它们在一些干燥的地方游泳，被雪空挤压，并没有让水鸟感到困难。你看看山里的农民，红墙黑瓦的房子把雪压得很低，一缕淡蓝色的烟从厨房的烟囱里袅袅上升到山里。房子后面的竹子也垂下了树枝。这似乎说明不了什么，因为沦陷的江南，尤其是我山弯上的小镇，会有一种宁静，一种突如其来的洁癖，落雪后的淳朴与闲适。更何况，毕竟江南山海辽阔，雄峰高耸起伏，大写意地立于天地之间。神秘而翠绿的森林被雪覆盖着。群山几乎变成了白山和雪山，有一两个褐色的悬崖，绿色的植被，红色的梅花，山影悠悠地盘旋着，还有寂静的雪谷，在那里一两只小鸟或山麂的鸣叫会幽幽地、悠悠地、飘渺地响起。

我以为江南的雪景，最美的，是冰。一场小雨过后，被雪覆盖的树枝会突然挂起无数的冰，像水晶一样透明明亮，阳光照射在上面，反射出千种光。最多的是红梅，满树的梅花怒放，一下子全冻在冰里，就像水晶里的花。花朵的细微差别被冰放大，清晰朦胧。成千上万种冰和成千上万朵花构成了一个奇妙而神奇的童话世界。然后，几场零落的雪，几缕阳光，几只啼叫的小鸟，几口流淌的山泉，人就在其中，做梦又做梦，不知从何进入。

江南下雪，总是江南下雪。江南的雪总是给我们纯粹的媚态，总是用各种风情装点着江南的冬天。不是很冷的冬天，但还是很冷的冬天。时间封存后，可以温暖的装在心里，像那冰冷却温暖的酒。

摘自作家出版社出版的《流浪者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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