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按照惯例,仆人把女孩的脐带埋在屋外,因为女孩长大后就要结婚了,成了“外人”。如果生了男孩,仆人会把脐带拿起来,藏在母亲床下的罐子里。那时候,也许只有男生才能算是自己的孩子。
张的长辈们常说:张幼仪生来比男人强,但比她晚11个月出生的七个弟弟正好相反,弱如女人。大概是她一出生,就把母亲的阳刚之气都带走了,只把女人的软弱留给了七哥。
张友谊不同意这种搞笑的说法。多年后,她意识到生活应该让自己变得如此强大,因为她别无选择,只能变得强大。
张幼仪出生在江苏保山,但祖籍是陕西眉县,而不是江苏。她的祖先住在江西省南城县,最后搬到嘉定县龙歌镇。
张幼仪的父亲张祖泽,名叫游涛、润之。他在苏州曹沧州学医,后在上海、南翔开诊所。他是当地有名的中医。
张祖泽为后代选择了“贾、国、邦、明”四个字。其中“家”“明”与“家”“人”谐音,“棒明”的意思是“从家到国再到人”。张幼仪属于“贾”一代。
张祖上经营盐业,张幼仪曾祖父改行行医,应用医药扶贫,在当地颇有名气。她家从爷爷奶奶开始做官,爷爷在四川做了十几年举人,很有威望。
张幼仪是当之无愧的一家人。
张幼仪后来听徐家的佣人说,徐志摩第一次看到她的照片时,他就把嘴低下去,不屑地说:“乡巴佬!”
张幼仪出身大户人家,书香门第。徐志摩不喜欢她的质朴。自然不是来自出身、地位等现实条件,而是一个受西方教育和新潮思想影响的年轻人,很难认同没有知识、没有自我的传统女性。
后来,张幼仪从国外回到中国,并得以在上海闯出一片新天地。除了她自己的努力,她家里的兄弟们也帮了她。前前后后,七弟八弟在转型过程中帮了她很多。
情况也是如此。张幼仪被徐志摩退役后,家里和婆家很多人都为她感到委屈,但她平静地说:“其实上帝对我并不坏。”
很多人对张幼仪的认识停留在徐志摩原配的阶段,想当然的认为包办婚姻的原配偶没读过什么书,当然也没什么见识,比如鲁迅的原配朱安,胡适的妻子江冬秀,应该都是“乡巴佬”。
但真正的张有义不是这样。从实现自我价值和赢得自我尊严的角度来看,她的人生是非常完整的,她获得的东西比徐志摩疯狂时代的宠儿林、陆小曼多得多。
就像张幼仪的侄孙女张邦妹在口述自传《脚与服》中说的:
如果张幼仪不是女人,她在出身和智力方面的成就可能不会比徐志摩小,但她是女人,她出生在一个女人必须沉默的时代。接受和忍耐是她唯一的选择。接受她的出生和婚姻是她的命运。
张幼仪三岁的时候,妈妈就准备包脚了。
张幼仪的脚被厚厚的白色棉布包裹着,但缠足仪式只持续了三天。第四天早上,受不了姐姐尖叫声的二哥张俊立停止了缠足仪式。
就这样,张幼仪成为了张氏家族的第一个天祖女。
1914年,民主和自由的“新思潮”在中国蔓延。在深受“新思潮”影响的徐志摩眼里,女人只有天上的脚,不等于“新女人”。
张幼仪后来说:“对我老公来说,我的脚可以说是纠结了,因为他觉得我老土,没看过什么书。”
张幼仪是传统的,尤其在骨子里,她始终恪守着中国古代女性的“三从四德”。
她虽然没有裹脚,但是受到了二哥四哥新观念的影响,但无论如何,张幼仪当时的观念还是“无才则德”,她不想显得与那个时代格格不入。
1912年,张幼仪说服父母随姐姐进入苏州第二女子师范学校。在学校里,她受到老师非常不同的对待,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个年轻的乐器没有缠足。
张幼仪晚年回忆说,虽然这是一所师范学校,但他的同学没有一个完成学业成为老师的。这就是那个时代的悲哀——如果女性得不到解放,经济事业不能独立,就永远是男性的附属品。
张幼仪晚年曾告诉张邦妹:“在中国,女人一文不值。她出生后,就要听父亲的话;婚后,你要服从丈夫;丧偶后,你要跟着儿子。你看,女人就是这么不值钱。这是我想给你上的第一课,让你真正明白一切。”
张幼仪与命运抗争,却依然活在时代的漩涡里,这就是时代的命运。张幼仪总是醒着,深谙此道,所以她知道风往哪里吹,她从不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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