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表现部分来自家长遗传街谈巷议, 家教,个人修养和素质
喜欢拉帮结派,挑拨是非的人,做人做事高调张扬,见不得她人优秀,攀比心及强,小人得志。
我的观点以上
在金瓶梅中,孟玉楼为什么要和潘金莲结盟?
孟玉楼是西门庆的第三房妾(第三房本是卓丢儿,也是妓院收来的,得病早夭),她本是开布店的杨宗锡的老婆。但后来杨宗锡做生意死在外边,于是守了寡。据书中的情节写,她是在西门庆勾搭上潘金莲之后,由媒婆薛嫂介绍的。这西门庆一听说孟玉楼很有钱――“南京拔步床也有两张。四季衣服,插不下手去,也有四五只箱子。金镯银钏不消说,手里现银子也有上千两。好三梭布也有三二百筒”。这些资产放今天,应该也是几百万的家当,于是西门庆热心地很,急匆匆把孟玉楼娶回家中,把潘金莲晾在一边,几乎忘了。
在写了众多淫荡女子的《金瓶梅》中,孟玉楼可谓是出污泥而不染的一个,虽然书中在她和西门庆的新婚之夜,也用过“销金帐里,依然两个新人;红锦被中,现出两般旧物”来嘲讽,但总体来说,小说中对于孟玉楼还是比较推崇的。
比如在描写孟玉楼的外貌时就说:“月画烟描,粉妆玉琢。俊庞儿不肥不瘦,俏身材难减难增。素额逗几点微麻,天然美丽;缃裙露一双小脚,周正堪怜。行过处花香细生,坐下时淹然百媚。”
虽然也写了她脸上有几点细微的麻子,但这句“行过处花香细生,坐下时淹然百媚”足以证明瑕不掩瑜,孟玉楼是个当之无愧的美人。上面这两句,之所以非常知名,是因为张爱玲和胡兰成曾经谈论过,张爱玲说:“《金瓶梅》里写孟玉楼‘行走时香风细细,坐下时淹然百媚’,这‘淹然’二字就用得好!”胡兰成要张爱玲说“什么是‘淹然’”,张爱玲答:“有人虽见怎样的好东西亦滴水不入,有人却象丝棉蘸了胭脂,即刻渗开的一塌糊涂,这便是‘淹然’呀。”
由此可见,孟玉楼的美,在西门庆家的众妻妾里,是毫不逊色的。然而,更令人服气的是她的品性。她聪明透顶,知世故而不弄世故,是非常温柔敦厚的一个人。正如第四十六回中那个卜龟儿(算命)的老婆子说的:“你为人温柔和气,好个性儿。你恼那个人也不知,喜欢那个人也不知,显不出来。”她在西门庆内宅中,经常扮演稳定器和缓冲器的角色。
比如在第十九回中,第六房妾李瓶儿娶进西门家时,西门庆因她招赘了蒋竹山呕气,不去迎她,吴月娘也在生闷气,也不理睬。局面一时冷场,李瓶儿估计当时想死的心都有了,要是这情景恶化下去,说不定喜事变丧事。这时候,孟玉楼及时救场了,她“走来上房,对月娘说:“姐姐,你是家主,如今他已是在门首,你不去迎接迎接儿,惹的他爹不怪?他爹在卷棚内坐着,轿子在门首这一日了,没个人出去,怎么好进来的?”
她对每人的心理也拿捏得很准确,知道吴月娘怕西门庆,万一把喜事搞砸了,西门庆不免拿她来“背锅”,于是拿西门庆不高兴来说道,所以吴月娘只好不怎么情愿地迎接了李瓶儿,让李瓶儿有了个台阶下。
在第七十五回,潘金莲和吴月娘公开大吵了一通,一付火星撞地球般的架式,潘金莲当时坐在地下就打滚撒泼,一时局面难以收拾。还是孟玉楼拉她起来走了。
后来,孟玉楼又用心对她们劝和,先是只面对吴月娘时,数落一番潘金莲,说她“有些不知好歹,行事要便勉强,恰似咬群出尖儿的一般,一个大有口没心的行货子”,又劝吴月娘忍辱宽宏,说什么“你是个当家人,恶水缸儿,不恁大量些,却怎样儿的!常言一个君子待了十个小人。”
看吴月娘心气稍平,又跑到潘金莲房中劝她:“五姐,你怎的装憨儿?……怎的只顾使性儿起来?刚才如此这般,俺每劝了她(月娘) 这一回。你去到后边,把恶气儿揣在怀里,将出好气儿来,看怎的与她(月娘)下个礼,赔个不是儿罢。你我既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
领来潘金莲给吴月娘赔不是的时候,孟玉楼又一反平时端庄持重的范儿,竟然像应伯爵一样使用起幽默大法,插科打诨起来,她一付潘金莲母亲的口吻,说什么:“亲家,孩儿年幼,不识好歹,冲撞亲家。高抬贵手……”结果潘金莲又气又笑,作势要打她,口中说:“汗邪了你这麻淫妇,你又做我娘来了。”于是这场赔罪仪式就在笑笑闹闹中完成了。其实这也是孟玉楼的心机所在,她知道潘金莲和吴月娘两人还是积怨难消,这个赔罪仪式,也是潘金莲十分不情愿的情形下勉强前来的,如果过程中太过严肃,说不定中途又产生什么冲突,于是她才一反常态,开起了玩笑,把气氛搞得轻松一些。
所以,孟玉楼是西门众妻妾中,唯一没有和别人吵过架的,就连醋意满满,见谁都掐的潘金莲,都对她钦敬三分。估计成人版的薛宝钗,大致也就是这个样子吧。
当然,孟玉楼也称不是一个道德完人,著名评书人张竹坡曾说:“观玉楼之风韵嫣然,实是第一个美人,自是特特用异样笔墨,写一绝世美人,高众妾一等。玉楼虽写,则全以高才被屈,满肚牢骚,故又另出一机轴写之。”他甚至还说孟玉楼是“作者寓意之人”,是作者的代言人。
其实,我觉得张竹坡还是小看了《金瓶梅》的作者,依兰陵笑笑生的如椽笔力,对世情的深刻透析,决不会陷入如此俗滥的窠臼。孟玉楼也不是一个纯粹的人,一个完全不食烟火,没有一点缺陷的人,正如她原来居然是住在臭水巷和猪市街(词话本),美丽的容颜上,还有几点小麻子,孟玉楼也不免有世俗的一面。《菜根谭》上所说:“智巧机械,不知者为高,知之而不用者为尤高”,但孟玉楼还做不到这一点,有时候她还是要用那么一两下的。
孟玉楼是个聪明机智的人,她的很多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出发的。吴月娘是西门庆的正妻,她知道其地位难以撼动,所以就着意笼络。潘金莲虽然看起来和她并非一路人,但她锋芒太盛,攻击力太强,如果不安抚结纳她,会让自己受到伤害,这就是俗话中所说的:“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而且,潘金莲有时候,还成为她操纵的一柄利器,成为她掌控局面的筹码。
孟玉楼在西门内宅的情报工作,是相当到位的。她几乎这里面掌握信息最丰富的人,第二十回吴月娘雪夜祷告后,西门庆感动之余和她欢好,孟玉楼马上就知道了,连西门庆在妓院打砸怄气之事也都知晓,一大早就去告诉潘金莲。她把这消息透露给潘金莲,估计用意有二,第一是想用这件事取得潘金莲的信任,让金莲认她作自己人,另外,激发潘金莲的醋意,让她对付吴月娘。
后来,西门庆勾搭了一个仆人的老婆,叫宋蕙莲的,此人十分张狂,素质低下,孟玉楼就用驱虎吞狼的伎俩让潘金莲出头(见前面第三章),后来宋蕙莲含羞自缢,固然和潘金莲的挑唆有很大关系,孟玉楼其实也是充当了幕后导演的角色。
再有一件事,孟玉楼也是从自身利益出发的,她嫁到西门宅里时,带来的小厮琴童和潘金莲有了奸情,被孙雪娥、李娇儿两个告发,西门庆恼怒之下,将琴童毒打一番,赶了出去。
依孟玉楼的精明和心机,还有她强大的信息收集能力,不能说她不知道潘金莲和琴童的确是上过床的,但是基于自己的利益,还是替潘金莲掩饰和撇清这件事的,所以她趁西门庆在自己房中睡卧时,就悄悄吹了枕边风说:“你休枉了六姐(潘金莲)心,六姐并无此事,都是日前和李娇儿、孙雪娥两个有言语,平白把我的小厮扎罚了。你不问个青红皂白,就把她屈了,却不难为她了!我就替她赌个大誓,若果有此事,大姐姐(吴月娘)有个不先说的?”
依孟玉楼的机智,哄西门庆不在话下,果然西门庆听了后,反而觉得是李娇儿、孙雪娥这两人在拔弄是非,这两人在西门庆心中的印象分,肯定也是大减。
孟玉楼之所以这样做,本身也缺乏“正义性”,但这事牵连到她带来的人,如果坐实了这件事,自己也有一定的责任,更为严重的是李娇儿和孙雪娥这些西门府上“老人”(她们都是先进门的)的气焰会更加嚣张,李娇儿本来就对孟玉楼接管她的财务管理权有怨气,没有了潘金莲的制衡,肯定会转而对付她。所以,孟玉楼很多事也是从自己的利益出发的。
第三十三回中,吴月娘去乔大户家看房子,结果失足扭了腰,将一个成形的男胎扭掉了。这件事,和孟玉楼也有相当大的干系。当时就是孟玉楼先说道:“大姐姐……咱到好往对门乔大户家房里瞧瞧。”
于是就撺掇吴月娘去看,结果乔家楼梯“陡趄”,把月娘滑了一下,当下出事了。这个事件当然不能完全从阴谋论的角度看,书中也没写孟玉楼像《延禧攻略》中的高贵妃一样,设计把怀孕的皇后从高台上推下去,但是依孟玉楼的聪明和慎重,如果她真心为吴月娘着 想,又为什么不劝阻她不要上楼呢?
再就是,在潘金莲设计谋害李瓶儿的孩子官哥时,孟玉楼也是采取隔岸观火的态度,她虽然没有参与其中,但是也没有制止这些行为,甚至也没有提醒过李瓶儿。依孟玉楼的机智和韬略,还有她强大的情报网,她是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的。
在李瓶儿的孩儿官哥死去后,潘金莲 固然拍手称快,孟玉楼说的话,也没有什么悲伤的感觉,她说道:“我头里怎么说来?他管情还等他这个时候才去。──原是申时生,还是申时死。日子又相同,都是二十三日,只是月分差些。圆圆的一年零两个月。”
看,她心头里早就在预测官哥的死期了,比起李瓶儿撕心掏肺的悲伤,吴月娘兔死狐悲的同情,孟玉楼这番话,细细思量,还是相当冷血的。
当然,孟玉楼也有脆弱的时候,在第七十五回“因抱恙玉姐含酸”,孟玉楼就对西门庆大倒苦水,说:“可知你心不得闲,自有那心爱的扯落着你哩。把俺们这僻时的货儿,都打到赘字号听题去了……”确实,先有潘金莲,又有李瓶儿,孟玉楼虽然得到了西门庆的尊敬,却并没有像这二人那样得宠。对于这一次婚姻,孟玉楼也是不满意的,这从后来西门庆死后,媒婆再度提亲时,她说“你这媒人们说谎的极多,奴也吃人哄怕了”,之所以说哄怕了,应该就是指当年媒人说嫁西门庆的事情。
西门庆病危之时,把吴月娘、潘金莲、陈敬济等都叫过来仔细嘱咐了一番后事,但没有只言片语来嘱咐孟玉楼。一方面说明西门庆心中孟玉楼的份量不怎么重,另一方面,孟玉楼平日里料理事务,极有城府,想必也不用他嘱咐。
西门庆死后,孟玉楼就开始为自己打算了,在清明节上坟时,遇到了知县公子李衙内。这李衙内三十一岁,比孟玉楼小六岁。但是却一眼就瞧上了她,孟玉楼也觉得李衙内一表人物,心下盘算:“男子汉已死,奴身边又无所出。虽故大娘有孩儿,到明日长大了,各肉儿各疼。闪的我树倒无阴,竹篮儿打水。我不如往前进一步,寻上个叶落归根之处,还只顾傻傻的守些甚么?到没的担阁了奴的青春年少。”
因为孟玉楼人缘一向很好,尤其是给吴月娘的印象很不错,所以吴月娘对她也挺够意思,让她把床帐嫁妆箱笼之类,都统统带走。原来西门庆陪嫁西门大姐时,用了她的一张八步彩漆床。现在月娘把潘金莲房中那张螺钿床赔给了她。回想一下潘金莲从西门宅中滚蛋时的情景是“箱子与她一个,轿子不容她坐”,吴月娘孟玉楼可谓是天高地厚了。书中说:“孟玉楼止留下一对银回回壶与哥儿(月娘的孩儿)耍子,做一念儿,其余都带过去了。”比起其他妾室,如潘金莲等吵吵闹闹地净身出户,孟玉楼风光占尽,这也是她平日里温柔敦厚,会来事积下的功德。
出嫁时,街上的吃瓜群众对于这场姐弟恋的婚姻,议论纷纷:
也有说好的,也有说歹的。说好者,当初西门大官人怎的为人做人,今日死了,止是他大娘子守寡正大,有儿子,房中搅不过这许多人来,都交各人前进,甚有张主。有那说歹的,街谈巷议,指戳说道:“西门庆家小老婆,如今也嫁人了。当初这厮在日,专一违天害理,贪财好色,奸骗人家妻女。今日死了,老婆带的东西,嫁人的嫁人,拐带的拐带,养汉的养汉,做贼的做贼,都野鸡毛儿零撏了。常言三十年远报,而今眼下就报了。”旁人纷纷议论不题。
《红楼梦》中的所谓“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书中倒没有写到过典型事例,《金瓶梅》中倒有鲜活深刻的例子。
但孟玉楼就是这样一个人,她聪明理智,虽然有些“精致的利已主义者”的味道,但是她的性格还是让大家都觉得舒服的。放今天,孟玉楼这样的女子,不见得非要嫁人依附男人,自己经商从政,照样能混得风生水起,蔚然大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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