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手少东】不想平凡的平凡人

进入表哥的车，从江西吉安到广东中山，是苏东人生中最长的9个小时。

在车里，他醒了又睡，睡了又醒。他的想法是，“就这样了”。什么都是“就这样了”，父亲好赌，就这样了；离家打工，就这样了；打工要替家里还钱，就这样了。

而他的人生，也就这样了。

中国一共有2.27亿小镇青年。他们中的许多人，都像少东一样，过着或平凡、或绝望、或安稳得一眼看到头的人生。他们有的是别人眼中没有希望的差生，有的是合伙开工厂被骗得想放弃的创业女青年，有的是热爱唱歌事业却被无情嘲讽的歌者，还有的是独自一人追梦受挫的负债者……

他们就是被世俗所定义的平凡人，他们或许如南下打工的少东一样孤独，但不能因此否定他们渴望被看见的愿望。哪怕是在漫漫长夜里，他们心中也有一团灯火，哪怕微弱，也从不曾熄灭。

而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故事，也是一个个普通人从平凡走向闪光的故事。

你我皆凡人

少东是我们接下来要讲的这四个人里最普通的。但同时，也是转变最大的一个。

对比同龄人，少东更早扛起了养家的责任。2017年的时候，少东决定去他哥哥在广东中山的玻璃店里帮忙。那时南方城市正在飞速发展，各种追梦的人来广东做生意创业，他们就给这些人做玻璃灯具、灯箱。但他只懂出力气，干一些搬玻璃这样的体力活。在一个飞速成长的大城市里，这样的少东显得格格不入。

快手主播少东

学习差的学生总是被安排坐在教室最后排，少东就是。但他为人仗义，所以不缺朋友，一放学就约着哥们去网吧。

这就是小镇青年少东的人生。他把自己扔到了一个自己完全陌生的城市，这里没有朋友。就像电影《雄狮少年》里的主角那样，进入城市，有了打工仔的身份，周围所有的人都比他大，所有的话题都聊不来。他一个人也不认识，身边没有一个朋友，他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

如果说那时候还有什么支撑他坚持下去的话，他唯一想的是帮家里还债。

父母关系作为家庭的重要支撑，对于少东来说一度是破碎的。那时候，他的家里欠下了一大堆外债。在村里所有人都盖起了新楼房的时候，只有他们家还住在上世纪的老平房里。直到有一天母亲离开了这个家。

有两年里，他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在哪。这段被抛弃的两年给少东带来巨大的创伤。他在乎家庭，但又很恐惧它。所以家人对他来说才有特别的意义。

但对另一些人来说，即便是有梦想，也极少有人能够成功。

比如快手上的主播田斌，他最不缺的就是梦想。在他老家的那种环境中，只有稳定的工作才令人尊敬。但他从小喜欢周星驰，在快手上，他早期的作品就是翻拍周星驰的《功夫》。视频里，他和他兄弟，两人穿得破破烂烂的，像两条流浪狗一样走在一片荒地上。他总觉得他马上要成功了。

但现实却很讽刺。实际状况是，他翻拍出来的作品只有几百个赞。与此同时，他在山东老家莒县开的美发店还因为拍戏，长期亏损。每个人都觉得他是个“不务正业”的人，也没有人愿意到一个“不务正业”的理发店里去剪头发。就这样，他的理发店一年亏了十几万。

在众多反对田斌的人里，“不务正业”这句话说得最多的还是他的父亲。当时，只要田斌在家里，父亲就会数落他。他成了一个孤独的，不被理解的追梦者。

快手主播田斌

还有的人，则是在看似成功的道路上一个人孤军奋战，然后折戟沉沙。比如主播蛋蛋，她是个极其有胜负心的女孩，这一点和她的妈妈很像。妈妈知道女人要是走商业这条路，会多么苦，因此一直反对她。

在她很小的时候，父亲、母亲就外出工作。母亲本来是教师，但为了家庭，学着经商，吃亏不少。直到身体实在吃不消，就回来了。母亲试图给蛋蛋规划一种轻松的人生，比如去法国留学，然后当翻译。所以当正在读大学的蛋蛋说想创业时，母亲哭着求她，让她不要走这条路。

但蛋蛋有自己的选择。说到底，她跟母亲是一类人。那种能让别人买到所需之物，同时还能赚到钱的感觉，让她欲罢不能。大学的时候，她在礼仪队当队长，总有人问她身上的衣服是哪里买的。她索性自己卖起了衣服。第一次尝试，就卖出去二千多条女式热力裤。那时起，她就萌发了在商业世界里征战的梦想。

刚开始做网店，她拿出了比高考还大的毅力和努力。她自己当客服，自己当模特，自己拍照p图，自己上架运营……那时候，整个学校里，创业的她是另类的，那时，她只身一人做着这些。

快手主播蛋蛋

想被看见的渴望

对于年轻人来说，当孤独这种情绪蔓延开来，就变成了广义上的渴望被看见，渴望有朋友，渴望自我实现。

对自我没有任何期待的少年少东来说，没想到，改变他的契机，是快手平台上的直播。

少东在玻璃店没人说话时，就打游戏。他只接触了半年的时间，就把这游戏打到了排名第一。别人都是4个人组队练手法和配合，他像一条孤狼一样，一个人单排，却总是活到最后的那一个。

游戏似乎也是现实的隐喻。现实里，从小到大，他都对第一这件事没有认知，但这并不代表他内心深处没有渴望。当在虚拟世界有了这样的机会时，他逐渐觉得自己能行。

和有一些同龄人不同，他玩游戏并不是为了躲避现实，而是为了帮家里还债。那时候他的朋友告诉他，有个平台叫快手，可以在上面当游戏主播，他试着播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他是平台上最勤奋的主播。当每天利用下班的几个小时直播，可以赚到三四十块钱的时候，他就决定正式转行。

而在田斌看到希望之前，他也经历了绝望。

《我不是药神》里有句台词，“这世界上只有一种病，那就是穷病。”临到田斌结婚之前，家里的经济状况也到了历史上的最低点。田斌的父亲是给人压砖头的，一天才能赚200块钱。这样的收入刚好够养活一家人，但儿子结婚的彩礼钱却是出不起。

结婚时，对方家里要八万八的彩礼，到了田斌这里，他身上连一万块钱都没有。如果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连结个婚都要找人借钱、刷信用卡，那么这个人该有多绝望。

一个人有多绝望，他对于改变现状的愿望就有多强烈。他给自己定了个时间表，在孩子出生之前，他要最后一次，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拼一次。媳妇的肚子一天天变大，他的恐惧一天天在加深。为了在直播时提高自己的口才，他用最笨的办法，把别人的发言一字不落地抄下来，从早背到晚，把这些东西转化成自己的积淀。

渴望被人们看见的心情，很多人都有过。但真正能实施的不多。

德德是青海的一名藏族女孩，她学土木工程，因为对音乐的热爱而来到快手上直播。父亲专门给她买了设备，妈妈给她布置了一个有着飞翔翅膀的背景墙。但也就在两年前，直播唱歌的过程中，有个音乐老师诋毁她，说“你这嗓子废了，你这嗓子不适合唱歌”，这样来否定她。

可以说，这是她人生中遇到的第一个专业的音乐老师，但却遭遇了这样严苛的批判。这让她陷入了自我怀疑，我唱歌难道这么难听吗？

她常在深夜里抑郁痛哭。

快手主播德德

而那个在大学里做生意顺风顺水的蛋蛋，也发现世界终究是残酷的。

为了拿到更低的价格，她主动找到厂家进货。那时，谁能更快拿到货源，谁就能赢。有一次是2016年在杭州，她谈好了一笔单子，结果去取货的时候，工厂的老板反悔。她明明就看到原本属于自己的货停在厂区里，但对方就是不给她。那是一个孤立无援的时刻，这边是顾客，那边是工厂，她夹在中间。在厂子门口，一向好强的她哭了。

再到后来，她决定自己跟人合伙开工厂。结果，又遇到欺骗她的合伙人。双方撕破脸的时候，对方威胁她，要是不干，那么你这些网店也要分我一半。这次事件后，她又怨又恨，却又无计可施。父亲让她从此待在家里，“你回来了就不许再出去了”。

而她也的的确确想放弃了。

当普通人第一次被看见

如今回看，少东做出了一次孤勇者一般的选择。

那时他第一次有了去干自己喜欢的事情的想法。他当时从广东中山回家，身上最值钱的是一个分期付款买的iPhone 6s，这是他用来直播的家当，除此之外，还有40块钱，连衣服、洗漱用品都没带。

他悄悄回到村里，向朋友借了50块，在当地开了个宾馆进行直播。对他来说，那是与世隔绝的三个月。直播的时候，他认识了一批人，他带这些人一起打游戏上分，大家聊着聊着成了朋友。这种感觉仿佛是回到了学校，跟兄弟们一起去网吧。

人与人的联结能够驱散孤独，从中找到自己存在的位置。

2017年年底，像少东这样在快手上的游戏主播还不多。其中一些人是因为爱好，还有一些人是因为空闲。但少东意识到，要想不再回到以前卖苦力搬玻璃的生活中，这是他翻身的唯一机会。就像一个已经溺水的人，他只能抓紧这根稻草。

快手主播少东

他比绝大多数人都勤奋，每天一醒来就开始直播，没有节假日。三个月下来，他挣到了一万块钱，他首先想到的是交给家里。

与此同时，他也终于结束了在50块一天的酒店里的直播生活。

少东当时还没意识到，在直播的时光中，他还获得了比金钱更宝贵的东西——正面的评价和鼓励。过去，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家里，他永远都是一个普通人，但在这里，他是队伍的领袖，是那个可以信赖、并且带领他们走向胜利的人。那三个月，少东听到的赞美，比他截至目前的整个人生里加起来的还要多。他也感激他们：“谢谢在我不顺时，你们没有离开，在顺风盘时陪我疯狂。”

这证明，普通人也有被看见的一天。

田斌的努力也得到了回报。在孩子要出生的时候，他终于每天有了一两百的收入，这使他很激动，因为直播间聚集了越来越多的观众。人们因为他的口才和幽默聚到一起，热度最高的时候，田斌的家甚至都成了景点，引来一堆人参观。

而热爱唱歌的德德能够站在舞台上，还是因为她遇见了认可她的人。

在遭遇否定之后，她很幸运，再次连麦的时候，遇到了她现在的师傅。那天她很紧张，因为师傅是她遇到的第二个专业的老师，她恐惧再一次听到“你不适合唱歌，你嗓子坏了”这样的话。但她的师傅肯定了她，“姑娘唱得真棒，音色真好听，加油加油加油”。

她一生中从没有哪个时刻感受到如此的幸福。而她的师傅，后来也真的成为了她的家人。

快手主播田斌

快手主播德德

主播蛋蛋也是一样，她不甘于走父母规划的人生，也正是这股执念让故事出现了转折。

她以前多年积累下来的那些粉丝们，挽留她，“你不做了我们都不知道去哪买衣服了”。她觉得自己还是被需要的。到了2018年，她在快手上遇到一个机会，她现在的师傅团队正在招女主播。

她决定从快手上重新开始。她与师傅聊了半小时，把自己的经历一说，对方马上就同意了。

接触快手电商后，忙碌着选货的蛋蛋

那是2019年，她开启了属于蛋蛋的时代。

她拼得最狠。当时大家都流行晚上6点播，但是她将时间提前到中午。从12点播到晚上6点，粉丝还是觉得没买够。

她的每一场直播，几乎都是连续7个小时，有时候甚至要带货二百多个商品。在直播刚开始和最后结束的时候，她的语速和状态，你几乎看不出来区别。别人的弦是时紧时松，到了她这里是一直紧绷着。她说，支撑自己的，“是我直播哽咽时那571句「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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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凭一团灯火

生活中只有一种英雄主义，那就是认清生活的真相之后，依然热爱生活。

少东父母觉得，少东变了。

那之后几个月，少东从宾馆回到了自己家里。他的父母也认可了直播这项工作，但随后，他发现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比如，他如今已经勤奋到会让父母说“别太累，多休息”的地步。这还是以前的那个他吗？

父母不懂怎么表达爱，只能给他做好饭，吃饭的时候给他多夹菜。直播之后，他甚至对于“家人”的概念，也有了自己新的看法。他以前悲伤于母亲的不告而别，但现在开始理解家人和爱的定义，“我发现他们是爱我的，只是他们不会表达”。有一回，少东跟妈妈说：“现在已经不靠你们挣钱了，接下来就让我来养家吧。”

少东妈妈听后哭了。

妈妈觉得儿子长大了。由于游戏实力过硬，相貌帅气，他在快手上的粉丝，也经历了几次大幅度地上涨。他觉得自己的天分，并不是80场连胜，而是“带大家一次次打出高光时刻”。他在手机上回复粉丝的技巧提问，并在一张白纸上写下教学清单。就这样从最开始的几十个人，到了2020年6月份，快手上的一千万粉丝。

如今的他，家庭的债务早已还完，他也有了新的规划，现在赚钱可能只占50%的目的，更多的还是要发展自己的直播事业。“因为粉丝就是我的家人，直播就是我的第二个家。”

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少年的故事。

田斌也有了自己新的事业规划，别人叫他“导师田斌”，他自己的导师则是生活。

他把自己以前的作品全部隐藏了。“以后合计合计再重新拍，当初可能条件不到位，有很多不足之处，自己不满意，以前用的手机像素也不是很好，以后，我想自己整得完美一点。”

他甚至换掉了直播间的帽子和衣服，他说这也象征着新的开始。有时候，粉丝慕名而来找他吃饭，他也从不拒绝。他和粉丝一起成长，粉丝也能从田斌的经历中汲取到养分。

对于德德来说，拜师以后的近一年，她已经作为歌手登上了央视的舞台。而快手则是她第二个舞台，一些粉丝也成为了家人。她喜欢这个称呼，“喊家人，我觉得一点都不过分，而且我觉得这是真实存在的一种称呼，能有这样的粉丝，对于我来说我很珍惜。”

比如有一个粉丝，每一场直播，她都会看。她还帮着带动直播间的氛围，又或者是维护秩序。

在蛋蛋这里也是如此，一般说来，作为一个电商主播，她跟粉丝之间的关系只是购物关系，但在蛋蛋这里，还多了一份对于家人的信任，“是用自己的斤斤计较，赢得粉丝的深深信赖”。

她把粉丝当成自己家人，这句话并不单纯停留在口头上。女生都知道，卸妆特别伤皮肤，但她在带货美妆产品的时候，无论是去油还是卸妆产品，都是在自己脸上进行展示，一场直播下来，有时候得卸妆十多次。有粉丝看不下去，说“心疼”，但蛋蛋却觉得，如果光靠嘴巴说，自己不去使用，怎么能让粉丝用的时候放心？

她有一个叔叔粉，今年已经56岁了，每天戴着眼镜，滴眼药水看她的直播。有段时间，蛋蛋直播时咳嗽，粉丝就寄来了一大箱子感冒灵和止咳糖浆。

凭借着勤奋和热爱，蛋蛋终于成为了快手带货一姐。

2022年1月底，一次机会让这四位年轻人来到北京通州的一处影视基地，与定义自己也是“普通人”的黄子韬一起，拍摄一部讲述自己故事的短片。这是一次不常见的相聚，黄子韬也把他们当做家人，点赞他们的故事。作为入选2021快手百大主播的他们，如今的身份，是快手的游戏主播少东、带货主播蛋蛋、唱歌主播德德还有搞笑主播田斌，这几个90后、00后的粉丝加起来有近8000万。

毛姆曾写过：“幸福和痛苦都无关紧要。它们就像其他琐碎的细节，一同被设计到生活的图案之中。”也许这就是生活吧。每个人的生活不尽相同，也都有着不同的人生故事，但只要坚持和努力，或许就会遇见一团火，让每个人都走向光亮。2月27日晚20:00，#快手一千零一夜 2021百大主播晚会，相约温暖盛宴。

他们的脸上洋溢着自信和阳光的笑容，而此时，新的机会也已经来临。2月27日晚20:00，在快手的一千零一夜2021百大主播晚会上，他们四位“平凡人”，以及更多的快手主播们，将登上快夜舞台，与明星、快手的家人们同台展现自己。这足以说明，上天总眷顾着“爱做梦的孩子”，在他们身上，无论什么样的生活，都能活出光亮。

如今，他们是活跃在快手各行各业、各个领域的快手百大主播。但谁能想象，就在五年前，他们还都是生活中孤独的失意者呢？此刻，在草地唱歌的德德也许还在担心站上舞台声音会不会哆嗦；整天和虚拟人物打交道的少东，打扮起来可能成为新偶像；为粉丝们选品的蛋蛋，可能没想到自己的努力也在鼓舞更多人前进……

他们只是先你一步站上了更大的舞台。

他们和你我一样，都是平凡的普通人。

策划丨三联.CREATIVE

设计排版丨零水

图片来源丨 快手、Unspla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