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鱼】童年抓鱼趣事——连载五，药鱼

我家乡的木子油非常有名，芳香迷人。牧羊人榨油后的残渣被高夫挤压机压成直径约1英尺、厚度约4厘米的碎屑。

这种渣饼，夏天点燃后缓慢燃烧，没有明火，只有烟，可以用来当蚊香。另外一个用处，是与一种叫水蓼的草一起用来药鱼，而水蓼几乎随处可见。拔来水蓼，捣出茎里的汁。把渣饼捣碎成粉状，水蓼汁与渣饼粉混合起来装进水桶，这种液体就是用来药鱼的纯天然“毒药”，能把鱼药晕，人吃了被药起的鱼，却完全没事。把这种药倒入流水中，药顺着水流扩散，鱼呼吸了含有这种药的水，没多久就会晕着翻出水面。有一次，飞平一家去村旁小溪临近下马咀村的那段也被水泥堤坝拦住的水面药鱼。因为积蓄起来的水很适合鱼类生长，而且他们那次是那年第一回有人在那里药鱼，他们大有斩获。待他们回去后，已是傍晚，天色已经变得黯淡。我拿着网，想去捞点漏网之鱼。从上游水浅的地方开始，往堤坝方向走去。水越来越深，逐渐都到我脖子位置了。我在巨大的阻力之下，艰难前行，偶尔捞到浮在水面大口呼吸或者横着、歪着游动的小鱼。突然，水面波澜骤起，一条背部金黄、肚皮白里透黄的大鲤鱼从我面前横行而过。我以为错过了，但是之后我惊喜地发现，它停在了我触手可及的水面上。我用网对准它，一捞，它就进网了。待到它意识到自己被困在了网里，就开始挣扎，力道很大，把渔网的尾部冲开一个拳头大小的口子。我赶紧一手捏住小口，一手把网口附近的网抓了收拢在一起，让鱼没有穿梭空间，这样鱼有力无处使，彻底被我制服。当晚，正好有运谷子的司机在我家吃饭，餐桌上多了一个大碗，碗里是一块块肥厚的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