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语 树语为媒

对树的礼物和感激始于一棵银杏树。黄灿灿的那些银杏，仿佛变成了金色的回忆。

一大早，同样两只红喙黑眼的鸟在屋子里不停地尖叫，大声呼唤催促伙伴。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好吃的，一对“宁馨儿”就这么嚣张；春天的深处，樱桃是红色的，枇杷是黄色的。附近的两株枇杷树硕果累累，鸟儿已经知道了人们闻不到的甜蜜。看着它们跳啊飞啊啄水果，你的手好像被高高举起。

连续几天，隔壁的主人终于忍不住了，弄了一张大的白色尼龙网。主人从三楼窗户往网的一角绑了一瓶矿泉水，另一角绑了一只运动鞋，然后扔到树的另一边——“恶意”诱捕了两棵枇杷树。大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盖住树顶，但还是有很多树枝逃脱了。呵呵，一只运动鞋在树梢摇曳。鸟知道自己的脚臭吗？

十年前，我喜欢上了这个偏远的社区，因为花园里到处都是樟树。待我老婆让我帮她认树和花的名字，我唯一记得的大概就是樟树了。这是一种感觉吧？20世纪80年代结婚的人面临着严重的物资短缺。哪位新娘不愁准备一个樟木盒子当嫁妆，要到处问人？于是我搬了几次家，樟木盒子一直跟着我们。任何关于“饥饿”的记忆总是被顽强地保存着。

对树的礼物和感激始于花园里的一棵银杏树。银杏树很久以前在上海很罕见，但现在到处都是。三年前搬来的时候，秋风吹来，一些裹着烂皮的水果掉在草地上，被卷走后扔掉了。后来看到一个保洁工用长竿打树叶，捡水果，老婆就感动了。她拿着自己的树练手，每天把掉下来的果子擦掉，洗干净晾干几天。原来是黄灿灿的银杏。我老婆每天兴奋的报收获。第一年，她收了三斤，装了一大瓶。冬天的夜灯下，晚饭结束，茶是新沏的。伊从微波炉里拿出烤好的银杏，揭开盖有毛巾的餐盘，五谷滚烫，爆了壳。每人给7片，易说:“我网上说的只能是7片，多吃有毒。”看到她数水果，我就想笑。浮现的是孔乙己在咸亨酒店的柜台上数茴香豆。

去年银杏大丰收，这棵树给了十斤。我妻子打包了十袋，把它们存放在冰箱里。至于我，我拿了几袋绝对绿色的食物给一些生病的朋友。这是最高的礼遇。小时候，在穷街陋巷，拾荒者叫嚣的时候，所有的孩子一定满屋子都是，疯狂地寻找废铁，换几颗滚烫的银杏种子，捧在手里绝对是没有爱情的幸福生活。

在银杏树的启发下，我催促她把花园里的树都换成果树，让她可以看着享受美食。我老婆一直拒绝。我知道易还爱着樟树。直到今年春天的三月，我和她耳语了几句，她立刻同意换树，开车去了托儿所。所以她和各种花店都成了朋友，亲自挑选挂过果实的成苗。刚过中午，花店就带来了新的树木，用来种植和生活。于是樱桃树占据了樱桃树的位置，樟树被枇杷树取代；十年生樟树，树径二十厘米。店家说树坏了就不能回收了。我有个计划，留下主树干，保留树根，横放在大落地窗前建模。露根处来了一阵香樟，让现代田园趣味盎然。我说以后孩子多了，一大家子人坐在树干上，拍出最好的全家福。易微微一笑。

转眼间，五月，新栽的樱桃树开花结果。虽然稀疏，但还是被鸟吃，抢走了20多个红黄透明的果实。女儿下班回来，艾拉娘先“喂”她。枇杷树十岁了，移植了半天，还是伤了元气。原果没掉，但也不再长了，只能力竭后变黄。老婆犹豫再三问，明年会长大吗？人总是对自己的东西充满期待。转眼间，隔壁的枇杷全是地黄，经过一周的鸟叫；我的枇杷是黄色的，有一块钱硬币大小，但是又小又密，真的挺好看的。

总是一对鸟轮流啄食，太阳半高的时候就是它们的早餐时间。老婆着急，每天都赶着去抓几个大点的枇杷，洗了，留着给女儿在冰上吃。“甜甜蜜蜜的，女老板没撒谎。”我提醒易，这是无锡的唐溪枇杷，被称为中国最甜的枇杷。

女儿终于放下了手机，不好意思让艾拉娘继续剥她的皮和她说话。我开始指导:“枇杷是中国的吉祥树，意思是很多孩子都有福气。”老婆立马跟进说:“今年种了樱桃枇杷，过几年就开花结果了。有了孩子就随便挑……”多美的景象。呵呵，这次闺蜜家的女儿没抬杠，也没喊烦。

当时很慢，我妈话不多，树种好了，女儿懂了；现在，我女儿有很多理由。汽车启动时，我忘记了妈妈的早餐。

幸运的是，树语言是媒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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