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背影 母亲的背影

把我爸妈从公交车站送到街对面，他们不让我再送了。然后我妈站在街上给我讲吃的，睡的，孩子的，只要她想一想。我妈总是这样。她总是担心我过马路不安全。在妈妈眼里，我永远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其实我儿子比她生我的时候大。我不得不在路边看着袖手旁观和她的父亲穿过斑马线。妈妈穿着白色背景红色花朵的雪纺短袖，黑色七分宽腿裤，简洁利落，很像她的性格。妈妈个子不高，微胖，脖子和肩膀上长满了这个年龄容易出现的脂肪，使得她的后背不再挺拔。这位74岁的老人背部没有佝偻病，走路也没有拖沓，过马路时为了避开人和车，表现出一点轻松。父亲的手挽着母亲的胳膊，一个聪明能干坚强的母亲只会在父亲面前表现出小女人的一面，温顺地跟着父亲。两位老人彼此很亲近。他们风雨同舟，互帮互助了50多年。现在他们老了，还在为我们工作。我的眼睛湿了。

脑海里总有一幅画面，我记不清当时多大了。那是我父亲在家做的一张旧木头大床，有天花板，三面有栅栏。我妈在床边侧躺着，我在四面环抱的床上玩我的小玩具。当时我妈是三班倒，上完夜班回家需要休息。在我小时候的眼里，妈妈侧卧的背很厚，像连绵起伏的群山，保护着我。我好奇地用手摸了摸峰峦和山谷，母亲翻身握住了我的手。妈妈的手很温暖，妈妈的笑容也很温暖。长大后我知道，小时候的妈妈其实很帅很苗条，但起伏的背影在我脑海里就像一个剪影。

家里有两张老照片。当时我妈已经调到荆州商场，正在参加商业局组织的商业比赛。一张是妈妈组装的缝纫机的特写，一张是几个参赛者的合影。照片显然是从上面拍的。照片中的母亲只是侧身，蹲着，低着头的身影。前面是组装好的缝纫机底座的支架，旁边是面板和机头，旁边的选手明显慢一些。在那次比赛中，我妈妈取得了好成绩，当她拿着一个搪瓷脸盆的奖品回家时，她报告了这个好消息。那一刻，我妈就像一个被三好学生表扬的孩子，激动的同时又有几分羞涩。在我眼里，妈妈一直是一个把家庭和丈夫孩子放在第一位的人，全心全意默默为我们牺牲一切。然而，这张只有她母亲侧面背面的照片让我用新的眼睛和耳朵看着她。她和她工作时的生活一样聪明、能干、美丽。

其实我妈不是一个喜欢背着她给人看的人。尤其是她退休后，生活节奏放缓，性格开朗率直的她表现得淋漓尽致。妈妈出去买菜做生意，声音只是她回家的前奏。进了院子，一路上和邻居谈笑风生，爽朗的笑声从模糊到清晰，从远到近，不时传到我家。至少20分钟后，她的笑声会随着最后一级楼梯上的脚步声出现在大门外。儿子开玩笑说奶奶是一个遇到蚊子就能聊很久的人，这让妈妈又笑又骂。

我们在妈妈身后唯一能看到的就是她在厨房的时候。她系着围裙，在工作站和炉子之间忙碌着，时不时点着“老大爷，切姜；蓉儿，剥大蒜”。她不回头，只给我们一个平静自信的背影。那时候我妈是个美食家，艺术家，甚至是指挥若丁的指挥官。鸡、鸭、鱼，四季蔬果，油盐酱醋，洋葱、生姜、大蒜，都是妈妈们创造性搭配，精心上色，精心调味。妈妈特别怕热，即使冬天做饭也会出汗，夏天做饭对她来说就更难了。然而，她仍然穿着围裙，平静地等待着，汗水湿透的外套贴在背上，呈现出优雅的姿态。她不时用肩膀上的毛巾擦擦脸上的汗，或者侧着头蹭蹭肩膀上的毛巾。当我妈转过身给我们看了一身大汗的时候，也给我们看了大盘小盘的美食，还有获胜者骄傲而喜悦的笑容。然后，抓起毛巾，去洗手间洗脸，然后回到餐桌，享受我们对她的手艺的赞美。我觉得我妈面对锅台的时候，胸前肯定装了干坤，后背也会那么专注，稳重，淡定。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妈妈做的很多菜都是我吃过的最高水准的。在餐厅吃饭的时候，儿子经常夸说:“这怎么能和奶奶做的比呢？”这让我妈妈笑了。

迷迷糊糊中，爸妈已经过了斑马线，站在站台上了。我在马路对面挥手示意我回家，我绝不放弃。儿子高中毕业后，父母已经五年没来过我家了，因为我住的是高楼层的云梯房，年迈的父母也爬不了这么高的楼。这次老公生病了，儿子在医院陪他，毕业班面临中考。为了让我们吃到好吃的，我爸妈来给我们做饭好几天，不分年龄身高。公交车来的时候，覆盖了我爸妈。透过窗户，我可以看到他们上车，看到父母的头坐在前排和后排。汽车开走了，慢慢地移动着。我向渐行渐远看不到父母背影的公交车挥手，轻轻的，久久的…

来源:沙市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