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对中国的每一个普通人来说都是不寻常的一年。今年,非典疫情肆虐。在大家的记忆里,只有口罩,囤积的白醋和板蓝根,还有电视里“团结一致,抗击非典”的呐喊。然而,对于张高平和张辉两位叔叔来说,今年是不同寻常的一年。是生活中不可磨灭的委屈和绝望。这是在监狱里失去自由十年的开始。
2003年5月18日晚9点,张高平(叔叔)和张辉(侄子)驾驶安徽J-11260解放牌卡车来到上海。在通过安徽省歙县竹浦镇的非典检查站时,他们遇到了平日里很熟悉的出租车司机,并让他们把来自同一个县的17岁年轻女子王东舜带到杭州。张高平同意了。当晚12点左右,他们在浙江省临安市彰化镇稍作休息。在路上,王东告诉两个叔叔,他姐夫会去杭州西站接她。最初,通常开大卡车的张高平不敢开车进城。看到王栋,一个小女孩不忍心半夜把她放在城外的收费站。出于善意,他们决定送王栋去杭州西站。5月19日凌晨1点半,他们到达杭州西站附近。到了西站,我把手机借给汪东打电话。结果,王冬的姐夫让她打车去钱江三桥,张高平送王冬去钱江三桥附近的根丘立交桥。临走的时候给王栋留了三个号码。
5月23日,张高平和张辉再次前往上海。卸货后,张高平前往宝山区宝阳交警中队缴纳200元罚款,然后开车返回。
5月23日晚12点左右,交警在女孩当晚上车的地方拦下了女孩的车。”交警问了张高平的电话号码后,他们三人一组走向警车。在路上,他们还问张高平几天前是否带了一个女孩去杭州。然后张高平等人被带到了县警察局。最后,张高平知道了他们那天开车的女孩叫王冬,她被杀后赤身裸体地被扔在沟里。
2003年5月23日,张高平和张辉被刑事拘留,同年6月28日被逮捕。
在刑警队,张高平度过了漫长的七天七夜。审判期间不准他吃饭睡觉,烧烟头,泼凉水在身上,把他按在地上,叫他闭嘴往鼻子里灌矿泉水,往鼻孔里放烟,往眼睛里蘸肥皂水里的毛巾,这些都是他刑讯逼供的亲身经历。但即便如此,张高平仍坚决不认罪,并做了两项无罪记录。
之后,张高平被送往浙江省公安厅看守所。看守所的监狱长打了他一顿,给他看了犯罪过程,让他抄。如果他不抄,就继续打。张高平,被打得别无选择,只能抄牢头写的杀人过程。"
在浙江省公安厅看守所期间,张高平第一次见到了自己的辩护律师王怡文。在这次会面中,他几乎什么也没说,只是掩面痛哭。不久,张高平从浙江看守所转到杭州看守所,王怡文再次见到了张高平。在这次会面中,张高平向王怡文表示自己受到了委屈,并描述了5月23日至6月17日被恶霸折磨恐吓的恐怖经历。值得一提的是和张辉的叔叔被拘留后也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张辉记得那个逼自己签口供的犯人叫袁。张高平还说,在他复制了供词并上交后,没有人来传讯他。这是一个可怕的初步调查。当时杭州市公安局初查大队的队长叫聂海芬。
王怡文听了张高平的描述后,立即向督察提交了书面意见,“公安机关刑讯逼供,要求鉴定伤疤”。因此,杭州检察院退回该案补充侦查。12月17日,案件转回检察院,鉴定结果为“无条件鉴定”。"
与此同时,王怡文发现杭州法医对王栋的DNA检测报告出来了。在王栋的八枚指甲末端检测到的混合DNA带是死者和一名男子的DNA带,不包括死者和嫌疑人张辉或张高平的DNA带。由此可见,王栋与张高平、张辉分开后,极有可能遇到陌生男性被奸杀。王怡文很高兴,要求得到一份鉴定报告,但被拒绝了。最后,他别无选择,只能手抄鉴定结果。
会议期间,张高平还向王怡文指出,只要他们查看了两条进出杭高速公路的监控录像,就没有时间犯罪。在审判过程中,叔侄也多次向调查人员指出,但在可调取的档案中没有警察拿走视频的记录。于是王怡文去了沪杭高速路口当律师。他看监控录像的时候,管理员告诉他,录像已经超过了两个月的保留期,已经销毁了。唯一可以作为证据的账单被张高平的妻子在清洗垫子时冲走了。与此同时,张高平的妻子清洗了座垫,这也成为怀疑伯侄关系在犯罪后清洗第一现场的理由。
2004年2月26日,杭州市人民检察院以张辉、张高平强奸致人轻伤为由,向杭州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公诉。
2004年3月11日,接到起诉书的杭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决定不公开审理。
在审判期间,公诉人没有出示决定张高平的伯侄关系命运的脱氧核糖核酸鉴定报告。在辩护人王怡文提出严正抗议的情况下,公诉人出示了鉴定报告,但发表了质证意见,认为鉴定报告与本案无关。同时,公诉人还出具了张辉对看守所在押人员袁的证言。袁说:“张辉在被拘留期间曾自由地告诉他强奸和杀人。”在法庭上,张辉要求法庭传唤他,当面对质。合议庭驳回了请求。
2004年4月21日,杭州市中级人民法院以强奸罪判处张辉死刑,判处张高平无期徒刑。该判决不接受DNA鉴定报告,杭州市中级人民法院认为“手指是一个相对开放的地方,不能排除被害人生前因与他人接触而将DNA留在指甲下的可能性。接受了同狱袁的证言。
张高平和张辉不服判决,提起上诉。2004年6月,浙江高院决定不开庭二审。张辉的二审律师阮方敏以证据不足为由,表示不服罪。质疑如果张辉是强奸犯,他是王栋死前接触的最后一个男性。既然公安机关能从王冬的手指甲里检测出另一个男人早先留下的DNA,为什么不能检测出张辉最近几次手指甲里留下的DNA?浙江省高级人民法院在终审判决书中写道:“本案DNA鉴定结论与本案犯罪事实无关。
2004年10月19日,浙江省高级人民法院二审判处张辉死刑,缓期两年执行。张高平被判处15年监禁。
二审结果出来后,张高平被投入浙江省第二监狱,张辉被投入浙江省第四监狱。
2005年初,当张高平和张辉仍在浙江服刑时,一则电视新闻引起了张高平的注意。消息是浙江大学城市学院的女生吴静静被出租车司机苟海峰掐死。此案与王栋谋杀案极为相似:在吴静静案中,苟海峰掐死了吴静静,并将她的衣服和财物扔在附近。吴静静被剥光衣服,苟海峰把他的衣服和尸体开进了一口检查井。王栋案中,王栋被人以掐脖子等暴力手段强奸,导致王栋机械窒息死亡。随后,凶手将被害人尸体倾倒在路边的水沟里,并丢弃了被害人驾车离去时携带的背包等物品。看到新闻的张高平怀疑真正的凶手是苟海峰。“事情发生在江干区。倾倒地点离那个很近,作案手法基本相同。他当时就报警了,打电话给他弟弟写信,让他去看看苟海峰有没有做DNA鉴定。如果是的话,他匹配了女孩指甲下的DNA,知道张高平和张辉是无辜的。但是,最后没有回应。值得一提的是,苟海峰被捕后,审讯他的侦查员也是聂海峰。不久,苟海峰被处决,从被俘到处决只有三个月。苟海峰执行死刑后,他和在杭州监狱服刑的张辉被莫名其妙地押送到千里之外的新疆服刑。
张辉被分配到南疆库尔勒监狱,张高平被分配到北疆石河子监狱。
张辉的父亲,张高平的哥哥张高发跑到监狱外请愿和投诉。三人千里之外,各抒己见,各抒己见。张高平一直在石河子监狱里不停地抱怨,他的情绪很不稳定,整天大喊大叫。而张会泽在狱中“服从改造,表现良好,减刑”,但也不断抱怨。
张高平在石河子监狱不断的抱怨和喊叫行为终于引起了一个人的注意,这个人就是当时石河子检察院监察部的常驻检察官张彪。他平时的工作内容之一就是了解犯人的状况。作为囚犯,张高平的条件不是很理想。于是张伟认识了张高平。他们两个聊了很久。张高平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信不信由你,我相信你,相信法庭,总有一天我会是无辜的。”也许是张高平的话触动了张彪,张彪取回了张高平的案卷,发现案情可疑。除口供外,在全部26份证据中,唯一能证明张叔叔被强奸致死的证据是袁的证言。然而,支持他们的关键证据DNA鉴定报告——被发现与此案无关。于是张伟向领导汇报了情况,然后石河子检察院决定以一级检察院的名义正式致信浙江检察院,提醒“此案有些疑点,希望你院重视。”公函发了将近半年,没有回音。
2008年夏天,张彪到石河子监狱进行例行检查时,要求见面,并给他看了一篇关于马杀人案的文章。这件冤案中有一个熟悉的证人。受了委屈的马严新坚持说,他的供词是由看守所的狱警写的。这个人就是袁。认为马的经历和张辉相似,马可以从他的委屈中得到雪,他们的叔叔也可以。张彪了解到这一情况后,石河子检察院监察部立即召开会议进行调查,最终确定两个袁是同一个人。经调查,他们认为张叔叔一案疑点重重,按程序将有关资料送到浙江。在过去的三年里,他们把张高平的投诉材料送到浙江五次,但没有得到答复。
后来,张彪告诉张高平,可能有机会找到马案的辩护律师。所以从2008年起,张高平的哥哥张高发开始踏上北京寻找朱明勇的旅程,花了两年时间才找到朱明勇。看了案卷后,朱明勇发现这个案子有太多疑点:
1.整个案件的定罪只是一个没有任何物证的口供,两个口供所犯罪行的细节有很多不同。
2.如果两个人都有居心叵测,为什么要等受害者和杭州朋友联系后再去奸杀?
3.在中国的道德规范中,亲戚叔叔一起强奸女人是不合理的。
4.在受害者指甲下检测到的DNA混合带根本不是张辉或张高平的。
5.袁在马案中出庭作证,并再次出现在本案中,纯属巧合。
朱明勇接手这个案子后,当时就询问了投诉的情况。2003年至2010年,他进行了干预,之前的投诉甚至没有登记。于是他又投诉了,2010年发的投诉材料也没有消息。
然后打听袁,发现他2004年在河南为马辩护,而在浙江为辩护,但同时有证人袁。经过多次调查,并借助媒体的力量,袁作为“狱内调查”的真相被发现。袁因涉嫌贩卖淫秽物品牟利被拘留一个月后被正式逮捕。袁被判处有期徒刑6年。2003年春节后,他和马廷新一起被关押在千里之外的河南省鹤壁看守所。经过磨难,听从了袁·的“诱导”,才同意“投降”。投降材料也是袁写的。2004年4月,袁再次出现在杭州拱墅区看守所,与张辉同号。一进监室,袁连芬就连连问张辉:“你干过吗?”张辉否认,被袁打。一审有罪判决的26条证据,几乎都是事发前后的间接旁证。只有袁作证说,张辉声称在看守所强奸并杀害了一名女子。也就是说,在至少两个看守所里,袁参与了两起冤假错案的定罪,其中有三人险些丧命。袁因“多次派遣‘外地’协助公安机关工作”被减刑。第一次减刑一年半,第二次减刑10个月,早在2004年9月就出狱了。
2011年11月22日,由于《东方早报》报道的张叔叔一案,杭州市公安局领导高度重视,当即决定对王栋指甲下残留的DNA成分进行重新比对。结果令人震惊。王栋八枚指甲末端擦拭滤纸分离出的一名男性的DNA分型与苟海峰的七个DNA分型位点一致。
2013年3月,浙江省高级人民法院开始与朱明勇就如何开庭进行协调。
直到3月26日再审时,浙江省高级人民法院依法公开宣告张辉、张高平强奸案再审,撤销原判,宣告张辉、张高平无罪。
判决书称:
1、有新证据证明本案不能排除他人犯罪的可能性:
2.原审判决认定案件事实所依据的主要证据不能作为判决案件的依据。
本案不排除公安机关以非法手段收集证据,应依法排除张辉认罪、张高平鉴定笔录等证据。
至此,张叔叔一案尘埃落定,国家赔偿是后话。
在再审判决的法庭上,张高平说过这样一段话:“今天你们是法官和检察官,但你们的后代不一定是法官和检察官。如果没有法律和制度上的保障,你的后代很可能和我一样。尴尬,濒临死刑。”
近年来,随着几起重大冤案的平反,一句铿锵有力的话“正义也许会迟到,但正义永远不会缺席”引起了热烈的讨论。
作者心里一直在想,正义到底晚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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