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是什么?为什么会有公司?到底谁是公司的?

好极了,问道。这是日本经济学家岩井克仁的问题,也是他在《未来公司》一书中思考的出发点。这些问题可以从经济学、管理学、政治学、社会学等领域进行无休止的讨论,但在进入讨论之前,不妨回顾一下其他两位大师的探索。

企业、公司和法人

正如艺术家杜尚所说,没有问题就没有答案。相反,好的问题往往意味着解决问题的开始。公司是什么?早在1937年,年轻的经济学家罗纳德·h·科斯就提出了这个问题,并发表了他25岁构思的论文《企业的本质》。在此基础上,他不仅获得了诺贝尔经济学奖,还成为了制度经济学的创始人。

▲美国经济学家萨缪尔森

科斯问题的出发点是,如果市场能够有效配置资源,就像前面的经济学家所说的那样,为什么社会上还存在企业?科斯的问题不仅提出了企业为什么存在,而且考虑了企业规模的决定因素。基于这个问题,他提出了交易成本的概念。

这个问题并没有随着科斯的探索而结束。二战结束前,年轻的彼得·彼得·德鲁克和科斯一样,从欧洲来到美国。应通用汽车的邀请,他去视察并撰写了《公司的概念》一书。这本书让时任通用汽车总裁的斯隆怒不可遏,但也让德鲁克成为了管理的先驱。在这本书里,德鲁克以通用汽车为模板,思考企业目标与社会职能的关系。德鲁克认为,公司,尤其是大公司,既是生产组织,又是社会组织。

对于当时的主流政治经济界来说,德鲁克讲的是大公司,对他们来说是一种很奇怪的说话方式,但是他们用的是经济学、政治学甚至社会学的方法。这种组合他们不习惯,觉得很难理解,不够认真。

有趣的是,制度经济学的开创者科斯也出身于商界。他和德鲁克都是现实世界中不可多得的学者。科斯提出的企业本质,在当时学术界很难得到认可。当法学出身的德鲁克用组织理论深入公司时,就更难被经济学界甚至政界认可。正如德鲁克的朋友们预测的那样,《公司的概念》的出版毁掉了他作为经济学家和政治学家的职业机会,当然,幸运的是,也创造了德鲁克作为管理学科创始人的职业机会。

科斯所谓的公司可以大也可以小,而德鲁克所谓的公司不仅是股份,也是大公司。就岩井而言,他的讨论进一步从公司延伸到法人。

▲《未来公司》作者萨缪尔森教过的岩井科

岩井的思维是从“公司”和“企业”的区别开始的。他认为企业是以盈利为目的的经济组织,最经典的企业形式是弄堂里的蔬菜店或拉面馆。假设夫妻共同经营,是合资,不是股份公司。不管店面租不租,拉面或者店里的果蔬都是夫妻俩的。如果老板娘突然饿了,想吃个苹果,几乎没人管。这些苹果或者拉面,反正都是夫妻俩的“东西”。

如果企业比较大,一人店或者夫妻店都开不了,还有各种合作形式,比如法律合作社,农业合作社。如果继续进化下去,会有股份公司之类的。相对于巷子里的夫妻店,大型连锁超市或者连锁小便利店的股东都是各种“人”,公司的资产就是超市里的材料和设备。

两者的区别是不是看起来只是规模上的区别?事实并非如此。如果你饿了,你会忍不住在超市里付钱。否则,你可能会因盗窃而被起诉。根本原因是股份公司本身是一个法人实体,股东不是公司资产的持有人。

再进一步思考,公司和法人有什么区别?根据美国的情况,公司具有公司和法人的双重含义。在如何界定法人方面,岩井指出,法人存在的原因在于简化了合资企业与其他个人或企业之间的契约关系,甚至法人的历史渊源实际上也在于简化了城市、寺院等团体与封建领主之间的契约关系。

古今对比,岩井法子法人的发现可谓“不可思议的存在”,这是现代社会的巨大矛盾。原因是他认为现代市民社会的起点在于“人”与“物”的区别,但法人动摇了这种区别,这实际上反映了股份公司的公共性,即“法人制度是为了承认真正稳定的社会而设计的,无非是国家通过法律形成的制度”。

日本故事的启示

2003年,日本被称为“失落的十年”,日本各行各业都在努力寻找原因,走出经济衰退。《未来公司》原版的第一版就是在这个时期。在当时的日本,小泉纯一郎首相和黑佐竹中推动的改革也是一种努力;竹中伸弥等人推动的改革以新自由主义为主要纲领,在海外赢得诸多赞誉,但在保守的日本却面临诸多争议。虽然岩井接受了美国的学术培训,但他仍然对美国主导的企业模式提出了许多问题。

据我观察,在战后的日本学术界,马克思主义经济学一直占据着很高的地位,日本文化也使得道德理论在商业实践和分析中尤为突出。典型的例子是涩泽荣一的“义利统一”。他不仅是日本明治时代的成功商人,还被誉为日本企业之王。

在这样的情况下,延靖科人就有些特殊了。他受过新古典主义的训练,但在日本环境下,他的思维超越了欧美主流范式的局限,他自己的研究也涉及到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和货币。主流的培训背景和深度思考,其实和日本的环境有关。毕竟,真正的学术总是需要与当地的实践相结合。

生于1947年的岩井和大多数日本经济学家一样,在东京大学接受教育。后来他去了麻省理工学院,拿到了博士学位,期间在萨缪尔森接受教育。自1989年以来,他一直是东京大学的经济学教授。出版过《非均衡动力学》、《威尼斯商人的资本》、《货币理论》、《21世纪的资本主义》、《谁属于公司》等著作。,并获得日经图书文化奖特别奖、三得利奖学金奖。

岩井的《威尼斯商人的首都》广为流传。前面提到的涩泽荣一传记也引用了他的理论。涩泽荣一终其一生都希望打破江户时代遗留下来的“知识分子、农民和商人”的阶级划分,瓦解人民和官员之间互不往来的局面。在涩泽荣一写《论语》和《算盘》之前,他于1871年写了一部《立法院简章》。根据他在法国的学习经历,他向当时的日本社会解释了什么是俱乐部或股东公司。

涩泽荣一本人一直强调公共利益和私人利益的结合。虽然他大力推动日本证券期货交易所的建立,但他拒绝投机。他曾经这样解释:“我和保管别人钱的银行业有关系,责任重大。所以,如果我参与投机,自然会辜负世人的信任,失职。因为这个信念和原因,虽然我知道,

这件事确实可以盈利,但是我没有低价买铁路债券。我从明治六年入行就一直贯彻这个主义。回想起来,我觉得有点自吹自擂。"

这种崇尚“义利统一”的个人精神,成为了日后日本商界的标榜,也在一定程度上给公司带来了暧昧。就涩泽荣一本人而言,他宣扬商业,但不止一次放弃追求最大利润的机会。那么,他是“非理性经济人”吗?经济学鼻祖亚当斯密追求私利和以涩泽荣一为代表的日本企业家追求公共利益是否矛盾?至少在涩泽荣一的传记作者看来,这并不矛盾。他的理论是《威尼斯商人之都》出自岩井人。

根据岩井的理论,在现实市场中,个人对个人利益的“理性”追求不会自发导致市场秩序的形成。除了理性决定需求和供给的个人之外,还有一个行为不理性的人——“即根据整个市场的需求和供给的偏差,不偏不倚地不断调整商品价格的调节者”。涩泽荣一就是这样一个调解人,在日常生活中也可以看到类似的案例。

举个例子,大家都知道囚徒困境,对于两个分开关押的嫌疑人来说,最好的策略就是不要招供。但现实中,犯人的理性策略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相互告白,而认为谁先告白往往更有利。通过这个案例,Iwai说明了当犯人行为不理智时,受益最大。

延续《威尼斯商人的首都》中的思路,岩井实际上是在反思以新保守主义为代表的资本主义。2011年,他发表了一篇题为《告别自由放任》的文章,反对“资本主义越纯粹,其经济效益和稳定性就越高”的主张,称“资本主义的敌人不是社会主义,而是自由放任”。

延续这些想法,在《未来公司》中,岩井一方面反对泛道德化的商业思维,另一方面认为美国式的公司治理模式不适用于日本,甚至不完善。

美国模式对日本模式

现在十几年过去了,日本经济还在衰退,连安倍经济学的努力都显得无力。欧美受到2008年金融危机的极大削弱,仍在长期停滞的阴影下苦苦挣扎。在这种背景下,重新审视“公司治理”是非常有意义的。

在日本经济蓬勃发展的时代,终身雇佣、集体决策、执行力强、经理主导、激励员工的特点被概括为日本管理的核心,甚至是日本经济成功的秘诀;随着日本经济的低迷,这些特点逐渐受到批评,日本公司治理中内部控制严重、依赖主银行体系、公司间交叉持股、缺乏最终责任人、缺乏外部监督等现象也重新受到审视。

但是,仅仅介绍欧美公司模式就够了吗?

东芝案耐人寻味。日本是以制造业为主,东芝是日本的标杆公司。在过去,东芝的产品成为质量和创新的象征。但在2015年,这样一家明星公司暴露出持续多年的财务造假,前后涉及三位总裁,导致东芝不得不重新塑造自己。我和日本的经济学家谈过这件事,他们甚至感叹这件事对日本制造业乃至经济来说是近年来最负面的,影响甚至超过丰田回收事件。

▲美国经济学家科斯

▲彼得·德鲁克被誉为现代管理之父

▲涩泽荣一,日本明治时代的成功商人,被誉为日本公司之王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东芝在过去几年早些时候引入外部董事,被外界推荐为日本公司治理的典范。所谓的外部董事或者独立审计,往往只是内部派系斗争的工具。在日本公司已经成型的时候,东芝的事情发生了,这让伊藤忠商事前总裁丹羽宇一郎向《日本新闻》感叹,“我感觉日本的公司治理只是建立了制度,并没有注入灵魂”。更有甚者,董事会后来西化了,甚至有人把东芝的问题归咎于学习西方的公司治理制度。

值得一提的是,欧美公司治理中的道德风险问题并没有完全克服。在日本的大公司里,以总裁为首的日本管理层是受人尊敬的,但是他们的收入和普通员工没有什么区别。欧美的CEO,尤其是明星CEO,工资高的惊人。例如,根据美国劳联-产联发布的2015年年度报告,标准普尔500指数公司首席执行官的平均工资是普通员工的335倍。

金融危机后,这种情况发生了变化。过去日本公司治理饱受诟病,现在欧美公司治理也有了“滑铁卢”。最引人注目的对比是2008年金融危机后的情况:当时普通百姓因经济衰退而遭受意外解雇、收入缩水、房屋被没收等困难。现在很多发达国家中产阶级的收入增长中值还没有回到危机前的水平,但华尔街已经回来了。明星银行家在短暂的低调之后回到舞台中央,没有一个人被囚禁。至于天价工资,

相比之下,甚至有银行行长在日本银行改革中被监禁的案例。面对美国的情况,日本银行家非常不解,甚至问一位曾驻东京的英国《金融时报》专栏作家:“为什么美国银行家没有类似的尴尬?华尔街巨头为什么不认为应该返还一部分财富?”至于日本管理层工资低,甚至日本很多人都以此为荣,再次总结为日本管理层的优势。

现实比理论更生动,金融危机让曾经的公司治理老师蒙羞,也让日本等追赶的后来者迷失方向。正确的做法是什么?在这种情况下,延景科人的思路可能会提供一个很好的答案。

到底谁是公司的

公司不仅是过去国民经济的动力,也是未来国民经济的重要粘合剂和竞争基础。好的公司本身就是国家竞争力的自然体现,经济体之间的竞争最终也可能体现在公司之间的竞争上。

在不同的利益诉求下,如何通过良好的制度设计实现整体价值最大化,将是未来学术界继续思考的问题。

要搞清楚公司为什么来,更大的问题是公司属于谁。按照美国式的股东主权理论,公司只属于股东而没有争议,但如果用日本式的“公司共同体理论”来衡量,就意味着公司或者公司的一部分属于公司的员工——值得注意的是,日本所谓的员工被称为“成员”,这就隐含了员工作为公司一部分的设定,员工拥有股份并不重要。

这两种模式之争一直存在,尤其是80年代,那是“日本优先”的时代。日本企业的成功一度促使各界人士重新思考,但随着日本经济的不景气,争议逐渐散去。根据中国人耳熟能详的案例,阿里巴巴创始人马云一再申明“客户第一,员工第二,股东第三”的原则,实际上背离了欧美股东至上的原则,也引起了诸多争议。然而,即使阿里巴巴在美国上市后,马云仍表示将坚持这些原则:“我们认为,无论是在过去还是在未来,做出任何艰难的决定,坚持这些原则都是对各方利益的最大尊重和保护。”

可见这些争议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失。公司属于谁?进一步,如何衡量公司的成功?管理学创始人德鲁克从管理学的角度指出,企业作为工业社会职能的一部分,对企业社会责任和公司作为工业社会的重要社会职能的认识比业界的共识早了几十年。

说起来,这不仅是德鲁克《公司的概念》的核心概念,也是德鲁克与执掌通用的斯隆发生冲突的根源。斯隆认为,企业的目标应该仅仅是为股东服务,甚至出版一本书《我在通用汽车已经50年了》,提供一种与德鲁克不同的精神叙事。斯隆的思想实际上是经济学的主要思想。经济学家弗里德曼在20世纪70年代坚持认为,作为一个经济组织,企业唯一的社会责任就是利润最大化。这不仅暴露了学科之间的隔阂,也显示了这个问题背后的冲突。

更重要的是,随着互联网的兴起,科技公司的地位越来越高,人工智能等技术可能引发新的产业革命,对社会的影响如火如荼。这意味着大公司不仅不能控制一切,还需要学会成为社会公民。大公司不仅成为中国的重要单位,还需要了解国际外交,需要在互联网等新领域担任规则制定者。这些不仅是公共关系行动,而且是基于长期目标的战略措施,既为了社会功能,也为了维护和加强自身。

美国标准的两大问题

岩井的反思其实和弗里德曼与德鲁克的争论有着密切的关系。他感叹,随着日本经济不景气,重视员工利益的日本资本主义或日本公司制度,已经沦落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地步。但即便如此,他仍然断言,将公司视为股东的美国股东主权理论永远不可能成为国际标准。

《未来公司》这本书的意义显然不仅限于对日式管理的简单肯定或美好回忆,而是反思在变化的时代,什么样的公司最有利。岩井承认,美国管理层和日本管理层在应对新形势时都存在问题。一方面,日本公司的传统体制不能适应全球化、IT革命和金融革命,这是日本公司衰退后重组的原因;另一方面,他认为美国股东主权理论不能成为未来公司形式的国际标准,这既有理论依据,也有实践考虑。

首先,岩井试图从法律的角度证明,如果法人同时具有“物”和“人”的特征,那么公司只属于股东的股东主权理论在法理上是错误的。这就是为什么岩井花了大量篇幅解释为什么公司和法人是。日本公司和美国公司在法律上都不能算是公司的标准形式。关于公司治理,岩井有许多独特的研究。2008年,他还与德国经济学家罗纳德·道尔进行了一场著名的学术辩论,感兴趣的读者可以跟进。

其次,从现实来看,岩井认为美国公司治理建立在错误的公司理论基础上,导致了本质矛盾,比如安然事件就是这一制度的必然结果。

在岩井写《未来公司》前不久,美国发生了安然事件。安然曾在《财富》杂志“美国500强”中排名第七。它曾经非常美丽,许多政界和商界名人成为公司的客人,但公众

然而,该公司于2001年申请破产,成为美国历史上第二大破产案件。“安然”已经从美国公司治理模式能源公司变成了欺诈的代名词,甚至导致了安达信会计师事务所的倒闭。

无论是安然欺诈还是随后的金融危机中的道德风险,尽管已经引发了许多关于美国公司治理的讨论,但股东主权理论仍然是学术界的主流,岩井对此并不认同。这也与他认为美国股东主权理论不能成为未来公司形式国际标准的第二基础有关。他认为,随着资本主义在未来走向后工业资本主义的最终形式,货币表面上可以在世界各地流动,但实际上意味着它变得不那么重要。随着金钱主导力的减弱,金钱不得不追求有利的投资机会,而在这种情况下,股东的价值越来越低——所谓的股东本身就是为公司提供资金的人,他们的实力相对来说就不那么重要了。

这些观点会实现吗?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历史还没有结束,未来公司的形态还在成型。目前,我们目睹了从有形资产向知识资产的转移。随着硅谷独角兽的繁荣,我们不仅看到投资者赚了很多钱,也看到了无数企业家的崛起。未来企业家精神的兴起似乎正在形成一种新的公司形式,但也可能是对经典公司形式的回归。

古典企业和现代公司都是当今社会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文明发展的重要动力。岩井的观点与科斯和德鲁克相似,指出公司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存在”。

某种程度上,岩井是在再次回应弗里德曼和德鲁克之间的争议。弗里德曼对还是德鲁克对?德鲁克站在企业内部。从管理者的角度来看,一个企业很难脱离本土而存在,今天的大公司要和不同的政府打交道;弗里德曼站在企业之外。对于企业主和管理层来说,口头上说动机如何并不那么重要,外人很难考察。如何测试公司的业绩?从这个角度来说,坚持长短期股东优先是合理的,公司的股价表现短期内可能不好,但如果股价长期不好,公司的本质就不好。再者,股价表现不仅是一个有效的外部指标,也意味着调动社会资源的能力:不能提供合格股东回报的企业,很可能没有创造足够的社会价值,这样的企业不值得占用更多的社会资源。换句话说,在可用于衡量的标准中,只有股东权益、员工权益和管理者权益可以相互协调。这些指标短期内可能不一致,长期来看,成功的公司必然会寻求一致性,否则长期来看是无法盈利的。

公司作为大小股东、客户、管理层、员工、社会等不同利益相关者的共同体而存在,并没有太大争议。问题是,当不同利益群体之间存在利益冲突时,公司应该如何决策?笔者认为,股东主权理论可能是武断的,但从长远来看,它可能仍然有效,而且这种股东主权理论必须建立在承认公司公共主体的前提下,否则公司很难成为一家伟大的公司,很难站在目前复杂的环境上。

重塑公司的核心在于重新倡导责任公司观。公司自然属于股东,但前提是股东认可其他利益相关者的价值观和利益。

未来公司

那么,未来的公司是什么样的呢?答案不清楚。在后资本主义时代,岩井看到了知识的繁荣,断言古典时代的公司复兴。

未来的公司会是什么样子?Iwai很多年前的预测和中国的创业前景差不多。在他看来,后工业资本主义时代是个人更容易创业的时代,企业有差异就能产生利润。他感叹说,日本的创业政策相比欧美国家太差,日本经济在后工业资本时代的命运完全取决于未来敢于冒险、勇于创业的个人数量。

这个判断很正确。毕竟,归根结底是企业家推动了社会和经济的发展,就像明治时代的经济变革离不开像涩泽荣一这样的人加入商界一样。才过了十几年,僵化的用人制度虽然开始崩溃,但新的人才制度还没有建立起来,社会需要更多的活力。对于担心就业的年轻人或中年人来说,重新思考自己的资产和出路其实是一个新的方向。

其实创业不仅仅是掌握高科技的天才少年的事。国际主流创业群体是中年人,他们积累了经验、人脉和资源,创业成功的概率更高。

这对日本社会可能也是好事。一方面,中年失业率开始上升——随着日本终身雇佣制的缓慢解体,改制和解雇不可避免,影响到中老年职工。岩井指出,终身雇佣制和年度工作序列制不是法律,而是惯例。当然,不可否认的是,日本社会文化非常重视习惯的作用,但我们必须记住,这种做法并不是起源于日本,只是在日本持续了很长时间。它的维护也取决于人们的期望。一旦人们不再相信,这个体系就会瓦解,从中小企业开始,再到大公司。

在这种情况下,许多年轻人会选择短期工作或自由职业,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随着昭和时代的结束,似乎很多人的野心都被耗尽了。“穷人”、“肮脏的社会”、“食草动物”、“乐活”、“第四消费时代”等术语来来去去。就连当年高举改革大旗的黑佐竹中也感叹日本“太安逸了,改不了”。

问题是,他们如何选择最精英的年轻人,比如东京大学的学生?如果公务员或者大公司的单一选择继续下去,无助于打破日本社会的沉闷。

自《未来公司》诞生以来,世界发生了面目全非的变化,日本依然处于衰退之中,这是这本书价值的体现。一方面,欧美的道德风险在金融危机中爆发;另一方面,书中讨论的问题不仅是日本要解决的问题,也是中国企业无法回避的问题,尤其是国有企业改革等长期存在的问题。

我一直认为日本是中国最好的一面镜子,但是总结日本在中国的经验总有误区。纵观当今中国经济,与“日本第一”时代的日本有很多相似之处,泡沫的经验教训也不远了。目前,中国对日本的自满是不可取的,盲目乐观往往会导致可怕的结果。除了认为“这次不一样”,我们也会认为“我们不一样”。

关于日本泡沫经济的衰落及其与日本文化的关系,人们已经说了很多,具体到日本的公司治理,但日本危机的根源更有可能在于资产回报率的持续下降,这显然与错误的投资决策、盲目的管理以及无法清除僵尸企业有关。这不仅是日本的问题,也是世界性的问题,程度不同。对于中国来说,未来在清理僵尸企业时,显然有必要借鉴日本的经验,如何照顾员工的感受,纳税人的权利,甚至社会的稳定。

时代在变,知识经济时代的公司形式也在变,但一些基本原则没有变。这也是未来公司的价值所在。

文章转载自《文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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