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海坤 专访 | 贯通两大公法学学科的山大教授竟是“半路出家”

他对公法的研究纯粹是一个“半路出家”的人，但现在他已经成为贯穿中国两大公法学科的学术带头人；

他用简单的方式，联系实际，用有趣的讲座向观众传递各种宪法和行政法信息，让人久久难忘；

他取得了很大的成就，但仍然关注社会现实，一直走在科研的道路上；

他迷上了公法的世界，坚持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牢固确立了哲学思维、政治思维和法治思维，使三者紧密联系、和谐统一。思考和研究已经成为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他就是山东大学文科一级教授杨海昆。今天就让姗姗带你详细了解一下杨海昆教授。

杨海昆教授

艰难困苦，脱颖而出

杨海昆出生在苏州七里山塘，人杰地灵，成绩斐然。吴文化的深刻内涵滋养了他敏锐的性格。1962年以优异成绩考入中国人民大学哲学系，但因持续十多年的文化大革命被迫休学。

1980年，国务院发文要求全国各地选派优秀的社会科学研究人才。杨海昆抓住机会，考了政治学，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中国社会科学院政治学研究所。后来因为家庭原因，1981年调到上海社会科学院法律研究所。那一年，杨海昆36岁。人到中年，才能回到社科研究团队，找到自己喜欢的人生坐标。“坎坷的经历让我珍惜高校科研教学的机会，更加自觉地认识到高校科研教育的神圣使命。”除了感慨之外，他决定从零开始，像一头小牛一样跑进花园，贪婪地吸收法学理论知识，每一秒都在研究各种相关书籍。当时因为没有住房，生活条件极其艰苦，杨海昆并不知道。他在上海苦读三年，尝到了法学研究的甜头，为自己以后的法学教学和研究打下了坚实的理论基础。

1984年是杨海昆人生的重要里程碑。法律系在他的家乡苏州大学成立。杨海昆接住了苏州大学扔给他的绣球，毅然离开上海，开始了苏州大学之旅。80年代中期，中国行政法还是空空白。杨海昆在给学生讲授这门选修课时，意识到了行政法的重要性，并制定了“开发新疆”的计划。他将自己在教学实践中遇到的问题分门别类整理出来，认真进行理论研究。很快，专著爆发，成为国内专业期刊的宠儿。

1990年出版《行政法》，1992年先后出版《行政法》、《行政诉讼法》、《中国行政法基础理论》。杨海昆的三部著作为奠定中国行政法的理论基础和建立中国行政法的理论体系做出了积极贡献。他提出著名的“人民政府论”，进而升华为“政府法治论”，在法学界引起了很好的反思。经过系统的总结和提炼，这一理论成为具有学术影响力和实践指导意义的理论。杨海昆本人也被称为行政法基础理论的奠基人之一。

2010年，杨海昆正式加入山东大学，并被特聘为山东大学文科一级教授。目前在山东大学法学院从事宪法学和行政法的教学研究，指导博士生、硕士生和本科生论文，承担本科教学任务。“山东大学给我的强烈印象是人文气息浓厚，师生之间的氛围淳朴、友好、温暖，尤其是学生的好学、勤奋、努力精神和对老师的尊重。每次去山大，除了上课，还要和同学们聊聊天，互相学习，了解他们的学习和生活状况。无话不谈真的很有意思。”

参观西伯利亚联邦大学的照片，左起第六位是杨海昆

致力于学术和不懈的教学

杨海昆是贯穿中国宪法学和行政法的公法学者，这在国内学者中是比较少见的，这也是杨海昆的特点。

“法律特别是公法的核心是研究权利的保护和权力的运作。在人类文明的演进中，公法的地位和作用越来越明显。因此，我个人的研究特色是牢固树立哲学思维、政治思维和法治思维，使三者紧密联系、和谐统一。”

杨海昆从事行政法教学和科研工作30余年。他写了无数篇文章，勤于研究，发表了许多具有很大学术影响力的著作和数百篇行政法学术论文，为我国行政法研究的兴起和发展做出了突出贡献。2005年，最高人民法院出版社出版的《当代中国法学家》一书将他列为当代中国十多位行政法学家之一，长期以来被公认为行政法领域的学术带头人。

杨海昆在拓展行政法领域的同时，并没有忽视对宪法基本问题的研究。他和他的同事合著的《市场经济、民主政治与法治政府》、《新世纪的中国宪法》、《宪法基本权利新论》、《宪法基本理论》等著作和编辑的著作在中国宪法学界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他的《中国的宪政之路》、《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与中国政府改革》等论文被党校系统作为必读材料。

出版的书籍

杨海昆的“法治政府”独具特色，对当代中国行政法的研究和行政法治实践的发展具有极其重要的指导作用。近年来，杨海昆致力于研究如何在实践中走向法治政府。他认为，中国当前行政法的首要任务是研究法治政府的建设。“中国的行政法理论直接催生了中国行政法的各种具体制度。行政法理论与行政法体系的互动推动了行政法治建设的全过程，走上了中国特色的行政法治之路。”为此，他发表了一系列文章，并与博士生一起出版了《中国行政法发展的理论、制度与道路》一书。

杨海昆始终以法学教学和研究为己任，专注于传道、授业、解惑的法学教育事业。1992年，他和同事在苏州大学法学院设立了第一个行政法省级重点学科，1993年设立了第一个法学硕士学位，1998年获得中国第一个名为《宪法与行政法》的博士学位。也是江苏省第一个法学博士学位，全国省属高校第一个法学博士学位。

2010年，他搬到山东大学法学院，继续从事公法教学和研究。杨海昆珍惜在山东大学的工作。“山东大学为我创造了良好的学术环境和教学环境，延长了我的学术寿命，让我发挥了学术余热。山东是我的第二故乡。”培养了一大批高素质的本科生、硕士生、博士生和许多优秀学生。张志远等一大批博士生已成长为国内知名的博士生导师和教授，或在法律实务部门担任重要职务。他的第三代学术弟子也蒸蒸日上。

杨海昆正在东北大学讲课

杨海昆在学术会议上与学生合影

杨海昆一直把面向大众的讲座作为大学教授服务社会的有效途径。早在20世纪80年代，中国第一部行政诉讼法颁布前后，他就不遗余力地对该法进行宣传和解释。以后每一部行政法的重要法律或文件出来，他都会利用各种机会进行宣传，在很多大学和实践部门进行深入有效的讲解。他讲课的特点是简单实用。他可以轻松获取各种宪法信息和行政法信息。一场有趣的讲座，让观众久久难忘。

杨海昆性格爽朗直爽。他的性格和气质决定了他对媒体的态度不同于普通知识分子。他既摒弃了传统文人的隐逸心理，又善于借助媒体扩大自己的话语权。“现在，当我到了抱孙子的年龄，我需要提倡和实践‘慢生活’。我要把学习、休闲、思考、研究结合起来，看我想看但没时间看的书，看各种铺天盖地、日新月异的新闻，用微信、电脑网络、电视、报纸、杂志接触新鲜事物，了解新情况。”就像杨海昆说的，无休止地创造自己，让他觉得很有意思。

一个老英雄仍然怀有远大的抱负。

近年来，杨海昆更加关注社会现实和现实中的公法研究。他除了长期研究法治政府建设外，还特别关注中国农民问题、公法中弱势群体权益保护、信访法制化等问题。2015年参与撰写《当代中国行政法》、《中国法治百年》，出版《农民权利公法保护》、《弱势群体权益公法保护》。其中，《公法中的农民权利保护》在国家社科项目评估中获得优级，还被列为“农家书屋”必读书目。

出版的书籍

杨海昆还被任命为中国行政法研究会信访法制化委员会主任委员、中国环境保护联合会法律专家委员会委员。70多岁的他依然积极参加国内外许多学术会议，并不时发表自己的见解。“岁月无情，荣耀易逝。我已经到了孔子说我已经过了70岁‘不逾矩’的人生阶段，但科研却成了我后半辈子生活的主旋律，成了一种生活方式。所以我的兴趣一直很难改变。除了科研还是科研。”

杨海昆非常欣赏世界级管理大师熊彼特的一句名言:“如果一门科学不能改善人们的生活，那么这门科学就没有价值。”他认为，社会科学研究，尤其是公法研究，与国家和人民的命运密切相关。公法学者必须以世界为己任，思考、研究并为改善人们的生活提供建议。

杨海昆与李瑞环合影

2006年，杨海昆参加全国政协小组讨论时发言

除了科研，杨海昆业余时间最喜欢的运动是网球。“说到我的业余兴趣，应该说兴趣相当广泛，最重要的是散步、观光、参加各种文体活动。体育锻炼是我一生有意识的爱好。我以前喜欢跑步和游泳，但自本世纪初开始，一旦学会打网球，其他锻炼方式也逐渐放弃。网球是一项很快乐的运动，似乎没有这样的运动更适合我，所以我热爱这项运动，享受它。我选择空玩。”

杨海昆在欧洲旅行时拍摄的照片

谈到对大学生的建议，杨海昆说:“希望他们能继承前人的成果，有所创新。36岁以后才走上社会科学和大学教学的道路。现在的大学生比我幸运多了，比我原来的条件更有优势。他们充满活力和进取精神，但新一代也有他们特殊的困难，如社会竞争更加激烈，问题更加复杂。所以，克服困难，努力探索的精神永远是需要的。我只以“学海无边，志在千里”这句话鼓励大家，同时也鼓励自己！”

正文/山东大学校报王

图片/杨海昆教授本人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