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角先生 独家专访|硕果仅存徐派传人毕谷云先生

近日，毕家云先生的弟子李友年先生带领编辑拜访了90岁高龄的徐碧云先生的弟子毕家云先生。

毕家云先生

徐碧云梅兰芳荀慧生弟子

一个

我很幸运地赶上了许多好老师，比如许碧云、梅兰芳、肖翠花、荀慧生、曹芙蓉和王富青，他们都教过我。有的老师学习时间短，我就少提了，其实对我帮助很大。和朱先生一样，他也教过我一本《采花赶房子》。有时候梅兰芳老师忙得没时间教我，所以张蝶芬老师经常来帮我，但是很多老师都帮不了我。而且每个老师都有自己独特的技能，他不可能真的学会。

毕家云梅兰芳拍了照

徐碧云老师文武兼备，很全面。总的来说，徐老师的唱法很接近梅兰芳，他还融入了很多他学过的老青衣唱法。他也很会用一键口音，偶尔听起来很独特。徐老师的很多剧本都是文人写的，文字和表达都很优雅。虽然风格很高，但是不利于演唱，比较不利。

[黄儿导向板]

雨、风和月光

[回龙]

苍茫也斯少仁行

[黄儿慢板]

练一千年，更努力，被困

我被自然灾害夺去了生命

母亲失散无踪

走遍荒野，去哪里找

歌词参考

二

以前老艺人的文化普遍不是很高。例如，徐老师不知道如何阅读，所以他通常写自己的名字等等。他能记住所有这些别扭的文言歌词，真的让我佩服。和大乔小乔一样，孙策和周瑜的戏也很多，这是我的一部兼职戏。我和徐老师研究过它，它的文字和表达都很文学。

我觉得很多剧输的原因主要有两个。一个是难，其中有很多绝活，大部分人都学不到基本功。另一个是温暖的。很多戏里，演员如果没有很好的表演技巧，控制不好，观众是不会欢迎的。还是太优雅了，虽然很多有经验的观众喜欢，但是一般新手看不懂，影响上座率，逐渐不玩了。徐的很多戏都很精彩，但是因为太难，很多人都不愿意学，渐渐的就迷失了。

徐老师的小生戏也不错，而徐老师的父亲就是有名的小生戏。徐老师的《八锤》《黄鹤楼》《群英会》都很不错。

许碧云《五家坡》剧照

许老师不仅在青衣和戏里有一副好小嗓子，而且大嗓子也不错。我看过徐老师和姜妙香老师演的余小翠。小翠装丞相，带相貂，变装老学生，大声唱歌，打九折。当我教学生时，他们很难大声唱歌，所以我让他们换成萧声的“娃娃音”。我还看过徐老师串串的《渔父杀母》，饰演肖恩，嗓音很棒。

李万春、毕家云《别样》片段

徐老师的《五家坡》以跑坡著称，脚下功夫很深。我的“别药”是徐老师给的，我离老师很远。徐老师所在的马戏团，先是在原地走了很久，才渐渐加快速度，越来越快。我总是失去冷静，而且我很快就开始了。

当我和李万春老师在北京玩别妖的时候，我的样子就像一个媒人。有些老师读的时候会提问。这个样子合适吗？一般的事情是抱着肚子走出来。吴素秋老师说:“是的，因为王宝钏和薛平贵此时是新婚夫妇。当她听说丈夫回来了，她非常高兴。这个数字刚刚好。”

毕家云《绿珠追楼》剧照

我拍了电视艺术片《绿珍珠从楼里掉下来》。当时玩绿珠的时候，腰断了，抬高了很久才缓过来。后来被请去拍电视剧的时候，我也想了很久。徐老师的老《绿珠》经历了很多场景，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完成。我在播放的时候，因为电视电影的时间要求，很多东西都被删除浓缩了。我在马戏团里走来走去，为了现实，放了很多树，结果把沙子带到了地毯上。太滑了，我不得不自己克服它。

因为舞台美术和电视电影毕竟不同，有很多局限性。当时和导演协商先拍别的游戏，最后拍秋，怕出差错，片子拍不完。我们拍摄秋天的时候是凌晨三四点。我们拍的时候，我看到桌子比平时高。我当时有点慌。还好我投怀送抱，死了就死了。摔倒后，大家抓住我的心，在我没事的时候给我鼓掌。那时我五十多岁。

三

我的《阴阳河》是王富青老师给的。王老师艺名十四光，是著名的老梆子艺人。我的跷跷板工作是王老师和齐彩芬老师给我打的基础。以前华旦和武旦大多是踩着高跷唱的。以前我们都是踩硬高跷模仿古代女性的三寸金莲。

新王励勤福清，《生死恨》

踩高跷也分软高跷、硬高跷、改良高跷、硬高跷，难度最大。我年轻的时候，为了适应高跷，不得不带着一双高跷走到剧场，我付出了很多努力。是因为我有王老师和齐彩芬两位老师，给了我一个跳槽的基础，所以后来小翠花愿意教我。上世纪30年代梅老师拍摄的电影《生死恨》中，扮演老尼姑的是王小姐。在这部电影中扮演媒人的辛李沁老师也是我的老师。

毕家云《玉堂春回》

故意的

萧翠花老师给我讲了红梅亭和王魁活着的事。我的《红梅亭》走的是小余老板的路。还跟马老师学过秦腔喷火，嘴里还得喷松香火。我是从喷七口到十三口学会这种喷火的，这部剧里我也是要踩高跷的。

张金亭毕家云周承志红梅阁剧照

小翠花老师的配角表现很好，比如和程老师秋艳演玉簪。当一个女孩离开舞台时，她读着“我来了，我来了”，然后回头看，与她的脚步一致。这是一场精彩的戏剧表演。可惜很多年轻人没看过。小翠花留下的录音不多，还没有什么真实的。很多精彩的表演不是靠录音就能看懂的。

萧翠花的马思远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个女光棍在江湖上的样子就充分体现出来了。当她走到门口看到小华的脸跪在哪里时，她说:“呸，胆小鬼！”庭审的时候我表演了被处罚的痛苦，浑身颤抖，脸上的肌肉也在颤抖，面部表情特别好，让人感觉脸由红转绿。

萧翠花《马思远》剧照

小余老板的《翠花的遗产》很有名，这部剧也是花旦里的老戏，也需要踩高跷。很多花旦剧都是借用这个剧。比如荀惠生老师的《红娘》里很多东西都是借用了《翠花的遗产》。我的老板小余、荀慧生老师和王富青老师给我讲了《翠花的遗产》。

毕家云的“翠花遗产”

50年代在北京玩过《活捉王魁》。在小翠花老师教我的基础上，桂英在《打神告庙》中投海自尽的时候，我加了一套，用的是《绿珠坠楼》的技巧。唱黄儿的时候，我爬上桌子，走了下来。观众非常欢迎。当时录的音，现在找不到了。

五

毕家云《十三姐妹》剧照

毕家云《月来店》片段

我的《十三钗》是曹芙蓉先生告诉我的，这是王瑶卿学派的做法。我现在留下的视频已经由荀令翔先生处理了。因为视频是为了纪念荀惠生先生，所以我在原来学习的基础上，把荀派的东西纳入其中。我见过褚彪，是芙蓉曹“八蜡寺”的老师。一点影子都没有。他太帅了。太神奇了。

程继贤，肖翠花，芙蓉草，《傲缘》剧照

荷草老师也教过我《胭脂虎》。为了给我打下白静的基础，我只说了一句“起来”，我就学习了很久。这部剧讲的是妓女抓小偷，现在没人演了，考验表现。《翠屏山》也是曹芙蓉先生给的。这个剧是唱梆子的。

(干)地

昆曲老师方也对我很好。他教过我很多昆曲，比如金山寺，断桥，百花换剑，楚塞，卖马。

方的《雅楼》剧照

七

南方很多老先生都很了不起。我经常读张艺鹏先生的《西游记》。我住的这个地方和很多著名艺术家是邻居。周先生当时就住在附近，后来搬到了长乐路。年轻的时候也遇到过老艺术家吴月华和七灯。当时拄着拐杖的毛云克先生是上海著名的老前辈。可惜当时两位老先生没上台，我就遇到了观众。

萧的剧照

还有杜的婆婆小先生，能演老学生，老旦，脸蛋漂亮。后来他成了佛教徒，经常装扮成佛教徒。北京上海都有房子。小时候，我和朋友去看望她。别人介绍我说:“别看他年轻。他总是烧香，信佛。”老太太听说我信佛很高兴，给了我一个香炉。

我看过老太太的戏。梅兰芳老师演出《龙凤呈祥》，捐赠飞机大炮。第一部是小蓝瑛先生的《朱砂痣》，第三部是赵汝权和郭蝶仙的《夺宝》。节目很棒。

八

我看过南方四大名人之一，小杨月楼先生演的红羊与英雄传，真的很精彩，出乎我的意料。他演了一个女人，一出场就穿黑衣服，戴着一顶类似洋气的黑色大帽子，上面有余小翠那样的鸵鸟羽毛，很好看。马出来的时候真的是当之无愧。

小杨月楼

可惜很多剧讲南方方言，很多观众在北方演的时候听不懂。比如我们小时候玩的《打花鼓》，是林乔青老师教的。很有意思。华慧琳是南方人。她的花鼓弹得很好。和小红菱都很擅长这个剧。

九

我年轻的时候，曾经在上海读过林树森先生和金少山先生的《断米剑》。林先生有一副好嗓子，高个子，漂亮的外表。上海以表演大师的戏剧而闻名。金先生和林先生看一边高很漂亮。

林树森《古城会》剧照

当我见到金先生时，已经是他的最后一年了。当时我也给了孩子。我经常听到人们谈论金少山有多好，说它完美干净，声音特别大。这个问题我一直持有。到底有多好，好成什么样？这个样子真好看。我以为我之前已经做好了准备，但还是出乎我的意料。

金少山《破碎的米剑》剧照

金先生一出来就张嘴弹《介绍》，让我很震惊。噪音太大，声音又大又大。现在舞台已经打开了音响设备。是的。感觉屋顶要塌了，真的很意外。据说金老师早年还好，弹的唱片也不全是他的强项，不现场听就感觉不到。

接电话

主角因为四梁八柱的帮助很好演。四梁八柱很难玩。主角不容易既了解别人的，也了解自己的设定。以前配角都是好角色，连瓦巴生都是专门演的。有个老师叫卢美莲，把他们演的很好，很天真活泼。大焦儿来上海爱用她。

从前有一位老先生，名叫盖三生，因饰演蔡丹而出名。程老师是最爱他的人。他的衣服是特制的，夏天用纱线，冬天用皮革。有幸和老人演过一次《盛世命运》，声音很好听。傅曹玲先生演二妈，盖先生演丫环，大部分人演丫环，没有戏。盖先生上场时，戏全在他的位置上。

毕家云《渔家杀》剧目

苗胜春先生是一位全能的艺术家。他可以在任何职业中表演，非常出色。《连连涛》的朱光祖和《翠屏山》的杨雄都很有名。苗先生在舞台上很棒。小的时候和刘书义先生演《渔家乐》，苗先生演老师。余派的老学生先生，早年被称为刘。他唱得又好又大方，在上海广为流传。李、孟晓东已经和刘先生商量过了。那场演出是杭何姿先生演的，我还有那场演出的戏单，很珍贵。

生命最重要

京剧中很多程式化的东西来源于生活，生活才是最重要的。很多细节都要合理，要与观众的生活相关，这样表演才能有活力，观众才能产生共鸣。比如《摘玉镯》，我看到的一些表演不是很热闹。孙玉娇炸开了鸡，打开了鸡笼。相反，他忘记了自己的演艺生涯。

鸡出来，你要先数一数。当你发现有些鸡还在笼子里的时候，试着把它们弄出来。但在我们的生活中，早上起来，鸡饿了一晚上，一打开笼子就急着跳出来。他们饿了，所以他们需要匆忙找到食物。如果你玩多了，等满了，数数发现一只鸡不回笼，再开回去，我可能会好受一些。

毕家云摘玉镯剧照

还有“摘玉镯”做针线活。演员首先要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因为手绢绣和鞋底绣是不一样的。对于丝线刺绣来说，粗丝线要切成两半，越细越好，这样才能精致美观。如果是“花田厝”，就要把线搓粗，甚至用牙齿咬一口，看看是否牢固。我看到一些混淆两者的表演。

80年代，我和、、秦三位老师，演过这个“四五花洞”。这三位老师都是震撼方面的名家，和他们同台对我来说压力也很大。以前“五花东”通常是潘金莲的真莲和潘金莲的假莲，或者“四五花东”有四真四假，“八五花东”有八真八假。

秦、、、毕家云

四五个花洞

冯玉增白麒麟

吴素秋老师很有想法地说:“这次我们三个都是女的，顾云是男的。我建议我们三个玩假的，让顾云玩真的，因为只能有一个，但可以有两个真的。有一百个假的。”大家听了都觉得很新奇，都同意了。

唱戏一定要理解歌词的含义。比如《女七姐》《低头离开洪洞县》，喜欢京剧的几乎都可以唱，但我觉得有些演员不懂这里的意思。低头不代表城门怕见。城门很高，根本摸不到头。这和吴家坡入冷窑不一样。那么为什么要低头呢？因为苏三是女人，因为她的罪行和桃色案件有关，很多普通人来看她，她感到委屈和尴尬。她迫不及待地想找个地方钻进去，只好低头远离洪洞县，演员们也要唱出这个角色复杂的心情。光低头是不够的。

毕家云《回玉堂春》剧照

年轻人学艺术一定要很强，一定要在辛酸中找到东西，而不是安慰。无论你走到哪里，都很容易找到东西。我们应该学会给自己找问题。在过去，人们无法想象他们遭受了什么。很多人说我谦虚。我说我不谦虚，但我说的是实话。老先生的艺术太高了。和许碧云一样，我能学到老师的两三倍。人生苦短。一辈子什么都没学到，感觉自己老了。

我学不到老师那么多。我希望我学到了这么多。在我们这个年龄，我渴望传递艺术。我已经学会了徐老师所有的戏剧，比如薛琼英，但我从来没有机会演奏它们。现在我教过牟的话剧《碧珠落楼》《擒王魁》《于小翠》《玉堂春回》《阴阳江》，最近还教了即将上演的《翠花遗风》。今年90岁了，现在精力还可以，但是很多东西已经够不着了，只能说尽力了。(毕家云口述四川页LCP整理)

特别感谢:李友年、陆波、窦道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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