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靖武 湘江面孔·5丨张靖武：城市和人生的“文夕大火”，我都亲历了

文、涂、李婷婷

百岁老人张站在天心阁的闹钟前，双手合十，弯腰献上一朵白菊花。

80年前，他20岁那年，日军攻陷岳阳，中日武装在岳阳新城墙河对峙，长沙岌岌可危。他和200多名学生组成了湖南学生服务团。那是1938年11月12日下午。他和大队一起参加了火炬游行，准备晚上从灵官渡过河，回到河西车站。在橘子洲等过河的时候，突然听到火车的汽笛声，一股白烟从火车站上方直冲云霄。

不到3分钟，像信号弹一样，长沙最高的建筑天心阁和中国商品展厅起火。不到两个小时，火就红了一整天空。

他是闻喜大火的目击者。当他口齿伶俐，记忆犹新的时候，他接受了多次采访。每次，他都要回到那些场景，重新体验每一个细节。初冬的烟，火，热浪，哭声，细雨，总是如梦初醒。

1918年生于长沙县大仙镇，1931年随家人迁居长沙，家住白沙街10号。1934年进入长郡中学。当时的省主席是张治中，他规定湖南所有的高中生都要接受一个学期的集中军训，张吴京就是他的一个兵。

闻喜起火时，张治中命令工作干部大队连夜行军到湘乡撤离。16日上午，张治中从湘乡派了四辆车来接他们清理现场，长沙已经烧得很厉害了。“所有的街道都没了，最热闹的八角亭也没了。”

张感到欣慰的是，目前长沙人表现出了过硬的素质，几乎没有人浑水摸鱼，也没有人索要救灾资金。灾难发生后，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的记忆，在大火前在自己的房屋宅基地上盖了一间小屋或一栋楼，没有土地纠纷。

国立师范大学毕业后，张被分配到宁乡五中任教，担任学科主任。受“一寸山河一寸热血，十万青年十万部队”的启发，他带领一批学生加入青年军，奔赴抗日前线。抗战结束后，他到矿上做建筑工人，一直到80年代初才回到长沙。

老先生，你这一年活得长吗？

在闹钟前，在金色的银杏树下，穿着红色唐装的张指着自己的手指说:“98岁了。”

记忆已经破碎两年了。但是周围的人在聊天的时候，他突然一个人唱歌了。你在唱什么？很难听。

他侄子在他身边小声说:“这是他读书时的校歌。他每天都唱歌。”

他写了一本回忆录，讲述了80年前反映长沙天空的火光，切割了一些过去的珍宝。80年来，他的生活中也经历过烟与火，热浪与焦土，但他并没有过多地谈论这些，仿佛那些令人窒息的时刻已经被岁月的铁打熨平了。

但是，当他唱校歌的时候，往事又会落下。就像80年前初冬下的小雨，此刻正落在天心阁，势不可挡，势不可挡，细细密密地落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