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美学 文丘里——拓展建筑美学边界的大师

光明日报记者卢崇光

9月18日，被称为“后现代建筑之父”的罗伯特·文丘里去世。他的建筑作品遍布世界各地，理论著作丰富。他一生实践青年时代提出的“建筑的复杂性和矛盾性”理论，通过几十年的建筑设计作品影响了一批建筑学生，并于1991年获得普利策建筑奖。他无疑是20世纪杰出的建筑师。他的代表作有《费城母亲的住所》、《富兰克林在费城的故居》、《伦敦国家美术馆》、《俄亥俄州奥柏林大学艾伦美术馆》、《新泽西大西洋城马尔巴罗布朗汉姆酒店重建》。

独特的设计理论促成了他的早期成功。“我认为简洁的意图不如丰富的意义有意义。我喜欢‘两者兼顾’胜过‘一方或双方兼顾’；比起黑色或白色，我更喜欢黑色、白色或灰色。一个优秀的建筑应该有多重含义和组合焦点。这样，空和建筑元素一举两得，既实用又有趣。”1966年，文丘里发表了他的重要作品《建筑的复杂性和矛盾性》，这是他第一部反对现代主义建筑设计的作品。在书中，他充分表达了自己独特的建筑设计理念。自第一次出版以来，已经出版了十多种语言。与1972年出版的《向拉斯维加斯学习》一起，被视为后现代主义建筑思想的宣言，成为建筑作品中的重要文献。现代建筑历史学家和批评家文森特·斯卡利(Vincent Sculley)曾高度评价这本书是继勒·柯布西耶(le corbusier)的《走向新建筑》(Town New Architecture)之后建筑领域最重要的作品。在书中，文丘里认为现代建筑不是简单直线的现代风格，而应该充满“复杂的生命力”。优秀的建筑作品一定是矛盾复杂的，而不是单纯简单的。在书中诸多言论中，文丘里以戏谑的态度质疑了已经深入人心的现代主义和国际主义建筑设计风格，引发了新一代建筑师对当时建筑美学的反思。他在书中用建筑的复杂性和矛盾性拓展了建筑美学的边界，使现代建筑有了更多的设计语言。

战后二三十年是美国建筑发展的转折点。二战期间及以后，许多欧洲一流的艺术家和建筑师移居美国。这些包括格罗佩斯，密斯和其他人。这些欧洲建筑师关心的是克服社会和民族的特殊性，建立统一的文化标准，不是废除地方传统，而是重新定义。年轻时，文丘里曾在三位现代主义建筑师奥斯卡·斯托洛诺夫、额罗·沙里宁和路易斯·康的办公室工作。在此期间，他对当时盛行的国际主义建筑设计风格有了更全面、更深刻的了解。渐渐的，他开始有了自己独特的设计思维。他认为“建筑应该涉及建筑、社会和历史的关系”。从《母亲的居所》开始，文丘里就从古罗马的装饰风格中寻找灵感。在他后期的建筑设计作品中，经常出现一些历史建筑元素。这些古典元素与现代建筑完美融合，没有任何突兀感。文丘里所倡导的建筑的复杂性和矛盾性，是在综合这些前辈的设计理念的基础上，结合美国建筑的发展需要而探索出来的一种设计方法。这种方法解决了当时现代主义建筑的僵化和单调，促进了现代建筑设计的不断发展。这是斯卡利对文丘里评价很高的主要原因。

文丘里不断追求优雅、装饰、历史、兼收并蓄的建筑形式，但也明确追求简洁明快的造型。1978年设计特拉华住宅，1983年设计康涅狄格长岛住宅，1982年设计普林斯顿大学胡楼，都有明显的特色。由于历史主义严谨的几何符号，他的设计生动活泼，这是现代主义所没有的，同时也不具有其他后现代主义的花哨倾向。文丘里以人文主义引领着他的建筑设计作品和建筑理论作品，因此他在精神上珍视人类活动和物质形式的作用，编织着复杂而矛盾的多彩设计作品。

美是多样的，而建筑设计的语言是无穷无尽的。文丘里敢于突破固有的风格和流行的设计理念，不断推动人们对美的理解向前发展，成为标杆设计师。他所创造的复杂与矛盾，有着普通建筑固有的简单与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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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现代主义建筑:指20世纪六七十年代以来，对现代主义建筑进行修改或偏离的所有倾向和流派的总称，是一种设计风格多样的建筑。一般认为，文丘里是第一个提出相对完整的后现代主义思想的人，他的理论著作和建筑实践对后现代主义运动起到了重要的启发和推动作用。他主张借鉴民间建筑，特别欣赏在美国商业街自发形成的建筑环境。其实这是后现代主义建筑师的基本创作方法。后现代主义建筑有五个主要特征:强调传统和历史主义，尊重现有环境，装饰和隐喻，激进的折衷主义，追求精致和愉悦的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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