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词史二题三题》一文说,“在没有新材料发现的情况下,《韵要集杂曲》是一部最早产生,最后才被发现的词集。这部最早的唐词集,在郑振铎看来,应该是词学上的一个转折点。”我的文章出来后,才发现这段话是对是错。
就集名而言,《云要集杂曲》是词曲史上第一部集文。19世纪末敦煌石窟开放后,许多手稿被传播到海外。和《云谣杂歌》一样,是由佩里奥特和斯坦因带到国外的。20世纪初,中国人董守敬在英国伦敦博物馆被发现并由吴的《石印本》带回中国,1924年出版。
错的是随着敦煌学的发展,包括变文准字的发现和研究,除了《韵要集》之外,敦煌石窟还陆续发现了一些唐五代的曲调。这首曲子是上海商务印书馆于1950年1月出版的《敦煌曲子词》。编者是王忠民,著名的敦煌学者。王忠民在《编辑录》中说,《敦煌曲子词集》载有伯希洛带走的十七卷、斯坦因带走的十一卷、罗振宇藏的三卷、日本桥川片一卷,共录曲子词161首,分三卷。中间一卷是1924年印刷的《云谣集》30首。天平下一百三十一首在第一卷和第二卷。
第一卷共二十八首警句,第二卷八首,中间一卷《云谣集》十三首。《敦煌曲子词》除了与上卷、中卷相同的《鱼歌子》外,共有48首警句。这是一个惊人的数字。这说明在唐代或者中晚唐,词已经走上了中国文学史的前台,或者说词在中晚唐已经成熟。比如殷法禄在《敦煌曲子词序》中写道:“唐代燕乐渗透到社会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阶层”,于是出现了专业的和非专业的写歌人,从而出现了像敦煌曲子词这样数量多、分量重的词。五代蜀中词兴盛于《花间集》,使词、曲步入中国文学舞台的中心,其原因在于蜀国政权建立之前,蜀国比北方更为稳定。也在于,来自北方和整个唐朝在蜀地谋生和就业的诗人过着更加悠闲的生活,这给了写《花间集》的诗人更多空的机会。如果说1924年出版的《云要集》是第一部唐词,那么王忠民1950年编辑出版的《敦煌曲子词集》应该算是唐词大家了。
除了161首唐词,敦煌曲子词集也有所贡献。殷法禄的《序》,以及《序》辨调/词源流的观点,至今仍是理性的。王忠民的《叙录》、《范例》是敦煌曲子词的重要作品,其中许多观点具有开创性。附录中王国维、朱祖谋等词学大师关于词的论述,至今仍是词学的坐标。
另外,《敦煌曲子词集》1950年初版,1954年和1956年再版两次,此后再无音讯。不知道今天有没有新版本。如果没有,这首敦煌曲子很快就会沉入历史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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