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 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秘书长卢迈：目光远大 持之以恒

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秘书长陆麦发表了毕业演讲

大家好。首先，我要感谢钱颖一院长给我这个机会参加你们的毕业典礼，见证你们生命中一个非常重要的时刻，分享你们的喜悦和收获。我要祝贺你从今天开始新的旅程，祝贺你努力养育你的父母，祝贺你认真教导你的老师。今天你只是他们的成就。

很荣幸在清华经济管理学院的毕业典礼上发表演讲。真的很担心说什么，因为我没有前两年音箱的高市值，还得担心和你的代沟。今年的中国发展论坛举办了马云和扎克伯格的对话。钱院长是主持人，观众挤满了走廊。有他们在前面，我压力很大。

我今年快70了。我是归侨子弟，高三高三的高中生，北大荒的知青，工厂工人，77级大学生，80年代中央农村政策研究室工作人员。经历了很多事情。70年对一个人来说已经足够长了，但如果放在更长的时间尺度上，在1840年以来中国的转型、复兴和现代化进程中，70年只是一个很短的时期。中国的现代化进程是在现代化国家遭到侵略和失败后被迫开始的。转型过程中的探索、曲折、痛苦和无奈，可能是必然的。

中国现代化进程的艰难，体现在我的家庭和个人经历上。日本侵略上海后，我父亲去了新加坡。1942年日军占领新加坡，全家流离失所。二战结束，1947年3月我在那里出生。父亲是中学老师，因为是新加坡教师工会副主席。1948年被英国殖民当局逮捕，1949年4月被驱逐出境，回到解放后的北京。十月份我妈把我们姐弟俩带回了中国。

我成长在一个中国社会经历了很多变化的时代。从出生到现在，长大后遇到了三年饥荒，上大学赶上了“文革”，知青下乡，成家生子遇到了计划生育。换一种说法，我20岁以后下乡，30岁以后上大学，40岁以后出国学英语读硕士，50岁以后奉命创业，来到新注册的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这近70年的经历，不仅时间错位，很多方面也不顺利。但是比起那些为革命英勇牺牲的烈士，比起那些受到不公平对待的人，我还是很幸运的。所以历史不能忘记，错误不能重复。上班的时候，难免会遇到国家发展的困难和波折。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中国的现代化进程充满艰辛和痛苦，当然没有什么是一蹴而就或“一战完成”的。

从追求民族独立到追求民族复兴，中国一直处于现代化进程中。历史学家唐德刚说，始于1840年的惊涛骇浪的巨大转变，用了大约200年才穿过“历史的三峡”，直到2040年，大海才变得宽阔空。小平同志提出了现代化的“三步走”，目标是到本世纪中叶基本实现现代化。习近平主席提出在新中国成立一百周年的2049年建设一个现代化的社会主义国家。这些目标和愿景几乎是同时的。离现在只有二三十年了，指日可待。但是，越是接近目标，越是不能忽视的挑战和挑战。恭喜你，你不会进入一个平淡平庸的时代。作为中国现代化的生力军，你将面临挑战，体验中国现代化的实现！

中国的现代化需要自己的大胆探索。改革时代给我们提供了前所未有的机遇。80年代是中国改革大起大落的时代。现在人们已经习惯了很多事情，但当时并不是这样。比如现在大家都去超市买东西，一排排的货架上摆满了漂亮的东西。不同的商品价格不同，很奇怪。然而改革开放初期却不是这样。食物不能自由流通，价格不是由商人决定的。连“劳动力”和“劳动力市场”的概念都不能用。1982年初，在中国农村发展研究集团的启发下，一批青年教师和研究生成立了流通与市场研究集团，参与了当时如火如荼的农村改革研究，得到了杜润生主任领导的中央农业研究室的支持和资助。杜老给我们布置任务，教我们方法，鼓励我们参加中央农业研究室组织的农村经济改革的研究和讨论。1984年参加组织莫干山会议。1986年正式调到国务院农村发展研究中心农村发展研究所，当时的所长是王岐山同志。1987年，我协助王岐山同志成立了国务院农村发展研究中心农村改革试验区办公室。我们做了很多实验，比如农村土地承包制“不增不减”，承包制三十年不变，粮食供销体制改革等等。当时很多政策讨论都很僵持，大家意见不一致甚至对立。但杜老领导下的开放、平等、包容的工作氛围，促成了从调查研究、实验评估到最终形成的诸多政策。

自我探索和学习密不可分。中国的现代化必须借鉴首先实现现代化的西方国家的经验。在我40多岁的时候，中央农业研究室的领导同意出国学英语。我在美国学了一年英语，去哈佛肯尼迪政府学院读公共管理硕士，然后在哈佛国际发展学院工作了两年。这个学习和工作经历对我以后在基金会的工作很有帮助。1999年，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的领导给了我一个任务，要我举办一个像达沃斯这样的国际论坛。当时基金会只有三个人，包括我。但是，依靠国外的学习经验、人脉的积累和中心领导的国内资源，我们成功举办了2000年首届中国发展论坛，搭建了中外企业界、学者和中国政府对话交流的平台。朱镕基总理会见了外国代表，确立了论坛的高标准和高质量的对话。今年的中国发展论坛是第17届，论坛越来越红火。我们做的培训和研究是与国外顶尖大学和智库合作。儿童发展的社会实验是由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阿马蒂亚·森教授和詹姆斯·希克曼教授指导的。

关心社会底层，促进社会公平在这个时代具有特殊的紧迫性。2005年，基金会与联合国开发计划署联合撰写了《中国人类发展报告》，主题为“追求公平的人类发展”，荣获联合国开发计划署“杰出政策分析奖”。我们认为，实现公平发展不能依赖于剥夺富人，而是依赖于帮助穷人。

在对贫困的分析中，我们注意到儿童贫困的严重性和重要性，儿童贫困发生率高，影响其人力资本的形成，导致贫困的代际传递。对贫困儿童的教育和营养进行有效干预是一项高回报率的公共投资，也是发达国家的成熟经验。

就在仪式开始前，短片中出现了两个女孩，一个是湖南省古丈县的，另一个是贵州省松桃县的吴。他们来自贫困家庭，是6100万留守儿童中的两个。他们目前的营养和教育状况不仅会影响到他们的个人，还会影响到下一代，因为他们将来会成为母亲。帮助他们是我们的责任。

我们做了10年的社会实验，这是基金会研究方法的一个特点，也是中国转型期的一个独特机遇。从2006年开始，我们尝试开展反贫困和儿童发展的社会实验。那一年，基金会课题组调查了农村寄宿制学校学生的营养状况，真的让我们很惊讶，也很痛心。随着农业连年丰收，农民生活明显改善，广西农村学生在校期间每天都要吃米饭和咸大豆，而宁夏农村学生只是喝开水，吃干馒头。2007年，我们在广西都安县和河北省崇礼市开展了一项改善学生营养的对照试验，有2500名学生参加。一年后，实验取得了显著成效，我们的研究报告得到了中央领导的重视。目前，中央政府每年花费180亿元为贫困地区义务教育阶段的2300万学生提供粮食补贴。为了监督和评估农村地区学校供餐的实施情况和效果，我们建立了阳光学校供餐数据平台，对全国1万所试点学校的学校供餐情况进行实时监测。

2009年，贫困地区6-24个月儿童营养套餐推广项目惠及6200名儿童，现已成为国家项目，惠及137万名儿童。起初，只有来自两个县的近3000名4-6岁的儿童参加了我们在山村的幼儿园项目。现在，我们的模式已经在青海省、贵州省、新疆阿勒泰地区和湖南、四川、山西、云南、甘肃的一个试点县推广，覆盖了贫困山区近10万名儿童。

去年，我们在甘肃省华池县开始了一项随机对照的幼儿养育试验，为766名0-3岁的儿童提供每周至少一次的家访，效果已经开始显现。这是基金会迄今为止进行的最小但最严格、知识最丰富的实验。另一个是刚刚开始的中等职业教育赢未来的计划。这项社会实验涉及三个省的15万名中等职业学生。这些项目得到了社会各界，特别是商界的大力支持。我们的目标是为贫困儿童从怀孕到就业提供切实的帮助，让每个孩子都有一个阳光的人生起点。

基金会拥有一支44人的优秀团队。他们三个都是清华大学毕业的，包括你姐姐，2013年清华经济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还有刚刚被雨果奖提名的郝。她在基金会负责宏观经济研究，先后完成了中央财经领导小组办公室和全国人大预算工作委员会交办的项目。在业余时间，她是一名作家。她的经历和成就增强了我对年轻一代的信心。

我相信你们当中有很多像郝一样的人才。作为清华经管学院的毕业生，你系统地接受了国内最好的经济管理类院校的知识传承，掌握了各种技能。我对你有三个期望:

第一，视野开阔，步骤具体。国际组织以前讲愿景，讲使命，现在加行动。没有行动，没有脚踏实地的研究、实验、普及，再好的愿望也不会实现。我们渴望改变世界，从篮子里的一个孩子的梦想，到几千万甚至几十亿人的期望，这些都值得我们去尊重，值得我们去真正去努力。

第二，关注社会，帮助穷人。我听钱院长说，以前的毕业生愿意去投行工作，现在多元化了，有的想看话剧电影，有的加入了非营利组织，很不错。我们是社会精英，是老百姓。可以住五星级酒店的行政套房，也可以睡农民家的土炕，这才是应有的状态。毕业后，无论去摩天大楼还是田野乡村，都希望你能从容应对。希望你还能认为有很多人和你一样享受不到名利，你要用自己的能力和方式去帮助他们。

第三，认真工作，持之以恒。对一件事热情不难，但很难把自己参与的每件事都当真；产生一时的热情不难，但要坚持努力很难。没有认真和毅力，很多事情都会半途而废。认真和坚持是实现目标的关键。

最后，再次祝贺你完成学业，迈向人生新阶段。在结束讲话之前，我想讲一件关于父亲的小事:父亲出生于1911年，是一个农民家庭的独生子。长辈们根据家谱给他取名为“包勇”。20岁时，他改名为“鑫源”。我一直以为是出自陶渊明的诗《心远离自己》。他去世后，我们从他的日记中得知，他是从宋代胡的文章中选出来的，作为他的人生座右铭:“不要做小孩子，要有大人的装置；不求一，但求天下之志；不是终身规划，但对后代有顾虑。这叫深远。”

愿你们都有成年人的器件，有世人的志向，有后人的牵挂！

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