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窟潭 曾在广西打捞烈士遗骸 这群潜水员身上全是故事

潜入无边黑暗的洞穴后，韩翔觉得自己就像是这个无限的主人空。

头顶上的灯光照亮了一小块水域，他面前的风景更是乏味。但是，他可能是地球上唯一一个踏上这里几千万年的人，这让他痴情而欣喜。

韩翔，湖州人，杭州兰琪国际跳水俱乐部教练，高级技术跳水运动员。今年9月，广西灌阳县九海井打捞起红军烈士遗体。蓝旗跳水队领队朱铁军带队，韩翔等主力队员参加。

他们的故事引起了更多人的好奇心——这些潜水员的旅程是在深水中进行的。他们探索深刻的自然秘密，不断挑战自己的极限。

韩翔是杭州蓝旗跳水国际俱乐部的教练

从休闲到专业

在节假日的“朋友圈摄影大赛”上，总有一群来自岛屿、帕劳、巴厘岛、塞姆波那的“参赛作品”……出版者在九宫格展示色彩斑斓的珊瑚礁、细白的沙滩、活泼的鱼群。大结局往往是证书，说明出版者成功获得了pADI或OW认证的潜水员。

韩翔的潜水爱好始于休闲潜水和“观鱼”。2000年左右，他还在加拿大工作。当时，韩翔第一次在菲律宾潜水，他对多彩的水下世界感到惊讶。在此之前，他学过哲学、计算机、设计，一直在改变自己的兴趣。

与大多数人都可以参与的休闲潜水不同，下沉式潜水属于技术潜水，是一种更高级的选择。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韩翔曾潜入一艘沉船，好像他已经穿过了它。某人留下的旧行李箱、笨拙的自行车、眼镜……直到兴奋的门槛越来越高，他挑战洞穴潜水。

洞穴潜水作为技术潜水的一个分支，无疑是最困难、最危险的潜水方法。“你知道危险，但危险本身就让人想停下来。”韩翔被董倩原始而未知的魅力迷住了。

在“不知投入了多少钱”之后，2010年，韩翔开始走上专业潜水的道路，成为中国第一位休闲水肺潜水、自由潜水、技术潜水的教练。

46岁的杭州人朱铁军从“玩”开始创办潜水俱乐部。他曾在汽车行业工作，多年来一直是韩翔的朋友。2014年，因为共同的潜水爱好，“大家都是玩了才开公司的”。

有刺激和死亡

洞穴潜水不仅仅是与黑暗中的心灵对话，探索未知尽头的美好，更是一瞬间的震撼。

有一次，朱铁军的队员来到广东梅州绿苦滩的山洞探险。这是迄今为止在mainland China发现的第一个陆地水下溶洞。据当地传说，这里是南海龙王私生子的居所，是深不见底的“龙宫”。队员们走过清澈的水池，徘徊在精致的钟乳石之间，但他们面前有十多块人骨。“这些骷髅的脖子和手被铁链捆着，有的甚至失去了手，很吓人。”朱铁军说。

除了危险，还有死亡。今年9月，在河北汤山潘家口水下长城勘探项目中，国内知名潜水员徐海燕和孙浩一起潜水，双双失踪。多天后，两人死亡的消息传来，引起潜水圈震动。

韩佳心里很不爽。他和两个潜水员有过交集，了解他们的技术水平。

他还记得很多年前，他也有一个朋友埋在水下。这位朋友被潜水圈年轻一代尊称为“师叔”。在石叔去世的水域，有一块大石头，后来人们把它作为他的水下墓碑。每年清明节或“师叔”忌日，总有潜水员前来吊唁。韩翔几乎每年都会潜入这里，在水下默默哀悼一段时间。

韩佳明白，一旦深入水下，一切危险情况都有可能发生。他们和外界是有联系的，只有通过一个叫相巴的充气浮标才能识别自己的位置。蓝旗的另一个教练，潜水的时候，导管突然坏了，只能靠记忆在氧气耗尽之前和时间赛跑。

在国外，一些顶级潜水员遭遇过山体滑坡，尸体被深埋在洞穴里。

韩佳也去世了。有一次，韩翔在广西都安的山洞里探险，原定早上8点出发，却意外睡过头了。当他醒来时，窗外正下着倾盆大雨，所以他取消了他的计划。没想到，山洪滚滚而来。“可以说，如果我按时潜水，赶上山洪，后果就不好说了”。这一震惊让韩翔永远记住了。

作为一名高级教练，现在，在每门课的第一节课，韩翔会警告新学生，他们可能不会每次探索一个洞就回来。起初迷恋危险的年轻人现在更注重教学生如何在恶劣的潜水环境中提高应变能力，以及如何“有规律”地潜水。

一些粉丝试图打破洞穴潜水的记录，结果被杀。为此，韩翔和他在潜水圈的朋友们达成了一个共识:即使有人创造了深潜新纪录，他也应该守口如瓶，以防形成一种攀比的趋势。

蓝旗成员潜入洞穴

有很多混乱和新的话题

近年来，原本是小众、高门槛的技术潜水，在民间救援、警探、科研项目、水下考古等领域得到了更广泛的应用。

朱铁军说，他们曾经在地下河发现“盲鱼”，引起了生物学教授的注意。目前，他们还在与第二海洋研究所合作进行培训。这将有助于研究人员深入透光区，了解海洋生物生态，并开发新的水下机器人。

与此同时，杭州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对潜水产生热情。韩佳感觉除了北方，广州，深圳，也许杭州人最喜欢潜水。

这些发烧友没有特定的身份，他们可能是学生、老师、企业家、普通白领、公务员...当他们在岛上旅行时，他们顺便拿潜水证书，这成为一种时尚的度假方式。

在韩佳和朱铁军看来，这多少有点本末倒置的意思。“就像考驾照一样。不可能先开着车逛一圈再开驾照。”

一些混乱随之而来，许多游客在网上报告了他们被困在外国潜水商店的经历。韩翔还愤怒地发了朋友圈，指责国际专业潜水教练协会提供休闲潜水课程。课程声称你可以在一天内拿到证书。“作为真正的潜水训练，这么短的时间无论如何是不够的。这是拿生命开玩笑。”

韩翔还了解到，在浙江的一些水域，潜水爱好者开始在野外潜水，这给水资源管理和公共安全带来了新的问题。

现在，和朱铁军穿梭于杭州和广西都安之间，帮助推进国际洞穴潜水基地的建设。韩翔已经在当地勘探了100多个洞，并将继续这样做。

作为蓝旗的掌门人，朱铁军虽然带领了很多专业的潜水教练，但从来没有因为中耳炎而深潜。最近他戒烟了，开始运动。山洞里藏着什么秘密，这让韩翔等人如此沉迷，朱铁军也想知道。

[浙江新闻+]

杜安:潜水改变的小县城

杜安没有海，但不妨碍广西河池市这个小县城在全世界潜水爱好者中的知名度。每年都有来自海内外的洞穴潜水爱好者来到都安。他们中的一些人创造了中国洞穴潜水的新纪录，一些人发现了地下河的秘密通道，一些人看了看桃水母后离开了，而另一些人则离开了他们在这里的生活。

十堰在潜水

深秋，气温越来越低，杜安最好的潜水季节已经过去。此时的第二次去了杜安，打算待上近一个月，又报了两门技术潜水的基础课程，为她的深度潜水做准备。她从19岁开始就是一名经验丰富的休闲潜水教练，但她不想就此止步。

是什么让他们对水位以下黑暗冰冷的水如此着迷？带着一些好奇和询问，记者决定跟随，一起去都安，接近那些热爱潜水的人。

不满足于看到鱼、虾和珊瑚

“我考OW证的时候19岁，被认为很年轻，但是现在我教的学生里有13岁。”阎石，一个来自天津的女孩，看起来又瘦又小。当她第一次学会潜水时，她被一个气瓶绊倒了。现在她背着三五十公斤的潜水设备。“一开始我只是好奇。我想去看看海底世界，然后就失控了。”参加OW考试后，阎石出国留学，但她并没有放下对潜水的热爱。为了考教练证，大三暑假去了泰国桃岛，做了一个多月的潜水助理。

“在银行工作四个月后，我准备去澳大利亚。就在韩伟问我有没有兴趣当教练的时候，我来了杭州。”阎石说她的家人不同意她的工作选择，因为她当教练赚不到钱。

十堰

阎石认为她是个好教练，但这次她成了一名学生。“我报道过高级高氧和洞穴潜水课程。我想学习技术潜水，挑战更深的水域。”技术潜水分几个方向。在阎石看来，爱上潜水的人挑战自己的极限几乎是“宿命”。“大多数人会得到OW，大多数AOW人会停下来，但真正爱上潜水的人不会满足于看到鱼虾珊瑚。你忍不住想去别人去不了的地方。”

潜水是你一个人与世界对话的方式。这是老猫经常说的一句话。阎石还没有这样的经历。她想去试试，杜安是个合适的地方。

两者都吸引了国内外的潜水爱好者

2014年的一次洞穴潜水事故

我的朋友们称韩翔为“老猫”。一开始因为他养了一只猫，后来猫不在了，我还是叫他“老猫”，习惯了。他们信任他，是因为老猫“可靠，不会上当”。小熊也是潜水教练。他从昆明来到都安，和阎石一起参加了一个高级高氧课程。老猫是教官。

“你们三个小组，讨论一个计划，准备下午发射。深度30米，停留30分钟，分三个阶段模拟减压。”老猫丢下一句话，开始收拾装备，示意下课。

潜水的准备工作远比想象的复杂。到了目的地大兴九墩的天窗，已经是下午4点了。

九墩天窗是在都安发现的300多个地下河天窗之一。因为隧道很长，你永远看不到洞底在哪里，所以它被称为中国的水下珠穆朗玛峰。但从表面上看，这是一个只有三四百平方米水域的小池子。

阎石、小雄和阿紫开始下水，老猫作为教练陪同，以确保安全。这几天早晚气温只有16度，泳池很凉。他们在水中热身，并再次确认他们的设备。几个路过的当地人好奇地停下来观看。虽然都安洞潜水已经相当受欢迎，但装备精良的潜水者仍然让当地人感到惊讶。

几分钟后，他们消失在视线中。

“王元，他们来了。”老猫指着十几米外的深水区，没有多说什么。同行大多都是第一次上天窗，问的问题也不多。

是2014年的洞穴潜水事故。两人本来想创166米深跳水新纪录，结果一人生还，在国内跳水界影响深远。

目前为止，人们搜索潜水，网上最多的新闻还是关于2014年4月18日的洞穴潜水事故。事后，事故幸存者王元亲自撰写了事故报告，反思了试图刷新160米深潜水记录的计划。

"我也在营救现场."都安跳水中心的工作人员乐维说，洞穴跳水是最危险的运动之一，他说这是“营救”。其实大家都很清楚，人是救不了的。其实看过王涛遗体打捞的朋友大多都已经不潜水了。

都安有不少潜入水中的潜水员

韦勒留在岸边守护设备，提供救援。他说:“接触的潜水员比较多。你基本上可以通过看一个人整理装备的方式来判断他的技术水平。”

2013年开始接触潜水员。近年来，乐维遇到了很多人。“至少有一千人。”杜安潜水中心的创始人之一是他的英语老师。但是，这个小县城英语好的本地人并不多。外国潜水者来杜安，大多会找乐维。"国际著名跳水技术专家基本都见过."

乐维有一份近三年来在都安潜水的国内外潜水爱好者的名册，厚厚的一叠，但不是全部。“只有来潜水中心充气的潜水员才会登记。自带气瓶的不在登记册内。潜水监管一直是个问题。我们最怕潜水员潜入水中。在都安发现的地下河有300多个天窗，难以监管。有时他们来了，潜水，然后离开，我们不知道。"

随着太阳变暗，开始下毛毛雨空。四个人影静静地漂浮在水池里。“来。”威拉德快步走去帮忙卸下他们的设备。

潜水改变了小县城

老猫不是一个健谈的人。除非说到跳水，他希望中国能培养出更多优秀的技术型跳水运动员，所以他要成为一名严格的教练。潜水不仅仅是休闲娱乐，它可以做很多事情，比如科学潜水，水下救援，水下测绘。与需求相比，可利用的人太少了。

老猫有时候会自己去探索新的洞穴，因为没有同样技能的潜在同伴，有时候带一个专业技能不足的潜在同伴会成为危险因素。

你会因为未知风险而放弃深潜和探洞吗？“不，你一直想探索。”老猫说:“潜水越多，经历的事情越多。你会知道哪些危险是你绝对不能碰的，哪些规则是你必须遵守的，否则可能就没有下次了。”

只要身体条件允许，跳水理论上是一项人人都会玩的运动。有没有不适合潜水的人？“争强好胜的人，不能面对自己错误的人，我不建议他们跳水，也不要带这样的学生。过于自信和争强好胜，不仅害了自己，也害了别人。”

两天后，记者们离开，回到杭州。当天，朱铁军正准备从杭州去杜安，两个浙江投资商跟他一起去了。他们计划进行一次实地考察，以确定发展潜水和旅游服务业的可行性。

都安喀斯特地貌独特而丰富，是中国最典型的地区之一。它的景观美丽壮丽，充满了大石山乡的魅力。有红水河、刁江、澄江穿地而过，地下有25条河流、80条支流。其中，都安都地下河全长241公里，是“中国第一条地下河”。有300多个世界上数量和密度最大的地下河天窗群，享有“喀斯特地貌自然博物馆”、“世界天窗之都”的美誉。洞穴浅水资源居世界前5位。

对于杜安来说，潜水是他们脱贫的途径之一。都安瑶族自治县旅游局局长黄景河在接受采访时说，每个天窗附近都必须安装监控探头，以防止潜水员在没有备案的情况下潜入水中。他说，都安地下河的天窗群主要集中在三个镇，这三个镇贫困人口较多，希望洞穴潜水能促进当地旅游经济的发展。但前提是2014年那样的隧道潜水事故不会再发生。

说“救”，其实大家都很清楚，人是救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