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actices 中国企业如何应对世界银行合规调查 ——世界银行制裁程序与处罚裁量情节解析

2019年6月12日，世界银行宣布对一家中国公司实施制裁，禁止该公司在15个月内参与世行资助的项目，制裁期满并符合条件后才能解除。制裁的原因是它在利比里亚电力项目投标中有“欺诈行为”。该项目总投资6亿美元，旨在改善利比里亚的电力供应，提高利比里亚电力部门的服务能力。被制裁的公司被发现伪造了两封信，声称某个设备制造商授权该公司供应和安装其设备。被制裁的公司与世界银行签署了一项结算协议，承诺根据世界银行的《信贷合规指南》建立一个信贷合规系统，这是解除禁令的一个条件。

2019年6月12日，世界银行宣布一家中国公司被禁止有条件释放。由于在利比里亚一个电力项目的投标过程中出现“欺诈行为”，这家电气工程公司将在15个月内无法参与世界银行资助的项目。该项目价值6000万美元，旨在增加电力供应，加强利比里亚电力部门的机构能力。电气工程公司伪造了两封信，声称一种设备的制造商授权电气工程公司供应和安装该设备。电气工程公司与世界银行签订了和解协议，并承诺建立符合世界银行集团诚信合规指南[1]中规定的原则的诚信合规程序，作为解除其资格的条件。

由于对公司的制裁期限超过一年，制裁自动引发世界银行、亚洲开发银行、欧洲复兴开发银行、美洲开发银行、非洲开发银行等其他多边开发金融机构的联合制裁。制裁机制是由上述机构在《联合执行制裁决定协定》中建立的。这意味着公司不能参与上述任何机构支持的项目。

由于世界银行取消资格的时间超过一年，根据相互执行取消资格决定的协议，电气工程公司有资格被其他多边开发银行自动交叉取消资格。该公司将无法参与由亚洲开发银行、欧洲复兴开发银行、美洲开发银行和非洲开发银行资助的项目。

世界银行最近频繁制裁中国企业

世界银行一直在忙于为中国企业去银行化

此案是世界银行对中国企业实施制裁的最新案例。除了这家电气设备公司，另外三家中国公司最近也受到了世界银行的制裁，并与世界银行签署了和解协议:

这是世界银行涉及中国公司的一系列禁入案例中的最新一例。除了电气工程公司，世界银行最近还宣布了与中国公司的另外三项和解协议:

2019年6月6日，世行宣布对某中国企业、该企业的两家子公司及其下属公司进行制裁，制裁原因是其在某格鲁吉亚建筑工程项目的投标过程中存在“欺诈行为”，具体包括对子公司的相关经验、人员配备、设备情况进行虚假陈述。由于制裁期限不满一年，该公司未触发其他多边开发性金融机构的联合制裁。 A Chinese company, two of its subsidiaries, and their affiliated companies were debarred for nine months on June 6, 2019, for “fraudulent practices” in the procurement process for a highway construction contract in Georgia. These practices included misrepresenting a subsidiary’s experience and the personnel and equipment to be used in the project. As the debarment is for less than a year, the companies do not face cross-debarment by other MDBs. 该公司及其子公司还可能面临24个月的附条件不予制裁。在不予制裁期间，该公司及其子公司可以参与世行项目。但是，如果其未能遵守和解协议，包括未能在规定限期内完善其合规体系，可能将会面临24个月的实际制裁。 The companies and their affiliates may face an additional conditional non-debarment for 24 months. During the non-debarment period, the companies and their affiliates will be able to participate in World Bank projects. However, if they fail to meet the conditions of the settlement agreement, including enhancing their integrating compliance program, they may be debarred for those 24 months.2019年5月22日，世行宣布对中国某公司进行为期20个月的制裁，制裁理由是其在赞比亚的某输变电项目中存在欺诈行为，包括提交虚假文件谎报该公司的过往业绩。该制裁同样将建立合规体系作为解禁的一项条件。由于制裁期限超过了12个月，该制裁同时触发了其他多边开发性金融机构的联合制裁。 A Chinese company was debarred for 20 months on May 22, 2019 for "fraudulent practices" in a bid for improving part of an electricity transmission and distribution system in Zambia. These practices include misrepresenting the company’s past contract experience by submitting falsified documents. The debarment comes with a conditional release which requires the development of an integrity compliance program. The company qualifies for automatic cross-debarment by other MDBs.2019年5月14日，世行宣布对中国某公司进行15个月的制裁，制裁理由是其在西非的跨境输变电项目的投标中存在欺诈行为，具体表现为虚构过往业绩以满足项目要求。制裁要求该公司在制裁期间继续全面配合世行廉政局。该制裁同时触发了其他多边开发性金融机构的联合制裁。 A Chinese company was debarred for 15 months on May 14, 2019, for “fraudulent practices” in a bid for a cross-border electricity transmission project in West Africa. These practices included falsifying its past experience to meet the requirements of the contract. The debarment comes with a conditional release that requires the company to continue full cooperation with the World Bank Group Integrity Vice Presidency. The company qualifies for automatic cross-debarment by other MDBs.

在上述四项制裁的和解协议中，有三项协议由于中国公司的合作和自愿的补救措施而缩短了制裁时间。当一家公司被怀疑违反世界银行的规定时，充分的合作和自愿的补救总是明智的行动。如下所述，企业与世界银行的合作调查可以大大缩短制裁期限。2018年，许多外国企业被世界银行取缔了10多年。由于世界银行等多边金融机构每年在全球基础设施建设上投资数十亿美元，中国违规企业越早回归参与这些项目越好。

其中三项和解协议包括缩短中国企业因与世界银行合作而被取消资格的期限，以及采取一定的自愿补救措施。当出现合规失误时，始终建议与当局合作并自愿采取补救措施。如下所述，合作可以大大缩短禁止期。2018年，一些非中国公司接受了世界银行超过10年的限制。随着世界银行和其他多边开发银行每年向世界各地的项目发放数十亿美元的合同，中国企业越早恢复参与这些项目越好。

在上述四项和解协议中，三家被制裁企业承诺建立合规制度或完善现有合规制度。这一举措对中国企业大有裨益——它们不仅可以更好地遵守中国、项目东道国乃至国际社会普遍存在的法律和监管义务，而且有机会进一步提高经营业绩。一个有效的合规体系多次被证明对提高企业的经营业绩有很大的帮助。中国合规制度建设的最新法律制度(如《中央企业合规管理指引(试行)》、《企业海外经营合规管理指引》)及其不断增长的经济总量，在全国范围内掀起了大型企业优化合规制度的热潮。相关内容请参考我们最近两篇笨拙的关于全面合规体系建设的文章:

三项和解协议还包括一项有条件的要求，即建立一个诚信合规系统或加强现有系统。这实际上应该对中国企业有利——它们不仅能够更好地履行国内、国外或国际的法律和监管义务，而且还有机会提高自己的经营业绩。一次又一次地证明，强大的合规系统有助于改善业务成果。经济成果的改善与中国关于合规制度的新法律相结合，推动了中国大型企业建立或改善合规制度的趋势。如果您正在寻找一个起点，请查看我们最近关于建立合规系统的两篇文章:

我们将在下面概述世界银行的制裁程序，为正在面临或可能面临世界银行制裁的企业提供参考。

对于那些希望尽可能了解情况的人，除非他们的公司正在接受世界银行的调查或即将接受调查，我们在下面概述了世界银行的制裁过程。

世界银行制裁程序概述

世界银行制裁程序概述

世界银行的制裁程序旨在履行其协议条款下的信托义务，以确保世界银行委托的资金用于指定用途。世界银行主要通过以下途径实现这一目标:(1)制裁，即将非法公司或个人排除在世界银行资助的项目之外；(2)阻挠，即通过反向鼓励企业在未来从事被制裁行为，降低世界银行基金未来的风险。这些遏制手段是侵权行为的代价，包括有条件解除制裁、不制裁、赔偿或其他补救措施。

世界银行的制裁制度是为了维护世界银行根据其《协定条款》承担的信托责任，以确保委托给它的资金用于预期目的。世界银行主要通过以下方式实现这一目标:(1)禁止，即禁止违规公司和个人(“被调查者”)参与世界银行的项目基金；(2)威慑，即通过“抑制”公司在未来从事可制裁的行为，降低世界银行基金未来的风险。这些剥夺激励是不当行为的代价，包括满足解除禁止或不禁止、恢复原状或其他补救措施的条件。

应该受到制裁的行为

可制裁的做法

世界银行列出了五种类型的制裁:腐败、欺诈、胁迫、勾结和阻挠。欺诈是最常见的调查原因，上述四家中国企业也因此受到制裁。

世界银行将五种可制裁的行为分类:腐败、欺诈、胁迫、共谋和阻挠。欺诈行为是导致调查的最常见指控，也是上述四家中国公司被取消资格的原因。

制裁的类型

制裁的类型

世界银行有广泛的制裁措施，可以很好地保护其资产，以履行其受托责任。制裁包括制裁、有条件解除制裁、有条件不制裁、谴责信和永久制裁。

世界银行有各种各样的制裁措施来履行其保护其资金的信托责任。这包括取消资格；有条件释放的取消资格；有条件不取消资格；申斥信；永久禁止；以及恢复原状和其他补救措施。我们将依次讨论这些。

当有多种违法行为竞争时，每种违法行为将被分别考虑并累计处罚。分开来考虑，必须有明显的违规行为，无论是不同项目的违规行为，还是同一项目在明显不同时间的违规行为。

当存在累积的不当行为时，每个单独的不当行为事件可以被单独考虑，并在累积的基础上受到制裁。要分开考虑，必须有不同的不当行为事件，要么是不同项目的不当行为，要么是同一项目在明显不同的时间发生的不当行为。

A

有条件解除制裁

有条件释放的禁止

对于所有违规行为，制裁基本禁止三年，有条件解除。这种制裁通常适用于以下所述的其他制裁没有其他考虑的情况。有条件终止是为了鼓励违规公司的恢复，并减轻世界银行活动的进一步风险。只有在制裁期结束并证明符合解除条件后，才会解除制裁。即使满足解除条件，也不能提前解除制裁。然而，满足某些条件，如采取合作或补救措施，有利于缩短制裁期限。如上所述，如果发现任何合规遗漏，强烈建议企业与世界银行合作。

对所有不当行为的基本制裁是有条件释放的三年禁赛。如果不考虑下述其他制裁措施，通常会采用这种方式。有条件释放是为了鼓励违规公司的恢复，并减轻世界银行活动的进一步风险。只有在取消资格期结束后，回答者才会被解除资格，并且证明他们已经满足了为他们设定的解除条件。回答者即使符合发布条件，也不能提前被解除资格。然而，遵守规定的条件，如合作或补救措施，可能会导致取消资格期限的缩短。如前所述，如果发现合规失误，强烈建议公司与世界银行当局合作。

被制裁10年以上的公司有一个例外——如果符合解除条件，10年后可以申请缩短制裁期限。

有一个例外，公司的限定禁售期超过10年，如果他们满足发布条件，他们可以申请在10年后减少禁售期。

强加的条件可能包括:

强加的条件可能包括:

实施或改进诚信合规计划；以及 Implementation or improvement of an integrity compliance program; and采取补救措施来解决违规行为，包括纪律处分或解雇相关负责人。 Remedial measures to address the misconduct for which the respondent was sanctioned, including disciplinary action or termination of those responsible for the misconduct.

B

制裁

阻止

如果没有合理的目的，世界银行有时会对不合格的回答者进行制裁。这种情况可能发生在被制裁公司有良好的公司合规做法，违规涉及一名或多名被解雇员工的个人行为，制裁期限相对较短，通常为一年或更短。

有时，如果强加条件没有合理的目的，世界银行会无条件地贬低被调查者。如果被制裁公司有健全的公司合规实践，不当行为涉及已被解雇的一名或多名员工的孤立行为，并且提议的禁止期限相对较短，通常为一年或更短，则可能会发生这种情况。

C

有条件的不制裁

有条件的

非禁止

一般来说，有条件的非制裁适用于两种情况下的公司。第一种情况是公司不直接参与作为调查对象的关联公司的不当行为，但公司仍对其关联公司的行为承担部分责任。比如母公司对子公司缺乏系统的监管。在第二种情况下，被告证明他们已经采取了“全面的纠正措施”，其他此类减轻处罚的情节(如下所列)证明他们不应受到制裁。

一般来说，有条件的非禁止适用于两种情况下的公司。第一种情况涉及一家公司，该公司没有直接参与作为被告的关联公司的不当行为，但该公司仍然对被告的行为负有一定责任。一个例子是母公司系统地缺乏对子公司的监管。第二种情况是当被调查者已经证明其已经采取了“全面的纠正措施”，并且这种其他限制因素(如下所列)证明了未被取消资格。

有条件拒绝制裁所需的条件与有条件解除制裁规定的条件相似。被制裁方在规定时间内未能证明符合要求的，非制裁期自动转为制裁期。

所施加的条件很可能与有条件释放的禁令下施加的条件相似。如果被制裁方未能在规定的时间期限内证明符合条件，非禁止期将自动成为禁止期。

D

谴责信

申斥信

谴责信最常用于制裁因监管不力而只犯个人违法行为的关联方。

申斥信最常用于制裁因缺乏监督而仅犯有孤立事件的被告的附属公司。

E

永久制裁

永久禁止

永久制裁是一种很少规定的制裁，在“没有合理理由”认为被调查者可以通过遵守或其他条件恢复时使用。这通常适用于自然人、自然人控制的公司和空空壳公司。

永久禁止是一种很少规定的制裁，当“没有合理的理由”认为被告可以通过遵守或其他条件得到平反时使用。这通常适用于自然人、自然人控股的公司和空壳公司。

F

赔偿和其他救济

恢复原状和其他补救措施

在特殊情况下，包括欺诈，当大量资金需要返还给客户国家或项目时，可以使用补偿和其他补救措施，如融资。

恢复原状以及财政和其他补救措施可以在特殊情况下使用，包括当存在需要向客户国家或项目返还大量资金的欺诈行为时

减轻或加剧情况

减轻和加重因素

企业应对或面对世界银行调查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尽量减少可能加重处罚的情况，采取措施增加和减少处罚。有效和适当的措施有可能缩短制裁的持续时间。下表列出了世界银行在决定对被告实施制裁时可能考虑的加重或减轻处罚情节。

一家公司发现自己受到世界银行的调查或怀疑自己很快将受到调查，最重要的事情之一是考虑采取行动，减少加重因素，增加减轻因素。迅速而适当的行动可能会使禁酒期缩短数年。下表列出了世界银行在决定对被告的适当制裁时考虑的减轻和加重因素。

结论

显然，中国企业受到世界银行的严格监管。如果你的公司正在或将被世界银行调查，我们强烈建议进行全面的内部调查，最好与外部律师合作，以确定所有指控的真实性；如果指控属实，寻求最有利的结果。

很明显，中国公司发现自己处于世界银行监管机构的严格监管之下。如果您的公司发现自己或希望发现自己参与了世界银行的调查，我们强烈建议您发起一项全面的内部调查，最好是与外部律师一起，以确定任何指控的有效性，如果指控属实，则确定最有利的结果。

企业可以以合规遗漏为契机，真正建立或优化合规体系，并从中受益。这不仅将促进企业更快地重新获得世界银行等多边开发银行项目的准入资格，还将帮助企业有更好的条件来缓解世界银行处罚带来的公关问题，满足大型跨国公司赞助的其他国内、国外和国际法律法规的合规要求，从而帮助跨国企业获得更多利益、更低风险的未来。

将合规失效作为真正建立或加强合规体系的机会的公司可以获得许多好处。他们不仅可以更快地重新获得世界银行和其他多边开发银行项目的使用权，还可以更好地缓解与世界银行公告相关的公共关系问题，满足大型跨国公司发现自己受到的其他国内、国外和国际法律法规的合规要求，并让他们的公司走上更有利可图、风险更低的未来。

世界银行诚信与合规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