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比童年更糟糕?
最近经常收到各大银行的短信,提醒我身份证快到期了,需要更新信息。仿佛不知道自己老了。
再过几天,第一批90后就30岁了,我终于有资格从大叔的位置对现在的孩子说“看你现在多幸福,我觉得我们年轻的时候比你差多了”,或者“现在的孩子真惨,我们怎么样?”
你可能从父母和兄弟姐妹那里听到过这些话。人们总是想把自己的童年和新一代的孩子相比较。现在终于90岁了。
2
小时候只有两件事,玩耍和学习。
在玩法上,我这一代很有发言权。我们正处于一个娱乐形式交替的时代。随着我们的成长,我们见证了很多新事物的兴起,看着很多熟悉的物体在我们眼前消失。
现在有时候很羡慕小孩子。从出生开始,我手里就拿着iPad,家里配备了高速互联网,刷着弹幕网站。最新消息,刚刚发生的消息,偶像的动向,你想看的东西,只要动动手指,很多娱乐资源都会送到你嘴里。
小时候娱乐需要一点点努力。我赶上了视频时代的尾巴。看电影的时候去音像店挑。当时信息不发达,没有豆瓣,没有烂番茄。选片完全是漫无目的的徘徊,影片的内容和质量都是靠封面和片名来猜测的。家里没有投影仪,就租了一个视频到朋友家,看完就准时还。
后来录像带变成了VCD,和Super一起在家里的电脑上看。VCD光盘价格还是挺贵的,所以租的比买的多。
记得儿童节去公园的时候,我在门口摆摊买了一张动漫CD,还缠着父母给我买了一套《猫和老鼠》。到现在为止,我对《猫和老鼠》的大部分记忆都来自这张CD。
它们装在一个手提包大小的精致盒子里。打开包裹。里面有6、7个黑色塑料盒。每个盒子大概有两个vcd。但是vcd容量小,所以这套碟片不是一个完整的系列。现在想想,也就三分之一左右。
用VCD看动画是一种很奢侈的做法。大多数孩子看动画的主要方式是通过电视。动画的选择完全取决于电视。当时我没有挑三选四。基本上看的是什么电视节目。毕竟我也不知道什么电视没播。
看电视的问题是经常错过中间一集,错过了就没法重播了。好在当时我还不能完全理解剧情,跳过几集根本不会影响观看。有时候,动画可能会播到一集,突然宣布结束。虽然不知所措,但也没办法,只能在背后骂几句,然后看电视台安排的下一部作品。
当时是被动的,原始的,远不是现在的优越条件。幸运的是,作品的质量仍然可以重获一座城市。
2007年,国家广电总局发布通知,要求全国各级电视台禁止在黄金时段播放境外动画片。现在电视上进口作品的比例急剧下降,更多的国产动画被它们取代,大部分是喜羊羊熊风格的作品。不是说这些作品不好,而是小时候电视上的儿童节目比较丰富多彩。
自从1981年《铁臂阿童木》传入中国以来,大量的国外经典动画作品被引进并翻译到中国,并在各地方台轮流播放。
《时间飞船》《聪明绝杀》《龙珠》《美少女战士》《灌篮高手》《四驱小子》《光能信使》《魔鬼英雄》《铁血勇气列车人》……这些动画在各大电视台反复播放,成为我寒暑假的保留娱乐项目。
虽然这些动画不是最新的,但是市场上的盗版玩具可以随着动画的播放而不断更新。四驱,光能信使,铁胆火车侠,电视上播什么动画,厂家就生产什么玩具,还要形成那样的产业链。
记得有个电视台比较喜欢专题片,经常演奥特曼。值得称道的是奥特曼的几个系列都在连续播出,于是我在这里看了第一代奥特曼、杰克、塞文、艾斯和泰勒,一直到埃迪和利奥,后来的皇家鲍晓也在这里。
周末,我会呆在另一个频道前,在那里玩小龙俱乐部和其他进口动画,以补充我对西方动画的了解。《怪兽》《大力士》《大力士》《正义战士》《兽王》《忍者神龟》《星际恐龙》《火星鼠骑士》都是童年的最爱,还有《艺术创意》《比尔教科学》等教育节目丰富他们的大脑。
当时央视播出的国产动画片有很多种。他们中的一些人现在可能看起来很幼稚,但他们年轻时喜欢看他们。5: 30的动漫城,6: 00的大风车,是每晚必备的快乐套餐。
最近找了新版风车看,原来是真人版的剧。听说新版也出现了《大儿子,小爸爸》,《舒克和贝塔》等作品。虽然制作水平提高了,但是对我来说没有内在的味道。
2
看动画属于我早期的记忆。自从接触电子游戏,看动画的人数开始急剧下降。
在玩游戏方面,我现在比小孩子差多了。
现在丰富的游戏资源和渠道让玩游戏变得不可能。无论是玩PC,主机还是手机游戏,一台设备可以选择无数游戏。没钱可以免费玩。即使是付费玩单机游戏,价格也比较平易近人。更重要的是,现在的孩子可以在一个相对系统的游戏环境中成长。
90后经历了中国电子游戏的快速发展和转型。小时候电脑手机都不普及,喊着回家吃饭。经历了一段没有互联网的纯真年代。当时的对战游戏是用木剑互砍,飙车游戏是在院子里骑四轮自行车,卡牌游戏是用吃小虎队方便面收集的旋风牌互砸,俗称砸圈。
当时游戏离我十万八千里,不小心在小伙伴家试了下霸凌,才知道有这么好玩的事。后来电视上会播一个新天利VCD的广告,号称能玩上百个游戏。看着广告里花里胡哨的游戏画面,梦想有这样一款可以随意玩游戏的设备。
上小学后,我这个渴望游戏的孩子,开始到处寻找游戏。刚开始家里没有电脑,就和同学去街机厅看别人玩,有时候在学校借别人的GB玩。当时特别喜欢去同学家玩。他家有一台电脑和许多游戏。有时候他爸妈不在家,我就偷偷去他家玩游戏。
后来家里有了电脑,我爸妈在学校老师的推荐下买了一套学习软件“科力华电脑家教”。好像一套要几百块钱,对于当时的家里来说还是挺贵的。包括数学、语文、英语、自然等科目。这个软件的教学效果说不上来。当时我用这个学习软件当游戏机玩。该软件带来了几个小游戏,以娱乐的方式向学生传授知识。在这里玩游戏不会被家长反对。
当然,我会偷偷买一张游戏光盘在家玩。买游戏的状态和当初租录像带差不多,因为没有地方知道信息,只能看封面和名字来判断买不买。就这样,日复一日,我终于在游戏摊上欣赏起了游戏,留下了两抽屉的游戏光盘。
现在,孩子们玩游戏时知道如何看图片和框架。小时候只要会玩游戏就超级开心。有时候,我可以用10帧以上的图片强迫游戏通关。
三
到了中学,家里开始禁止我玩电脑游戏。这时候网吧恰好流行起来,自然成了我接触游戏的主要场所。
当时网吧是学生娱乐的代名词。我和同学什么都揪住不放,去了一会网吧。上学早去网吧,放学去网吧,甚至中午午休去网吧,都只是为了多玩一个小时,往往又多加了半个小时。如果遇到什么特殊情况,提前离校,朋友们肯定会看着对方的眼睛,然后会笑,意思是网吧要开始了。但是,虽然上网很棒,但是每次回家都要被吓到。如果你被发现了,你会被打。
其实我不喜欢网吧,但是想玩游戏只能去网吧。最早的网吧和现在的网吧很不一样。网吧大多场所狭窄,设施破旧,烟雾弥漫,聚集了大量的社会闲散者。被偷被抢的可能性也很大。所以,别人问我多大,我就撒谎说我16岁。在我当时看来,16岁是一个成熟的年龄。
当初,我去网吧。我和同学玩过局域网,暗黑破坏神,红警,CS,魔兽,流星蝴蝶剑。后来网络游戏开始流行,身边的朋友也开始转行玩网络游戏。有一天,我惊讶地发现,就连我以前学习成绩优异的女班长也在玩《传奇》。从《石器时代》《奇迹》到后来的《梦幻西游》《热血江湖》,再到《魔兽世界》,90后们用童年的时光玩着这些游戏,见证了网络游戏在中国的兴衰。
那段时间我对游戏机游戏的理解还停留在卡带红白机的时代,感觉电脑游戏已经超越游戏机了。
后来偶然买了一本《电子游戏软件》,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当时是主机代代更替的时候,PS3和Xbox 360相继发布。我第一次从附在杂志上的CD意识到什么是下一代游戏。尤其是各个平台的专属游戏,在我心里种下了草。
虽然心里一直向往主机和单机,但那时候家里人讨厌游戏,要家里人花2000多块钱买游戏机简直是痴人说梦。只能偶尔借别人的PSP玩玩。
我觉得就是这个时期培养了我对主机游戏的热爱和渴望。
现在的孩子见多识广,最新的主机游戏也很难引起我当年那样的震撼。关键不是他们玩什么,而是他们有选择。就算他们只是玩王者荣耀,也比我们这一代幸福多了。
四
无论是玩游戏,看动漫,还是看小说,都属于“玩”。如何让孩子不玩耍,一直是家长们争论不休的问题。
但现在的家长对孩子看动画玩游戏有了更好的理解,也更注重方法,知道如何合理控制,而不是一棍子打死。
虽然现在的孩子玩游戏都要接受各种防沉迷系统的限制,但我觉得这是孩子开诚布公玩游戏的必要环节。如果现在的孩子觉得很惨,请了解一下我们的童年。小时候父母身体上是抗瘾的。
在我们这一代,电子游戏还是新生事物,社会和家长的警惕和排斥比现在大得多。对于一个孩子来说,玩游戏并不像现在这样简单。通常有几个步骤,偷偷买,偷偷玩,偷偷藏游戏盘。我们的童年是和父母一起度过的。
因为偷游戏和看电视,我没少挨打,但我也发展了一种反侦察能力。
晚上只玩GB,外加一个战术手电,身上两床被子。过一会儿我就探出头来听听怎么回事,吸一口新鲜的空空气。
我自学了Windows密码破解技术,成功破解了家里电脑的密码。而我爸学会了破译,给电脑加了BIOS密码,增加了破译的难度。
但我并没有放弃,靠着强大的毅力和反复的实验,在犯了两次错误后,我重新启动,又试了一次,实际上是靠猜测和盲目暴力破解了密码。我兴奋地打开电脑玩游戏。我记得《三角洲部队:黑鹰坠落》。不知道我爸是怎么回家收拾东西的,碰巧在打游戏的时候撞上了我,我辛辛苦苦实施的作战计划失败了。
在长期的训练中,我的感知能力也有了很大的提高。从我住的五楼就能准确的分辨出楼下我爸的咳嗽声,从很多噪音里听出楼上我妈的脚步声,从掏钥匙的声音里感受到开门的杀气。
一旦发现危险,我会迅速关掉电视或电脑,盖上防尘罩。整个过程不到两秒钟。然后迅速跑回自己的房间。如果你路过门口时碰巧碰到父母,你必须停下来,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刚开始会有点紧张,后面就能平静了。
而我的父母也在不断优化自己的防御措施,给我设置了很多障碍。出门时拔掉电源,隐藏电视遥控器,用报纸糊屏幕。而且我断断续续用。
最后,我们的谍战结束了,我父母把电视和电脑搬离了家。
五
大多数人的童年是在学生时代度过的。根据老师所说,学生生来就是学习的?
关于学校,我的记忆很模糊。我只记得一套习题和试卷。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每学期期末学校都要发一大摞课本,我还要背一个满满的书包,走30分钟回家。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当时想出了一个新词,就是减轻学生负担,减轻书包重量。
我以为学生书包丢了这么多年应该还挺轻的。但是后来我发现,现在的孩子好像比我当时还差。
有人说上班族996,学生党696。
某学生的作息表 学生的时间表
去年春节,我参加了一个爸爸和朋友的家庭聚会,和一个叔叔的孩子聊学习的事情。她说她几乎每天都有补习班和兴趣班,在学校有社团,每天要做作业到10点11点。
她是班里的班长,用“小大人”的语气向我介绍她班主任喜欢和讨厌的人。
她跟我说她同桌上课搞错了,老师生气的让他一周抄一百遍课文。我觉得这个强度太大了。我们当时犯了一个错误,就是又抄了一遍或者抄了一个字,所以又特意问了一句“真的是为了抄吗?”她回答是,后来她爸妈帮他一起抄。当时我心里默默说,现在孩子都惨了。
上学的时候最怕拿作业和考卷找家长签字,还施各种招数防止自己被打,比如销毁证据,伪造签名。
但是这些举动已经没有效果了,老师和家长直接用微信群交流。父母通常不得不对老师谦虚。孩子犯错,会直接在群里点名,让所有家长看到,现在家长都没面子了。
最近有一篇文章说南京的父母被逼疯了。因为政策要求学校不补课,不考试,不补课,导致孩子无所事事,家长们打算用更多的课外补课来弥补。
这是一个囚徒困境。如果大家都同意不补课,学生和家长就轻松了。但问题是你不能保证别人不补课。如果有人补课,你的孩子就会被超越。于是大家都默认了有人会补课。为了不被超越,只好先补课,多补。
近日有报道称,深圳的家长也被逼疯了,因为深圳中考要考学生的“综合素质”。
中考录取不仅考查成绩,还从思想品德、学术水平、身心健康、艺术修养、实践创新五个方面评价学生的综合素质。每个方面20分,评分标准量化,如借阅10本以上,掌握2项运动技能,参加公益活动24小时以上。
如果真的推广这样的策略,可想而知,之后的孩子不仅要有好的学习成绩,还要在周末上体育辅导班,保证自己的体育成绩,参加公益活动。另外各种比赛和课外技能也是训练出来的,要努力成为上一届的干部。比我高考还要累。
现在的孩子很惨,但90后更惨,因为我们才是后来被逼疯的人。
六
为什么要痛苦?原因可能有很多。也许这是一种开导对方的手段,或者是另一种炫耀的方式。对我来说,它让我比痛苦更珍惜我的过去。
我们的记忆由快乐和痛苦组成,痛苦往往被记得更久更深。
如果回忆起童年的幸福,我只能依稀记得几件特别的事,但有很多悲惨的事让我难以忘记。
在写这篇文章的过程中,我回忆了很多我以为已经忘记的事情。原来他们并没有被遗忘,而是深深的隐藏在一些伤口里。看着今天的孩子,脑海里浮现的是以前的自己。
那些悲伤或尴尬的回忆,让我更坦然地面对即将到来的2020年,因为我不怕未来的岁月,但我怕我记不起我度过的时光。
所以只要有回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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