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仲夷 广东任仲夷：改革开放是很多人提着脑袋干出来的

“如果这些人没有抬着头做事，没有伟大的政治智慧和辩证能力，中国的改革开放早就夭折了。”

这是《郑和岛》的特约作者王志刚在《改革派十讲》专栏中的一段话，评价中国改革开放的重要历史人物。

在最后一篇文章中，我们重新认识了改革史上的“网络名人”袁庚。今天，我们关注的是广东改革开放的先驱任。

作者:王志刚志刚智库创始人

来源:政和岛

在中国改革开放的40年里，最艰难、最关键的是前10年。

这就像火箭起飞一样。一、一级火箭发动机点火，火箭上升空，平稳上升空。然后二级发动机回升，火箭继续加速飞向Tai 空。与40年前相比，中国经济现在正以空的速度飙升。虽然还有很多困难，但最关键的还是第一级火箭的点火阶段。

这一阶段的“农村改革”为中国的改革开放奠定了重要基础。甚至可以说，“农村改革”的成功支撑了中国40年的改革开放，今天我们正在走向世界。在这个过程中，“对外开放”被用来推动“内部改革”。这部精彩的杰作在广东大舞台上演，而这次演出的领衔者是广东这艘被广东人民称为“广东的”的大船的船长任。直到去了广东才深深的感受到这一点。

1985年去广东新华社。在采访中，我发现广东是一个充满活力和解放的地方，各行各业都在积极探索。

比如广东富饶的珠江三角洲，有两个县，南海和顺德。乡镇企业在当时就开始出现在这两个地方，从村到队，到当时所谓的公社层面，整个乡镇企业都在以压倒性的活力发展着。

现在我们知道，当今世界最大的家电企业美的，以及号称“宇宙第一地产企业”的碧桂园，都是在顺德一个叫北郊的小镇上诞生的，他们早期的前身都是乡镇企业。

此外，南海的民营经济和个体经济也在蓬勃发展。除了留下少数农民继续从事农业，90%的农民洗脚下田创业。比如南海现在拥有世界上最大的铝制品产业。当时人们开始做铝工业，南海的铝产品排名世界第一，获得了全球铝产品的定价权。还有南海的家具行业等制造业，也是这个时候开始的。

当时这两个县的县委书记都是土生土长的广东人，50年代开始在大队当支部书记，到公社书记，再到县委书记。这两个人后来成为非常传奇的人物:一个是梁广大，时任南海县委书记，后来成为珠海市市长、书记，人称“梁大丹”。在中国改革开放的整个过程中，他做出了很多超越自己政治地位的贡献。邓小平第二次南巡，主要是在珠海期间陪同和报道，极大地促进了邓小平对当时广东改革开放的肯定。

另一个是李，一个更有特点的传奇人物。在顺德任职后，调任江门，升任江门市委书记。他在最后退休前是广州市长。他为推动广州改革开放，成为“不设防”城市，当地人称之为“黎叔”，发挥了巨大作用。

李叔叔有一句话，当时在广东广为流传。因为是农民，所以很单纯，普通话说得没有梁光好。他去广州当市长的时候，广州很多干部看不起他，以为他是泥腿子出身。他用顺德方言说了一句话“不大，回顺德就大了。”。意思是“如果你能仰望我，你就能做到。如果不行，老子顶多回顺德继续当农民。你看着办吧！”当时广东有一群人，那么大胆勇敢。

踏地的就是这些人，不只是书上的，现实中的也是。这几百名干部帮助邓小平探索了一条有中国特色的市场经济道路。而让广东这些干部成为风气的人又是谁呢？

他就是任，既是二传手，又是领袖。

1985年我到广东时，任刚刚70多岁退休。当时广东人跟我说，广东近代史上有两个很特别的人物，广东人会记得的，一个是陈，一个是任。

我问，陈不是军阀吗？他们说不是，民国时期，不能简单的判断一个人是不是军阀。陈，1911年退伍军人，主政广东十余年。全省各地天气好，国家和平，治理好，繁荣昌盛。

当然，用陈来比喻任并不是特别恰当，也远远不够。人们也有一个比喻，说任钟毅是“广东的。为什么这么说？

任1980年从辽宁省委书记一职调任广东。任虽然在东北一个相对平淡的地方工作，但却做出了两件影响中国历史的大事。第一件事是1978年，当时整个社会还是“城市即将被乌云摧毁”，国家刚刚开始进行改革开放，气氛刚刚松动。他力挺大众，坚决平反张志新烈士。

张志新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女性知识分子。因为无法理解江青、“四人帮”在文化大革命过程中的极左做法，她开始用自己的良心揭露“四人帮”的行径，却被变成了反革命分子。她在狱中遭受屈辱和非人待遇，最后被枪毙。

任调到辽宁后，面对这些历史遗留问题，他率先探讨了真相。他是当时最早积极响应中共中央号召的领导人之一。他顶住张志新案的各种压力，公开平反张志新烈士，在呼应中共中央胡耀邦主持的基层平反冤假错案中发挥了巨大作用。非常了不起。

当时小平已经深深的感觉到，中国这十年耽误了很多事情，下一步就是前进。除了肃清“四人帮”的残余，还必须有跨世纪的年轻干部。

当时任治下的辽宁省在这方面走在了中国的前面，许多年轻的人才不断从他身上涌现出来。我在新华社的时候，也采访过这批人，其中很多人都是中央领导人和省委书记:李长春、李贵鲜、李等。他们是第一批从辽宁省走出去的优秀干部。

所以，非常欣赏任，所以面对中国改革开放的大旗，特别是考虑到广东在中国的重要地位，亲自下令将年近65岁的任从辽宁调到广东。

我在广东认识了任。我离开新华社成立智库后，广东商团成立了广东民营企业商会，并聘请我担任总法律顾问。任钟毅也是总法律顾问。后来我们在各种场合见过很多次。有时候，我也会跟他聊一些当初改革的事情。

那时候他已经快80岁了。有一次他印象特别深刻。我和商会的企业家们一起会见了任。为了恭维我，商会的大佬们对任老说:“这是我们的大策划。我们的很多项目都是他策划的。”这时任说了这么一句话，他道:

这是一个知识经济的时代。知识经济的主力军是“自己懂”。这个“自己知道”是“知识”和“资本”的“自己知道”，不是你原来说的资产的“资本家”。未来是一个了解自己家庭的时代。我们要尊重知识，尊重知识的时代。

从这个角度来说，老人的头脑非常清晰，引人注目。

任在广东做了哪些惊天动地的事情？我就讲几个。

他到了广东之后，面临着“如何开放”的问题。当时，小平在北京鼓励他们前进，但他只能指导大原则大方向。每个人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和如何前进。当时每天都有各种好消息和坏消息送到小平那里，让他去执政。

其实改革是什么？改革是对游戏固有规则的反作用和颠覆。但是在反应和颠覆的过程中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呢？什么是犯罪，什么是错误？什么是创新？这些问题很难解释清楚。

任很厉害。他也是语言大师。他有几句在广东广为流传的话。他说:“看到红灯就绕过去，看到绿灯就赶紧走，没灯就走。”反正就是永不停歇的意思。这就是任钟毅著名的“三光说”，很厉害。

后来，1984年，走私蔓延到中国沿海地区，中央政府也提出反对所谓的资产阶级自由化。当时，西方的自由化趋势来自海外，对知识界产生了很大影响。中央觉得有些在校学生很迷茫，有点失控。

有人开始责怪任和广东。任说了一句很好的话，充满了辩证法和政治智慧，这就是所谓“开放而不排斥，好而不坏”。也就是说，不能一出事就关门，一棍子打死。我们要把这些东西区分好。所以“开放，不排外，好，不坏”这句话有效的冲淡了上面一些极左的声音，鼓励下面的人继续走下去。

他有一句更精彩的话，最后成了他的罪。他号召干部“先行动，边砍边打，但不打”。也就是说，不要等红头文件做什么，等上面领导点头，先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再汇报；还有一些事情是不能隐瞒的。边做边报，先上车再补票；还是有些事不对，不要举报，剪了不玩就好，接受教训就好！

充满政治智慧和辩证思维的任的意见，是当时省委书记的最高意见，对当时广东的积极探索起了很大的作用。解放广东干部和官员的思想，让企业家勇往直前，起到了巨大的作用，否则当时的改革无法进行下去。

不幸的是，1984年，由于改革开放中的一些问题，包括走私和所谓的资产阶级自由化，党内一群极左势力指责改革开放，并敦促最高级别追究他们的责任。

当时邓小平管事，胡耀邦当总书记，他们受不了。整个80年代，中国高层政治是“双峰政治”，一个是党的最高领导人肖平，一个是老将陈云。改革开放初期，陈云在帮助邓小平拨乱反正、粉碎“四人帮”方面发挥了巨大作用。但是，他是一个超级稳重的人，和小平的敢做敢为不同。

陈云一直有一个理论叫“笼经济”。他认为中国经济可以不搞市场经济，但是可以给企业一定程度的自由。就像笼子里的鸟，可以飞，但只能在笼子里飞，不能失控。与以前的计划经济相比，这是一个很大的解放。然而，与肖平想要实现的目标相比，中国正与世界接轨，向市场经济迈进，这是天壤之别。

最终的结果体现在对闽粤的态度上。当时发生了福建“晋江假药案”和广东“潮汕走私案”。中央政府开始占领广东潮汕地区，枪毙海丰县委书记王中。福建晋江也抓了不少干部问责。本来想避开两位省委书记的。最后，由于中央政府中两股力量的平衡，一个被切断，一个被保险，打了个平手，从而避开了福建省委书记项南。湘南当时才60出头，也是改革派的元老，但是任最终还是挺过来了，最后安详地退休了。

这里有点小插曲，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想我可以说说了。有一次和任老在一起，任老老婆说起这件事，但还是很担心，说XXX是坏人。XXX当时是中央非常高层的人物。

我问老太太为什么他是个坏人。她说因为他恨不得杀了我们家的老人，幸好中央和小平同志能坚持原则。很有意思。

所以，在改革开放的道路上，共产党内有很多像任这样的优秀分子和精英，是真的抬不起头来的。中国的改革开放早就夭折了，要不是这些人脑子里有头脑，有很大的政治智慧和辩证能力。

让我们考虑一下。小平同志在华南画了一个圈。这个圈子要想成为现实，就相当于我们头脑中的一个想法，成为一个可以接受的、可见的高产模型场。这个过程要做多少艰苦的工作。需要有一个将军来做模型场。只有模型场做好了，小平才能站在模型场边上说:

听着，北京的先生们，如果中国想要丰收和幸福，就必须种下这样一片土地，这就是改革开放的土地。

只有这样，他才能把改革开放推广到全中国。这样，小平才能引导整个中国的思想变革，社会才能前进。这是一个老人，沿着南海画了一个圈，然后春潮汹涌，金色的群山升起。

现在回想起来，在中国改革开放的40年历史中，出现了许多杰出的人物。前一篇文章我讲过蛇口袁庚扮演的角色，但是广东的任比袁庚的影响更大，尤其是在改革开放初期的十年，在这一巨变中扮演了二传手的角色。

正因为广东的任和他下面的袁庚、、李等一大批改革派干部，把小平在南海划出的圈圈，种成了全中国都希望的领域，成为生产力最发达的地区。这使得肖平在他的第二次南巡中把整个中国推向了真正的繁荣、全球化和中国特色的市场经济。

因此，当我们今天回到改革开放40周年的时候，我们真的不能忘记这些人，向他们致敬。

王志刚口述改革开放四十年

100常规班+福利，只要199元，

知道你过去做对了什么，你就知道未来该做什么

☟☟☟

点击“阅读原文”登录购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