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股 八股文真的那么一无是处吗？

八股在科举考试之前就死了，科举考试之后也不能废除。既然八股附会的科举也随之消亡了，批准八股就相当于打死老虎。所以在废除八股科举之前，还是有很多人激烈批判八股的。废除十多年后，对八股的猛烈抨击并不多。人们只是不屑于说八股。

胡适在1903年版《官场现形记》中还引用了毛远珍爱生命的序言:“选道杂，士废读书，农废种田，业废技能，商废实业，都是讲究官的一句话。盖官者有农工商之利，无农工商之劳。深爱这个世界的人才会好；渴望它的人会为此而努力。结果就是有搞笑的，有搞笑的，有互相较劲的，官方产品极度无序。”说“官场现形”的想法只是为了让大家觉得官员是世界上最可恨最卑鄙的东西。

胡适称赞《儒林外史》的一个重要原因是，他认为这本书的主题是“宣扬一种新的社会心理”，让人们知道官员的丑陋；人们觉得人比官值钱，学问比八股文值钱，人格比财富值钱。胡适的批评颇有分量。当时和后来负责北大等新学校的人都说，他们不是来这里当官读书的，但这种观念要从根本上改变还需要时间。

蔡元培:学习方法与叠床

钱穆在《国史纲》《中国历代政治得失》《四五十年代国史新论》等著作中，对包括古代选举在内的中国历史上的社会政治制度作出了较为“温存恭敬”的理解和论述，指出从四书中表演八股文也是客观的“必然”，正因为考生多，录取标准就成了问题“然而， 如果把四书打成八股，就以艺术命名，其实朝廷取士的标准还是文艺，不是司法，还是一种中立。” 但也指出“八股是死路一条”，最终拖垮科举和中国的是八股。

云戴颖:八股文的美是美的

1923年12月，云·在《中国青年》第八期上发表了一篇文章，“八股如果文章不问它对生活有没有用，就问它美不美，那么八股文也有它的美。做这类文章的人，有时候可以在这种死板的格式中间，自由而丰富地表达自己的观点。另一方面，他批评当时全国中学生疲惫不堪，大部分考试后不得不忘记干净的应试教育，说这不是外国的刻板印象，但仍然是敲门砖，让中学生没有时间学习如何做人和做公民。

瞿秋白:“八股本来就是愚蠢的产物”

20世纪下半叶，毛泽东和鲁迅对中国人的思想和语言产生了最大的影响。瞿秋白用轻蔑的口吻说，“八股本来就是傻的产物”，“新旧八股都在扫荡之列”。因为这些言论被列入《鲁迅全集》，所以以鲁迅的名义在中国传播。

毛泽东:八股文中的八种罪行

毛泽东有一篇著名的文章《反对党八股》。他肯定了五四新人物的反文言、反旧教条，认为洋八股、洋教条是对五四运动的反动，是绝对化好与坏的形式主义，并列举党八股的八大罪状如下:1 .空言无止境，言无虚；2.装逼吓人；3.没有目标，没有对象；4.语言无味，像乞丐；5.a、B、D，开一家中药店；6.不负责任，处处害人；7.毒害全党，阻碍革命；8.蔓延，给国家和人民带来灾难，其中前五条更为充实。这种批判自然有当时政治斗争的背景，但肯定的是，八股之后会变恶，凡是碰八股的都会被否定。不用说，包括海外在内的一些大陆人都认为，“八股文，再加上抽鸦片、缠小脚，是毒害中华民族的同一种慢性病。”

启功:八股文是“公开谣言”和“假法令”

90年代以来，随着传统文化研究的升温，对八股的兴趣有所回升。特别是1994年，包括启功、张中行、金克木在内的几位老学者相继撰写了评论八股的长文，中华书局于今年一举出版，也有学者收集旧文，编纂了《八股文观》

其中，启功认为，八股作为一种写作形式，本身并无善恶之分，只是被明清统治者用来作为约束士人思想的工具。本质上是要逼着人去絮叨四书零章，也叫“代圣贤说话”，明显是“公然造谣”，是“假传圣旨”。皇帝也庄严地封了办公室。既然是谣言，他认为选拔人才，选拔出来的人和他们的官员，从总理一级到地方县长，都是受过说谎训练的人，所以从政府到官僚不容易变好。虽然不是明清科举出身的人都擅长作弊和说谎，但也有很多各方面的人才为国家和人民做了一些好事。但是那些人的才华和善行绝对不是八股文学来的。

金克木:亡国八股罪太大了

按照金克木的说法，八股罪似乎就那么几条:一是限制了思想，但只是限制了读者的思想，不能限制文盲。第二，文学是浪费的，但只有书中的文学是浪费的，口头流传的文学是不能破坏的。三是害了朝廷，毁了国家。秀才是八股选出来的，中学状元是书虫，会解题，会小讲，双重。他不懂治国，不会念经，不了解现实。但是亡国八股罪太大了。在这样一种政治机制的运行中，无论采用什么方法进行晋升，本质都是不变的。写作考什么体裁？傅，谋略，诗歌，理论，八股。形式变了，但实际效用变化不大。能写诗能写诗总比八股写四书强。为官和执政都一样，只是区别有限。

刘绍棠:八股文内容可恨，形式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作家刘绍棠明确表示，八股文的可憎之处在于它的内容。它“为圣贤代言”，为封建统治者服务；因为是封建王朝的艺术，所以成为封建王朝禁锢思想，强化统治的政治工具。所以，被一切开明进步民主革命的知识分子所痛恨，是对的，也是活该。

刻板刻板的程式化写作不仅抑制了思维的活跃，也束缚了写作的生动性。这种风格已经被淘汰，不应该复活。但就像平衡木运动一样，它仅限于十厘米宽的平衡木，一分钟之内就能做出一整套高、难、险、美的动作，从而产生运动效果和艺术魅力。所以对于那些写文章浪费笔墨的人，可以“刻板”他。逼着他看八股文，跟他讲几篇八股文，以火抗火，或者以憎恶治病。

余:八股文的问题不在于形式，而在于内容

在最近流行起来的对传统文化有同情和理解的余散文中，还有一个“十万士子”。一方面，作者在描述唐代科举时写道:“中国这么久以来一直是由文化素养决定的。今天想来不是没有温暖。”另一方面得出如下结论:“科举考试的最终失败在于它的考试内容。”“八股文的问题不在于形式，而在于内容。这是一种没有社会责任感和历史激情的愚蠢测试方法，不知道该选择什么样的人。”

邓云翔:八股文有其积极的历史作用

邓云祥较早开始研究清代八股文，文革后评价较高，1994年出版《清代八股文》一书，后又著有《梅原日舒克后》一文。邓云翔说，在八股科举考试中，智商特别高，把这套功夫当成了衡量天赋的标准，然后才选拔别人。但是智商一般，或者八股深度一下子掌握不了。辛辛苦苦，努力琢磨了几十年的名作，直到五六十岁，才中了进士、翰林，甚至到了老年。就我个人而言，这是非常痛苦和不幸的

但从当时的政权来看，其目的是通过如此严格的手段选拔人才，达到平衡，在平等的竞争机会中保证被选拔人才的质量和社会公认的荣誉。客观上，人们是在儒家思想、惊人的记忆力、缜密的逻辑思维以及思维的敏感、准确和微妙的基础上接受严格的道德教育训练的。在明清教育中，这种风格为智商高的人尽早出现，为智商一般的人受到应有的文化和逻辑思维的训练起到了长期的历史作用。

与20世纪三四十年代的批评相比，90年代的这些评论有一个有趣的变化。20世纪三四十年代，毛泽东、瞿秋白等人的主要兴趣是反对党八股、新党八股和外国党八股。与党八股有关的方面主要是批评党八股的形式。但是到了90年代，主要利益方转向党八股，然后主要是否定党八股的内容。

八股文只是敲门砖

王阳明、袁枚、章学诚等。把八股比作“刘海”、“媒体”、“斧斩柯”、“假道险”等。比较流行的比喻是“踩门”，起源很早。很难知道出处。王夫之在《唐玺咏日》

可能有一个流行的比喻，把八股写成“独木桥”。要到达对岸，只有一座桥，人多，难以跨越。但是，毕竟这条河上还有一座桥，不是完全不能通行，就像寺庙的门不是完全关着的，但是还是可以敲开的，但是一定要用这个敲门砖敲开。所以前辈不重视

所以聪明人往往能把握住这个度，正确对待八股。特别是清朝，相当一部分人知道这一点，不再希望它背负整个文化运动乃至民族运动的重担。它的主要功能只是“敲门砖”，我们看到它作为试卷的这一功能表现得相当不错。相反，对它的愤怒批评往往来自于对它期望过高，试图扩大它的功能。希望它也能产生最好的文学，最好的知识，甚至原创的思想，完美的人格，甚至最强大的国家。但是，一旦和这次政治选举挂钩，实际上并不能产生最好的作品。所有最原始最强大的东西，都是少数个人在某种孤独中酝酿出来的。当然，由于传统中国人几乎总是把科举作为实现仕途的必经之路，其影响既深且广，对一个人一生的前途影响很大，因此抱怨谴责是情有可原的。

在这里，我们可以将八股与托福进行比较，进一步说明八股作为敲门砖的本质。我们知道，美国、加拿大等国家的大学在接收外国留学生时，经常会用“托福”来衡量自己的英语水平，所以可以说外国留学生可以算是进入美国、加拿大大学的“敲门砖”。托福为了通过电脑客观、准确、快速地判卷，在听力、语法、词汇、阅读等方面使用选择题，每道题可以从四个答案中选择。所以即使考生不懂英语，平均也能“学到”四分之一左右。

这项法律已经实行了几十年。虽然陆续有一些改革，但基本保持不变，没有太多大的抱怨，更没有激烈的批评。考试就是考试。没有考试可以完美，但也不能没有。大概没有人会认为一个考生的托福成绩可以完全准确地代表他的英语水平，但它还是提供了一个大致对应的标准。同样，大概没有哪个学生会傻到只通过托福来学英语。他知道考托福的主要精力还是在托福之外，是在正常学习中积累的。他只会花一段时间专心训练托福技能；大概没有哪个学生会在考上托福成绩很高的美加大学后，把一生都献给了托福培训。他通过测试后就放弃了。托福已经完成了它的测试功能。仅此而已。有他吗？考试有各种不完美的，甚至是愚蠢的。为什么只怪八股？

当然，任何类比都不完全合适。八股的重要性、历史悠久、覆盖面广，自然远远超出了托福的范围，细腻和神秘大概也远远超出了托福的范围。中国人的实用技能，中国人的特点，在这里都表现出了极致的表现。所以有人把八股称为“中国必有”。但是中国一直有这样一种考试，就是科举考试，其主要内容是八股。人文经典知识和客观表达能力真的是最难把握的。而中国人已经意识到这种掌握和表达人文知识的能力测试作为一种能够公正客观准确判卷的国家级考试，已经有效实施了几百年。

八股不一定能胜任最好的文学，最好的思想，最好的知识，也不一定能胜任救国救民的重任，但至少在履行其作为仕途敲门砖的功能上，似乎还是相当有效的。我们能从中期待更多吗？也可以有培养一定文学欣赏水平甚至自娱自乐的意义，但主要是“敲门砖”，可以抛弃，也可以拾起。可以先捡再弃甚至先捡，不管有多少错。无论如何，最终可能都比一个想起来的穷孩子强，没办法进去，没办法敲，或者只有一些老鼠洞和狗洞。

对于有才华的人来说，真正充分投入并不需要很长时间。不喜欢也不擅长的学者学者可以适当调整精力，投入到这段时间。比如很少学做生意的凌廷堪，经常被别人欺骗。他的母亲从事学习，通晓历史，特别擅长学习三礼和推步。但他一生不擅八股文，不肯学。陈康琪在这里评论:“你想用科迪自娱自乐，比如池鱼，可以当客人，你可以站着等，但你可以做饭，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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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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