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连续几年摆脱了对他构成威胁的理性诸侯王,为自己的子孙找到了合适的位置。他用和亲、给钱的方法稳定了北方的匈奴。用真正的手段制造南越珍贵。(四) (四)(四)精兵简政、轻松搬迁、鼓励生育、降低租金的手段,使人民休养生息,发展经济,恢复国力,新生汉朝全球出现了和谐稳定的发展景象。
有了如此好的局面,按说拼死拼活大半生的刘邦,自己的事已干完了,而且还干得不错,应该给自己留点时间宽下心歇歇了,至少自我欣赏陶醉一下也好。
然而,刘邦自己并没有歇歇地打算,他眼下还有个很大的忧虑,这个忧虑来自于自己的老婆吕雉。
随着太子刘盈年纪增大,刘邦意识到为人仁弱的刘盈在登上皇位后,很难制衡钢硬的吕雉,有可能形成吕雉专权的局面,这是刘邦担心的。为此,刘邦想更换太子。然而刘邦想法一出,立即遭到所有大臣甚至天下的反对。刘邦警觉地发现,在换太子问题上,以萧何为代表的“军功系”与吕氏竟如此高度默契,由此引发了刘邦对子孙的未来的担心。
引发刘邦担心的还有一件事。刘邦在征剿陈豨反叛时,吕雉和萧何联手杀了图谋反叛的韩信。本来杀韩信对刘邦是个好事,但原本就对吕雉有戒心的刘邦,看到吕萧二人如此默契的联手更是增加了几分担心。
虽然对萧吕两股势力有戒备,但刘邦心里也清楚,无论是军功系还是吕氏,都是他刘家打江山、坐江山不可或缺的力量,如果利用得好,二者力量既可以互补又可以相互制衡。更重要的是,吕雉作为自己的老婆,她起码能够保证接下来那个皇帝还姓刘,毕竟刘盈是她亲生。因此,刘邦明白吕雉不能动,军功系也不能动,剩下的手段也只有遏制,对他们敲山震虎,画地为牢。
【萧何自污名节】
萧何与吕雉杀死韩信时间不长,丞相萧何便接到远在征剿陈豨前线的刘邦派人送来的嘉奖。
封丞相萧何为相国,加封五千户食邑,为萧何增设一个都尉和五百人军队作为相国护卫。
刘邦给萧何的奖励非同一般。从丞相到相国看似仅仅一字之别,但相国才是人们常说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虽然刘邦在奖励功臣上比较大方,但加封五千户食邑,那可是一名武将在战场历经多年的拼杀也不见得能得到的封赏。
萧何为相国后,朝廷内外很多人前来庆贺,一下子萧相府门庭若市,萧何除了感觉风光外也并没有什么不适。
然而,就在萧何接待来客忙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在府外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此人叫召平,竟是声称给萧何吊孝来的。
这个召平,在史书中有记载,而且是一位曾经有身份的人。召平在秦朝时是东陵候,秦灭亡后沦为平民。在长安城东种瓜为生。因为他种的瓜又大又甜,很有名气,被称之为“东陵瓜”。
召平的举动自然遭到萧何的斥责。召平解释说:“你的灾祸从此开始了。皇上露营在外,而您在朝中留守,没有遭受箭石之苦,却给您加封置卫,我感觉除了奖励你除掉韩信有功外,还有隐含着怀疑你对吕后选边站队的意思。皇上给您配置守卫表面看是护卫您,实为监视您。”
萧何听后一惊,连忙施礼拜谢:“以先生之见,我应该怎么办呢?”
召平:“您应该辞谢封邑不受,并拿出家产资助军队作战,这样才可能免灾。”
萧何按着召平的办法一一照办,刘邦是照单全收。
然而,刘邦的目的没有达到,自然萧何的麻烦也不会完。
刘邦率兵征讨英布叛乱中,时时担心长安情况有变,他多次从平叛前线派人回京了解萧何、吕后的动向。
对此,萧何的一个门客劝说萧何:“您不久就会被灭族了。您位为相国,功劳第一,皇上没法再升你的官职,也没有更多的钱财再奖赏你。然而,您还在孜孜不倦地这么干,搞得你在百姓中的名声都快超过皇上了。皇上之所以戒备你,是怕您心生二意危及皇权。”
萧何问道:“那我如何是好?”
门客答道:“现在您为什么不低息借债,在百姓手中强行买些田产,来自损声名,到那时皇上知道你只是贪财,没有二心,他也就会对您放心了(萧何自污)。”
于是,萧何听从门客计策行事。
刘邦平定英布归来路上,有许多百姓在路上拦驾上书,状告相国萧何强行贱买数千人百姓的田宅。
萧何进宫拜见皇上刘邦。刘邦笑着对萧何说:“现在相国竟向百姓取利!”说完把百姓的上访信件都给了萧何,说:“您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吧!”
萧何见刘邦面带笑容,觉得门客说的办法很有效,自己也就放松了戒备。
俗话说江山易改,秉性难移。萧何一向兢兢业业的敬业精神已然成为他的职业习惯。他见京城人多耕地少,便向刘邦请求说:“长安这个地方人口集中耕地少,还有很多生活贫困的百姓。上林(皇家园林)中有很多空地,荒弃不用,希望皇上能让百姓进去耕种,免得大片好地都白白荒废了。”
刘邦听完,心想:萧何,好你个小吏,你终于入套。刘邦立即满脸怒色:“相国,你接受了多少人贿赂,替他们请求我的林苑。”说完立即下令把萧何押入大牢,交给廷尉定罪。
萧何入狱一事可真是让大臣们大大吃惊,顿时人人自危,根本不敢向刘邦求情。
几天后,王卫尉侍奉刘邦,便借机问道:“萧相国犯了什么大罪,使得陛下如此大怒?”
刘邦说:“我听说李斯为秦皇帝作丞相,有善行就归于主上,有错就归于自己。如今,相国接受商人贿赂,为他们来向我要上林苑,以此来取媚于老百姓,所以我下令将他逮捕治罪。”
这个王卫尉是个十分机灵人,他听刘邦说完便明白了,这是因为大臣们在换太子问题上支持吕后的原因,皇上是拿相国警告大家,他也猜到皇上不会杀相国。
于是,王卫尉又说:“供职办事有利于民的就向上请求,这也是宰相的责任所在。陛下怎么能怀疑相国接受了商人的贿赂呢?试想,这些年来,陛下先是在前方与项羽打了几年的仗,后陈豨、英布造反,陛下又率兵在外。那时候,萧相国为您守住关中这个大后方,假如关中一有动摇,则关中大片土地就不是陛下您所有了。相国不在那时为自己谋取私利,反而等到现在天下已定,才去贪商人那几个臭钱,您想,宰相会做那种蠢事吗?至于陛下称赞李斯,那就更不足取了。秦皇就是因为意识不到自己的过失,才失去了天下的。那么李斯能够为皇帝承担过失吗?李斯又有什么值得赞誉的呢?陛下怎么会这样不经调查,就随意地怀疑相国呢?”
是凡封建皇帝,几乎没有不怕丢掉江山。刘邦和他们也一样,他深知江山来之不易,更怕失去江山。大臣们也正是抓住了他这一心理,总是拿秦始皇说事来劝谏他,而且说的次数越多,秦始皇的过错就放大得越多。因此,后世人知道的秦始皇已经变成了一个失真的历史人物。
这个王尉卫同样是抬出秦始皇说服刘邦,让刘邦有所忌惮,但这次刘邦自己心知肚明,他见目的已经实现,便下令赦免了萧何。
这次萧何可是吓得不轻,尽管一大把年纪,再也不敢享受他那“可以带剑上殿,上朝不用小步快跑”的特权,光着脚丫一路碎步小跑来向刘邦谢恩。
刘邦平时一向赏识、爱惜萧何,他见到如此狼狈的萧何,心里确有些不忍,急忙说:“相国不要这样,相国为百姓请求我的林苑未得允许,我不过是桀纣之主,而相国是贤相。我之所以拘捕相国,是想让百姓知道我的过错。”
谎话到了皇上嘴里也变成真的,萧何的事情总算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宋代文人张来有诗曰:“萧公俯仰系安危,功业君王心独知。犹道邵平能缓颊,君臣从古固多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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