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朋友写10版红楼梦,想起了几年前有争议的夏天。
10版红楼梦是在狂风骤雨般的争议中诞生的,它经历了轰轰烈烈的全国选秀,经历了导演退出,它愈挫愈勇全然不把广大观众的意见放在心上,义然绝然地走上“曲高和寡”的路子。它先后经历了两任导演,贴着明显导演标签华丽丽地出场,如果说87版红楼梦是瓶年代悠长的红酒,那10版红楼只是一杯放了糖精的甜水而已,还有些呛嗓子。
10版红楼梦1.18亿的投资在当年可谓石破惊天。有钱在身做事就有底气,它在诸多方面能做到华美甚至奢华。场景更加深幽,道具倍加精美据说还有文物,服装追求一贯的唯美(后来竟然有窗帘布的笑话,不知巨额投资是不是都买了道具)。单说宝玉所佩的玉据说是导演自掏腰包买的和田玉。精神可嘉,不过实在是没有这个必要,如果能把琉璃拍出玉的感觉才是真的高人。
其实备受争议的额装、配乐、旁白这些表现手段并非十恶不赦,这些只要合理运用都是可行的。87版在细节上是尊重传统,无论发型、音乐还是道具,都在时刻还原古代贵族的生活。10版刺眼的额装提醒我们这是戏,西洋咏叹调时时让人出戏,过多的旁白倒像是广播剧了。如果10版红楼梦给观众一组过得去的人物,以上这些或者可以忍。
10版红楼多唯独在演员的选择上,做得难以服众。浅显一点说新红楼梦中都没发现让人惊艳的面孔,漂亮都没有做到。从主角到配角的选择几乎都是那么不尽于人意。很明显的不当普通观众都看得清楚,唯独剧组能找一千个理由来解释。三大主角之尖瘦的小宝玉无论从哪一点都看不出“面如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蒋黛玉丰硕的面庞、壮硕的身体完全可以试一下宝钗,而李沁的清瘦让我怀疑“借扇敲双机”中杨妃一说如何展现。我就不信漂亮的宝钗的哥哥能是那幅嘴脸。其它配角中过于苍老的政夫妇完全可以同贾母称兄妹,三春气质不符等等。10版红楼梦的演员连最起码的形似都做不到,神似从何而来。一副副空空的躯壳即使穿上名师设计的古装也难已让人投入剧情。
快10年了,10版红楼梦里只走出一个李沁让人记住了,其它演员如过眼云烟。李沁是受过多年训练的戏曲演员,如今能依然活跃在演艺圈是传统文化给她的营养。这恰恰证明了,红楼梦不能脱离中国传统文化,创新是有条件的。
红楼梦从神话开篇,可是它不是一场梦,它披着梦的外衣演出着的是实实在在的生活,一餐一饭一草一纸都活灵活现。10版红楼梦恰恰缺少古代礼仪的培养,所以才出出现了类似黛玉吐水、湘云喷饭等一系列不雅的举动,甚至还有元春省亲时的窃窃私语。艺术需要创新,对红楼梦来说,是新的解读,是新的红学研究,但是不能没有规距。什么是贵族,不是吃得好不好,穿得好不好。规距大了才是贵族,繁文襦节是贵族的标志。
一件事,如果出发点就是倾斜的,那么结果也好不到哪里去。记得87版红楼梦编剧周岭先生无比痛心地说过,红楼梦不允许用一双粗糙的手去翻阅。用这样粗俗的方法与红楼梦相遇,就好比用华美的杯子装了一点糖精兑的水,可惜了这个杯子。
最后放一张87版红楼梦洗洗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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