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话短说:1971年布雷顿森林体系崩溃,但美元霸权依然存在,法币成为世界各国的“共识”。
然而2008年之后,加密货币的风起云涌,给法币狠狠地上了一课。8月15日,推特创始人Jack Dorsey在推特上发了一条推特,整个推文就一个标签——#WTFHappenedin1971。(1971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紧接着,9月7日,斯诺登也在推特上分享了一些类似的内容,询问“1971年发生了什么?”,并附上了一些数据图表。
我们知道,很多有趣的历史事件,会有一些专门用来探讨和交流的网站,有关1971年发生了什么,也有一个专门的网站“wtfhappenedin1971”。在这个网站里面,人们晒出了和1971年有关的一些图片和数据,并且从一些图表数据中归纳了1971年的一些重大变化:
- 收入不平等开始变得更加严重。
- 几十年来,工资水平一直与生产率和GDP增长密切相关,在1971年之后,美国工资水平开始滞后于生产率和经济增长,甚至严重滞后。
- 通货膨胀(价格上涨)飙升,其增长速度比上个世纪的任何时期都快。
- 美国黑人和白人之间的收入差距,自1950年以来一直在迅速缩小,但这种趋势几乎停止了。
所有的这些变化都指向了一个问题——钱,不值钱了。
当然问题不仅仅在此,放眼全世界,1971年都是一个关键的节点,它深刻的改变了整个世界,然而这种变化是潜移默化的。
事情要从布雷顿森林体系说起。
我们知道,二战后以美国为主导的布雷顿森林体系,让西方世界维持了25年的稳定发展。布雷顿森体系被认为是美元霸权的开端,不过,在布雷顿森林体系之下,美元是与黄金挂钩的。因此我们可以认为,布雷顿森林体系之下的世界,仍然属于“金本位”之下。
这里稍微回忆一下什么是“金本位制”。金本位制是一种将纸币的价值与黄金挂钩的货币制度。该制度于1834年在美国实施:金价定为每盎司20.67美元,并一直维持到1933年初。19世纪70年代,其他国家纷纷效仿,迎来了黄金的黄金时代和一个伟大的繁荣时期。在金本位制下,持有货币的个人可以自由的将货币兑换为黄金,因此货币很难或几乎不能滥发。
布雷顿森林体系作为战后的国际货币秩序,是由以美国为首的盟国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接近尾声时设计的。此体系约定,美元将成为世界储备货币,外国政府可以将其兑换成黄金,美国公民则不可以。
注意这点:虽然公民不能用纸币兑换黄金,但外国政府可以。这是一种很巧妙的设计,从此以后,世界各国的央行可以推出一些奇葩的政策,在更长远的今天看来,这是参与布雷顿森林体系的各国政府的一次“共谋”——将个人发行货币的古老传统,扔进了历史垃圾堆。
当然,在布雷顿森林体系之下,美元仍然与黄金挂钩,美国承诺以每盎司35美元的兑换率来兑现美元。这意味着,美国不能忽视其黄金储备而胡乱印钞票。
然而,在接下来,美国遇到了一些“难处”,首先是越南战争,其次,是约翰逊总统的“伟大社会”计划,当然,和苏联的冷战也在拖垮经济进程。花钱的地方多着呢,美国国库的大门门槛都被踩秃噜了。据统计,20世纪50年代到1971年,美国耗尽了大约55%的黄金储备。
约翰逊总统
黄金储备耗去了大半,其他认可布雷顿森林体系的国家政府,岂能继续信任美国?如果继续下去,美元就真的只是一堆废纸了。
眼看国库没钱了,二次上任的尼克松,一咬牙一剁手,决定“暂时”停止黄金兑现。美元和黄金,彻底分手。其他国家的货币,和黄金则离得更远了。
本来,世界经济是一艘在怒海中航行的大船,黄金是强大可靠的船锚。自诩为船长的美国,掌握着船的方向,其他国家都在卖力的划船。现在,船锚没有了,船还得继续航行。船长一声令下:用法币,代替黄金。
1971年,美元开启了法币进程,其他国家也赶紧修改了教科书,人类进入了没羞没耻的法币时代。
国家喜欢法币,个人呢?不好意思,法币之下,没有个人。
经济学家托尔斯滕•波莱特(Thorsten Polleit)描述了所有法定货币的三个共同点。
- 政府(或其中央银行)拥有货币生产的垄断权。
- 通过银行信贷扩张的方式创造,即可以凭空产生。
- 有内在的价值,只是一张颜色鲜艳的纸张(或数字字节),只要当权者认为在政治上方便,就可以生产。
这就是为什么那些控制者喜欢法币体系。这使他们能够资助各种宏大的国家计划:从改变地理面貌的超级工程,到各种稀奇古怪的医保方案。
信奉市场经济的人士,对此咬牙切齿。其中,就包括奥地利经济学家哈耶克。
哈耶克师承米塞斯,米塞斯提倡“自由银行”制,任何人都可以开银行,只要他有信誉和足够的储备金;而哈耶克则提出“货币的非国家化”,即“自由货币”制,任何人都可以发行货币,只要它有足够的储备金。
哈耶克
虽然在1971年之后,法币已经成为各国政府的“共识”,没人再提私人货币。
然而,中本聪也许领悟了米塞斯和哈耶克的货币要义。在2008年金融危机之后,这个神秘人物推出了比特币。紧接着,就迎来了现在加密货币市场上的“蓬勃发展”,成千上万人可以通过ICO发行自己的货币,他们的理由是,只要有“共识”,就能让任何一件商品或一串代码成为货币。
1971年之后,世界各国的经济发展是有目共睹的,但同时,金融泡沫一个比一个大,千禧年的互联网泡沫、2008年美国金融危机、当前新冠大流行时代的各国央行放水,短短二十年,竟然有这么多的大事件。
推特的创始人Jack Dorsey是一名“比特币至上主义”者,当然会思考一些金融政策,最近推特还推出了比特币小费功能,就像微信微博打赏一样方便。马斯克也是一名加密货币的爱好者,并声称狗狗币可以用来支付一些旗下产品和服务的费用。我们有理由相信,私人货币终将会和国家货币有一场极其隆重的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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