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大夫真消宁 老医生寻医记

我已退休几年了，应邀在新乡市中医院外科帮忙。该院新病房楼13年落成使用后，全新手术室设备齐全并且先进，还配有C形臂，已陆续开展胸科、腹部、骨科和肿瘤等大型手术了。 一个月前，突然接到爱琴侄女儿的联系，说他家的小孙，就是侄女儿女婿，手臂骨折了，住到了新乡市某三甲医院骨科，经会诊意见，说治不了，让立即出院，建议到省城上级医院去治疗。 侄女儿语气急切，带着哭腔，透着害怕、无奈与不安，让我帮着拿主意。 随后，见到了惊慌失措而来的侄女儿爱琴和小孙的朋友们，他们急促而杂乱地介绍着情况。 原来，小孙是摔伤了右臂，片子显示，右肱骨远端近肘关节处呈粉碎性骨折，接起来有难度。更麻烦的是，检查结果又显示，小孙的心脏也不好，是麻醉师不敢麻醉的原因。还有，小孙是位美食家，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在他身上得到了充分体现，体重严重超重，或叫超重严重。人家不敢麻醉，不敢手术，要推手，似可理解！ 不过，到省城医院，甚或到北京上海去手术，就没风险了？答案肯定是有的。总不能因为心脏的原因，怕出事不敢麻醉，就让骨折不作手术随便长成残废吧？按照常理，克服困难，先麻醉，再接骨。新乡市能作心脏手术的医院就有好几家，心脏手术的麻醉都作了，一个四肢骨折的手术，麻醉应该没问题。说骨折近关节，手术有难度不假，但对于有经验的骨关节专科医生来说应该不难，是能胜任的。 新乡市应该能有治好本病的医院和医生的。 既然原来很知名的三甲医院已经办了出院手续，就先过来，在市中医院住下来，再慢慢商量吧。病人和家属以及随后赶来的双方老家长们，都同意了。 接下来， 一边为小孙对症治疗着，因为骨折手臂肿胀的厉害，瘀血疼痛，寑食难安……，一边和王长宏副院长商量着，王院长就是骨科专家，技术也是蛮不错的，很全面的，是该院外科领军人物呢，他仔细看过，建议请一个关节科专家来帮着作，更稳妥些。 经多方询问得知，市一院骨科杨勇主任技术不错。某一天一大早，我赶到市一院骨科病房，拜访了他。
骨折的X光片子
杨勇大夫，四十出头的年纪，瘦瘦的，中等个子，眼神中透着精干，语速不紧不慢，语气中肯而不张扬。我说明了来意，他接着看了手机中保存的片子，最后，他表示，骨折固定确有较大难度，还要过麻醉师肯麻醉这一关。我表示，你院麻醉师刘金娥主任已看过了，又商量了骨折固定的器械等具体事项，商定等准备充分后，再决定手术日期，究竟在那里作合适。 市中医院也在作着手术前的准备。外科邀请了相关科室也进行了会诊，会诊意见，担心术后心肺出并发症，而现今中医院ICU病房的设备正在等待安装中，虽然能投入使用这是不久的将来的事情。 侄女儿找到了我，又让转院，中医院也不能作了吗？我开导她，转到市一院，那里术后有ICU病房，对防治心肺并发症更有利，即使来中医院手术，也是请的那里的医生，这个请放心。这又不是肿瘤病，或者是胸科和普外病，那我就作了，不用请人了，这是骨科，得听手术医生的意见，那里作更安全就去那里不是？ 小孙转到杨勇大夫的病房。准备了大约一周多时间，就要手术了。 手术当天，我并没有过去。虽然侄女儿多次打联系想让我到场，我交待说，具体有事你找你秀峙哥去，他就在市一院某外科当医生，他比我还熟。 实际上，侯秀峙为此事也在不断张罗着。 到这个阶段，起作用的只能是杨大夫，他决定着手术的成败，还有麻醉师，他决定着患者能否活着离开手术台。“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的。 我相信杨大夫，相信他们，去不去现场，没有意义，只是侄女儿想求个心理安慰罢了。如果手术有意外，也应该有应急措施的，外面有秀峙帮着联系就足够了。 术后，联系传来可靠消息，手术平稳，骨头接的还算满意，可怕的心肺并发症也没有出现。在ICU病房待了一天，就返回骨科病房中去了。 此后，我隔三差五给侄女儿打去联系，询问小孙的恢复情况，鼓励小孙这几天别减肥了，多吃点，营养全点，好长肉长骨头。后又专程买了孩子们爱吃的水果去病房看望了他们。听到了侄女儿和小孙久违了的笑声，笑声中的好心情，把我的心情也带成了好心情。 现在，术后已三四周了，小孙也该出院了吧？又联系询问了侄女儿，方才得知，小孙已出院好几天了，除了手臂还有些许麻木不适，抬起来有点困难外，但比术后前几天好多了，没有出别的毛病。爱琴侄女儿说，杨医生说过，术中需要牵拉开神经，造成临时性损伤难免，术后可能要二个多月就能恢复了。 挂断联系，我立即给杨勇大夫通联系，表示感谢，并对他敢于挑战困难的勇气和充分细致的技术准备，表达了敬意！ 杨大夫实话实说，病人和家属的信任和期待，坚定了我接手病人，并为他作手术治疗的信心。现在，医疗环境很不乐观，治疗失败的后果，使人望而却歩，这可是有许多先例的……，我有压力，担了很大风险，我有心理准备。 其实，我事前给侄女儿爱琴，她的父母，她的婆母都讨论和交待过的，新乡快没人敢接手术了，有人愿接手术，相信人家有把握，也会更尽心，相信手术会成功的。如果，手术万一失败，认命就行了，万万不可再去给医生的一片好心，划口子撒盐了。他们表示，听你的，我们不会！ 这些背后的工作，并没有给杨勇大夫讲过的。现在，手术成功了，才对杨大夫讲了。 手术前，我给杨大夫多次联系联系过，讨论最多的，一是让他大胆治疗，不要有顾虑，二是在细节上抓实，最好事先模似一下，用接骨器械与实际骨头碎片比划好，弄到天衣无缝，万无一失。切莫急着上台，宁肯晚作几天，也把准备作充分，不干则已，干则必胜。 经验证明，仓促上台，盲目自信，是老医生们、技术不错的好医生们出错的最常见原因，是外科医生的大忌！ 另一方面，对手术失败的后果，只字不提！大战在即，气可鼓而不可泄！这可是孙子兵法中讲的。 在漫长的手术准备过程中，在侄女儿一次次摧促中，“快一星期了，啥时候手术呀？”，我说不急，“已经两星期多了，你摧摧抓紧作呗！”，我还说不急，再等等。等什么呢？等杨勇大夫，等一个自信满满的杨大夫，由他决定手术时机。 我是倚老卖老了，多嘴了。杨大夫就是这么干的，他的医风，本来就很严谨的，只是嘴上不多话就是了。 世界上作成一件事，背后有一大筐盛着辛劳。 事实证明，新乡市最好的骨关节医生在市一院，他就是杨勇大夫。还有好麻醉师，市一院的刘金娥主任。当然了，还要感谢骨科的贺主任，带了一个好团队。 杨勇大夫
据我所知，小孙和侄女儿爱琴一家，老实巴脚，对杨勇大夫除了信任，并没有其他表示，可能连“谢谢”一声客气话也不会说呢！而杨大夫一门心思用在对病人手术治疗上，取得了很好的初歩效果，他还是个医德高尚的好医生，不只是医术好呢！ 我事后为此心中不安，问了秀峙，请代家属向杨大夫问声好，他说你不用管。是的，我们也是医生，知道对病人和家属那些该作那些不该作，那些该提示那些不该提示，是侄女儿也好，是普通病人也好，对得起信任我们的每一个患者，是我们作医生的行医信条，一直都是这么作的，时间长了，年轻人学着做也就成习惯了。前年，就有经本人以前手术过的全胆管结石，一路姓农村女病人，一次取出结石比鸡蛋还大呢，术后十多年，多次复发，阻塞性黄疸危及生命，到了不得不再次手术的地歩，而家中经济十分困难，粘着让看病，只好让她先住在市中医院，边检查边治疗，继而开车带病人到省人民医院，请薛专家会诊，最后因胆管镜问题，还是转院到市一院外一科，经术中胆管镜取石排黄，完成手术取得成功，结果患者非常满意。算上这一次，市一院为送过来的疑难患者成功手术，已经是第二次了。 一并代患者对杨勇大夫，对市一院说声谢谢了！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人言世上知音难寻，其实知音就近在眼前，杨勇大夫就算一个。 德艺双馨的好医生，是我们每个医者所追求的，也正是社会需要的，人民所期望的。 愿杨勇大夫，一个真正的好医生，一个年轻的好医生，将来一定会有大成就的！ 一心为患者服务的品德，敢于挑战勇担责任的精神，细致精湛的技术支持，富于技术创新的手段，是成就一位医疗“大家”的先决条件。 难道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