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南关岭拆迁在即,往事真是不堪回首。

2012年《新商报》曾经特别报道南关岭老房子,

那时《记忆大连老街》尚未出版。

本文选自2015年版《记忆大连老街》

南关岭辽代时曾建有哈斯罕关,明清时称南关岭为南三十里堡。

1901年7月南关岭至大连段铁路竣工。

1903年东清铁路南满支线在此设南关岭站,日本租借时期渐成小镇。

2012年

1914年4月,建南关岭小学堂。

1920年4月1日,增设南关岭会,事务所就在南关岭火车站。

1937年归金州民政署管辖,1944年划归大连市区,1946年划归大连县,几经变化,现归甘井子区所辖。

《满洲国旅行案内》记载,南关岭火车站火车站院内曾有十几株硕大的洋槐树,是日俄战争时期乃木希典亲手种植。

我没看到这些老槐树,却看到了一望的老房子,一霎间,历史都呈现在眼前。

南关岭火车站1903年建成使用,附近曾有俄军阻止日军进攻重炮阵地。

小说《旅顺口》里大致这样描述,1904年5月,驻守金州的俄军退却到南关岭火车站。

此时,火车站正停着二三十辆空车厢,在贮水塔附近有一辆火车头出了轨。

渴望逃命俄国兵拼命将火车头抬上铁轨。

逃离之前,他们将火车站所有的空仓库及其他建筑物点燃,并炸毁了贮水塔。

俄军撤退后,乃木统帅的日本侵略军在火车站周边短暂驻扎。

沉思中,我听到了草狗的吠声,似乎是因为陌生人打破了它的沉梦。

抬眼望去,瞅到了一栋精美的俄国老房子,便上前敲门叩问。

主人非常热情,她牵住不停叫着的狗,让我和朋友们进去。

大家都为那硕大的房子惊异,最让人喜爱的还是那精致的木制雨棚。

光线恰好洒落在瓦檐上,一丝丝光芒折现地上,隐约中有几种颜色。

主人叫赵秀花,用大连话讲是此地巴子。

据传,房子的身份显赫,是当年站长的府邸。

关于站长是谁,我在《七十八日游记》中看到了这样的记录:“南关岭车站是大连和旅顺的交叉点。我必须对该车站岛村卫民站长表示感谢,这是有原因的。”

具体是什么原因,德富苏峰没有写,文章写于1906年6月12日,据此判定岛村卫民应是南关岭车站第一任站长。

敲着青砖,能听见敦厚的乐声,恰似消逝的古曲。

我想离开,友人却不舍,他似乎感觉到生灵的印念。

这应是常说的佛语禅心,“人的生命,只在呼吸间。”

或是许久未听到城市的声音,几只草狗、叭儿狗都跑来路旁槐树下张望。

人走近了,它们便纷纷躲开。

顺着小路,可看到老火车站,眼前似乎有漂亮的“马达姆”,还有身着和服的东洋女人掠过。

这里很像鼓浪屿的感觉,只是时空不同。

房子、庭院、石板路、红砖墙、青灰瓦、绿雨棚合在一起便是一幅画。

只是酒香沉于深巷,不见懂得它的知音。

走到街西,闻到了泥土的清香,像槐香飘散的味道。

一路行人也都停在这泥土香前,不知眼前的红砖洋楼是为何物?

房子虽然简约却很有味道,墙壁上还雕镂着五角星。

往来的老者说,这是苏联驻军时期建造,是苏联将军 “蚂蚁哦儿”当年住的房子,“蚂蚁哦儿”为俄语“майор”音译,是少校的意思。

这种建筑大连地区有三座一模一样的,其他两个分别在三粮库、大房身。

谜团解开,像看了一段《探索发现》,我们不也正是在探索发现吗?

看着门洞两侧残存的“共”字,顺便读了出来,共产党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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