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每个人都有香港电影的历史。
或者挤在灯光暧昧的录像厅里,一边看小屏幕上的经典武侠片,一边忍不住模仿主角的拳头动作。或者父母拿出一张DVD放入播放器,电视屏幕上就会出现马永贞、许文强、陈真等经典角色。或者看遍大学校园的《西游》,看到《爱一辈子》的音乐,还是忍不住流下一滴泪。还是因为记忆中熟悉的明星面孔,和爱人去电影院的时候,没有选择好莱坞超级英雄大片,而是看了一部新上映的香港合拍电影。
在这些故事和香港电影中,电影音乐往往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根据苏珊.桑塔格的观点,电影是一种典型的感性艺术。音乐的植入使电影摆脱了视觉上的专制,扩展成一种更具完美感性的艺术风格。奥斯卡金像奖是最权威的电影奖项,它于1934年设立了“最佳原创音乐”奖。其评价的核心可以理解为音乐与画面的形象关系,以及配乐是否对影片起到了推动作用。
香港电影,声音,光影。“声音”可能给我们留下了最持久、最深刻的印象。总有一些音乐让你久久不能忘怀,总有一些歌让你念念不忘。
但是,关于香港电影音乐还有一些历史和典故,需要我们去回忆和梳理。
20世纪70年代中期之前:
流行的罐装音乐
香港电影的特点是拍摄速度快。上世纪60年代,香港粤剧电影为了赶上档期,创下了“新鲜七天”的纪录,到了90年代几乎打成平手。吴镇宇的《9413》只用了10天,他主演的《糊涂女孩》只用了12天。
受如此快的制作周期和相对紧张的制作经费的制约,香港电影人采用了一种相对简单的配乐方式——“罐装音乐”,即选择或运用现成的经典音乐来烘托气氛,用相对固定的音乐来配合特定的剧情、场景和画面。
早在20世纪80年代,香港电影就成立了配乐小组。在没有音乐群的时代,编辑们从CD等视听资料中截取音乐素材片段,分为爱情、孤独、战斗、悬疑等。,而副导演根据剧情选择了合适的音乐。
在“罐装音乐”中,最有特色的分支叫做“罐装音乐”。所谓“中国音乐”,就是香港人所说的中国民乐。具有浓郁民族风格的传统音乐和现代音乐是以服装、武术和市民为主题的电影中“罐装音乐”的主要来源。
例如,在周星驰主演的古装喜剧电影《唐伯虎灯秋香》中,唐伯虎演唱的歌曲《妈妈娘你糊涂了》,这首歌实际上来自辽宁海城的一个民间小调。再比如《你的传说》,是以琵琶为主的传统合奏音乐。才华横溢的黄志光(James J.S.Wong)将歌词改编成歌曲《男人自强》,这首歌曾在20世纪90年代被用作黄飞鸿系列电影的主题曲。《勇敢的意志》是1958年大跃进时期胡登条和于惠永创作的民间合奏曲。早在20世纪50年代,它就经常出现在香港的粤语武侠电影中,也经常出现在《功夫》、《龙的传人》、《唐伯虎的秋香点》、《鹿鼎记》、《毁灭之王》等许多电影中。
还有《小刀会》,作曲家尚义为1959年同名舞剧作曲。作为开场的《序曲》,先是唢呐演奏了一段雄壮的序曲,然后听到了管弦乐的旋律,雄壮、慷慨、悲壮。这首曲子最早出现在胡金铨的《龙门客栈》和洪金宝的《侠盗猎车手》中,后来这首曲子因为在《西游》中使用了两首曲子而家喻户晓。除此之外,周星驰的其他喜剧作品,比如海大富化妆成关公的《鹿鼎记》,以及皇帝现身揭发吴襄皇帝的《大内密探》,都使用了这种配乐。
知名的“中国音乐罐头”有二胡独奏曲《河水》、《神仙配》、《红烛泪》等。
-罐装音乐当然有它的优点。一方面,在资金和创作人才不足的情况下,仍然可以提供足够的背景音乐来烘托气氛,部分弥补电影剧情和画面上的不足,甚至在某些场景中,还可以暗示电影剧情和设置人物。另一方面,中国民间音乐广泛应用于音乐罐头中,在展示草根文化的古装片、武侠片、喜剧片中发挥着不可或缺的作用,为中国电影音乐的民族化提供了借鉴和思路。
到目前为止,一些音乐罐头,尤其是中国音乐罐头,还没有被时代彻底抛弃。许多著名的古典歌曲继续成为香港电影配乐的首选,甚至在一些香港电影或联合制作中被相当程度地使用。可见,香港电影中的中国音乐罐头已经成为电影发展中一种独特的文化记忆。
但是,音乐罐头的缺点也很明显。罐头音乐在一定程度上是一种“吸纳”,更多的是利用已有的音乐,或者在此基础上进行编辑发行。虽然这样的配乐会让观众觉得耳熟能详,容易接受,但也导致了原创性的缺失,使得香港电影音乐长期缺乏创新。有些粗制滥造的电影,甚至从磁带、唱片、CD上,直接剪下一些没有头没有尾的音乐片段。配乐和剧情在风格统一上很难做到合适完美。
另外,同样的配乐在很多电影中反复出现,也会因为缺乏新鲜感而给观众带来审美疲劳。比如《西游》中使用的《刀社前奏曲》,因为契合人物和背景,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在过去二十年里成为了电影和音乐相结合的经典场景。但如果重新引用《西游记》中的《刀会前奏曲》也可以说是对早期罐头音乐的致敬和呼应,那么《西游记》和《大话西游》中就反复引用了《刀会》,比如《大话西游3》、《大话西游爱你一万年》
鲍比达
奥斯卡最佳音乐奖得主
20世纪80年代以来,一方面,大制作、大制作的古装片、武侠片风靡一时,电影音乐有了更多的资金支持,电影本身也呼唤更为雄壮的配乐来衬托。另一方面,商业头脑灵活的香港人意识到“电影配乐”这块诱人的蛋糕,越来越多的电影配乐在香港发行,成为电影业的新收入来源。
1981年,香港作曲家及作词家协会成立。1983年,第二届香港电影金像奖领衔,首次设立最佳电影音乐奖。这标志着香港电影音乐进入了一个新时代。从此,香港电影配乐逐渐摆脱了音乐罐头的束缚,电影配乐不再是一个不起眼的“配角”。
然而,获得首届“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电影音乐奖”的鲍比达,不能用“幸运”这一句话来概括。
鲍比达出生在一个音乐世家。他的父亲在上海做了多年音乐家,后来搬到了香港。5岁开始接受古典钢琴训练,1978年进入美国波士顿伯克利音乐学院,主修作曲与编曲,毕业后去洛杉矶迪戈罗夫音乐工作室学习电影配乐和音乐产业。学成后回到香港参与许冠杰、徐小凤、陈百强、张国荣、林子祥、叶倩文、甄妮、梅艳芳等一线歌手的制作,也开始了一系列影视音乐创作。
1983年,鲍比达凭借《重生》获奖,该片由容伟全执导,林子祥和克里斯托主演。由于历史悠久,这部电影的配乐今天听起来有点邋遢。在鲍比达的作品中,1993年的《爱无止境》更为著名,万芳演唱的主题曲《爱无止境》至今仍是一部脍炙人口的经典。此外,由于仁泰执导、张国荣、吴倩莲、黄磊主演的《午夜歌唱》、由杨凡执导、冯德伦、吴彦祖、舒淇主演的《美少年之恋》也是他的代表作。
严格来说,鲍比达人才济济,事业覆盖港台、mainland China。他的工作领域还涉及作曲、编曲、唱片制作、电视剧配乐、音乐导演和指挥等。电影音乐配乐并不是他简历中最闪亮的部分。但正是从他的《重生之人》开始,香港逐渐涌现出一批专业的电影配乐作曲家,并产生了一批艺术个性鲜明的配乐作品。这一时期的电影音乐不仅与电影故事情节和画面场景紧密结合,而且生动细腻地刻画了电影中主人公的音乐形象和情感纠结,为电影注入了新鲜的活力。从配乐的艺术角度来看,这批电影音乐已经达到了独立欣赏的艺术水平,其中没有罐头成分,更体现了作曲家的个人风格、原创性和音乐语言个性。
就电影行业本身而言,从此香港电影配乐的概念不再是纯粹的背景音乐,还包括主题曲、音效等。,分类越来越细。越来越多的香港电影配乐在电影上映的同时发行,在商界广受好评,香港电影音乐进入原创时代。一群杰出的电影音乐人被赋予了广阔的舞台去演奏。他们用对电影配乐事业的热爱和奉献,谱写了香港电影的辉煌篇章。
黄沾
新武侠音乐大师
1989年,詹姆斯·J·s·王接受了一份为笑傲江湖创作电影音乐的工作,由徐克和许鞍华监制,胡金铨执导。
但是,这个创作并不顺利。詹姆斯·J·s·王写了六七首不同的曲子,但都被徐克“否决了”。当时他告诉自己“心有火,胃有气”,但只能挑灯夜战,苦苦思索。努力想了很久,没有结果。他拿起黄友棣教授的名著《中国音乐思想批判》,翻了两遍。四个字映入眼帘——‘伟大的音乐必须是轻松的’,“大脑立刻爆炸,它突然变得见多识广。”很快,一部名为《海中笑语》的经典作品完成。
的确,在《笑傲江湖》中,曲阳和刘正风逃过了左冷禅的追捕,在大江上划船,拿出《笑傲江湖》的乐谱,弹琴吹笛合奏,尽情歌唱,而身旁的令狐冲也和谐地弹琴。这一幕可谓是经典的武侠意境。詹姆斯·J·s·王的歌曲《海笑》使用了传统的五声音阶。就像他说的“它极其简单,连小孩子都能知道,但一旦大师表演,它的魅力非凡,就像天籁一样”,符合“伟大的音乐一定很容易”的定义。
与金庸、倪匡、蔡澜并称“香港四大才子”。才华横溢,他学的是中国文学,然后从事广告,但让世界最熟悉和理解的是他写的2000多部电影和电视音乐。在仔细分析了詹姆斯·J·s·王的作品之后,“大快人心”是他的第一个创作理念。
早在1967年,James J.S.Wong就正式领衔电影配乐。曾为关志坚先生的程健电影工业粤语歌舞作原创音乐,曾著有《快乐人生》《烈火情人》《不朽的玫瑰》三本书。1987年,他与香港导演徐克合作创作了《上海之夜》的配乐。此后,他的大部分优秀作品都与徐克合作,成为香港著名的一对最佳拍档。
纵观詹姆斯·J·s·王的电影配乐,可以分为三种:一是武侠,如笑傲江湖、黄飞鸿、东方不败;二是伦理片,如《上海之夜》和京剧蓝调;第三,魔幻电影,如鬼故事、连续剧、古今战争、秦战士、青蛇。无论是哪一种类型,黄志光创作的背景都是中国传统文化,尤其是民族民间文化。虽然没有经历过传统音乐教育,但他的毕业论文《姜白石词研究》、硕士论文《粤剧论》、博士论文《粤剧流行音乐的发展与兴衰——香港流行音乐研究》都深深植根于传统文化的思维之中。
詹姆斯·J·s·王深信“伟大的音乐是容易的”,传统民歌就是代表之一。他对民谣情有独钟,多次说“民谣简单好听,不仅通俗,还像天籁。因为民谣起源于现实生活,是群众的心声,所以它的流行度在所有歌曲中排名第一,经久不衰。因此,在詹姆斯·J·s·王的音乐创作中,我们可以清晰地听到独特的音乐语言模式、和声、旋律、节奏、乐器、表现形式、艺术手法等。同时,他还大胆运用民族乐器的伴奏,改编古曲,运用戏曲元素等,这些都与他的创作理念密不可分。
詹姆斯·J·s·王(James J.S.Wong)的中国文化内涵、对民族音乐和创作技巧的兴趣、电影形象塑造的武侠江湖、利益与欲望纠缠的尘世,给观众带来视觉和听觉的双重冲击。有人认为电影里的音乐只是绿叶,作为故事的陪衬,人们不需要注意它的存在。的确,有很多电影音乐。如果你把电影的画面和情节拉出来,你会立刻觉得支离破碎。然而,詹姆斯·J·s·王的许多经典电影歌曲甚至超过了电影本身的影响。似乎这些歌曲都有自己独立的生命,可以独立于电影之外,甚至比电影更持久,更持久。
胡伟立
培训班的音乐硕士
1986年,一名50岁的男子辞去了在内地一所大学的教师职务,来到香港。当他离开时,他拒绝接受他的遣散费和养老金。但他也很迷茫。刚到香港的时候,他也是下了楼,在一家餐厅工作。“我甚至不知道墓地在哪里。”。
然而,凭借着最后一站的心态和深厚的音乐背景,他很快进入TVB做配乐,创作了数以千计的电视剧音乐,为香港电影贡献了无数经典,开启了他人生和事业的第二个春天。
这位老人是胡伟立。
在港期间,胡伟立曾与徐克、袁和平、李力持、周星驰、王晶、刘伟强、杜琪峰等著名导演合作。他参与配乐的电影有《爱无止境》《英雄三重奏》《朱良》《花月节》《鹿鼎记》《飞狐传》《九品芝麻官》《中南海保镖》等。此外,他在TVB工作期间,还为《茶是故乡》、《新龙门客栈》、《沈峰帮》、《李维当官》、《书剑恩仇录》等工作
在武侠电影配乐的世界里,胡伟立一直和黄健翔一样出名
他们有很多相似之处,比如从民族音乐中汲取营养。童年飞行期间,南游北游,听五湖四海的民歌,深受地方戏、民歌、小调、歌曲、川剧、评弹、越剧、沪剧、阳剧等的影响。他曾说:“小时候听妈妈唱歌,听京剧,听川江号子,听农民种地时吹号子等等。,而听这些东西会打下一个民族的烙印。”
然而,胡伟立在许多方面与黄志光有很大不同。最主要的区别是,黄志光从来没有接受过音乐教育,而胡伟立是最“正统”的音乐教育。13岁学小提琴,专攻古典音乐,导师有马思聪、杨鸿年、司徒华成。先后在北京师范大学、中国音乐学院、北京电影学院任教,教授小提琴、基础乐理、视唱练耳、作曲理论、手风琴等重要课程。
所以,不像詹姆斯·J·s·王力宏的配乐空,与外界不同的是,拥有扎实的乐理知识,精通多种乐器的胡伟立,在音乐风格上有更多的可能性。比如他的音乐设计《剑客年轻化》,在同期的武侠电影配乐中,达到了风格多元化的巅峰。其中,不仅有反映景区少数民族的色彩,还有西班牙和日本武士的异国情调,还有描写主角东方不败和雪千寻的细腻主题音乐,描写大明海军大营的汉代宫廷音乐,以及气势磅礴、场面激烈的海战背景音乐。所以全片配乐既缠绵又跌宕起伏,风格苍劲苍茫,让人觉得美不胜收。乐器的使用也很丰富,有西洋吉他,日本尺八,三味线,木鼓,风景色的皮鼓,芦笛,芒果鼓,夜笛,长笛,古琴,秦越,电子音色。整部电影的音乐风格在变化中统一,融合而不混乱。
胡伟立为内地音乐人加入香港电影开辟了第一个地方。在他之后,王力平、赵继平、谭盾等具有深厚传统音乐修养的大陆作曲家参与了香港电影的制作。
胡伟立一再称赞香港文化多元,没有任何限制。从东方到西方,从古典到流行,从民间小调到宏伟的交响诗,任何体裁和风格都可以尝试。的确,在这些大陆乐手的作品中,我们看到了更大胆、更多样的民族化探索。在这个过程中,Mainland China和香港的电影音乐人相互补充,共同创造更多的国内和国际电影配乐。
香港电影中的代表性音乐人远不止这些。还有陈勋奇、卢冠廷、刘以达、梁基爵、黎小田、许通美、赵增熹、陈广荣、金培达、梅琳茂等。我们将在下一期继续讨论。
“如果我多了一张票,你会和我一起去吗?”
“过去,如果他们心中有什么隐藏的秘密,他们会跑到山上,找到一棵树,在树上挖一个洞,然后把所有的秘密都说出来,然后用泥把洞封住,那么秘密就会永远留在那棵树上。没人会知道。”
“傻姑娘,回去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满街都是男人,都比豹子强。”
……
香港电影的这些经典片段触动了我们,是画面和音乐的共同添加。
音乐赋予电影另一种叙事表达方式空,既能强化电影的叙事节奏和表达方式,又能独立于电影,保持自己的想象力。甚至在一些电影的创作中,音乐也是“反配”的,大放异彩。你我之间的化学反应很奇妙。
所以这一期我们会继续讲香港电影音乐和那些音乐人。
弗兰基
王家卫的皇家配乐
1996年,《堕落天使》上映。影片中,金城武载着《天使2》穿过隧道,伴随着轻快的音乐《只有你》,两者之间的距离不到0.01厘米。这个场景很美,很温馨。
在这个电影世界里,有王家卫的故事和陈勋奇的配乐。
也许陈勋奇这个名字并不为大家所熟知,但当提到“王家卫的皇家配乐”时,每个人都会明白。
王家卫的电影生涯始于编剧,而陈勋奇的音乐生涯始于他15岁时师从著名作曲家王福龄。王福龄曾是邵氏电影公司的作曲家,代表作有《我的中国心》、《今夜如何珍惜》等。面对陈勋奇,他不是一个受过训练的人,没有相关的经验,就像一张白纸,师父把一切都给了徒弟,让徒弟可以少走很多弯路。陈勋奇努力学习,很快就显示出他的音乐天赋。他很快找到了电影与音乐的基本关系:“只要抓住感情,轻描淡写主旋律,就能让电影辉煌。”
陈勋奇和王家卫很早就认识。当时王家卫是新编剧,朋友介绍到陈勋奇永嘉电影公司当编剧。当陈勋奇第一次见到王导时,他认为自己“高得像个鬼”,所以他开始叫王导“高老”,这个名字一直叫到现在。
然而他们第一次合作,是在那之后很久的重庆森林。当时王家卫已经在《重庆森林》里用了两首歌《生活中的事》和《加州梦》,让两部剧看起来更有故事性。陈勋奇的配乐使这部戏更加精彩。当陈勋奇转移录音带时,金城武奔跑场景的配乐不小心放慢了两倍,原本洪亮的声音变得嘶哑,但它突出了电影中的那种感觉——用陈勋奇的话说,那是一支“魔笔”。
《重庆森林》之后,王家卫请陈勋奇帮忙处理《时间的灰烬》。在影片中,为了表现慕容燕的人格分裂和爱恨情仇,陈勋奇找了一个非洲鼓手来录制,用一个男人般的声音展示了慕容燕的心魔。为了表现伟大的西北马贼的韧性,他选择了高虎拉出尖锐的调性。为了给整部电影悲伤的情感部分找一个容易记住的旋律,他招募菲律宾音乐家弹奏古典吉他,在悲伤的美中表现出挥之不去的生命力。
然而《时间的灰烬》中最经典的一首,却是前奏曲《任我行天地孤影》。鼓声雄浑,音乐预示着一个豪迈曲折的江湖的开启。热烈的鼓声和激动人心的节奏,体现出磅礴的气势;弦乐的铺排使音乐散发出一种轻盈、复杂、奇幻、瑰丽的音乐风格飘入云端,营造出一种既有正义又有邪恶的奇异氛围,暗含剧中人物心理的不可捉摸、命运的不确定、生命的惊心动魄。可以说《任我行天地孤影》在奇幻和华丽方面是无与伦比的。
在《时间的灰烬》之后,陈勋奇为电影《堕落天使》创作了惊心动魄的音乐,正是与王家卫的合作,为他赢得了第二届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电影音乐奖。其中一首《第一次杀人》,是职业杀手黎明明的专属背景音乐。陈勋奇大胆使用低吟的粤语说唱,为电影增添了不少色彩。
在陈勋奇创作的巅峰时期,港台75%的配乐都是他承包的,音乐风格各异,带出电影中最好的一面。香港最著名的导演都是嘉宾,邀请他为自己的电影配乐。后来发展到很多导演拍的不好,希望配乐掩盖电影粗制滥造。根据陈勋奇的说法,“每个导演都想用音乐来复兴他们的电影,这是不负责任的。既然他们没有当导演的诚意,不如我来当导演”。因此,在香港电影最辉煌、最繁荣的历史时期,为150部电影配乐并刻下名字后,陈勋奇洗手不干了,再也不做音乐了。
然而,他仍然与电影相伴。在他身上,他展示了一代香港电影人的全面性和万能性。他可以是武术家、制作人、导演、演员,甚至精通灯光、摄影、化妆。最近记者问他能不能重新开始音乐创作,他笑着说:“我对音乐只是外行。”
罗大佑
香港以外的音乐家也加入了进来
80年代到90年代初,香港电影如花、锦等达到巅峰。电影明星云集,电影百花齐放,每年出品电影100多部。
这样繁荣的产业自然吸引了大量香港以外的音乐人。
罗大佑最著名的头衔是“台湾音乐教父”。但不为人知的是,他曾经与香港电影音乐结下不解之缘。
1991年,为了进一步开阔眼界,罗大佑从台湾赴港,在皇后大道上独立建立了音乐工厂品牌。同时还为多部香港电影录制音乐,成为当时香港电影音乐的一大亮点。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李修贤的《霹雳娇娃》和徐克的《棋王》。
《蓝色霹雳火》是一部悲喜交加的警匪片。为这部电影配乐的罗大佑倾向于从原声民歌转向电子音乐,配乐不再依赖吉他和鼓等原声乐器。整个配乐的基调是由电子键盘弹奏的几个悲伤的和弦设定的。这种音乐主题在影片中反复出现,配合导演刻意追求的蓝色电影风格画面,将影片主题一个个推向极致。不言而喻,棋王主题曲就是大家熟悉的《爱同志》。罗大佑的配乐绝不是放肆的客人,但回归传统的弦乐交响曲和偶尔带有一些电子味的旋律仍然捕捉到了整部电影伟大时代的命运无常。
罗大佑不是唯一的一个。
这一时期参与香港电影的内地音乐人有王立平、赵继平、谭盾等。,所以没有必要在这里重复。
台湾音乐的领军人物李宗盛与罗大佑同时赴港,为张艾嘉导演、叶倩文主演的话剧《莎莎·嘉嘉站起来》作曲。台湾音乐人Bug和香港音乐有更深层次的联系。他曾为多部香港电影创作主题曲,其中最著名的是电影《阮》的主题曲《伤逝》。这首歌还入选台湾金马奖最佳影片主题曲,获得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电影配乐奖。Bug的其他金曲还有:《醉朦胧》、《金枝玉叶》、《亲密爱人》、《浪漫的月亮》、《乌龙》等。
1997年上映的《宋朝度》邀请了日本人喜多郎和他的搭档兰迪·米勒一起演奏配乐。影片是东西方乐器的完美融合:以中国风的中陆声开场,西北交响乐团演奏的交响乐和钢琴,中国的二胡、琵琶、扬琴完美协调。在同一首曲子中,你可以听到左边的小提琴和右边的琵琶相互辉映。
此外,在《堕落天使》《烈火战车》《2046》等电影中,我们也看到了劳尔·加西亚、皮尔·拉本等西方音乐大师的名字。
电影音乐反映了电影业的一个重要方面。从1985年到1995年左右,一方面,香港电影得到了亚洲乃至全世界优秀电影人的帮助,创造了一个绝对的美和明星云集的电影时代。另一方面,国际化的团队和制作水准进一步增强了香港电影的辐射力和影响力,将富有民族特色和鲜明艺术个性的电影音乐推向了更广阔的舞台。
卢冠廷
不止一首“我生命中的爱”
1994年,电影《西游》在Xi安开拍,导演刘镇伟邀请一位音乐人参观拍摄现场。刘镇伟告诉他,“这个爱情故事已经500年没有结果了。”音乐家一听,毛都竖起来了。在回香港的飞机上,他开始为电影写主题曲,那晚写的。两天后,他妻子写完了歌词。
这首歌和多年后的《西游》一起被认为是经典的《我生命中的爱》。这位音乐家叫卢冠廷。
本名陆,1950年生于香港,16岁随父移居美国。他从小就因为诵读困难一直没有得到学术上的认可。有一次上中学,老师让学生背诗,他试着用音乐的形式唱出来。老师惊呆了,带他去另一个班表演了两次。这是他写的第一首歌,也是他认识到自己音乐天赋的开始。
卢冠廷的名字经常与“爱一生”联系在一起,但他的音乐成就远远不止于此。他的歌曲《再回头看》、《谁最喜欢》、《我希望人们长命百岁》已经广为人知,甚至被一遍又一遍地翻唱。1985年至1997年,密集参与电影音乐制作,从《王福成龙》成为周星驰电影中的音乐制作团队。先后在《赌圣》《赌侠》《绝招专家》《狂怒之拳1991》《漫画卫龙》《赌徒2的沙滩赌圣》《跳过卫龙3》《少林足球》等电影中担任音乐设计。创作了多部电影主题曲,七次入围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电影配乐,三次获得最佳原创电影歌曲奖。
1989年,电影《赌神》诞生,在整个亚洲地区引发了赌博系列的热潮,周润发的赌王一点气氛都没有。这部电影的配乐也令人印象深刻,尤其是《AG》的出场音乐,恰到好处地衬托出了主人公的威望和英雄气场,让人热血沸腾。《赌神》中所有的配乐都来自卢冠廷。
2010年,电影《岁月的小偷》带给我们的是淡淡的情感和细腻的温暖。主题曲《岁月狂潮》也温暖人心。岁月是最大的贼,难,好,难,好。这首歌的作曲家来自卢冠廷。
卢冠廷在许多场合都谈到了他的创造性想法。他经常在吃饭甚至睡觉的时候捕捉到瞬间的灵感,然后停下手头的事情去工作。“作曲是即兴创作。即兴就是不思考,不堆砌,下意识的创作……”他觉得音乐不能靠逻辑。“那不能碰别人。”
但是,这种创作方法不能算是“天赋异禀”。卢冠廷出生于一个粤剧家庭,也出生于披头士乐队,彼得,保罗&玛丽在音乐氛围中长大,毕业于华盛顿州西雅图大学和康沃尔音乐学院。毫无疑问,“赢最好的手”的灵感来源于中西音乐深厚的文化背景。
总的来说,卢冠廷的音乐风格明显不同于黄志光的《中国小调》和胡伟立的《民族学院》。虽然他的作品也适用于过去和现在,但深受美国流行音乐的影响。总的来说,他的音乐风格更西化,更现代,更“都市”。
与卢冠廷相似,受西方流行音乐影响的香港本土音乐人包括刘以达、梁基爵、黎小田和韦玉仪。作为新一代香港电影音乐人,他们逐渐成长为大师级人物,支撑着香港电影辉煌的时代。
多元音乐模式
打破文化壁垒
香港电影,曾经被好莱坞模仿的传奇,代表中国电影巅峰的骄傲,倾倒所有中国人的美女。然而,进入21世纪以来,香港电影在不断变化的时代中衰落是不争的事实。
然而,香港电影圈的一大批精英群体一直在为电影低迷而挣扎,积极努力寻求香港电影的复兴,广大香港电影爱好者也一直坚定支持香港电影。
电影音乐也是如此。尽管它在20世纪90年代中期之前不再辉煌,但它仍然呈现出新的特点:
在音乐制作的方式上,电子合成技术大行其道。作曲方面,从传统的手写乐谱,要求交响乐团演奏录音,到在电脑音乐软件上作曲,在个人录音棚合成,发生了变化,使得越来越多擅长电子音乐的音乐人参与到电影音乐的制作中。电影音乐制作已经从强调旋律本身转变为旋律、节奏、配器并重的综合性项目。
在电影制作方面,香港电影也融入了大中华电影圈,不断寻求本土风格的突破,在内地市场迅速扩张。以2004年元旦签署的《内地与香港关于建立更紧密经贸关系的安排》为基础,香港电影引进内地不再受配额限制,合拍趋势蓄势待发,两地合作已臻完美和谐。大陆电影对配乐一丝不苟的传统,导致大部分主流电影都拒绝“罐装音乐”。虽然少了一些原汁原味的“港味”,但音乐品质有了很大的进步。
至于音乐人,詹姆斯·J·s·王去世了,胡伟立退休了,陈勋奇转行了……一大批著名的电影音乐人离开了这个行业。然而,一批相对年轻的电影音乐人如赵增熹、陈广荣、金培达、梅林茂等在港崭露头角,创作了许多优秀的配乐作品。特别值得一提的是,金培达凭借《星星的愿望》《忘记》《如果爱》《保镖与刺客》《武侠》《寒战》《七月与安生》多次获得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原创音乐奖,成为香港电影配乐的中流砥柱。
在音乐风格上,新时期的香港电影音乐更加多元化。一方面有很多前卫和另类的作品,慢慢偏离传统音乐的影响,加入了更多的其他元素。新时代音乐对配乐也有影响。随着《暗战》中刘德华的出场,苏格兰风笛的音乐成为点睛之笔。陈可辛的《如果爱》,被誉为香港第一部正宗的歌舞片,在商业和口碑上取得了巨大的成功,这无疑显示了香港电影音乐的更多可能性。另一方面,何崇志的《麦兜故事》系列则是对民族音乐回归的致敬,引用了大量带有粤语味道的古老民乐,烘托人物心理,引领怀旧潮流。
在国际合作中,越来越多的国际知名音乐人加入了电影配乐。久石让先后为《大圣》、《姨妈的后现代生活》创作音乐,并凭借电影《明月几时来》获得2018年第37届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原创电影音乐奖。波多野裕介和金培达合作了《七月》和《安生》的配乐。虽然有些配乐是“水土不服”的,比如吴宇森找岩代太郎要《赤壁》配乐,周瑜用笛子吹奏新疆小调,就被人诟病。但毕竟大师的加盟,把香港电影的配乐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2006年,金培达与伊莎贝拉共同获得柏林电影节最佳电影音乐银熊奖,成为香港电影首次获得A级电影节音乐大奖。这无疑是对香港电影音乐水平的极大肯定。
诚然,香港电影重回八九十年代的鼎盛时期是不现实的。但经过近几年的市场过滤,香港制作的电影由过去的繁杂到现在的少而精,更能保证电影质量。我们可以看到,近几年来,香港电影音乐依然是艺术与商业并重,艺术精妙独特,商业感敏锐。电影音乐人一直在追求完美,有意识地探索各种类型的电影表达方式。本土特色和合拍融合的趋势,将香港电影带到了内地这个全球最大的潜在电影消费市场,并按照国际标准拓展了更广阔的发展空。也许有一天,香港电影会像凤凰涅槃般蜕变,香港电影音乐会消除语言与文化的差距,以崭新的面貌进行质的飞跃和新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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