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亦诚高密作协●李大伟致一九七七年我的“二逼”青春

李大为，山东高密人，1960年5月出生。山东作家协会会员。现在在高密市环保局工作。先后发表过先锋文学、当代小说、解放军文艺、昆仑、文坛、西北军事文学、青海湖、风筝都等多个中短篇小说。著有小说集《老人与老枪》，报告文学集《龙空铁拳传说》，传记文学作品《经学大师郑玄》。

●新颖

献给我1977年的“白痴”青年

一个

我怀疑我的写作技巧是抄袭当年的手稿。

1977年底，我17岁，高中毕业。炎热的夏天和七月，我家住在福音巷，很无聊。当时恢复高考的春风还没有吹到凤武县，所以我没有复习考试。我等着那个嘴唇刚刚被毛茸茸的黑胡子扎破的年轻人，然后他的胸部和腰部出现了一些大大小小的线条变化。出路只有一条，镇街户口，自称吃货，等秋天后下乡。

这已经成为一个无法忍受的等待日。那时候最好的打发时间的方式就是抄书。还好有手稿《恐怖的脚步》《一双绣花鞋》《少女心》。刚开始看，后来抄了，眼睛绿了，黑了。

那天中午，凤武县一中的应届毕业生一吃完馒头，学生们就用剩水收拾书包，和鼓鼓囊囊的青春分手了。离别的时间到了，有点突兀，有点让曾经厮混在一起的同学措手不及。当他们第一次离开时，他们不知道离别的苦涩。在学校，天天见面，却没什么感觉。一旦窝在家里，就体会到了过去在一起的价值。讽刺的是，第二天早上吃完饭，我习惯摸着书包出去。我奶奶说:“你今天还上学吗？”声音不大，但是让我像砰的一声惊醒。

以后不用上学了。我羞涩地回到屋里，放下书包，沮丧地靠在婴儿床上，看着屋内的篮筐打开。

从北屋的来，徐太太大声对孙子吼:浔娘！叫你去捡草，你错过了，你错过了，你扒汤面，你溜出一碗，溜出一碗。割草！徐太太模仿说溜出来烤面，但也嗜嘴。福音书巷的居民平时生活比较拮据，没有面条可以扒，过年只有拌面溜出来。重点是，当时许夫人说的不是“逃跑”，而是“逃出鸟身”，这里的“鸟”听起来是“叼”。

过了一会儿，她听到许大门口“吱呀”的声音。肯定是大宝鲍晓下山用篮子割草了。

小巷恢复寂静。

我住的那条胡同，以前是基督教堂，也是德国人李约翰建的仁济医院旧址。新中国以后，贫农中农成了老爷，老爷们当然要置业，于是接手了某大胡子神父的教产，心安理得，成了新老爷们。居民有不同的结构，这是由于移动地点的多样性。和我家，春香家一样，吃的是国库粮，叫供应商。其他的大多是生产队，叫农户。1954年，当人民街的道路被拓宽时，原来住在鹿家沟的东莞大队的老住户是凤武县的第一批拆迁户。他们无条件支持党，搬到福音巷。邻居大多是东莞大队，只有制作队不一样:徐佳七队；秦嘉4队；王家富第二队和单家第六队；郭嘉副业队，胡同头管家是农丰大队。所以我奶奶教我和我姐，我们家是外地人，我们应该是夹着尾巴的男人。因此，许灿夫人一边大声斥责她的孩子“逃出鸟的怀抱”，一边小心翼翼地说话。甚至在我17岁，青春被压迫的时候，也无法像许太太那样尽情宣泄。我只需看看篮筐，就会想念我的同学孙丽。

二

十几岁的时候，我住过的这条胡同也叫西胡同，人多热闹。奎里的人挨家挨户、窗挨户地住着，不仅听到鸡犬声，还听到东屋西屋放屁打呼噜的声音，有点像画院子。生活条件相当邋遢，几百个邻居也认可。大家都一样，不管是供应商还是农户，住的地方高不如低，没有隐私，没有隐私。南方春香家连厕所都没有，我只好去别人家大便。我几次用墙角看到春香蹲在他家旁边的尿壶上小便，衣服遮不住臀部，露出耀眼的肥白。

晚上很热，睡不着，想孙俪，眼睛都亮了。白天可以抄稿子打发时间，晚上很辛苦。我睡不着。我穿着大裤衩，光着背去天井凉快。我在夏夜数星星，享受午夜后的凉爽。

没有风，梧桐树上的蝉断断续续地发出声音。我想知道孙俪今晚要做什么。在我又黑又瘦又年轻的时候，在我想念孙俪的时候，我有一句话:思而无邪。没有任何邪念，纯净如水，干净如雪。但在我心中，有汹涌澎湃的猛兽，它们的耳目如电，捕捉着清平之末开始的夜的音和色。突然，我听到南屋春香家传来水打我身体的声音。我屏住呼吸，仔细听着。有人洗澡了。热天晚上淋浴是很常见的。可想而知，复员军人小静在轴承厂中班上班，但这点下不了班，洗澡的肯定是春香。当我想到从眼角滑落的春香，蹲在有一点白色脂肪的尿缸上时，我渴望看到她身体更多的白色部分，于是我蹑手蹑脚地走到春香家的窗户下面，当我抓住窗台时，我可以很容易地看到房间。夏天夏天难，窗帘没必要。春香的家是蚊帐布做的窗帘，常年被烟尘熏黑。黑就是黑，纱布网还能用。钻孔时，可以看到房间里站着一大柱亮晶晶的肉，在地下放了一盆水，溅着泥浆。住在巷子里，拿一盆水来擦洗，就是洗澡。春香是个大男人，一对大胸脯，两个肥屁股。在15瓦的白炽灯下，我可以想象17岁的我的杀伤力。我赶紧从车窗里出来，弯下腰，屏住呼吸急促，撑起大裤衩。

听到开门溅水的声音，拉弓上弦的时候有点平静。然而，我不愿意再偷看了。春香已经穿上了一件大t恤，所以她一丝不挂，斜靠在枕头上。还是热的，汗衫卷起来拉过奶子，大蒲扇还是光着身子滴着波光粼粼的水珠。

我17岁的时候，就见过这样的情况。我惊恐地看着，光气足够呼吸。我上半身如火，下半身如铁，大脑一团浆糊。直到家里15瓦的灯灭了。

我跑回屋里，趴在床上，半晌没回过神来。想了想怎么办，我小心翼翼的拿出一本私人日记，也叫A，上面写着:1977年7月25日，天热的时候，我偷看春香洗澡，第一次看到女人的身体。我不是他妈的东西，我偷看，我脏，我流氓。我对不起孙俪，我配不上她的纯爱。我决心不偷看春香洗澡，也不搞肮脏的把戏。

藏日记A，我还有一本日记叫B，可以给人看。我还写了:1977年7月25日，阳光明媚，天气炎热。还有一个月去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时间你快点，我要离开凤武县，离开这个压抑的地方。我讨厌我不能马上带着翅膀飞到乡下去迎接新的战斗。

三

这个夏天，我很闲。我不用像老徐的大宝鲍晓在弄堂里那样割草付钱给制作组挣工分。父母在县办工厂上班，挣工资，衣食无忧。但是生活在朱者赤附近的胡同环境里，孩子们甚至不得不放下书包参加劳动来补贴家用，我很闲，就像一个寄生虫。但是什么也做不了。去年秋天放假，去工地做苦力。当时心情很明朗。我做苦力一天赚一美元二十五美分，日积月累的工资超过了我妈。我骄傲而自信。现在前景不确定，农村会是什么样子还不得而知，做什么都没意思，就看楼顶。担心却又无奈，是那个时代的真实写照。

我心里有想法。所谓烦恼，就是女学生孙俪。

我和孙俪是一般意义上的同学，开始有故事，但是同学们安排好了。我是班里的体委委员，学校运动队的尖子，一天到晚满牛的。孙俪是学校宣传队里很受欢迎的花旦。她很水灵，有胸有腰。大家都愿意回头看一看。当然我也很辛苦。但只和很多男生停留在同一个欣赏阶段。可能是太多了。老歪段子:李强和孙不能一起治。怎么会没有治愈？没有下文，让你猜，是男女之作。这通电话，它传开了。我就半真半假地踢踢老歪毛。

女同学也很担心。他们看到我就故意喊:孙俪，孙俪。就像真的一样。我没有再打电话给我，但我很害怕。我别无选择。我不能要求丑。尽可能快地走。对一个男生来说很容易。想必，孙俪也遇到了类似的情况。当她再次看到我时，她幽幽地看了我一眼，脸红了，低下头，匆匆走了过去。

反而让我心跳加速，脸发烫，手冒汗，增添了一种甜或热，说不出的味道。后来我猜这就是爱情的味道。初恋的甜蜜，神秘而幸福，我的心有点跳动。

带着这种独自一人却隐藏着的神秘喜悦感，我不再热烈地关心书本上的知识。每天还是背着书包去上学，在报告厅总是心不在焉。老歪，说:你他妈眼睛直了就没离开过孙俪的背影。我争辩说我在看窗外树上的鸟。孙俪坐在南窗旁边。

当然，当年并不强调学习成绩。只要是革命小将，就不能私抄稿子，也不能抄“四五天安门诗”。

学生学习生活枯燥，决定了孙俪新闻和我的升级程度，也叫八卦。学校运动会上说，只要孙俪在终点，李强一定是第一名，100米破12秒。总之，校运会那天，我破了100米12秒的纪录，孙俪站在终点，很有深意的对我笑了笑。

带着这个笑容，我像发情的公牛一样兴奋，轻佻地在400米操场上跑来跑去。当然，跑步姿势很夸张。这个笑容让我很受伤。以后上学的主要内容不是读书，而是为了孙俪那意味深长的笑容。我总能一眼认出孙俪，欣赏她的笑容。很多年后，我问已经是商人妻子的孙俪:你为什么总是对我笑？她不置可否地问:我笑吗？继续努力，再次微笑。但是很多年后，笑声太水了，带着岁月尘封的味道。不像以前那么纯粹了。

如果只是孙俪的笑，或者我去学校看孙俪的笑，也没关系。很快，我和孙俪的新闻升级了。那天课间，我又在捕捉孙俪的笑容，却看到班里的男生好像都在避开我，打着手势，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在我有疑问的时候，总是被我拉着。我二话没说，上了厕所。我说，我不尿尿。老歪坚持说走吧。当我走进男厕所时，我目瞪口呆。东墙上，用白粉笔清清楚楚地写着一行字:李强、孙立。粉笔字写的很水平，但是系统的传达了关于我和孙俪的相关信息。口头上说木无医，武断，指不严谨，可以忽略。话一形成，说男女生一起就能治好，就要耍流氓，脑子一下子就膨胀了。

私下里的口碑，男生女生的安排，学校是不会管的，一旦在墙上形成文字，就是意外，突发事件。男厕事件发生在1977年3月，粉碎“四人帮”后半年，天安门事件后不到一年。

班主任李老师低调处理。首先，他让物理暑期老师给标语拍照，然后让老歪领导吴梵用石灰画字迹。然后在班会上，我艺术地谈了点别的，最后我扁扁嘴，淡化了红薯接男厕的事件。我没说内容，也没点名，只是说:学生还小。至于谈恋爱，路还很长。下课了。文化大革命前，李先生是一名山区大学生。有人说他用茶壶煮饺子。他肚子里有饺子，说不出来。

女同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不寻常。李小姐拨了一会儿电话后，她突然醒了很多。她把目光集中在我和孙俪身上，两眼如炬，让我无地自容。当我看到孙丽的眼睛转向我时，她低下了头。而且我当然不会挑老师话的毛病。坐着若无其事，眼睛直直的，脑子空白。

我和孙俪的绯闻一在男厕传出，其他七五班的几个班主很快就得知了这个消息。再见我，其他班的女同学都很奇怪:插科打诨，遮遮掩掩，开怀大笑

1977年春夏，在与校花孙俪一起传播越来越多邪门八卦故事的汹涌浪潮中，我迎来了毕业季，然后回到福音书巷的蜗居等待下乡。

故意的

春香来我家借面。

春香一边来我家借面，一边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提着瓢。

春香是个大块头女人，一只眼睛斜视，雀斑浅，鼻眼整齐，皮肤白皙，不帅也不丑。春香胖胖的，白白的，高高的，有点“半生不熟”。人们称她为“法面纸”，或“大洋马”。头发卷曲蓬松，衣服邋遢，鞋子总是粘着，也不客气。她的家庭成分较高，富农还是小企业主，有街道户口，没有正式职业。结婚前，我也在沙巴工厂做临时工。两年没读书了，没什么文化素养。听说只能写“春香”这个名字，只能做一些粗活。我又高又胖，可以和男人比。家里孩子多，父母不能考虑女孩。大一点的时候就嫁给了复员军人萧静。小静在县轴承厂当工人，身材矮小。他们吵架时，春香经常把凌波抱到门口。小静工资30多大洋。春香有时候在家偷吃。小静下班回来，吃蛋糕吃咸菜。春香把孩子抱在身边，兴奋地骂着小京。她不能像死尸一样和你过好日子。小静的耳朵被山炮震坏了，听不清楚。他只是心胸宽广，看着大胖媳妇和大胖男孩相视而笑。

大八偷偷跟我说，女人眼睛斜，床上功夫不够。我高三的时候3岁。我是我们胡同的老大，单亲家庭。三年前我去了农村的康庄农场。知道一些男女之间的秘密。当年都是模仿电影《向阳园的故事》被称为“教唆犯”。

孩子不老实，拖着春香的32纱碎花背心溜溜歪斜，胸前白白胖胖的，芊芊耀眼。她只拉下孩子的手，不整理内裤。原来，她是想找我大人借个面子。虽然春香比我大七八岁，甚至十几岁，但她不知道叫我什么。她叫我妈姐姐，但不叫我大侄子什么的。她反而含糊地叫我满嘴跑舌的大哥。我一直叫春香，胡同的大人小孩都叫春香春香。到现在大家都不知道她姓什么。

春香问我:阿姨不在家？

她指的是我的老母亲。祖母和我们住了很多年。至此，双方父母都上班了。老太太对邻居很好，经常帮邻居借钱。瓮里有一瓢面粉，她不让来借钱的人空用手还。在这条巷子里，我父母是双职工，我奶奶会量入为出。她是一个富裕的家庭，月底家里有多余的食物。

我的目光只在肥白的土地上来回徘徊，我赶紧说，我很快就回来。春香一只胳膊靠在我家的门框上说，今天特别热。一边对着满是汗水和奶渍的破烂汗衫尖叫，一边把乳头掏出来塞进孩子们的嘴里，丝毫不考虑自己的感受。被安慰的孩子突然安静下来。

想到晚上偷看春香洗澡，我的心就陡然一跳。

春香进了门，我在想孙俪，觉得孙俪穿着一件豌豆绿的半袖的确良夹克，好像有心事。她怀念自己闪亮的一面，大辫子，想爱她，却不敢说什么。她不敢偷信，至少递了一张纸条，表达自己依恋的懦弱行为。骂自己高中毕业，看不到以上，只停留在无法表达自己的层面，自责后悔，越来越空空虚无聊。家里没人。等了一个月下乡，高中的书都扔给Java了。当我想到吴梵催着要抄《少女心》的时候，我赶紧用剩下的数学草药抄了下来。就在我全神贯注的时候，春香借了面。

春香奶让我幻想。春天的气息又大又圆。春香的孩子在她火热的怀抱里很开心。春香面对面靠近我。春香在炎炎夏日散发着汗酸，在哺乳期散发着女性的奶香。一个有着大股春香的女人独特的身体，对我这个17岁的黑瘦少年来说，构成了一种真正的感官上的困惑。春香斜眼让我想起了教唆犯大八里说的话。这种女人是“好东西，不够用”诱导出来的...我就要证明，我不会再害怕校花同学孙俪，我不再是“相思之巨”、“行动之矮子”那样的人。17岁的我痴迷于色彩，想要脱胎换骨，浑身颤抖。嘴里嘟囔着:抱，抱。不知道是把孩子抱在春香怀里，还是抱春香。那句话，在喉咙眼里，春香大概听不太清楚，但春香没有逃避。

我心跳加速，以抱宝宝的名义和女人调情，骨瘦如柴的爪子急速抖动，最后试图用手背蹭在那细嫩滑腻的地方。看到春香没动没反应，我得寸进尺，笨拙的手停留在春香的胸前和孩子之间，感觉很温暖。淳翔只是摇摇头，但还是没有干涉我不老实的手。她假装专心喂孩子，说:吃，吃。她的一句“吃”鼓励了我，我再也装不下去了。随着手背下软糊糊的变化，春香脸红了。她斜着眼睛，不偏不倚地看了我一眼，撑起我的短裤像遮帆的裤裆，笑着说:大学生。稍顷，扭动身体，推开我快乐的手，背过身去。因为他们近在咫尺，春香巨大的肥臀透过她的衣服触碰到了我青春的凸起。我尴尬得不敢动弹，体验了一个17岁男孩前所未有的陌生感。

后来我想，春香说大学生大，是名词还是量词？1977年夏天，高考没有恢复。说自己能成为大学生，应该是一个很好的愿望和期待；至于我，17岁高中毕业，属于大学生一类，是我们胡同甚至凤武县的女同志平时给学生的称呼。因为抄稿中毒，除了文笔差，没上过大学。

春香大学生的话音刚落，我的热情就溢出来了，奶奶拿着洗漱盆进门了。我从里屋出来换短裤的时候，春香已经一手端着她奶奶端上来的一瓢白面的顶端，一手牵着刚吃完奶的宝宝。她心满意足地走回家，走到我家门口，用斜斜的眼睛和不偏不倚的眼神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大着个头走了。

人生第一次自己洗短裤。

五

晚上，在15瓦的昏暗灯光下，我写了一篇日记:1977年7月26日，我摸了摸春香的牛奶。

40年后的今天，我发现了过去的真实情况。我恨自己，不敢向喜欢的校花同学孙俪表白，但我在《大阳妈》春香中扮演过超水平的人妖角色。瞬间的热情是我人生第一次。故事突然出现在错误的地点、人和场合，击倒了我的矜持和尊严。从此，春香没有在她面前说我抬不起头。我本该神圣的感情，怎么就这样下去了，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以每一只靴子都痒的方式送人，解决了。我称自己为狗。我本应该用美好的方式迎接幸福生活的首映式，但我却像狗一样站着解决了。

但是自怜自责的日记是秘密。我把它藏在家里，直到我去了乡下，得到了一个自己的木箱。我把日记锁在盒子下面了。

当然，和当时所有的进步青年一样，我也有另一本日记，红色塑料皮的，都是空套话。大部分情节都是从时代英雄日记中移植过来的，供组长考察使用。

奋斗属于心里奋斗，骂自己骂自己，性格中对女性的天然偏爱。随着生理期的萌发，从春香那里得到那种不要脸的感觉后，总想胡乱收割。

但是春香不借面了，她来还的时候我不在家。我跟一个脸上有雀斑，腰上有个桶子盖住鼻子的不好看的女人说。手稿中的女性形象往往转化为胸大臀胖脸大的春香形象。就连我和校花孙俪的恋情，都无法被春香的身体所取代。

(干)地

我辛辛苦苦抄稿子，一个星期就用光了半瓶墨水，字体也大有进步。家里人不知道怎么办，就夸我毕业后那么爱学习。文革前我就是用这个功夫早早考上大学的。17岁的我，渐渐被孙俪，校花，春香，手稿给糟蹋了。

当我无法摆脱对孙俪相思的悲痛时，孙俪敲了敲我的门。

那天下午，胡同头管家的狗热得挂不住舌头，躺在树荫下，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我睁着眼睛半睡半醒，什么都不想做。饭桌上抄了《一个女孩的心》，快死了。没有温室的房子里有七根杉木檩条露在外面，被烟熏黑了。灰白色的墙壁和屋顶，也被熏制成了很深的颜色，随着年龄的增长剥落了各种图案，白云是苍白的狗。小时候，我和姐姐争论说这个模式像某人，那个模式像某人。我妹妹比我大几岁，经历比我好，说有一堵像丹娘一样剥落的墙。丹娘，苏联女英雄的名字，我怎么会认识一个丹娘？我说就像是一条直鼻子直脑袋的胡同。说到她妈，她也是个市井人物，邻居评论她“强势”，就是霸道，不只是叫她上班就给好吃的。孩子们不太喜欢她，就编了她的顺口溜:“我妈，奶子长，东梁在西梁上。”我在看剥落的墙。我姐姐叫它丹娘，我说它像她母亲的印象派风格。门响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叫我:李强，李强。口音是孙俪。

我更傻了，突然就慌了。找衣服，我赶紧穿在身上，只穿了一条三角裤，蹬错了裤子。外面又传来第二声喊叫，好像不是人。对方说，门错了吗？我怕错过千载难逢的机会，就大声喊，唉唉，进来吧。

迎出门外，是孙俪和另一位女同学詹妮弗。孙俪推着一辆小金鹿自行车，穿着浅粉色的确良夹克，扎着长辫子，梳着偏头，坐在左肩前。她的脸绯红，身材婀娜，眼神婉转深情，让我心旷神怡。她轻轻地张开嘴唇说:给你。刚递给我一个红色塑料皮的笔记本，在印章上写了“大事记”。我连忙回答。要打开，孙俪说，别看！詹妮弗只是在边缘不停地笑。孙俪说:“你去死吧……”她给了詹妮弗一拳，詹妮弗笑得更厉害了。我忘了让他们进去，他们就转身走了。我手里拿着一本红色的日记，不知道该怎么办。毕业后，各种暗恋和相思一下子变成了两种一种，就像天降的幸福，天降的怜惜。相思日日夜夜千言万语，心表达了一万遍永恒的爱情誓言，面对里面的人却无言以对。

送到胡同头，留在脚下，孙俪轻声说，回去。一个声音从我的喉咙里出来:嗯嗯。她说:回家吧，我是。如果是，我没回，她也没走。胡同的尽头是一座横跨沟渠的小桥。我们都叫它桥，是用碎石铺成的，已经存在多年了。夏天水淹了雨停了，水在沟里流，清澈见底。沟边的柳树杨树都晒得滚瓜烂熟，枝头的蝉儿在热情地歌唱，老管家的老狗躺在树荫下友好地摇着尾巴。夏天下午特别热，街上很安静。人家的猫在家里放暑假。胡同头的小桥上，只有我们一个人闲站着。孙俪用手帕不停地擦着脖子和脸上的汗，粉色的确良上衣微微有些湿。烈日炎炎，不知道是热是冷，只能伤害这样情绪混乱的人。

好像过了一千年，又好像过了一千年。夏日阳光下的午后，我仿佛做了一个梦，我会从迷茫中醒来。孙俪已经把小金鹿自行车推走了。很远的地方，她站了下来，把头放回了这里。我打电话挥手。

回到家，打开笔记本，扉页上写着一句话:愿我们的革命友谊万古长青。翻了一遍又一遍，没有别的话，只有翻的时候淡淡的香味。

我把这一天记在了我的私人日记里，1977年7月28日。阳光:孙俪来了，我很激动。整个夏天我都没说一句该说的话，无法表白。我没有勇气。我是一个懦夫，一个懦夫。原来孙俪对我也有好感。不然怎么拿纪念册？我想珍惜这份深情和善良，但又不敢轻举妄动，再去触碰春香的乳汁。那是对孙俪纯爱，不忠，背叛的不尊重！！！

画了三个感叹号表示自我警报。

另一本公开的日记也记录了这一天:1977年7月28日。晴，还有20天，就要响应毛主席下乡的号召了。青年知识分子有必要到农村去接受贫农和中农的再教育。广阔的世界是有希望的。我要扎根农村进行革命，在广阔的世界里培养心灵，把青春献给火红的时代。

晚上，在胡同口的桥上，我又看到了春香。她还是豁达的，拉出一个白色的大坨，把紫色的东西匍匐到大胖子嘴里。我坚持不看，好像不知道似的。春香并没有恼，只是叹口气说:大学生。比如一只大雁飞过长度空不着痕迹，就像风一样。

一个月后，1977年初秋，我下乡去了袁家公司兴隆大队，这是一个商业系统。在同一个群体中，有不少高中毕业生见过面，也有失业青年。孙俪也下乡去了。她是党政军出身，去了相隔10里的荆沟公社柿园大队。

对于17岁的黑竿青年来说，10英里不是一段距离。

李大为的莫言和兵王单毅城

李大为甘薯

1974年李大为跳高冠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