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特里克堡生物实验室为何关闭?：美军P4生物实验室黑历史多到爆

德特里克堡最近频频出现在中外媒体上。

有的叫德特里克堡生物实验室，有的叫德特里克堡基地。事实上，它的官方名称是美国陆军传染病医学研究所。

USAMRIID，发音为你山姆里德，就像山姆叔叔试图摆脱一些东西，所以这个地方有时被称为RIID。

在过去50年里，RIID在传染病研究和预防方面的领导作用得到了广泛认可。1971年南德克萨斯的委内瑞拉马脑炎病毒，1977年埃及的裂谷热，1993年美国多个地方爆发的汉坦病毒肺综合征……都起到了重要作用。今年3月18日，美国官员首次提到RIID，希望它在SARS-CoV-2研究上取得突破。

更广为人知的是，借助《国家地理》出品的电视剧《血疫》，RIID在1989年莱斯顿疑似埃博拉病毒泄漏事件中的角色被推到前台，剧中主角南希为RIID工作。

但是，至于美国陆军传染病医学研究所，恐怕很多人都不知道它不为人知、臭名昭著的过去。

一个

之前很长一段时间，德特里克的研究基地都不叫美国陆军传染病医学研究所。美国政治新闻网站政治去年的一篇文章大致描述了德特里克的前半生。

会议的德特里克研究基地被这篇文章描述为“中情局精神控制的实验基地，美国政府最黑暗的实验中心”。

它的大部分活动都是秘密的。1973年，它的主管销毁了他们的大部分记录。后来，通过采访和国会调查，他们一点一点拼凑起来:德特里克基地在“精神控制计划”和杀害外国领导人的毒药制造计划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它始于78年前。

1942年，日军在中国发动细菌战，震惊美军，于是美军决定发动秘密计划——研制生物武器。

威斯康星大学的生物化学家艾拉·鲍德温(Ella Baldwin)被雇来负责这个项目，他选择它作为马里兰州卡托丁山下的一个废弃的国民警卫队基地。原因之一是德特里克看起来与世隔绝。虽然它离DC华盛顿州只有50英里，但它被郊区包围着。

1943年3月，美军宣布更名为德特里克营，并将其指定为陆军生物战实验室总部。

二战后，德特里克的重要性逐渐下降，原因很简单，美国拥有核武器，不再急需生物武器。

然而，两件看似无关的事情再次触动了新成立的中情局，德特里克被赋予了新的任务。

第一件事是1949年对匈牙利天主教会红衣主教明曾蒂·约泽夫的审判。庭审时，站在被告席上的约泽夫迷迷糊糊，目光呆滞，梦游般地问一问，答一答，但还是说了很多听起来明显很离谱的话。最后，他因叛国罪被判无期徒刑。

美军一名情报顾问当时说:“他们偷走了他的灵魂。”

第二件事是，朝鲜战争结束后，有消息透露，很多美国战俘签署了谴责美国的声明，有的甚至承认犯了战争罪。

中情局对这两件事提出了同样的解释:洗脑。中情局一厢情愿的认为共产主义阵营一定有某种药物或者技术可以控制人的思想。虽然当时没有证据支持这个结论，但中情局还是沉浸在这个猜想中。

即使过了很多年，当这场荒谬的闹剧尴尬收场的时候，中情局也没有意识到只有自己真的被“洗脑恐惧”洗脑了。

让我们回到1949年。陆军在德特里克营成立了一个绝对保密的化学家小组，其任务是研究有毒细菌的军事用途。

这时出现了一个重要人物。中情局秘密行动部门的负责人艾伦·杜勒斯雇佣了西德尼·戈特利布来负责这个项目。在接下来的22年里，戈特利布这位“洗脑大师”，用他职业生涯的大部分时间，孜孜不倦地寻找着摧毁人的意识的方法。他测试了数量惊人的药物组合，通常辅以电击等酷刑。

斯蒂芬·金泽，《首席投毒手:戈特利布和中情局的精神控制追求》的作者，称戈特利布为“美国的约瑟夫·门格尔”。后者是奥斯威辛集中营臭名昭著的“死亡天使”和纳粹“医生”。

金泽讲述了戈特利布所做的骇人听闻的事情。在一项实验中，肯塔基州的七名囚犯连续77天被喂食“两次、三次甚至四次”致幻剂。没有人知道这七个黑人的命运。他们可能已经死了，在不知道他们是中情局精神控制项目的一部分的情况下死去。

这些实验摧毁了许多人的意识，造成了数目不详的死亡。许多用于受害者的药剂、药丸和气雾剂都是德特里克制造的。

戈特利布的实验在20世纪60年代初以失败告终。

2

“精神控制计划”在1970年宣告结束，当时美国总统尼克松下令禁止在美国发展进攻性生物武器，所有生物制剂都必须销毁。

但是，任何人认为这近20年的“洗脑”闹剧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都是大错特错。

此后，美国陆军的实验室被用于和平目的，成立了美国陆军传染病医学研究所。它的目的已经改变，侧重于开发保护性疫苗，并侧重于控制致命微生物的手段。

简单来说，就是探索如何阻断人类体内的恐怖病毒，点燃爆炸性致命感染的链条。

RIID是美国263个注册使用危险病原体和毒素的设施之一，其中包括67种高危病原体，包括埃博拉病毒、炭疽、鼠疫等。大部分都没有疫苗。一旦泄露出去，会在社会上造成大规模的混乱和死亡。

多年来，RIID面临许多安全漏洞。

2001年的炭疽恐怖袭击。2001年9月，一名在RIID工作的人给几家媒体和两名民主党参议员发了一封带有炭疽杆菌的信，造成5人死亡，但这名嫌疑人在2008年被锁定。

2014年防护服损坏事故。根据《今日美国报》2015年获得的实验室事故报告，根据联邦信息自由法案，RIID的防护服在2013年和2014年的20个月中至少发生了37起破裂或穿孔事故。

2014年5月的一天，一名RIID科学家在离开实验室进行淋浴消毒时注意到他们的腿是湿的。另一名工作人员说，在接受消毒剂时，他发现口罩上有一个洞。

RIID官员拒绝接受采访。后来，RIID在一份书面声明中说，BSL-4实验室的防护服将定期更换。即使损坏，防护服内的正气压也会阻止病菌进入。

2019年污水处理违规。去年8月，疾控中心发现RIID没有“足够的系统来净化废水”。实验室发言人表示，他们的蒸汽灭菌设备被2018年5月的洪水损坏，所以他们不得不使用化学净化。也就是说，一年多来，这个实验室的废水处理方法是违法的。

据媒体报道，疾控中心发现的问题不止这些。

疾控中心认为，该研究所未能实施和持续实施控制措施，以确保特定物品或病毒的安全。虽然没有解释具体的违规行为，但媒体推测这可能意味着作为P4实验室，该研究所在特殊防护设备、气流控制和标准操作程序方面存在漏洞。

今年3月，美国陆军退役上校大卫·弗朗茨在与《细菌:生物武器与美国秘密战争》一书的作者朱迪思·米勒合著的一篇文章中，直言不讳地指出了RIID的管理不善。

弗朗茨在1993年至1995年期间担任RIID的副主任，并在1995年至1998年期间担任主任。

弗朗茨指出，RIID的问题之一是缺乏资金。他引用《每日野兽》的话说，国防部从包括RIID在内的军事实验室扣留了1.04亿美元的研究经费。没有钱，这个项目不仅会停止，还会留住科学家。弗兰茨感慨地说:“实验室成了五角大楼的孤儿。”

第二，行政干预太多。根据研究所所长的选拔，他们以前都是从陆军实验室研究人员中提拔上来的，但是在过去的10年里，RIID换了5个所长，而且没有一个是知识渊博的科学家。他们怎么能完全理解复杂的P4实验室结构和广泛的研究任务？

第三，人员流动性大。1998年，在RIID的工作人员中，穿制服的军事科学家和技术人员以及文职人员各占大约一半，只有两个承包商受雇。但目前的800名员工中，约有300名是合同工，流动性大，士气低，难以吸引年轻科学家。

2002年，《纽约时报》采访了一位从1986年到1997年在RIID工作的兰德福德先生。兰德福德说，该研究所只有“一个非常松散的组织，几乎没有”。他说我在那工作了11年，从来没人问他“你把东西放哪了？”。甚至他走的时候，连续三天拿着纸箱进进出出，没人看。

兰德福德说，“我当时做的实验与肉毒杆菌有关，肉毒杆菌是世界上最致命的病毒之一。”。但可笑的是，“找不到显微镜就麻烦了。但是你放错了5微克可以杀死上千人的肉毒杆菌，却没有人会发现。

三

RIID暴露了这么多问题，为什么近年来没有多大变化？这是关于它与美国军方和疾控中心的微妙关系。

它拥有美国军方唯一的P4实验室，显然不再从事生物武器研究，其任务主要是医疗保护。这个研究所里总是有很多项目在同时进行，比如研制炭疽或肉毒杆菌等各种细菌的疫苗，研究各种可能以自然疾病或战场武器形式攻击美军士兵的病毒。

虽然这是美国陆军下属的一个研究所，也是美国陆军唯一的P4生物实验室，但由于许多项目与人民息息相关，而且项目的许多资金来源都是由政府拨款的，因此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有权对该实验室进行业务指导。

疾控中心和陆军传染病研究所的关系非常微妙和复杂。

疾控中心是国家行政执法机构，其任务是监测、预防和控制流行病和传染病。在紧急情况下可以强行隔离相关人员和区域，切断其通道；它还有权强行扑杀疫区的染疫畜禽，权力不能说小。

当这个机构在1946年成立时，它被称为传染病预防和控制中心，取代了它的前身战区疟疾控制项目，后者与军队有些关系。二战期间，蚊子在有军事基地的地区肆虐，该项目试图阻止携带疟疾病毒的蚊子感染人类。

即使是现在，疾控中心和军方之间也有合作。

在人员和科研项目方面，美国陆军传染病研究所聘用了军政科学家和高度专业化的人员。它的研究人员经常与疾控中心、世卫组织和世界各地的主要生物医学和学术中心合作。

虽然美国现在公开表示不搞生物战，不再做生物战的相关准备和技术研究，但实际行动可能不会停止，只是更加隐蔽。

例如，去年12月，2019年《生物武器公约》缔约国会议开幕。作为缔约国，美国长期以来一直阻挠《公约》核查议定书的谈判。当时，中国外交部发言人华春莹表示，《公约》有183个缔约国，其中包括中国在内的大多数国家主张谈判一项旨在全面加强《公约》的议定书，包括核查机制。然而，在过去20年里，美国一直完全阻挠恢复关于核查议定书的谈判，美国给出的理由是生物领域无法核查。

其实大家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美国就是不让你查，所以它进行的所谓生物实验是民用，不是军用，但为什么国际组织查不到？

《纽约时报》早在2002年就呼吁，现在是时候调查美国的生物防御计划，建立监管。

十八年过去了。调查呢？监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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