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克 罗伯特 · 弗兰克：布列松是伪大师，我的瞬间比他的更好

罗伯特·弗兰克

20世纪下半叶，纪实摄影世界是布列松的“决定性时刻”和“客观摄影”统治全国的时期。罗伯特·弗兰克以他的第一张相册《美国人》改变了现代摄影的方向，他的“主观摄影”和“非决定性瞬间”的实践对后来的摄影师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美国人》像一个预言性的形象预言，打破了美国精神荒芜的现实。这本书改变了现代摄影的潮流，被称为现代摄影的圣经。罗伯特·弗兰克重新定义了当代摄影语言，他是美国现代摄影的教父。

外国人在美国

罗伯特·弗兰克

罗伯特·弗兰克1924年出生于瑞士苏黎世。他从16岁开始进入瑞士摄影行业，接受了严格的摄影专业训练，成为瑞士公认的有才华的年轻摄影师。但是，弗兰克受不了瑞士这个小国的沉闷和狭隘，决定在当时欧洲青年向往的自由之地美国一试身手。对弗兰克来说，离开熟悉的瑞士，去大洋彼岸的美国，充满了风险和未知。

1947年，弗兰克来到纽约，他很快找到了一份摄影工作——为著名的时尚杂志《哈珀市场》拍摄时尚照片。这本杂志的艺术总监是当时美国著名的杂志《阿列克谢·布罗多维奇》。他在这份令人羡慕的工作中只干了半年就辞职了。

虽然这和哈珀市场暂时停刊有关，但也和他无法认同时尚摄影有关。性格深沉爱投机的弗兰克感受不到时尚摄影的吸引力，也受不了美国时尚界乃至全国的拜金主义。因此，他毅然退出了享有盛誉的时尚摄影行业，开始了自由摄影师的生活。

对于一个自由摄影师来说，除了拍一些必要的摄影订单解决生计之外，基本上可以自由选择自己喜欢的题材。此时，现代大都市纽约的日常生活，现代大都市与都市人的关系，城市本身的魅力，都成了摄影师的首选，本质上是关注人的生存状态。

弗兰克在纽约拍摄时接受了在欧洲拍摄的命令，他将在完成拍摄任务后对包括巴黎和伦敦在内的城市进行调查。对他来说，城市这个人工文明的容器，包含了当代文明的大部分资源和物质。从这里，我们可以发现通过城市文明的出现，达到西方现代文明精髓的形象。

但是，这个在美国的外国人，一直没有得到美国社会的认可。他的作品模糊、扭曲、不对称，地平线歪斜，处处碰壁。著名的《生活》杂志一再拒绝他的照片，由精英组成的玛格南图片社也拒绝他成为会员。弗兰克在美国一直是个陌生人。

弗兰克的作品空泛虚幻，不被美国社会认可

弗兰克看《美国人》

1954年，在美国摄影师沃克·埃文斯的鼓励和支持下，弗兰克申请了古根海姆奖，以便对美国文化和美国人进行视觉调查。沃克·埃文斯在推荐信中将他描述为“天生的艺术家”，并表示他的目的是通过摄影“观察和记录加入美国国籍、出生在这片土地上并向外扩张的人在美国发现的文化的意义”。至此，弗兰克成为古根海姆奖历史上第一位外国人获奖者。

《美国人》第一版封面新奥尔良的电车，黑人和白人只能坐不同的车，可见美国的种族隔离现象

1955年，弗兰克开着一辆破旧的二手福特车开始了他史诗般的旅程。虽然他走遍了美国，但他的主要拍摄地点大多是大城市，如纽约、洛杉矶、底特律、芝加哥等。弗兰克以一个“外国人”的冷静观察者的身份对美国城市文明进行了深入的观察。

他拍的内容基本都在公空室，包括路人、政治集会、免下车电影院、教堂、公园等等。他给别人看不起的男人和女人拍照，或者用符号和物体来定义他们。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他拍摄路人、流浪者、新婚夫妇、基督教十字架、自动电唱机、邮筒、棺材、电视、许多汽车和无数旗帜。

过路人

孤独的老人

爱人

开电梯的女人

美国人笔下的爱国主义象征是透明的，没有意义的。公庆是so 空洞；宗教已经掺杂了商业元素；政客，好的看起来很蠢或者高人一等，坏的不是利己主义者就是腐败分子。看完《美国人》你会发现，一个货架上有商品的国家，是不允许自由选择、自由表达、自由思考的。感觉美国看起来充满醉人的笑容。看似每个公民都很乐观，其实很无聊很无聊。

各种国旗

各种帽子

投币式自动点唱机

汽车

电视

经过两年的拍摄，他从2.7万多张底片中挑选出83张照片，按照纸上的电影叙事进行排列，收集到一本名为《美国人》的相册中。

虽然《美国人》是弗兰克在美国拍摄的关于美国社会状况的照片，但这本相册最早是在法国出版的。直到1959年美国版才出现了美国人，当时几乎所有的杂志和电视都在诋毁美国人。

在《美国人》中，弗兰克违背了以往的摄影表现标准，在色调、焦距、构图上似乎都刻意违背了人们的习惯习惯。在美国，繁荣的美国变成了腐朽、孤独、多愁善感的土地。技术至上主义者认为他的照片在技术上不合格，很多照片对焦不准，构图不平衡，纹路粗糙，而一些保守的卫士认为他无视美国的“光芒”，用恶意的眼光拍美国，甚至有凶悍的人给他贴上“反美”的标签。《大众摄影》杂志这样评价弗兰克的作品:“无意义的暧昧、粗糙、迷雾、倾斜的地平线、大面积的歪斜。”他们还认为弗兰克是“一个讨厌接纳他的国家的无聊的人”。

然而，十年后，当性和民权革命发生时，新一代艺术家开始认可弗兰克，所有的负面评论都被遗忘了。弗兰克的《美国人》成了美国人在拜金主义和冷战恐惧下的焦虑、不安、陌陌和疏离的最佳形象。评委称弗兰克是天才，称美国人是静止的电影，是没有情节的小说，是没有音符的交响乐，说弗兰克用电影抓住了人的灵魂。

弗兰克和凯鲁亚克

西方批评家经常把克鲁克亚的《在路上》描述为美国人的书面版本。弗兰克确实与卡鲁基亚的想法是一致的。他们对美国主流文化不感兴趣。Kerukya还为美国版的《美国人》写了序言，他在序言中写道:“谁不喜欢这些照片，就一定不喜欢诗歌。不爱诗的人直接回家看牛仔骑温顺的马。”

作为摄影师，你不需要证明自己

当弗兰克的才华得到认可时，他放下了摄影。他不想重复自己的话。弗兰克放下一句话，“我不需要用摄影来证明我的才华”，转身去拍电影。

而且，当他的摄影作品作为艺术品在市场上流行时，他把所有的原始照片和底片都捐给了美国华盛顿的国家美术馆，并宣布不再制作那些照片。他说，我会尽量不把自己和某张照片联系起来。他曾经撕毁自己的照片。有一张照片，显示他用钉子穿过中间钉了一叠照片，用铁丝绑了起来。

弗兰克的妻子和儿子

在接下来的40年里，弗兰克拍了30多部电影和纪录片。他曾为滚石乐队拍摄纪录片，为他的儿子和女儿拍摄短纪录片。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弗兰克记录了电影的颠覆性，这使他成为年轻电影人的教父。"他的电影的优势在于他提出的问题."。如果弗兰克没有凭借他在摄影方面的影响力取得巨大成就，他应该在独立电影中享有更大的声誉。就电影而言，他是个人电影的先驱。

弗兰克和他的儿子

就在他出名的时候，他离开了纽约，和他的第二任妻子琼·丽芙搬到了新斯科舍。他们在这个小岛上买了一块地，自己盖了个小房子，过着舒适悠闲的生活。然而，生活对弗兰克极其残酷。1974年，他的女儿安德烈因空在危地马拉去世。1990年，他患癌症的儿子也因病去世。他的两个孩子相继离开了他。他孩子的死给了弗兰克很大的打击。“我感到内疚，总是想念我的孩子。”时隔多年，弗兰克仍然无法在朋友面前掩饰自己的痛苦。

弗兰克和他的第二任妻子丽芙

幸运的是，他有妻子琼·丽芙陪伴。弗兰克80多岁的时候说，他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继续和妻子琼·丽芙生活在一起。他们两个一起住在加拿大的一个小岛上，一起盖自己的小屋，一起出去看海，悠闲自在。

弗兰克和布列松

提到弗兰克，难免会提到布列松。它们被公认为摄影界的两座高峰。弗兰克只和布列松比赛，布列松和一个美国人拍了一辈子，自然总是和布列松比。

布列松的大部分摄影都是客观记录。其实任何视角的选择都不可能完全客观，但他的摄影主要是从几何构图方面考虑，较少从社会学角度考虑。然而，罗伯特.弗兰克的名字与"非决定性时刻"有关，生活中的普通场景也可以进入摄影。他对摄影真正的影响是“主观”视角的介入，他不再追求对生活的客观记录。

事实上，布列松的摄影视角并不纯粹是客观的，而是他的照片本身向观众传达了客观事实。然而，罗伯特弗兰克对视角的选择是高度主观的，他照片中的普通生活场景往往是他社会学思考的结果。弗兰克曾明确表示:“我只是觉得我的时刻比布列松或其他人的好。照片最重要的不是构图和完美的灯光，而是摄影师对他所看到的人和事的感受。”他用自己的“主观”作品来启发读者发现和思考。

正如郑谷在《城市的表达》中所说:“弗兰克的特殊视野赋予了一些不起眼的事物和场景一种特殊的生命和意义感，赋予了它们一种特殊的存在价值……通过弗兰克的关注，我们可以重新认识世界和城市中的人。他用自己的照片表明，这座城市是他表达丰富感情的最佳场所。”

选自:如视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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