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以黄为分水岭,将旧派山水画与现代山水画糅合在一起观赏,虽然现代山水画极具竞争力和趣味性,但与古画相比,仍有一种强烈的、说不出的今人不如昔的感觉。比如现代风景画也热衷于画古装的老房子、老人、小书商,但似乎都觉得自己画的很人工,很精致。再比如:“青苔斑”,古代山水也喜欢画很多青苔斑,但到了现代山水画家手里,看起来就像是画满了图画的麻子斑,可笑。

原因是当代景观有三大误区:一是现代景观信奉“笔墨当随时代”的谣言;第二,素描视觉被引入现代景观。第三,现代景观过分强调写生。

先说“笔墨当随时代”

清代画家石涛还未完全出世,因此他的“笔墨当随时代”的情怀在百年后被现代社会功利主义大量利用,成为几乎所有山水画家自欺欺人的智慧。

在“笔墨当随时代”的口号指引下,在大跃进的时代,山水画也跟着高峡出平湖,一桥南北,绿油油的稻田,山河一样灿烂。

后来黑色风格的山水画在文革时代被批为“黑”和“黑画”,随着政权的更迭被誉为“深沉厚重”的典范。

后来在与世界接轨的改革开放时代,山水画也追求印象派的光芒;画点墨的笔法和点色师的分色聚合;模仿现代之父塞尚的立体结构,甚至在一些所谓传统山水派领袖的“灵动笔墨”背后,也能隐约看到对梵高笔法的崇拜。

以山水画中的“点”为例:始于明代,多见于石涛作品。而青苔斑真正做到了“与时俱进”,还是在洋务运动和五四运动之后,黄大胆地将“斑”与一切景物融为一体,使山水画在失去本色的情况下,更接近于写生眼中所见的世界形象。20世纪70年代,随着中日邦交正常化,东山开一的作品来了,山水画中的“点”变成了“点”,画得更近了,成了一种非常适合山丘的肌理。黄秋园突然被发现,就在美国符号学理论到来的时候,山水画中的“点”突然变成了一个耀眼的中国元素。于是,密如鸡皮疙瘩的“麻子山水”,诡异地成为了当时和现在中国山水画风格的主流。

现在,中国进入了经济崛起的时代,山水画家开始摒弃文化自卑,寻找民间趣味,缅怀远古祖先的形象,捍卫“笔墨”的法宝,努力做正宗的本土品牌。

唐宋明清我不太了解。我只在电视上看到现代风景画家。虽然他们的表情很平静,语速很慢,嘴巴张得很大很沉默,但他们的风格变得很快,与时俱进。

最可恨的是“以成败论英雄”这种成功学习的流行。老师们明白了“笔墨当随时代”,成了“变被动入世为主动入世”成功的秘诀,并传给了无数后人...

真的不知道应该是开心还是难过。

再说一遍“素描”

我一直在说中国现当代山水画其实是一种嫁接在素描上的风景画,很多人不接受。难怪至今没有证据证明中国现当代山水画家中有多少是“先学素描再学山水”的,不过我猜比例不会低于98%。

——现当代中国山水画是在素描的基础上嫁接的。经过长时间的义务综合素描教育,素描课程已经深入到山水画的体系中,彻底改写了中国山水画的历史,改写了中国画的视觉传统。

“先学素描再学风景”,山水画只有经过长期的素描训练,才会表现出一种有别于古代风景的“特殊美感”,如:整体感、立体感、空空间感、质感、准确适度的层次亮度、对质感的清晰追求。没有素描训练,古人画山、石、树,包括点、线,都保持着自己独立的状态,而素描训练出来的视觉会本能地把山、石、树以及点、线作为一个整体。

经过长时间的素描训练,手会养成一种“排线”的习惯,永远无法抹去。即使经过较长时间的书法训练,仍然难以改变。这种书写习惯,稍有古代山水笔法经验就能一目了然。尤其是仔细观察“40后”山水画家的视频,无论是他们的写作方式,还是写作节奏,都透露出一种明显的控制素描所留下的笔触的习惯。

因为素描更贴近日常视觉体验,山水画嫁接在素描上看起来比以前更舒服。经过素描训练后,眼睛会在第一时间提取物体特征,所以现在的山水绘画看起来比古代绘画更传统:画面顶部的题字已经成为集体无意识的永恒格式,水墨必须有模糊的延伸,线条崇尚飞白曲折的古拙,密集奔放的青苔点成为山水画的主要语言...

不得不承认,在今天山水画家的艺术视野形成之前,“素描”早已先入为主。

也许我们还是不想接受这种说法。嗯,目前的计算机图像分析方法非常发达。我们可以抽取现当代山水画家前100名,逐一放大作品,仔细看笔画;然后缩小图像,稍微看一下构图。从这些山水画所体现的笔法、构图、技法、知识结构、艺术取向,从他们之前的美术学习历程,从他们每一个作品的形成过程,一个一个的与古画、古代画师对比,与素描作品、素描理论对比……结果就是一幅震撼人心的《素描如何改变了中国山水画》的历史画卷!

最后说说“素描”

1954年,中国首次举办了李可染等三人的山水画展。从此,中国山水画翻开了新的一页,素描被正式加入山水画序列。翻遍了所有介绍50年代以后山水画的文章,有一篇很长的记录描述了作者艰苦的写生过程。

素描虽然拓宽了山水画的视野,缩短了与生活的距离,但也改变了山水画的视觉起点,导致了当代与古代景观艺术的对立取向,尤其是画家在年轻时形成了素描的本能后,审美视野自然会倾向于日常的观察体验。

写生给山水画带来了一种科学的观察方法,把“画法”看做“岩石肌理”,导致了一个时期,山水画家向地质学家学习,奔向那些典型的地质地带,去发现“地貌肌理”,发展具有地方特色的“个性化画法”。

从此,山水画家在旅行时不再游手好闲。他们必须用纸和笔描绘风景,并用照相机拍照。于是,山水画家开始探索大自然赋予的各种魅力,雨雾、冰雪、云海、夕阳、黑夜乃至宇宙奇观,一个个成为山水画的新亮点。尤其是光感,一种“万黑中点亮”的绘画方式,就像舞台聚光灯效应,一直沿用至今。

是写生把山水画引入了死胡同,把山水画变成了“宣纸上的旅游景点”,不断画名山大川;画有西北风和民俗村;绘画突出了古代“重文化品位”的梦游,穿古装像寺庙导游的人比较多。

因为体验更多的是直接来自于对自然景观的素描观察,而不是来自于对古代平面绘画的长期临摹,视觉很难跳出聚焦透视的本能,所以有人提出了“散点透视”的想法,将几种聚焦透视结合起来,取代了传统的景观“构图”。所以现在的山水画真的变成了只有零散透视构图,没有构图的山水画。

到目前为止,山水画家的艺术思维过程已经完全被打乱,99.99%的山水画家甚至达到了“画而不画”的状态,山水画家呈现出“不可逆的进化病”。

我认为山水画的艺术应该像一棵自然生长的树,总是按照自己的生长规律,直到分叉的时候,才应该结束。他们可能会因为环境影响留下痕迹,但不会主动嫁接其他树种,一会儿嫁接山杨,一会儿嫁接红花梨。当然,在今天这个高度信息化的时代,在艺术快速城市化的过程中,做一个不跟随时代的“钉子户”比古人更难,所以要有意识地长期坚持三点:

第一,画不会展出。

举办山水画展是个坏主意,它把山水画艺术变成了一场奥林匹克竞赛和一场飞火竞赛来引诱飞蛾。山水画为了出类拔萃,为了“走远”,改变了以往的冷静,变得更贴近现实,更贴近日常生活中的视觉体验,具有整体感、视觉冲击力和杀伤力……变得面目全非。

第二,眼睛看不到展览。

艺术展是把艺术切割成“与时俱进”的机器,它的产品都是既定范式的范例。

模型的影响是巨大的。即使是今天庞大的科学体系,也是依靠一些“模型”解释,将科学家的观念,尤其是艺术紧密地统一起来,一个风景画家不断地对抗自己的视觉本能,这是很难得的。然后他一个人去了很多敌营,用眼睛和他们打。除非他抱着刻意挑剔的态度,否则很难不被疏远。

第三,耳朵不听讲座。

演讲就是布道。一个学术命题往往靠讲课来征服别人,扩大赞同者的行列。所以,听课就是参加裁军仪式。特别是有些讲座,不管是讲古人还是讲自己,总是从成功研究的角度分析奥秘,用的都是成功研究的经典原理。虽然大部分发言人都是坐在后面说话,但听起来还是像是“零售传统”的电视股评人。

其实作为一个山水画家的个体,学习素描、绘画、写生,跟随时代,创造一种新的绘画,都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甚至是好事。只是今天的整整一代山水画家,几乎百分之百都是先学素描,热衷于素描,紧跟时代,无一例外。这是中国山水画最错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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