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眼睛 父亲的眼睛

王泽荣

我记忆中的父亲是一个不擅长说话的人。所以小时候他和妈妈吵架，他总是输。当时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吵架，只是本能的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想出去。“啪”，门把手的转动声响起，很急但有一点犹豫——门没有马上打开。几秒钟后，门被推开，那是父亲眼里闪着无奈和愧疚。我还记得那双眼睛里的无奈和痛苦。之后父母调到新疆工作，我是爷爷奶奶带大的。

当时我经常在床上流泪，时不时问:“他们要我吗？”但答案是否定的。所以，我希望他们能来看我。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并没有消除我的想法，因为——其他孩子总是有父母来接他们和送他们，但我从来没有。

不知不觉，我爸妈过年回来了。我欣喜地跑去看父亲的眼睛，但现在我充满了疲惫和内疚。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真的。我觉得父亲的手比以前粗糙多了。尤其是当他抚摸我的头时，我忍不住皱眉，但我还是紧紧地抱着父亲，不想放手。

父母往返一线工地十年后，母亲搬回襄阳工作，我终于可以和母亲在一起了。只有父亲，还拖着沉甸甸的行李箱，无数次的遇见我，与我分道扬镳。每次他离开，我都从他的眼神里读出疲惫和坚持。我记得父亲要走的时候，他的背影那么长，那么黑，给楼道里灯光的反射增添了一份凄凉。我眼睛一下子就湿了，冲出去，一把抓住我爸的行李箱说:“爸，你别走，好吗？”我父亲停下来了。他拖着箱子时，我能感觉到他的手在发抖。他什么也没说。妈妈冲过去抱着我，我挣扎着想挣开，但是我做不到。我大声叫道:“爸爸，你能再陪我两天吗？”父亲放下行李箱，蹲下来，一只手搭在我肩上，呆呆地看着我，我愣住了。父亲突然转身拉起行李箱，比之前更果断的离开，让我没有机会。我哭泣的声音伴随着父亲渐行渐远。只是啊，爸爸，我明明看到你红红的眼睛里流露出不情愿，可是你为什么走得那么坚定？

心碎的分开后，我渐渐长大了——至少，分手的时候不会哭，我知道父亲为我付出了很多。于是，在一个寒冷的月夜，我一个人坐在书桌前，不禁想起了父亲。记得小学暑假的时候，我去爸爸的工地玩。说实话，当我待在父亲工作的地方，看到他父亲一天到晚加班，我就没心思玩了。我爸不知道的是，有一天晚上12点，大家都睡着了，我爸还在加班，门口躺着一个孩子。我看到父亲因长时间工作而双眼充血。一想到父亲白天装做精神饱满的样子，我就忍不住悲痛。

我终于明白，每次你匆匆离开我，你什么也不说，只留给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但是你的眼睛出卖了你的心，我的父亲！虽然你并不总是像其他同伴的父亲一样陪伴孩子，但我知道你只是被繁忙的工作压垮了。你总是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为我撑起一个世界。亲爱的父亲，我理解你的责任和坚持。我不是要求你给我提供良好的物质条件，而是要求你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愿今晚的微风和明月带给你我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