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头贩卖萤火虫年入百万 致萤火虫数量骤降将灭

在乡下的晚上，人们在抓萤火虫和卖钱。

照片由傅新华提供

萤火虫按“虫头”排序。

照片由傅新华提供

5月至10月是卖萤火虫的“旺季”。

然而，今年，濒危物种基金成员、萤火虫生态线联合创始人岳华心情很好，因为上个月底，Taobao.com将野生活萤火虫纳入禁售商品管理，他兴奋地把截图发给了朋友。

近年来，岳华和他的合作伙伴一直致力于萤火虫的保护，试图挖掘这一隐藏的利益链。在他看来，淘宝的公告堵住了“野捕-卖-商展”的一个关键渠道。

与此同时，被誉为“中国萤火虫研究与保护第一人”的华中农业大学植物科学与技术学院副教授傅新华在接受《钱报》记者采访时坦言:“中国萤火虫的整体数量急剧下降，部分物种濒临灭绝。在非常危险的情况下。”

接下来的两周，顺丰快递等快递公司陆续关闭了萤火虫现场运输业务，萤火虫的保护让今年的人们看到了希望。

消失的萤火虫

“由于萤火虫人工养殖的格式不明，相关养殖证的管理制度相对本地化，淘宝没有确切的审核能力。所以，如果卖家声称是人工养殖的产品，淘宝是不会认可的，也不会把它当成野生产品。”从淘宝上看到这个消息后，月华非常兴奋，仿佛看到了萤火虫像过去一样在夜晚漫天飞舞的希望。

近十年来，这种小昆虫的数量和种类明显减少，几乎从人们的视线中消失。据傅新华调查，95%的城市儿童从未见过萤火虫，近99%的农村人认为萤火虫是害虫。

岳华还发现，被称为“环境指示生物”的萤火虫，由于农药污染等问题，在许多地方几乎消失了，只有一些偏远的山区除外。相反，越来越多的商业活动开始展示萤火虫的释放，甚至“人工萤火虫主题公园”也会吸引人们。

“它不是在飞行，它是在加速它的死亡，甚至加速这个物种的消失。”岳华和很多环保人士对此极为反感。人工抓卖是萤火虫面临的新威胁。

傅新华在《2016年中国萤火虫现场交易调查报告》中提到，2016年野生萤火虫捕捉区主要集中在江西赣州、屯昌、海南和云南西双版纳，与2015年和2014年的调查结果基本一致。岳华发现，除了以上三个地方，还有广西南宁和云南景洪周边地区。

据相关统计，2014-2016年举办萤火虫飞行活动的城市主要集中在华南、华中、华北和华中地区，每年举办的城市数量不断增加。近三年来，广东和浙江是萤火虫的两大商业活动。

淘宝宣布的当天上午，记者还可以搜索淘宝上卖萤火虫的店铺信息。淘宝页面信息显示，主要发货地点是浙江、深圳、广州等地，但其实卖的萤火虫都是江西、云南的。禁售通知发布后，绝大多数与活萤火虫有关的店铺商品都已下架。

“虫头”的赚钱之道

岳华的家乡在江西赣州宁都县，这一链条的源头之一，是中国捕捉和销售萤火虫的重要出口地。

他说萤火虫可以线上和线下买卖。

"宁都小布镇应该是中国捕捉和销售萤火虫产业的重要来源."月华跟随萤火虫产业链两年。

2015年之前，人们对卖萤火虫并没有那么抵触，岳华轻松找到宁都第一个抓萤火虫卖萤火虫的“虫头”。

岳华与“bug头”、中间商、村民接触后，发现“bug头”去周边村庄购买萤火虫，每只萤火虫的价格为0.5-1元。

起初没人相信萤火虫能卖钱，但当“Bugtou”请一些村民吃饭，免费发放捕虫网袋，当场交钱，捕虫大军顿时壮大起来。

岳华和傅新华在调查期间都看到，每天晚上，成群的村民带着孩子骑摩托车去山区。他们不停地闪着摩托车尾灯来吸引萤火虫，这样就能追上它们。“萤火虫为了交配繁殖而发光发亮，让它们迅速打破种群延续。”

捕到足够多的萤火虫成虫和幼虫后，捕手会直接送给“虫头”换取现金。“虫头”在家里雇人把萤火虫分类成矿泉水瓶。“每瓶装50-100只左右，里面放一些小树枝和抹了蜂蜜的湿巾，保证萤火虫生存。”

“网上卖的话，最贵的可以达到3-5元，最便宜的1.5元左右。”月华说，如果买家买的数量少，这些萤火虫就用快递或者城际大巴送；数量大的话会被“虫头”赶走，因为萤火虫被抓住后会存活很短时间。在运输过程中，平均死亡率为22.52%，最高死亡率甚至达到75.8%。

“后来，阻力更大了，‘虫头’在他们家旁边建起了温室，声称萤火虫是养殖的。”月华说，其实还是被野俘虏了。傅新华掌握了饲养方法，但每只萤火虫的饲养成本高达二三十元。“靠种田赚钱是不可能的。”报告显示，2016年淘宝网上买卖活萤火虫的网店有49家，同比增长28.9%，形成了“活萤火虫捕捉-收购-网上交易-线下批发配送-萤火虫在景区或公园内飞舞”的非常完整的产业链。大部分淘宝店所谓的“自己的萤火虫农场”送货都是骗人的。

“之前有个‘虫头’找到我，让我停止调查，还暗示我可以一起赚钱。”岳华拒绝了。他了解到，去年保守估计有600多万只萤火虫售出，大“虫头”靠这个行业每年可以盈利6亿~ 100万。这些萤火虫最终被用于房地产开业、公园主题活动、婚礼等各种场合。

萤火虫的保护目前还不可靠

中国科学院昆明动物研究所昆明动物博物馆常务副主任梁兴才曾提醒，中国的萤火虫正在从南向北消失，青海、宁夏、内蒙古等省市很难再采集样本。早在2007年11月，在天津举行的欧亚自然历史博物馆高层论坛上，与会专家表示:中国萤火虫濒临灭绝。

"萤火虫的幼虫有益于吃蜗牛和对庄稼有害的蜗牛."而人工捕捉和出售对萤火虫种群的影响是非常直接的。岳华举了个例子。2014年，宁都小布镇农民一般每晚抓1000只萤火虫；到2016年，每晚只能抓到300只左右的动物，而且只能在偏远地区。

“萤火虫交易造成的灭绝人工捕获，对萤火虫种群是沉重的打击。”由于萤火虫在中国不是保护动物，所以没有萤火虫被列入动物保护名录。傅新华希望有法律保护萤火虫，并敦促地方政府将一些稀有萤火虫列为保护区。

“浙江的整体情况比周边省份好很多。一方面环保意识强，另一方面自然条件好。”此前，傅新华还参观了西溪湿地，发现该地区的萤火虫数量仍然很大，物种相对丰富，至少有6种。但实际问题依然存在，国内空对法律法规的无知使得萤火虫的保护更加困难。岳华等人只能靠宣传和沟通来劝阻，但在金钱面前，效果微乎其微。

“目前萤火虫毕竟不是保护物种，农林局和畜牧局都不会管。”虽然国家林业局不断呼吁保护，但是萤火虫的现状依然堪忧。岳华对此感触颇深。当他们呼吁或阻止萤火虫进行商业发布活动时，他们经常会遇到各种尴尬，“从抓住卖家到组织商业活动”。甚至很多农林环保部门的官员也不了解我们的做法。在他们看来，这只是抓了几个bug。"

从抓卖家到组织商业活动，我们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在他们看来，就是抓几个bug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