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将来要是去美洲,尤其是巴西和美国南部,千万别招惹当地的蜜蜂。
因为你招惹的不是普通生物,而是一场酝酿了半个多世纪的生物危机。
30米外割草机的声音就能激怒它们。
一旦被激怒,半分钟内它们就会铺天盖地地袭击你,
除非你断气了,否则它们的攻击绝不会停止。
理论上,再强壮的人只要被它们咬上500口,就救不回来了。
别想逃跑,它们能最远能追出1公里。
也别想躲到水里,它们会耐心地等着你出来。
人造怪物:63年前,27只杀人蜂逃出实验室,现在有15亿只
当你激怒它们的时候,战斗就已经结束了,你就自求多福吧。
它们被叫做——杀人蜂(killer bee)。
63年前,因为一场实验室事故,它们后被释放到大自然中。
今天,我们就来聊聊它们的故事。
1986年·哥斯达黎加
时间回到1986年,迈阿密大学生物系的团队来到中美洲的丛林里。
他们都受过良好的野外训练。
S君(Inn Siang Ooi)24岁,来自马来西亚,是野外团队的“小领导”。
他一个人走在最前面。
突然,他发现一个山洞,不大不小,刚刚够一个人弓着腰进去。
他摸索着进了山洞,会有新型蝙蝠吗?还是某种未知昆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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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心驱使他不断往里面走,越走洞越小,没有光了。
他打开强光手电筒向里看,原来,洞里全是蜜蜂。
几秒钟之内,蜜蜂的嗡嗡声变大了,
他预感不妙,赶紧往洞外爬。
但是一切都已经晚了,强光手电激怒了洞中的杀人蜂。
S君的同伴们说,他们先是听到S君的尖叫,
赶紧追上去,看到S君从洞中出来,
就在20米开外,他头顶是一群蜜蜂,就像一片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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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同伴用夹克罩住头,冲上去抢救S君,但蜜蜂的攻击太凶猛了,
同伴无法靠近,S君倒在地上,尖叫变成了呻吟,声音在丛林中回荡。
同伴们也被蜜蜂咬得不轻,他们意识到,这是一种新型蜜蜂,
毒剂正在通过蜂针侵入他们的身体,心率急剧下降,血压即将崩盘,呼吸越来越急促。
如果达到致死量,免疫系统将会在几分钟内被毒素击溃,
然后,机体组织开始分解,脏器功能停止。等待他们的死因将是——肾衰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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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攻击停止了。
同伴最终没能救出S君,救援人员赶到后,他们发现S君每平方英寸的皮肤上,大约有45个蜂刺。
S君死于肾衰竭,在10分钟以内,他至少被杀人蜂咬了8000口。
当年的动物学老师,就是在野外实践的时候给我们讲这个故事。
搞得那段时间,听到苍蝇的嗡嗡声都能被吓个半死。
现在,全球约有15亿只杀人蜂。
主要分布在美洲,暂时还没有入侵中国。
调查这15亿只杀人蜂的来历,原来,这是一个生物狂人的杰作。
1956年·南非
时间回到S君遇难30年前,一艘来自巴西的邮轮停靠在南非港口。
一位生物学家兴冲冲地来到约好的地方。
他叫做沃里克·克尔(Warwick Estevam Kerr),巴西生物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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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的养蜂人已经帮他准备好了47只非洲蜜蜂的蜂后。
他伸出手,刚碰到蜂巢,就被蛰了一下。
这正是他要找的暴躁蜜蜂,他非常满意。
美洲大陆原本没有蜜蜂。
最开始,欧洲人带来了欧洲蜜蜂,但是,欧洲蜜蜂并不适应美洲的气候,蜂蜜产量一直不高。
1950年代,巴西依靠农业发了大财。
于是,把蜂蜜产量也搞上去,就成了“国家级项目”。
克尔研究后发现,非洲和巴西的气候差不多,如果能将非洲蜜蜂带回巴西,让它们和巴西的欧洲蜜蜂杂交,也许就能出现一种全新的“巴西蜜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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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蜜蜂适应性强、蜂蜜产量高,在加上巴西丰富的植物资源。
没准儿,几年以后,全世界都能吃上极品的巴西蜂蜜。
但是,非洲蜜蜂也有一个缺点,那就是适应性太强了。
在非洲大陆上它们玩儿的炼狱级难度,巴西的欧洲蜜蜂和它们比,顶多算新手难度。
比如,非洲大陆上有一种动物叫做蜜獾——“平头哥,生死看淡,不服就干”说的就是它。
它虽然比一只泰迪大不了多少,但是,在非洲大草原上,吃鳄鱼、玩蝎子、斗毒蛇、干狮子、咬豹子这都是平头哥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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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甚至进化出一种解毒机制,让它被“毒死”两小时内,又能活过来。
这两小时中,虽然它“死了”,但依旧会死死地咬住毒蛇,总之,到手的大餐绝对不能跑。
这就是“非洲小霸王”——“平头哥”,但是,平头哥也有天敌,那就是非洲蜜蜂。
“平头哥”叫蜜獾,它特别喜欢挖蜂巢吃蜂蜜,也吃里面的幼虫。
所以,非洲蜜蜂为了生存,进化出超强的攻击性,它们能够在几分钟以内,击溃平头哥的攻击,甚至能当场毒死平头哥。是真死,用超大剂量毒剂,让平头哥死于肾衰竭。
除了蜜獾,非洲蜜蜂还要对付大象、狮子等顶尖猎食者。
它们就是这样进化出来的,那它们来到菜鸟大陆——美洲的时候,会发生什么呢?
故事回到克尔那边,我们继续看。
1957年·圣保罗大学
47只非洲蜜蜂的蜂后在克尔的实验室中已经呆了一年。
克尔教授设计了一种隔离器,隔离器上有小孔,只允许体型较小的工蜂出入,大个头的蜂后和雄蜂被关在里面永远出不来。
蜂群中工蜂是没有繁殖能力的,所以,克尔的如意算盘是一边囚禁蜂后做各种杂交研究,一边用工蜂研究蜂群的适应情况。
结果,1957年10月,实验室新来了一个临时工。
这个临时工认为,蜂箱上的小孔严重地妨碍了整个蜂群的工作效率,不科学,就随手拔掉了蜂箱上的隔离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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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克尔教授得知消息的时候,已经有27只蜂后,带着它们的王公大臣逃之夭夭。
它们飞向野外,拥抱美洲,在菜鸟大陆上,它们完成了克尔教授的构想,和当地的欧洲蜜蜂杂交,产生出一种全新的蜜蜂。
欧洲蜜蜂一年只交配一次,但是非洲蜜蜂全年无休。
一只蜂后每天可以产卵2000颗,一年就是60万只。
时间悄悄地流逝,一支变异生物大军在野外悄悄扩张,而人类似乎还不知道这一切。
1964年·里约热内卢
直到7年后,它们出现在了巴西(旧)首都。
这天,克尔教授突然收到里约市的求助,说是在里约街头出现了很多发疯的蜜蜂,它们袭击海边的游客,甚至还在拥挤的街头追赶人群。
克尔教授赶到里约,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就是7年前,从自己实验室逃跑的东西,它们已经变异了,完成了自己构想的杂交进化,变成了比非洲蜜蜂更疯狂的变种。
接着,一个人死于叮咬,两个人死于叮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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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里约城陷入了恐慌,媒体开始称呼它们为杀人蜂(killer bee,葡语:abelha assassina)。
在媒体的追问下,科学家无奈地表示,除了驱赶,他们没有办法,这种非洲化蜜蜂(Africanized bee)在野外只会越来越多,变异越来越大。
虽然科学家能保证让它们从里约城销声匿迹,但未来的情况一定会更糟,因为它们在人类看不见的野外悄悄传播。
1975年的时候,巴西科学家做了一个实验,用一小块诱饵激怒杀人蜂,34秒内,蜂箱中5万只杀人蜂全部出动,2分钟内,诱饵被叮咬了500次了。
500次,这是人类的致死量。
同时,巴西科学家还得出结论,从1960年开始,杀人蜂正在野外以每年250公里的速度迅速扩张,预计在2000年左右开始入侵美国。
这已经不是巴西的生物危机,而是整个美洲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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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条消息在1970年代,并没有引起美国的足够重视。
结果,现实比预想得更糟糕。
1990年·入侵美国
1990年10月,杀人蜂入侵美国得州,比预计的时间提前了10年。
当时,有科学家呼吁,杀人蜂总数已经达到了10亿只,请当局重视。
但是,在起初的6个月,杀人蜂就像有意避开人类的关注一样,选择了悄无声息地繁衍。
直到1991年的春天,美国南方各地开始报道杀人蜂袭击的事件。
周六下午的得州,春光明媚。
迪亚兹正在花园里惬意地修剪着自己的草坪。
杀人蜂能感应到15米以内的任何威胁,无论是动物、人类,还是哪怕一点点怪异的声响。
如果一只工蜂对这种威胁释放出“立刻攻击”的信息素,那么,半分钟以内,整个蜂群就将全部出动……
显然,这个时候,迪亚兹还不知道,自己的花园中已经潜伏着一个杀人蜂巢。
那天下午,迪亚兹什么都没有做,杀人蜂仅仅因为割草机的声音,就发出了“立刻攻击”的信息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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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草机的声音掩盖了蜜蜂袭击的嗡嗡声,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数百只杀人蜂一拥而上。
幸好,杀人蜂的主要攻击目标是割草机,迪亚兹也被家人及时送往医院,总算捡回了一条命。
与此同时,杀人蜂也通过货轮,从海上入侵佛罗里达州。
1991年春天,佛罗里达也报道了一起杀人蜂袭击事件。
一个普通的早晨,佛罗里达的小镇里,C女士正在喝咖啡,她的两只狗被栓在花园里。
突然,院子里的狗开始狂叫,C女士隔着玻璃看出去,发现成千上万的杀人蜂正在疯狂袭击她的两只狗。
通常,蜜蜂对黑色不敏感,如果你穿黑色的衣服、戴黑色的帽子,可以降低在野外被蜜蜂袭击的几率。
但是,C女士的两只黑狗,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被杀人蜂袭击……
大概5分钟后,两只狗的叫声停止了,它们倒在地上,失去了生命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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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蜂散去以后,科学家赶到现场,他们认为,这场袭击意味着杀人蜂在野外的变异已经失控。任何蜜蜂,极少会有主动攻击的行为。
因为,蜜蜂射出毒针以后,很可能把尾巴卡在猎物身上,这就意味着它们必须留下毒针和自己的内脏,才能飞走。
所以,蜜蜂射出毒针,很大程度上也意味着牺牲自己。
蜜蜂主动攻击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它们认定,眼前的这个家伙是捕食者。
而C女士的两条黑狗,头上长着白毛,就和非洲大陆上的“平头哥”一个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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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90年代,美国南部的居民都生活在杀人蜂的阴影当中,当你打开邮筒,打开烧烤炉,搞不好就会和它们撞个正着……
也有可能哪天正在看着电视喝着咖啡,它们就从电源孔里飞了出来……
对策
科学家呼吁,虽然非洲化蜜蜂能杀死人类,但是,截止2006年,全球被非洲化蜜蜂咬死的人数也不到1000人。
政府开始鼓励民间资本开办灭蜂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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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科学家也向当地的养蜂人传授“管理”杀人蜂的秘籍。
专家们认为,只要得到有效“管理”,防止杀人蜂在野外无序进化,就能很好地控制局面。
比如,波多黎各岛上,1994年首次发现杀人蜂,经过严格的管理,到2006年的时候,它们已经变得相当温和,就跟原始的欧洲蜜蜂一样温和,但是适应力和蜂蜜产量,还依旧保持了非洲蜜蜂的特性。
这不就是克尔教授当年的心愿吗?
所以,大家不要怕,美国有能力管理杀人蜂。
比如,大卫·马德(David Marder),他就是一名杀人蜂猎人,同时也经营着一家养蜂场,他在前线已经工作了20年。
接到求助电话以后,大卫会赶到现场,先用一种信息素把蜂群控制起来,让它们全都回到蜂巢中,安静地吃蜜。
然后,全副武装,迅速出手,将蜂后、雄蜂和蜂巢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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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养蜂场当中,如果在蜂箱中发现了杀人蜂的雄蜂,工人们会毫不犹豫地消灭这只雄蜂,防止它和已经被驯服的蜂群交配。
只需要一些简单的专业操作,人类就能让杀人蜂与自己保持安全的距离。
但是,事情真的就这么结束了吗?
似乎还有两个案例,让人感到不安。
野外
2005年1月,亚利桑那州巨人柱国家公园。
霍维(Greg Hovey)正在按照公园里的线路进行11公里跑。
突然,一个人朝霍维这边跑过来,边跑边尖叫,喊着让霍维救救他。
霍维脱下衣服,跑过去驱赶他头顶的蜜蜂。
但很快,霍维也成了蜜蜂的袭击目标,霍维说,他原来一直不理解1万只蜜蜂是什么概念。
那天,他感到蜜蜂像一块石头一样地砸向自己。
霍维也开始逃跑,越跑越吃力,每跑一步都感觉像登山一样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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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那天野外救援的直升飞机迅速赶到,一针肾上腺素让霍维重回人间。
另一位被袭击的人就没有霍维幸运了,他在医院里躺了2个月,留下了终生的心脏病。
后来,调研人员证实,袭击霍维的正是隐藏在野外的杀人蜂。
看来,人类可以管理城市,但无法管理整个野外,杀人蜂还在野外悄悄地进化着……
变异
2011年,美国东北的康州(Connecticut)也报道了一起杀人蜂袭击的案例。
这天,一个养蜂人,正在像往常一样打理自己的蜂箱。
就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蜂箱里的蜜蜂突然袭击了他,他预感不妙,大声地对她妻子喊,赶紧回到房间里,赶紧。
结果,这句话成了他的遗言……
妻子在房间里哭着报警,眼睁睁地看着丈夫倒在了外面的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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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科学家们认为,杀人蜂不可能入侵康州,因为,这里的冬天对于非洲蜜蜂来说,太冷了。
但是,事后的DNA报告显示,这些蜜蜂变异了。
它们并不是非洲化的杀人蜂,而是一个新品种,像欧洲蜜蜂一样耐寒,而且非常具有攻击性。
也许,这个事件正在提醒人类,未来的超级杀人蜂将是什么样子。
好了,杀人蜂的故事就分享到这里。
The End
还好有太平洋,杀人蜂目前还无法跨过大洋,入侵中国。
但谁又知道,大自然还隐藏着什么样的可怕力量呢?
有一个生物学预言说,如果蜜蜂一夜之间消失,人类活不过4年……
看来,大自然只需要在小小的蜜蜂身上动动手脚,人类就将经历一场风暴。
最后夫人说,下期要不要聊聊亚洲大黄蜂,吃肉的那种,据说,今年刚刚入侵美国,5针就是人类的致死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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