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题目:“1元10节课”和“2万元1年”,妈妈们最终不是选择了三角内阁、学龄前儿童上这门课吗?
在朋友的推荐下,林女士怀着新鲜的心情,暑假期间带着儿子参加了“学习和死亡学校”的1元体验课程。
10节课,真的只花了1元钱,可她为什么中途放弃了?同样在朋友介绍下,曹女士的手机和平板上已下载并试用至少3种外语培训App,起步价基本在“2万元”水平上,她叹了口气:谁说网课更便宜?
网课,不论是实体教育机构的线上业务,还是纯互联网教育机构的在线课程,都已成为学科类辅导的一大形式。与传统培训班相比,大屏、中屏、小屏上的网课究竟上点什么、实际效果如何?
“抢跑”跑得飞快
非外语类、非一对一的网课,实际上采用“超级大课”方式:老师一个人,学生不限量。
在线支付1元以后,林女士根据要求在iPad上安装了学而思网校的App,按常规注册用户,填妥资料。根据6岁儿子的年龄和数学掌握程度,她选择了“小学数学暑期强化班”。其实,她儿子暑假后才上小学。林女士特地咨询了网校分派给她的“一对一辅导”王老师,并提及自己对超前学习的担心。王老师说:“没有关系,来‘学而思’的孩子,很多都是幼儿园中班就开始学一年级课程,只要按照网课老师指导,就能跟上进度,超前学习没问题。”
等林女士给儿子上了第一次网课,才知道这个“超前”到了什么地步——不仅“抢跑”,还跑得飞快。她向记者展示了一份课程表,这个“小学新一年级强化班”的10节课,主题分别是:1,推理比较;2,线角初步;3,加减法应用初步;4,折叠分割思想;5,时间的认知;6,方向与坐标;7,叠加覆盖问题;8,统计初步;9,益智趣题;10,感受图形之美。就拿第二讲《线角初步》来说,课程涉及锐角、直角、钝角这些几何概念,在网上直播课中,老师直接灌输给孩子“三角形内角之和为180°”这样的学科知识点。林女士比较了一下,感觉在正常的课程教学大纲中,这应该至少是小学生三四年级的内容。
林女士选择晚饭后18时45分开始上课,直到20时25分下课,中间休息10分钟。但差不多1小时后,儿子便开始开小差了。上完《线角初步》,林女士对“幼升小”孩子如此超纲上课产生了反感。
营销“套路颇深”
为了“黏”住用户群,网课机构利用网络媒体与纸质媒介营造一种“鸡血感”。事实上,在“1元网课”上课前,“学而思”就给每个试用家长快递了一套教材,包括《数学·小学新一年级强化班直播讲义》,以及作为配套讲义的《数学练习册》《计算小超市》,还有一本 《学霸直通车——网校直播课程深度解读》。其中,《计算小超市》一书,涵盖暑假2个月每天60道的加减法计算题,不仅要求每日都做,还要计算做题用时和对错情况。基本上,每堂网课后都有随堂作业、课后复习与预习。
如此“艰深”的网课如何让孩子上得下去呢?网课也有套路。按计划,10节网课,连续10天上完。长达一个半小时的每一次网课时间里,孩子以及家长都要对着iPad屏幕上课。不过,直播课以老师讲授并穿插动画片为主,比如机构自编的“勇闯数学王国”为主题的动画片。林女士表示:“不得不说,这个动画片成了吸引我儿子上课的最大动力。”
直播时,老师也会出一些随堂题目,所有在线听课的孩子都可以在互动区留言竞答。记者发现,这套应用程序具有嵌入式的答题课件,答对有金币送。金币可以累积,在课间给授课老师购买虚拟“小红花”,给老师1朵、10朵或1束红花,则相应扣除不同数量的金币,这也就是网络直播间的“套路”。林女士的儿子轻而易举就学会了,还对“献花”这件事乐此不疲。
不过,林女士最终只让儿子上了3次这样的网课,就没再上了,那套教材也收了起来,“不应让这么小的孩子去学10岁以后才需要学的东西。”
老外QQ“私聊”
外语类网课有另一番“江湖”。不少外语网校动用了全球“师资”。
为了给女儿找一家可靠的在线英语学校,曹女士在iPad上下载并注册了某品牌的英语App。试听前,销售人员测试了网络,并就试听内容进行沟通,甚至询问“是选择英音还是美音”。
尽管试听效果不错,但曹女士并没有报名,因为价格昂贵,一周两节“一对一”课程,每节课30分钟,一年1.8万元以上。其余绘本课、选修课什么的,都是辅助类型。曹女士算下来,每30分钟实际课时要花费150元左右。
最后,曹女士给女儿报了另一个不太知名的网校。这家网校的课程30课时一买,2500元左右。每个课时30分钟,也都是欧美老师。但这家网校为节约成本,没有自己的网站或App,每个老师自定教材,只是通过QQ或SKYPE等第三方软件进行对话授课,家长陪在旁边还要时不时翻译,上课效果大打折扣。这类无实体、不统一的外语网校,基本上是老外接活儿“私聊”。曹女士认为,这对于低龄孩子暂时无所谓,对于真正体系化的外语学习恐怕并非长远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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