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情散文:家乡的雨
文:梁行
五一假期,回了一趟家乡的小城。时值浅夏时节,天空竟然飘飘洒洒地下了一场雨,淅淅沥沥,悠悠然然,那样缠绵、惬意,那样洒脱、轻盈,如悦耳的丝竹,似少女在轻抚弦琴。小城在雨的吟唱中又多了几分诗情画意。此刻的我,看着这雨,享受着片刻的悠游,洗涤禁锢我许久的尘埃。还来不及品味,已沁入心脾,幻如一场梦境,飘飘然,已润了万千世界。
这些年在城市,见惯了的都是城市的下雨,也就是钢筋森林里、高楼大厦间、车水马龙间的雨,只是显得比较繁华而凌乱,甚至还夹带着一种尘嚣的闷热。尤其是,站在高楼大厦间,看到天上乌云压顶,便有股莫名的压抑感,只会让人烦躁不爽,根本谈不上什么诗意。
而小城的雨跟城市的雨就大不相同了。家门前的雨,滴落在地上,溅起一圈圈的涟漪。给初夏的街道多了一份清凉,多了一份缠绵的诗意。感觉每一滴雨都可以让人快活或欣喜。雨声清脆、悦耳,悠扬、婉转。不仅清凉,也很真切、自然,似乎幸福的事情将要随雨降临。小城的雨,清雅舒畅,使人感到了人生的美好、幸福、温馨;小城的雨,慵懒惬意,使人感到了天地的朦胧、润泽、安静。那些老街古巷的路面都是湿漉漉的,却极其干净,甚至可以看到每一块青石板最本真的颜色与纹理。
初夏的雨,温婉,恬静,也很多情。一下子就把把小城的老街古巷洗的一尘不染,满满诗情画意。在雨中的街上,偶尔还能看到农妇撑着伞,挑着装有青菜的担子走过,或者是有三轮车装着瓜果蔬菜经过,也有男士不带任何雨具骑着电动车驶过。就连同那丽江河的河水,都在细心接受上天这优雅的馈赠和抚慰。小城的雨,是那样的恬静,那样的自然,那样的唯美,仿佛全世界的雨,就只有这家乡小城的雨最为美丽。
小城的雨,时缓时急,时而下得很大,时而又绵绵细细,不太像这时节的雨。看不出任何的征兆,就在那些老瓦房上弹奏出欢快的节奏。似乎每一个雨点都是一个快乐的音符,随着雨点的大小发出不同的声音,彼此起伏又绵绵不断,如一首快乐的韵律。这就是小城下雨的魅力,那雨滴落在瓦片上、屋檐上的雨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是那样的富有韵律和诗意,这便是小城的雨和城市的雨不一样的地方。虽难以置信,但小城的雨,可以让家乡更加显得质朴祥和。
坐在屋里静静喝茶,看着屋外的雨,我不禁又想起了以前小城的雨。以前我自已也不懂欣赏雨,总觉得下雨天很不方便,最起码出行的时候,水渍、泥泞的困扰,路面的湿滑,总会让人烦躁不安。也有人说雨天最是恼人,但雨后的世界干净而清凉。以前我也是不喜欢雨的,但后来慢慢觉得,雨天有雨天的境界,只要静下心来,就会发现雨中潜藏着的美好。
望着令人陶醉的雨中景色,我不禁心动情涌,感慨万千,当年小城旧貌又依稀重现眼前。家乡地处西南边陲,小城虽历史悠久,但经济欠发达,城里的街道、建筑,依然保留着历史的痕迹和风格。街道上多是砖木结构的低矮平层瓦房,只有很少的机关单位办公楼是两三层楼房。每逢下雨,那雨滴落在瓦片上所发出的声音,很甜,像古老的诗经在沉吟。那雨中的景色,很美,简直就是一幅写意的山水画卷。
在雨中,那远处的房子迷迷濛濛,烟雾弥漫,仿佛海市蜃楼一般。而那一间间高低不一、连绵起伏的房屋,隐隐约约。让我悄然记下了小城这雨的丰姿,雨的灵秀,雨的神韵。雨水顺着屋顶的瓦片流至屋檐滴下,屋檐下那串串雨滴,都是诗的韵脚。在每个美丽的清晨,在每个静谧的黄昏,滋养着小城,滋润着生活在小城的人们。
站在屋檐下,看那雨悠然的飘洒,听那雨在屋檐上、在大街的地上发出的滴滴答答,宛如弹奏出美妙协奏曲,像是一种生命落入尘土,回归原乡质朴的静美。这曲调又如一首古乐曲,声声牵人心。要是晚上,不仅催人入眠,而且还会让人做梦。尤其是初夏的雨,虽然不像酷暑雨那样来的快去得快,也不像秋雨那样抒情,但滴在房檐上,滴答清脆声由慢到快,到后来慢慢变成舒缓的节奏,那缓慢的节奏,让人几乎都可数出每滴雨珠……
而今,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和城镇化建设步伐的加快,小城不断发展壮大,拓展了新城区。小城也完成了道路等基础设施的建设改造工程。小城到处都是高楼大厦,居民住宅小区如雨后春笋般涌现,一个新城区就这样在旧城的东边上悄然崛起,成了城镇居民休闲娱乐活动新的中心区域。
老城区经过多年发展,虽然很多街道上原来一排排、一间间平层瓦房,几乎都变成了几层小楼房。尽管如此,但由于比较注重对老街古巷的保护,老城区的改扩建工程做得很好,既推进了城镇化建设,又很好地保护了老街古巷,在那里,下雨天依然可以欣赏到古老而优美的屋檐滴雨声,这实在令人十分欣喜。我虽在外工作多年,却一直关注着家乡小城的建设发展。
一阵凉风掠过街道,雨也停了。我望着雨后的小城,沐浴着透明而清新的一切,自然恬静,充满生机,如诗如画,让人喜爱的同时,又偏偏让人魂不守舍地眷恋小城,对小城的发展变化感到无比欣慰。几十年来,在我心里,我与小城走过了多少沧桑岁月,共同经历了欢乐与艰难。小城是我出生成长的地方,也是我的根,无论我在那里,都让我无比的眷恋。小城的旧貌新颜都会永远在我心中。
作者简介:梁文礼,笔名:梁行,梁某。曾在多家网络平台发表散文,诗歌,小说等。业余时间偶尔写写文字以自娱自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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