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十娘杜十娘们，别再打着爱情的幌子骗自己了

我一直觉得把杜十娘沉入百宝箱的愤怒解读为对爱情的绝望是荒谬的。在这整件事里，我看到了相互的诱惑和小心翼翼，却没有看到爱情，至少没有了我以为的那份纯真的爱情。虽然李佳是心碎者，但杜十娘真的不是“痴情女”。

在杜十娘遇到李佳之前，她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人，很吵。她有勇气，有谋略，不能为了生存而坚持世俗的判断。

冯梦龙的小说是这样描述她的:

那个杜十娘从十三岁就断瓜了，现在十九岁了。七年之内，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子子孙孙，一个个都会毫不犹豫的毁掉自己的家庭。

由此可见，死在杜十娘手里的“冤大头”不在少数，她的宝箱显然不会是靠一副“卖艺不卖身”的贞洁勇敢的女人的脸赚来的。当然这应该包括欺骗和诱奸，杜十娘应该是其中佼佼者。冯梦龙和其他所有小说家一样，喜欢给自己可爱的妓女一个高贵的家世和无奈的理由，比如辛七雄。但杜十娘却不是这样，她只是一个单纯的撒娇者。这种描述让我想起了《浪漫的月亮》中被“解放”后的小萼。当女干部让她去告老人时，她茫然地说:“他们没有打我，我接待客户很好，他们为什么打我？”——杜十娘这里好像也一样。

纵观小说，杜十娘似乎并没有受不了自己的事业。她一心一意想嫁给李佳的一个原因，就是李佳“老实诚恳”。对于杜十娘这样年纪的女人来说，当然知道一个听话的老公比一个浪漫有趣的情人要实惠得多；第二，一个不容忽视的原因是，当时杜十娘已经19岁了。从杜牧的《豆蔻年华二月初》可以想象，当时的杜十娘在烟花汇演中即将进入“徐娘”的舞台，她不得不为未来做打算。不想做老鸨，只能结婚。“惯于玩弄男人”的杜十娘，显然是个泼辣的商品。她不想做小明星，但做淑女也不容易，哪怕是个花魁。所以一旦遇到李佳，她不会轻易放弃。

在她看来，李佳的条件并不太好——至少在传统的人才队伍中，他还不够优秀。当然，戏曲才子最好长得像潘安，只比小孩子强。真的不好，与其走歪门邪道，不如做个穷书生。可惜，李甲监生的身份，有点不太响亮:

在军人如日中天的今天，费用不补，暂开粟入狱案。原来那苏入狱便宜:好读书，好科举，好语文，最后前途不大。这样，官宦人家的儿子，富房人家的孩子，都不想做学问了，都去助学案当太学生了。这个案子开审以来，两个京台学生各增加了1000多名学生。

其中有一个人，姓李，名A，名仁贤，浙江绍兴府人。父亲李步正，生有三个儿子，但都是一家之主。从小读书很痒，但是没拿到学位，就去北永求助。

一句话，他的国子监文凭是用钱买的。

但是，虽然这个条件还不够浪漫，但是世故的杜十娘知道，像自己这样的女人才是最势利的。也许在衡量了双方的实力之后，她可以有意识地“吃掉”李佳。同时，李佳时不时对父亲的恐惧也会让杜十娘更有把握，觉得自己以后会和公公联手控制丈夫。她有一个如何让李佳爸爸接受自己的计划，或者说一个“钱”字。在投资这条河之前，她说:

盒子里的宝贝，不下一万金，会擦亮老公的衣裙，还父母，或者怜惜老婆的心，收到中粮，最后嘱托，生死无悔。

杜十娘和李嘉打算救赎自己的时候，李嘉的欺骗也很明显:一是装可怜，让李嘉厚着脸皮到处借钱；然后装可怜，从破棉絮里扯出一百五十二。这棉絮里的钱，不仅能让李佳被她对自己的迷恋感动，更能让李佳对这个“风尘女子”产生更多的怜惜。她真的很高，不仅看不透局里的李甲是谁，就连旁观者刘宇春也被忽悠了。但是后来我们看到她大手大脚的把宝箱捧出来，我真的觉得她之前的做法太矫情了，根本就不是对待一个真正的爱人的行为。美女中的女人，往往为了心爱的男人可以头脑发热心甘情愿的去死，杜十娘对李甲总是步步为营，从来不让他有机会了解自己的细节。你看她要去六合，囊中羞涩，杜十娘说:

“别担心，丈夫。如果姐妹们都一起付出，会有一些好处的。”就是把钥匙从盒子里拿出来。公子在旁边，无地自容，也不敢偷看瞿盒的虚实。只见石娘从盒子里拿出一个红绸包，扔在桌子上。"郎军可以张开嘴看到它。"公子拿在手里，觉得沉甸甸的，启而观之，皆是银两，细数整个年代。杜十娘锁了箱子，没说里面是什么。

这和防贼没什么区别。我相信，如果不半路杀出一个孙福，杜十娘到了李家也不一定会把宝箱给李福。

但杜十娘最后还是死了，带着很多宝物陪葬。她的死绝对不是因为李佳芝的欺骗。当钱得知自己被王魁抛弃时，感觉天要塌下来了，相比之下，杜十娘的反应却出奇的平静:

杜十娘放下手，冷笑道:“给郎先生策划这个计划的人，真是大英雄！右先生女儿的财富可以很快收回，而妾是他姓的，不会累着行李。‘送情，止礼’，这是诚实方便的方针。金子呢？”子闭泪曰:“金未得汝之恩许，仍留于此，未曾处理。”杜十娘道:“早上跟他说好。不要错过机会。然而，如果一千美元是重要的，你必须支付它，并把它送到郎军手里。别被贾骗了。”

不仅冷静，还对李佳“精心策划”。可见她可能并没有从没考虑过李佳出轨的可能性。

她的死，显然不是绝望。有这么多钱，她现在是自由身，李佳还没有正式结婚。从法律上讲，李佳没有权利卖掉她；即使这是一个没有女权的时代，她也可以通过盒子里的金银来解决问题。她一离开湖就可以“重新开始她的生活”，这可能是很多其他妓女梦寐以求的。最坏的情况是，她可以用这笔钱开妓院做老鸨，有本事的妓女换个老鸨身份也是天经地义的。

甚至在看到宝箱之后，李佳立刻表示了遗憾。从李佳的恳求中，我们知道他也明白，杜十娘的孩子能搞定他的父亲，杜灿也能平安地成为李夫人，虽然可能只是一段时间。

然而，杜十娘在这些原因中别无选择。她选择了一种极端的方式，那就是去死，让一些珍贵的珠宝和她一起陪葬。原因可能包括她对未来生活的清晰分析。她的财富暴露了，这是致命的打击。

杜十娘沉入河中之前，他说了一句很耐人寻味的话:

我棺材里有玉，眼里却没有珠。

另一个版本进行了更有趣的改写:

我守身如玉，恨郎视若无睹。

我更愿意相信前面那句话是真的。一个13岁的妓女，在青楼待了7年，积攒了无数的家当，如果可能的话，可以“玉体如玉”，除非全世界的男人都变成杨。

但更接近真相的说法传达的信息是，真玉和值钱的东西是她的财产，不是她。可惜李佳只看到了她的人，没想到她这么有钱。这种本末倒置的价值对待，是明末社会价值观的真实体现。

显然，杜十娘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是一个可以束缚李佳一辈子的“人”。她理想中的计划是保持水的流动，像捕鱼一样抓住李佳和他们一家，直到她老死。

可惜因为孙福的意外出现，她不得不暴露自己的财产。虽然她似乎不需要把整个宝箱拿出来，但如果马上拿出一千多两银子，必然会引起李佳对自己财力的怀疑，下一步必然是无尽的诱惑。而现在李佳知道自己有多少东西，她“照顾好自己的心”，表现出对其他男人撒谎的心思。很容易想到李佳会尽快榨干她的钱，然后抛弃她。与其当时悲惨地被赶出家门，还不如现在死得体面，刺激一下李佳的神经作为报复。

第二个原因，更重要的是，杜十娘从易卖中看到了想象与现实的巨大差距。在青楼里的杜十娘，似乎一直处于主动地位，对其他客户，李佳，老鸨都很得心应手。在她心里，可能有一种尤三姐那样的感觉，“好像和一个男人嫖娼了”。在和李佳结婚的过程中，她也很顺利。李佳完全按照她的安排行事，顺利走私了大量财物。从妓女到良家妇女的角色转变如此顺利，杜十娘不得不陶醉于自己的先见之明。我一直觉得杜十娘想离开青楼很奇怪。动力似乎不是道德纯洁感。对她来说，这种逃避似乎更像是一种野心，或者是一个证明自己能力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