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1日,第三届中国(宁波)影视作家高峰论坛在宁波慈溪开幕。在下午举行的主题演讲会上,十多位知名作家和业内人士发表了精彩而深刻的演讲。本文是著名编剧朱锐的现场演讲。
以下是讲话全文:
我的前半生
朱锐
1995年,一个有着艺术梦想的年轻人以每分钟十多步的龟速在北京街头游荡,用他的随身听演奏平克·弗洛伊德,用他的军用挎包携带卡夫卡和昆德拉。
小伙子写了一部19页50多场的电影,却不知道怎么拍。他去找姜文,姜文不理他。他在北京电影厂遇到了一个长辈。长辈觉得小伙子不错,就写了推荐信。第二年,年轻人进了北京电影学院苏牧老师的班。
前任叫田壮壮,小伙子叫我,但是我想不起剧本的名字了。
从此走上码字之路,写了二十一年,到了中年。
在我漫长的创作生涯中,我总是为自己是一个工匠而感到自豪,身边有一些东西。那时候文盲没有现在这么嚣张,外行也没有现在这么骄傲。我也遇到过一个没有剧本就起家的剧组,但那时候不是什么像样的东西,只好藏起来怕丢人。
走在街上,也遇到同龄人。当我遇到他们时,我打招呼,坐下来喝杯茶。当时同行不多,做这个生意是有门槛的。我之所以没有踏入这个行当,是因为怕跌。但是这几年有人推倒了壁垒,外行冲进来了。人多了,茶就成了水。
突然,房间里挤满了陌生人,他们以光速彼此熟悉起来。我听见他们在海里嗡嗡叫,谈钱,金山银山。
我看到了。我亲眼看到他们把钱从左口袋放进右口袋,再拿出来的时候,钱翻了好几次。还看到一个人把茶从一个空杯子里倒到另一个空杯子里,但是茶杯已经满了。
有生以来第一次,为那些靠实力挣钱的人,为那些茶农,为我自己感到屈辱。我没有看我的杆子,我觉得我的肩膀在燃烧。我下意识地失去了我的负荷。我不想再写剧本了,我也想学魔术!
所以2015年,我在这行干了18年,就把杆子扔了。我不想当工匠。我想成为一名魔术师,把我的食物和饮料变成一部电影。
陌生人告诉我,我想学的不是魔法,而是幻觉。可以黑成白,丑成美,可以空做大馒头,想吃蒸几个抽屉。
陌生人有很多头衔,比如CEO、CFO、首席运营官。我画了一张卡叫CEO。我做了一件燕尾服,买了一顶像样的帽子。我背了幻术的黑话,学会了说B2B和P2P。
我努力学习风、麻、燕、雀、金、评、皮、色的方法。我学会了如何把石头变成金子,把可以拍的桥段变成不能拍的语句。我学会了如何把金子变成屎,把几十万字的剧本变成漂亮的口号。我把白色的A4纸变成华丽的PPT,我的初衷变成了初夜。
我的表演在民间大放异彩。我把幻想写成神秘,把生活写成轰轰烈烈,把戏服写成古怪,把青春写成卖春。我想成为幻术大师。我想学会和不懂的人假装不懂,和懂的人假装迷茫。我想用我的小智慧实现大梦想,用我的大梦想实现我的小生活。
我穿着燕尾服,在大众面前翩翩起舞,露出大腿,舞姿优美。
我是幻术大师,我自己也幻想过。
然而,当我开心的时候,不开心的事情发生了。一场辉煌的谢幕后,我居然又添了一缕悲伤。我在观众中看到了一个孩子。他带着讽刺的坏笑对我微笑。他让我觉得自己是个丑陋的人。我意识到我不在这个世界上,而是在一个马戏团里。我和我的狗都有一个红鼻子。
当时一个好心人救了我。他的名字叫马中骏。马总说,朱瑞,你永远是创作者,你应该回到你的作品上去。还有一个好人叫宋方金。金芳说:哥哥,你是一个优秀的编剧。不要侮辱你的天赋。
我很感谢他们!演出结束后,我离开了马戏团。
我如梦方醒。我只能是一个兢兢业业的工匠。回到自己的世界,突然生活又升级了,一切都缓和下来。
我开始准备我想要的东西——一个叫做《职场启示录》的现实主义剧本。我和我的团队花了135天的时间与700多人在职场上交谈,阅读了近800万字的职场故事,整理了50多万字的面试笔记。
该是我进入他们生活的时候了,感受一下早高峰的地铁,茶水间的八卦,楼梯间没点着的烟头,咖啡馆里的离别时刻。
其中有奔驰老板,出租车员工;有经理等早班车,有副总等末班车;有外强中干的外企高管,也有外干的房奴;有名片上印有专员的销售民工,t恤上印有外语的蓝领码农;有从不喝酒的技术宅,也有肯定会喝高的传播者;有财务总监和实习生;有能负担得起房贷却负担不起的中产阶级,也有永远离“财务自由”一步之遥的城市精英……
他们(我们)每天穿越茫茫人海,和身边的人扯上关系,然后擦出明暗的火花。
《职场启示录》讲的就是这些人和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中国故事。
我太激动了,本能地想再写一些关于温暖和生活的故事。
E N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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