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色彩 北京老城的色彩“基因”：从“灰调复合色”到“青赤黄白灰”

提起青岛，你会想到绿树红瓦；说起苏州，你会回想起白墙白瓦。色彩往往是人们感知一座城市的第一印象。《北京城市总体规划》明确提出，要加强城市色彩控制，保持旧城传统色彩。北京老城作为历史文化名城，有着怎样的色彩“基因”？

黄-老城传统中轴线区域色彩风貌

北京土木工程与建筑大学设计艺术研究院院长陈教授带领70多名师生历时8年的研究团队，从3000多个具有代表性的测点采集信息，提炼出北京古城历史文化街区的“绿、红、黄、白、灰”五色体系。

缘起我们常说要“修旧如故”必须先知道何为“故”

这几天，虽然学校还没有开学，但陈和他的“艺术勇军”团队骨干成员已经在画室里忙碌起来。正在筹备的北京老城历史文化街区色彩研究成果展，将是该研究自启动以来的首次亮相。

8年前，陈在参与国家文物局“2010年指南针项目专项——北京先农坛太岁堂古建筑精细测绘”项目时，带领团队率先研发“地理色彩信息管理系统”数据库。“针对城市快速发展建设中出现的“千城一面”、“缤纷街巷”、“意象缺失”等色彩混乱现象，我国许多城市纷纷开展城市色彩规划实践。

2000年8月，《北京市城市建筑外立面保持整洁管理规定》正式实施，但《北京晚报》记者发现，当时对城市建筑外立面的粉刷色彩没有任何指导，于是发表了一篇报道，询问广大市民城市需要什么颜色。谁来调节城市的色彩？这篇文章在报纸上发表后，市民和专家们纷纷打来电话。《北京晚报》艺术图片版开辟了讨论区，之后又出了几个专版。这次讨论引起了北京市委、市政府的重视，有关领导也给予了指示。奥组委、市计委等有关部门成立临时小组召开会议进行讨论。经过《晚报》的后续报道和几轮讨论，对北京城市色彩的设计有了统一的看法，其核心是《北京晚报》提出的“灰调复合色”概念。

青-陟山门历史文化街区色彩风貌图

随后，2000年11月，北京市市政管理委员会编制的《北京市城市建筑外表面涂装颜色推荐样本》发布，明确了北京市城市建筑外表面的颜色主要采用基于灰色调的复合色。

“在去年发布的北京新的总规定中，再次提出了对城市色彩的要求，‘充分吸收古都五色体系的精华，规范城市色彩的使用，形成优雅、庄重、和谐的北京城市色彩形象。建立城市色彩导向管理体系，重点对老城区、三山五园、北京城市副中心等重点区域的城市色彩进行管理和控制。对建筑物、设施、植被、道路等的色彩使用给予指导。，充分发挥城市色彩在塑造城市风格中的重要作用。陈说，旧城作为北京城市色彩控制的重点区域之一，在加强旧城整体保护的工作中，应充分考虑色彩因素，如腾空和恢复建设等

“我们常说‘修旧如旧’，首先要知道什么是‘理’，包括搞清楚过去的颜色。”在陈看来，寻找北京历史文化街区的色彩“基因”，对于保留旧城风貌至关重要。“所谓色彩”基因”强调色彩背后的历史积淀，同时通过测序形成谱系。我们必须知道旧城的色彩是如何发展和延续的，它有什么样的文化语境，应该用什么方法来保护遗产。”

根据北京老城传统中轴线地区和老城区30个主要历史文化街区的保护规划要求，陈组织团队成员对街立面景观绿化、铺装路面、路段等6种类型的建筑体，如街内文物保护及其色彩缓冲区等进行了采样和色彩测量。“城市色彩不仅限于建筑本体，而是多维空，动态与静态，如广告牌，公共设施，甚至

赤-阜成门内大街历史文化街区色彩风貌图调研每次要背1600多种色卡 对测量点逐一比色

"科学的颜色测量方法是建立可靠、精细的颜色基础数据库的前提."正是出于这种考虑，陈从一开始就建立了基于“附加比色”的区块调查测色方法。

作为团队成员，潘阳对此并不陌生。每次调查，他都会随身携带一个专用工具包，“一共1600多张色卡。先通过初步侦察，选出符合色彩风格研究需要的，然后到现场逐一对比测量点，直到看到颜色被‘吸’为止。”

“除了对比颜色之外，还要注意测量点的其他信息，如建筑物的宽度、深度、高度和尺寸，绘制草图，标注相应的数据，记录屋顶、墙壁、梁、柱、门窗、桥台等建筑构件的材料和施工技巧。”调查组成员孙在调查过程中，总是早上8点前出门，一直忙到下午6点，她对“压力”已经很熟悉了，她说:“有些建筑部位在树下，颜色会变。园林绿化不仅要记录树种，还要统计树木是单独种植还是成排种植，然后根据相应的季节和天气进行记录。沿街立面照片的拍摄也要考虑季节。夏天的植被太茂盛，会挡住建筑物。最好选择深秋或早春。”

孙认为，故事背后的色彩和文化就是意义。“我们不仅要了解这些测量点的现状，还要从多方面进行研究，看看这里发生了什么，谁在那里生活过，经历过什么。什么样的变化。”然而，这也意味着更多的挑战。“文物建筑可以从相关文献中获取信息，但那些普通房屋很难直接检索。他们只能在租房售房的网站上找到楼龄，或者给住在里面的老人做采访。”

在调查过程中，孙摸索出了规律，“像皇城街区周围，一般都有较多的官楼，墙壁往往是红灰色的，屋顶是黄色或绿色的琉璃瓦，所以要严格遵守色彩礼仪。像东四或西四街区，以胡同四合院为主，多为灰色建筑。”

白-大栅栏历史文化街区色彩风貌图成果让色彩风貌的识别和控制更加有据可依

八年来，陈带领团队成员收集了3000多个有代表性的测点信息。通过对地理色彩事务的统计分析和讨论，形成了北京旧城历史文化街区和重点区域的色彩谱系。

其中属于南昌街、北长街等14个街区的“宫城背景”为“绿色”；国子监区、法源寺等街区的“宗教风格”是“红色”；北京旧城传统中轴线区和皇城历史文化街区的“旧城核心”为“黄色”；什刹海和大栅栏街区的“特色”是“白色”；西四北头条至八条、张自忠路等街区所属的“民居风格”的主色调为“灰色”，这些五色体系分别对应着“雅、典、村、和、静”的五色风格意象。

灰-东四三条至八条历史文化街区色彩风貌图

“以前我们虽然也讲过‘五色’，但往往礼仪文书的层次很多，操作层面很少。在修理过程中，我们依靠工匠的经验。既然已经找到了颜色‘基因’对应的谱系和基准，就可以进行基于证据的颜色识别和控制。”陈表示，对于每一个街区，都将遵循北京市新的总则和街区保护规划的原则，通过对合理因素的统计分析和判断，赋予建筑本身、景观绿化和铺装相应主色、辅色和点缀色的色相值、明度值和彩度值，以保证整体风格的协调统一。

今后，团队还将对北京旧城景观环境的历史建筑色彩、现代建筑色彩和人文色彩进行持续的专题研究。“我们很高兴看到颜色和风格已经成为北京新总则的特殊内容。提炼地域色彩谱系不是让城市色彩变得‘僵化’，而是通过对本质的有效识别和灵活控制，赋予未来有机更新的学术、伦理和法律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