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非常贴近我,真实、励志、丰富...在这里,梦想是可以期待的。”
前三篇关于五道口的文章之后,我们来看看这里的一些标签。像码农、互联网金融、宇宙中心这些词,都和创业者有关。五道口地铁站周围流动的人,大部分也和附近互联网公司的各种聚集地有关。
最著名的是华清园。这座建于1994年的住宅楼是任志强在华远集团旗下首批出售给个人而非单位的项目之一。它把五道口大学里的野心和荷尔蒙和那两个地铁外面的中关村东路对街和Xi二旗上的互联网1.0时代的大公司联系起来。
大神生于此,谁会提王兴。
荷尔蒙在这里,变成钱,变成资本,或者改变世界。
在过去的一年里,许灿三次搬家,从五道口的华清嘉园和知春嘉园,到武清区的京滨工业园。去年6月搬出华清嘉园的时候,他在朋友圈发了一张照片,是2015年仲夏在公司天台用手机拍的彩虹:“这个地方,我们去过,星哥也去过。”
许灿口中的“兴哥”是指王兴。2006年前后,华清嘉园居民楼诞生了一批早期互联网初创公司,大多是由BAT或四大门户前高管发起的。王兴先后建立了内网,饭否和美团,吴世春和陈华建立了酷讯,网易副总裁周峰和几位清华毕业生在这里搭建了最初的有道搜索平台架构。此外还有林颖明与段辉的一见钟情互动,许易蓉与陈震宇的美谈捕虾网,曹卫斌与李谨伯的即时通讯哈达网,以及冯昕的暴风影音。
“民间硅谷”这个名字就是在那个时候产生的。它的优势很明显:靠近2003年刚建成的五道口地铁站;靠近高校,方便招人;周围有咖啡馆、酒吧,方便人们谈心。最重要的是房租便宜——2006年,华联大厦和华清嘉园对面的清华科技园的房租已经达到每平米7元左右,一个建筑面积200平米、使用面积100多平米的办公室每月要4.2万元,而华清嘉园一套70平米的小两室公寓每月房租只有4000元,只有前者的十分之一。
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时间和场合描述了这里的盛况。当和阿托快捷公司的首席执行官程摆弄这个短视频时,“他们在楼上做无人机,在楼下做团购”。狗人网创始人唐洋可以发短信拉几个在华清嘉园创业的兄弟姐妹去小区花园聊天。山西煤老板黄智华住在华清嘉园5号楼,与6号楼的一个团队谈判入股,并成立了阿雅集团,紧追美团,美团运营14个月就烧掉了2500万元的投资。
从结果来看,最成功的还是王兴。两个月前,八年前成立的美团向香港联交所提交上市申请,最近通过了香港联交所上市听证会,估值350-400亿美元。
华清嘉园的创业公司数量没人统计过。人们曾经调侃过一个曾经在中关村创业街用过的老笑话:一个砖头从二楼扔了出来,砸到的10个人里,5个创业,2个创业失败,3个准备创业。捡砖的解宝阿姨也打算赶紧分享她的创业经验。
快递小吉有他自己的计量方法:按建筑,按派送部件数量。小荠在华清嘉园跑了7年。2013年之前,23栋20层的住宅楼,每栋至少有三到四家创业公司,一个房间挤七八个人,一栋楼送六七十件。这当然比不上一天几百个普通写字楼的数量,但对于普通住宅来说,还是挺多的。
小荠不知道这些公司做什么。从外观上看,它们与普通住宅没有什么不同:红色的高楼,绿树成荫,老人遛狗或带孩子在社区的中央花园晒太阳。但是这些年轻人为了方便发消息,会主动加他微信。在动态朋友圈里,每天都有人搬进搬出。一个CEO现在已经搬到中关村768创业园,员工100多人;几位毕业生刚刚获得了一个大学生创业奖,并在人民大会堂获得了奖杯。
与来来去去的首席执行官相比,小荠在华清嘉园的生活似乎更稳定。2003年从河北丰宁来到北京后,他换了三家快递公司,从马晓红和ZJS到顺丰。住宿从中关村10平米单间每月200-300元变成清河每月900元12平米单间,早餐从四角烧饼变成十几块外卖,工资从几千涨到几万。2009年“双十一”诞生后不久,运送零件的自行车换成了电动三轮车。唯一不变的就是工作内容:早上八点出门,晚上六点下班,送件,取件。
“两三年搬不动,公司就黄了。”小荠总结道。他数了数两个名字:简单的停和互动的赞和意,都搬走了——离开华清嘉园,搬到更大的地方,这是企业走上正轨的标志。
许灿在华清嘉园阳台上拍摄的彩虹一号
许灿确实在华清嘉园呆了不到两年,但他搬走了,不是因为项目完成了,而是因为他的钱用完了。
内部网诞生十年后,许灿以每月25000元的价格在华清嘉园20楼租了一个248平方米的阁楼,就在王兴当年工作的楼下。今年25岁,和创办内网的王兴差不多大。这些小细节被他暗地里视为吉兆。
当许灿搬到华清嘉园时,他还没有在北京呆满一年,刚刚完成他的第一次创业:“奥修。一款面向摄影师的在线社交产品。
许灿加入“奥修网”纯属意外。18岁买了人生第一台单反,佳能50D,第二年拿到国家级摄影师资格证后,开始混圈子接工作。毕业两年在一个摄影师的活动上,遇到了搭档三水,被说服在北京创业。当时在天津某建筑塑料模板公司工作,年收入10万。他刚刚以每平米7000元的价格在京滨工业园买了一套婚房。他原本打算结婚生子,过普通人的生活。三水劝他的理由很简单:“年轻的时候不要着急,为什么不从零到一做点什么”。
三水360年主管产品策略,2009年离职后开始从事婚纱摄影。两者的判断是,专业摄影师受制于传统的照相馆模式,只能接触到频率低、客户单价高的单一工作;很多人想成为职业摄影师,却找不到方便的平台。奥修。com可以成为一个致力于摄影师的在线平台,提供摄影师培训和摄影设备服务,并提供教学、作品分享、摄影设备讨论、婚姻和肖像认证(AWP)等服务。
2014年底,Proud在网上展示,6个月内聚集了3万多名摄影师。公司从南四环十六庄小区的住宅楼搬到月租1.5万的90平米SOHO办公室,再搬到月租2.5万的华清嘉园,员工人数从8人增长到35人。2015年3月,Aoxiu.com获得天使投资300万元。
回想起来,许灿觉得他们当时过于自信了。如果你不知道如何使用这笔钱,你会把它浪费在租金和劳动力成本上,而不是采取预防措施或用于新产品研发。但作为PC产品,奥修。com不需要那么多程序员来维护。
因为太垂直,业务增长缓慢。到2015年6月,当资金见底,员工离职时,许灿和三水决定关闭奥修,转向更为B2C的新项目“美颜电影APP”,“帮助摄影师寻找客户,为那些花不了多少钱但仍想拍出漂亮照片的人带来良好的服务”。
换句话说,该产品主要利用之前积累的摄影师资源进行网上预约,在176个城市推出“99元免费拍摄”套餐:同城一小时专业摄影师拍摄服务,提供客户精选的8部精品影片,外加1部10元。
2015年10月美国电影上映时,在北京被雾霾笼罩。他们在海淀、朝阳、西城、东城区找了25家咖啡馆合作,做了5个营销活动,名为“最美的咖啡馆女神”,微信官方账号新增粉丝4万多人。用许灿的话说,这是他们的第一批“种子用户”。这项活动随后扩展到54个城市。
两人就先推出99元还是399元的产品展开了激烈的争论。事实证明,低价产品能更快打开市场。演出最好的时候,美国电影日订量400,流水40万。客户单价在300元左右。令他们惊讶的是,最好的反馈不是来自北上广,也不是来自父母和孩子,而是来自二三线城市收入在8000到10000之间的25-40岁年轻单身女性。
但在尝试分享摄影方面的商业模式时,至少要解决四个问题:大众对于拍摄的左右没有高频消费习惯;如何平衡摄影师服务质量的标准化和消费者对个性化拍摄的需求;如何避免摄影师输给其他平台或者私自接单;在解决前三个问题的基础上,如何提高利润率保持平台持续运行。
经过半年48次更新,许灿和三水认为找到了一个相对合理的体系。这包括对摄影师的放映和至少三个月的培训,一套相对成熟的摄影服务标准,比工作室佣金(80%)低一个佣金(50%),多价格产品线(人民币99,399,1699元)。引流主要靠团购和拼单带来的口碑,以及消费者评分推导出的摄影师的城市排名和全国排名。
但是在《知乎》中,如何评价《美妆片》App呢?在这个问题下,有几个回答者建议99元可以随意拍摄,包括往返交通和修片时间。摄影师实际需要花3个小时,50%的提成相当于每小时只赚23.33元;美国摄影师拍的片子略显平庸,无法满足一线城市客户的要求。
还有一个最致命的问题:消费频率。分享经济模式的公司,如滴滴、摩比克、花一段时间,前期必然会通过融资补贴来争夺市场。如果追求规模,许灿和三水至少应该找到愿意为美国电影烧钱的投资人。
2016年7月,某投资机构发出意向书,拟出资1000万元。两人都不接受,认为有些条件很苛刻,包括放弃公司的部分控制权。到第二年3月,尽管订单量仍以每月5%的速度增长,但这笔钱已经基本用完了。许灿后悔之前的嚣张跋扈,开始在华清嘉园附近的桥咖啡市场结识投资人。
能看的都看了,没人愿意付钱。一个投资人说:“你的产品不错,就是前期需要大量注资,但是现在没人投了,赶紧完成吧。你有王力可兴的背景吗?”他大概指的是王兴创办内网后无法获得融资,向父亲借50万元支付员工工资,最后以200万美元卖给千橡集团的故事。
许灿和三水都没有能借50万的爸爸。想起怀孕的妻子,许灿不可能卖掉天津的房子。随着华清嘉园公寓租金从2.5万元涨到2.8万元,美片于2017年6月搬到知春嘉园,面积120平方米,月租1.2万元。他们真的不需要这么大的空房间,员工已经减少到10人。
为了救急,三水甚至去海南三亚另开工作室做旅游拍摄。他和许灿谈到了“民用级图像的商业价值”,一张照片如果被修复,可以赚5美分到1元。许灿对此非常抵触。“如果开工作室,和三亚那些到处靠游客赚钱的摄影师有什么区别?这还能叫事业吗?”
三水随队去三亚后,许灿一个人在知春嘉园的办公室呆了一个月,直到今年3月底。他在北京保持了三年多在办公室吃饭、生活、工作的习惯。比起合租办公室空,他更喜欢住宅楼的氛围,感觉没那么浮躁。最后一个月,他在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梳理过去两年的创业历程,试图找出问题出在哪里:有时候他觉得问题出在钱,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不是“精英”,没有名校留学背景,总是穿着t恤去见投资人,不擅长谈商业蓝图。
之后,许灿改变了他的手机号码,以避免频繁查询。“你为什么不做?”“他也在美团的智能支付部分工作了2个月,但总是不小心把美团说成一部好看的电影。
6月底,许灿想到了即将出生的女儿,最终决定回到天津,自由加入市场部。渴望刷屏的朋友主题从美妆片变成了自由,伴随着从老板变成员工的不适,只是偶尔穿插一两句感情。例如,这篇文章在8月中旬的下午:“我逐渐明白了毛为什么选择了侃侃那条路。”他解释说,身边的人尽力了还是达不到预期,是一种无力感和孤独感。
与许灿同时期的华清嘉园开业的人比十年前少了。这一点从小荠可以看出:“2014年以后,每栋楼里都有一家创业公司也不错。”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对分享的打压和创业环境的整体变化。
这些公司的知名度远不如王兴那一代。许灿唯一能马上想到的例子是万门大学和快看漫画。前者是做网络教育。去年说已经实现收支平衡,正在准备A轮融资,计划融资3000万元;后者作为漫画消费平台,去年底完成了1.77亿美元的D轮融资,是最近上映的漫画书《带我哥走》的漫画制作人。
许灿还有一张华清嘉园一天晚上加班时拍的照片。照片中,他穿着黑色毛衣,戴着黑框眼镜。“有些经历是一生的财富,会终生难忘。”
2
几乎在许灿回到天津的同时,华清嘉园底层的咖啡正式结束了15年的经营。
小荠去北京当导游的时候,美国人康伟只有24岁,刚刚从南京大学中美文化交流中心毕业。在五道口遇到了雕刻时光的主人庄松烈,想开一家咖啡店。因为政策对外资注册公司的要求更高,庄松烈把自己的品牌授权给康威。骑车逛了一圈后,康威选择了华清嘉园彩景东路边上的店面地址,并将其命名为“雕刻时光文同馆”。员工45人,营业面积近500平方米,三层楼。店铺运营交给了中国女孩丽丽,她回到哈佛大学肯尼迪政府学院继续深造。
当时五道口地铁站还没建好,华清嘉园没有创业公司,街对面没有华联大厦和清华科技园,彩景东路底只有一个五角星吧。第一批顾客只是被文同图书馆的独特活动所吸引:英语培训、讲座、音乐表演、辩论比赛、双语比赛和诗歌朗诵会。
2005年,“文同馆”独立法人注册,2008年更名为“桥咖啡”。康威聘请了一位美国的厨师来做饭菜的研发。经典餐点改成美式早餐和帕尼尼,装修风格也改成美式田园风格。虽然英语已经不教了,但是还是有很多中外学生在周边大学遇到一对一教学。康维后来解释说,这座桥想创造一种国际交流的生活方式。“在这里你可以遇到在美国看不到的人,比如古巴人。”。
莉莉比小荠和康威早两年到达北京。她家在河北承德滦平县。从望京西坐车回家,或者坐2个小时的公交车,只要五六十块钱。亲戚朋友都在北京,有的做生意,有的结婚了。高中毕业后,丽丽也进入了中关村海淀书城的尚道咖啡,当了一名经理文员。她的丈夫是同一家商店的酒吧老板。
虽然她已经积累了在尚道开店的大部分商业知识,但莉莉觉得是桥咖啡奠定了她自己的品味。2003年,她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咖啡馆:密密麻麻的单座木桌椅,绿色的玻璃阅读灯,红色的窗帘,挂在白色墙壁上的艺术画。人家不拿着笔记本,穿着正式,就是为了谈生意着急。也有埋头读书的同学,说话的伙伴,害羞的年轻恋人。这种震撼非常直观:“为什么别人进来?除了功能之外,咖啡馆还需要一些自己的文化,而不仅仅是一杯咖啡。”
2008年更名为“桥咖啡”后,周围有很多创业公司。丽丽把三楼原本用来进行英语口语训练的三间小教室,改成了56平米的大房间,用来接待聚会或者小型活动。除了北大清华的学生组织,最活跃的嘉宾是友盛大厦和华清嘉园的一些创业公司。宜信在这里举办了许多活动,负责与丽丽对接的人总是提到创始人唐宁在华清嘉园创业时经常来这里。
也是从2008年开始,Bridge Coffee正式推出24小时营业制。没有利润可赚,还有额外的费用,比如夜班员工补贴,水电。丽丽主要是考虑到每天凌晨1点打扫人比较困难,不如给夜猫子提供服务。除了创业者,学生刷夜。从考前一个月到考前一个半月,每天晚上都挤满了人,一直到凌晨三四点才散去。有些人厌倦了在楼下的酒吧里玩。他们早上四五点上楼吃早饭,然后回家。
在Bridge Coffee的14年间,丽丽的生活很规律:每天早上8: 30上班,路上看报告和客户点评,到店后从下往上走,检查食物准备,安全卫生。之后处理对外合作,安排活动,计划用餐计划,准备食材,安排场地,处理琐事。十几个服务员严格按照每周四制定的轮班时间表生活:早班从早上8: 30到下午5: 00,中班从中午12点到晚上9: 00或下午2: 00到晚上10: 00,晚班从下午4: 30到凌晨1: 00,夜班从上午12: 30到上午9: 00。
服务员要么是18、19岁的年轻人,要么是北京孩子的姐姐。年轻人是流动的,有的只是为了体验一下,攒点钱骑骑;有的想多赚点,然后在北京或者老家开个咖啡店或者美甲店。丽丽记得一个山东女孩,在桥咖啡工作的时候,遇到了在厨房做家政的东北老公。他们离职后在青岛开了一家咖啡馆,一年后入股武汉一家餐饮企业,开了几家连锁酒吧。
大姐姐相对稳定。桥咖啡的老主顾大多都认识2005年就在这里工作的马姐。马大姐,北京人,不洗碗不打扫,坐前台,负责点餐和收银。人们对她随身携带的小笔记本印象深刻:里面密密麻麻地写着如何操作电脑以及如何读出新配方的名字。马大姐在桥咖啡工作的十年间,儿子从高中到大学,再到大学毕业工作,结婚生子。孙子出生后,马姐辞掉工作,专心在家带孩子。但是,周末忙的时候,她还是来帮忙——她带着孙儿从汇鑫北坐公交,日落时荡回来。
如果不是外部控制和不断上涨的人力租金成本,这种日子还会继续。
2015年开始,丽丽明显感受到了群租整改带来的压力。遵循餐饮行业的做法,桥咖啡也为员工提供住宿,一般在附近小区的一楼或二楼,以免扰民。男生女生分开租。五道口周围,拆迁很快,宿舍换了很多次。2015年,员工住在东王庄小区住宅楼5楼,5人合住一套60平米的房子。因为半夜换班打扰了邻居,员工整改了一次,把上铺拆了,只剩下下铺。但没过多久,房东就不再愿意以员工宿舍的形式出租,找房子越来越难。对店铺的街头管控也比以前严格。“三天两头开会,街上开派出所,一个月开一次,谈各种新政策。”
房租和劳动力成本上涨是另一个问题。2007年,员工平均月薪2000元左右;在华清嘉园周边租一套80平米的公寓,每月只要3000多元,一层228平米的商铺年租金也就18万。到今年6月,月平均工资已经涨到4000元左右,学园路60平米的公寓要价6000元,而桥咖啡年租金达到200万。
今年,三年租期刚刚到期,桥咖啡再也负担不起上涨的房租。表面上看,它的生意蒸蒸日上——人流量大的时候每天有600-700的客人进店,周六周日上午11点到晚上10点几乎满员——但人均单价只有40元,成交率低,寒暑假四个月的淡季是赔本经营。
在五道口周围再找一个地址也没有结果。要租的铺面要么太大要么太小,要么转让费高得惊人。莉莉不确定当她换地方时,桥咖啡的感觉是否会改变。火锅店T6,原来开在香竹坊楼上,两年前改成了对街美食城。面积、内饰设计、人参产品变化不大,但客流明显减少。当莉莉再次去那里时,她总是觉得有点不太有趣。
关闭桥咖啡的通知提前一周发布在微信官方账号上。6月29日最后一个工作日,最后一次人满为患。一位客人提前打来电话,“如果你想吃你的胡萝卜蛋糕,给我留一块”。装饼干的罐子,带Logo的杯子,还有工作人员制服都被拿走当纪念品了。一个北影的老师和丽丽聊天,提到她在北影上学的时候,所有的晚上都是在这里度过的,她和老公是靠熬夜写剧本认识的。一个从怀柔开车过来的人说,以前没钱,现在有自己的公司,想做点事,愿意入股合作。怀孕后辞职的前员工也带着孩子从昌平打车过来,在店的招牌前拍了照。
丽丽也突然想起了一个北大男生。男生总是一个人,会提前打电话预约,习惯加50块钱在旁边留个小桌子。有时候穿着白色的实验服学习,有时候会忘记打游戏,但是最近半年都没出现过。莉莉认为他可能毕业了。不知道她听到桥咖啡关门了会有什么反应。
把员工介绍到朋友的咖啡馆后,丽丽休息了两个月。她不担心自己的生计。她共用办公空间空,主动找她负责餐饮业务。夫妻俩这几年在北京开了几家咖啡店。一个在北邮附近,一个在丰台经纬医药办公楼,经营了89年。
受桥咖啡经历的影响,丽丽还是比较喜欢在学校周边开店,最近在安徽工业大学开了一家。
桥咖啡,图片来自公众评论3
“基本可以肯定,在可预见的未来,我会和互联网共舞,不管是好是坏。”十年前,21岁的黄海军在他的个人博客中写道。
接下来10年的命运确实是他自己说的:成为网易微博项目团队第一个产品经理;知乎创始团队9号员工,第83注册用户;自2014年底以来,我们已经开始了两项业务,一项失败了,另一项仍在进行中,“两进两出”华清嘉园。
四年前,在女儿出生的那天,黄海军用她的名字拼出了一个域名。四个月前,他又一次向即将为人父母的两个朋友提出了这个建议:“让Whois域名的注册日期永久与孩子的生日保持一致,并被互联网见证,这也是经典互联网从业者留给孩子的一笔小财富。”
2005年,王兴创办内部网时,黄海军刚刚进入暨南大学学习电子商务。回顾大学时光,他形容为“用20岁的身体,争取30岁的思维逻辑和做事方式;每天用了差不多10多个小时的电脑时间,我对互联网交换了一个信念。”
黄海军出生于重庆市巫山县。9岁时“村校”并入“乡校”,每天早上可以少去一公里的学校;考入巫山县一所初中后,第一次接触计算机课程。那是一本带纸质键盘的教科书。2002年,初中生普遍辍学打工,黄海被视为异类,考上重点高中,第一次接触到网吧的搜索引擎。
高考报考时,“暨南大学深圳分校电子商务专业”成了他眼中一堆诱人的代词:深圳、互联网、商业……这些听起来比机械、石油、制造业有趣多了。入学前的暑假,黄海军自学了吴彼输入法,幻想着自己即将摆脱过去13年那种无比听话的态度,开始“折腾”。
2006年,个人博客兴起,黄海军也建了一个,先是在新浪,然后转移到Wordpress。跟上当前互联网话题,分享你对互联网工具、Google产品线、Twitter、社交媒体营销趋势等话题的看法。此外,还有每年一次的旅行经历总结和分享,展现了年轻人强烈的求知欲、强大的组织能力和严格的自我管理:2012年,他开车3000公里,读了19本书,关注了知乎上的3300多个问题和2600多人。2013年看电视剧65部,比上年减少40%。
这个名为“电子商务博客”和“黄海军网络日志”的博客,逐渐在网络圈子里流行起来,并在他毕业后的求职中发挥了决定性的作用。黄海军当时的理想是成为腾讯的产品经理,但他在学校招聘、宣传和内部推荐方面的尝试都失败了。没想到,看到了他和Gtalk刚认识的网易产品经理雷的博客,突然主动和Gtalk联系,问他对网易北京的产品设计师有没有兴趣。经过三轮面试,他如愿以偿地收到了网易网站产品部的报价,随即北上。
黄海军在北京的第一个住处位于海淀区展春园西路的临时住所,每月租金900元。找房子的过程有极客的味道:靠社交网络,而不是中介。楼主是泡沫网友邻居,是美团现任高级副总裁王会文做的社交网站。从网易大厦步行不到20分钟,有两只猫,小思和小吴,让他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但正如“临时避难所”字面意思,他没有呆太久。黄海军在加入公司仅五个月后就作为第二名成员加入了微博项目团队。40天,全员在北大附近的五星级酒店房间工作,每周7天,每天18小时以上。一个月后,网易微博上线。此时,王兴的饭局被叫停,新浪微博上线已经五个月了。
在接下来的14个月里,黄海军将全部精力投入到微博核心功能的开发和修改上,但效果并不理想。他在博客中提到,当时四大门户在激烈的较量,都把自己巨大的明星、流量、媒体资源倾斜到了自己的微博上。“网易很被动,我们想从产品上做一些差异化。当时Foursquare是资本市场的宠儿,移动互联网也没那么普及,但很多人已经闻到了金矿的味道。我们把注意力转向“地理位置”这个维度,把微博原来的“谁在做什么”升级为“谁在哪里做什么”
在一次微博发布会上,唐嫣问黄海军:“你能通过这个功能认识楼下爱情酒吧咖啡馆的人吗?”交友不是微博的核心目标。这个问题对黄海军来说毫无准备:“嘿,我还不能,唐宗。”
2011年5月,雷、带着这个想法离开网易,与一起创立了陌陌。两个月前,黄海军也离开了网易,成为知乎的第九名员工。作为当时唯一的产品经理,他开发了私人信息、时间表和收藏夹等功能。他觉得是时候在没有负担的情况下“多点冲动,多点冒险”了。2012年到2014年,有两次这样的冲动和冒险,分别是在豆瓣和豌豆荚,重点是积累移动产品的经验。焦虑的同时伴随着自我安慰:“从PC到移动的迁移没赶上早,好在还不算晚”。
2014年11月,黄离开豌豆荚,搬进华清嘉园,与一家室内设计公司合住一套三居室,最终开始筹备他的第一次创业。最后一个租客刚搬走,好像是创业公司。房间里没有床或沙发,而是摆满了桌椅。
同月,网易微博宣布正式关闭;一个月后,陌陌正式在纳斯达克上市,估值30亿美元,员工400人,月用户6930万。黄海军兴奋了一会儿,回忆起会议和唐嫣之间的对话,并在他的博客中写道:“这个故事非常贴近我,真实、励志、丰富...这就是我深爱互联网的原因。在这里,梦想是可以期待的。”
但是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个梦只是很近而已。
黄海军的第一款产品叫做“魔镜应用”。这是一个照片社区,它根据附近的人的地理位置发现他们,给他们的面值打分,给他们排名,并互相了解。2015年6月上线后的10个月内,团队从9人扩大到10多人,收到天使投资150万,从华清嘉园搬到中关村的一个共用办公室空房间。
然而,类似于许灿,钱很快就花光了,但项目没有积累足够的用户,也没有找到一个可持续的盈利方式。回过头来,黄海会提到APP获取客户门槛提高、社交应用商业化竞争加剧、产品组织结构等问题。但本质上,这个产品是因为定位不清而死的。陌陌、美图秀秀或者朋友圈已经填补了市场空的空白,无论是为了持枪还是为了炫耀自己的价值。2016年4月,魔镜关闭服务。
仅仅一个月后,黄海军开始了他的第二次冒险。一年前,我在华清嘉园遇到的房产中介,技术娴熟,城府深厚,适时给他打电话:“你还在创业吗?”你考虑搬回来吗?我手里有一个房间。“与小荠类似,他们心中也有一个时间表,结合他们的朋友圈动态跟踪企业家的动向。
黄海军的第二个项目叫做“专业协会”。这个产品完全基于他的亲身经历,帮助创业公司找人,帮助有多年工作经验的互联网求职者找工作;运营成本要慎重,没有App,只有微信公众号加几十个微信群。目前团队不到20人,一半以上是专业猎头。
正式来说,员工俱乐部只针对前A阶段(及以后)的互联网公司和年薪25万以上的现金工资(不含股份和期权)的工作。基于微信、知乎、豆瓣、微博等社交媒体。,提供免费交流和绩效工资招聘服务。这还包括每月两次线下交流会议,以及定期与求职者的在线面试。
“有4-6年市场专业经验的中流砥柱供不应求。另一方面,3年以上专业经验的员工对招聘网站不信任。他们不会投递简历,而是更相信熟人的推荐。”换句话说,黄海是想争夺猎头和招聘网站没有覆盖的熟人市场。
这项业务不是创新,而是可持续的;很难扩大规模,但不需要大量融资就可以盈利。最起码,职工俱乐部现在有能力搬出华清嘉园,搬到中关村的一个写字楼里。它又一次占据了另一家生死未卜的创业公司留下的痕迹:桌椅、打字机、饮水机、绿植。前租户精心粉刷的绿色外墙,员工协会全新的蓝色Logo宣示主权。
黄海军现在更像一个旁观者,统计创业公司在不同融资阶段的就业需求,在分享会上聆听CEO的发言,在朋友圈分享最新的互联网段子和与社区产品相关的深度文章。工作人员协会里还有扩展的空社区,一个月有三到四次的线下活动,社区本身可能就能做出一个产品。在做完这些事情之前,黄海是不会对未来想太远的。
去年年中,他暂时放弃写作岗位12年,注意力从独立博客转移到微信微信官方账号。“黄海军互联网日志”于2017年7月13日停止。这篇博文的标题是“想清楚一个新产品,先回答这17个问题”。文中提到:“独特的时机和历史背景,尤其是时代的巨大元素,往往孕育出独特的产品模式,被称为“时代造就英雄”。”
中关村东路互联网公司大楼,面对华清嘉园街
图片来自社交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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